第二百一十一章 寂寞者的扭曲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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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整个螺旋魔城尚未完结的战斗恐怕就只剩下最顶层了,纯白魔力洪流宛如巨大的花朵盛开于螺旋魔城的最上空。
这次真的是最后最终战的展开,互不相让的两人在此展开最后对决,两股巨大魔力流相互交缠、相互撕裂。
「尼奥……」
下方构筑起障壁的奈叶等人因为过于刺眼的白芒而无法直视上方,她们想要上去帮忙,可是现在单是驻留在此已经歇尽全力了,假如现在离开障壁保护范围的话,瞬间就被外界魔力洪流给绞杀。
如今最上方所聚集的魔力值已经超出异常水平线,这个次元世界的魔力流动至少有七成以上全部凝聚于此,纯粹的魔力化为尖锐爆流向周围席卷开来。
而此时位于纯白魔力流的中央处,本来应该握剑的尼奥,此刻却意外置身于一个十分眼熟的陌生空间。
宽广的房间,繁多种类书籍和书架,华贵的各种装潢摆设,正前方墙壁上挂着安德斯帝国的国徽,更重要的是坐在书桌上背对着自己的人。
当看清那个人正貌时,尼奥的瞳孔瞬间收缩,不会认错…这个人正是格莱斯顿,而且是童年时代的格莱斯顿。
尼奥试探性的向他伸手,果然如同预料中穿过对方身体,向四周张望打量一下确认现在情况。
‘果然如此,这是由魔力逆流而造成的记忆洪流。’
与命理之运对碰的魔力冲击到自己体内,同时周围处于密度和浓度高得惊人的纯魔力环境状态下,形成极为特殊的记忆逆流现象。
因为无害的原因,尼奥也不急于马上离开,看着童年的格莱斯顿,完全没有他看到时的那种神情,而是一种像人偶般空洞且没有活力。
仔细一想,尼奥发现好像对方很了解自己,可自己却对他一点都未曾了解过,于是在好奇心驱动之下,安静待在旁边观看着。
今年十岁的格莱斯杜没有一点孩子该有的活泼,围在他周围的全是魔法、战术、战略、谋略、处世等相关的书籍,而他则是很专注阅读着这些书籍。
出生于王族中的他从一开始便带着荣耀光环,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不得不背负上众多人的期待。
从懂事开始,格莱斯顿便接受各种各样菁英教育,而他也没辜负众人期待,不管是怎样的知识他都能完美掌握并且活用,但也因为这种机械式教育使得他缺**为“人”该有的部份,同时也让他潜意识地在渴求着某种东西,无法表达出自身真正意愿的他只能压抑下去。
可是,他终究是一个“人”,而不是神,根本无法满足所有人的期待,当他做得更好时,其他人对他的要求便更高。
有的人嫌弃他处世不够圆滑,有的人嫌弃他魔法修业不够深,有的人嫌弃他带的部队出现伤亡,有的人嫌弃他学习的时候根本不够……
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完美之人,哪怕是尼奥自己也不过是达不到完美的失败品,即使是最顶尖的天才也不可能满足所有人的期待。
尤其是生在王族这种是非之地,嫉妒拥有天才光环的人大有人在,只要一捉住机会,便将失败化为毒辣的语言暗地里嘲讽。
面对这近乎毫不掩饰的背地里恶言,格莱斯顿选择了沉默和忍受,但作为一个“人”,肯定是存在着一个极限。
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十五岁的一场战役彻底爆发,现任皇帝也即是格莱斯顿的父亲为他布置下一个战役任务,严格来说根本就是一场不可能胜利的任务,他的任务就是去创造一个名为“胜利”的奇迹出来。
而最后,格莱斯顿也真的创造出“胜利”的奇迹,但这个奇迹是建立在牺牲了八成部队的代价上才得到。
这个结果一下子引爆整个王族和贵族的舆论,甚至连现任皇帝也发怒了,他所要求的是一个完美结果,很显然这个沉重代价的奇迹并不符合自己的期待。
原本暗地里的恶言如今更是明显的明面上当着所有人面前说出来。
「格莱斯顿王子根本不通晓人情!」
「果然不像人,居然面不改色做出这种残酷决定。」
「这种冷酷的人根本不配成为王!」
「就是他!直接让这次出战的师团牺牲了半数以上!」
「真是冷酷,很怀疑他到底有没有感情这种东西!」
………………
所有不满一口气全部爆发,作为风尖浪口的格莱斯顿不得不承受下所有人的是非议论,同时也让他的忍耐到达一个极限。
在这次是非议论中,唯一保持沉默的却是军部,和那群搞政治的贵族不同,他们都很清楚这场战役原本连胜利的希望都没有,不如说最后能达到胜利的格莱斯顿才不可思议。
在自己书房内,格莱斯顿首次流露出人性化的情绪,那就是极端的愤怒。
不带魔力的右拳直接在墙壁上打出巨大裂痕,左手捂着脸为了掩藏极端愤怒的表情,可惜的是根本无法掩藏那充满愤怒的容颜。
满脸愤怒的他咬牙切齿道:「期待这样的我不就是你们吗!将我教育成这样的不就是你们吗!想要胜利奇迹的不也是你们吗!到头来将我全部否认却也是你们!!!」
这场战争根本就是无解的结果,能开辟出胜利的结果已经是奇迹了,但在过程中牺牲是根本是不可避免,就全局而言,如果不选择牺牲的话,等待他的最后结果就是彻底的全灭败北,从一开始就没有毫发无伤的完美选项,他是人,虽然是天才,但不是神,即使是天才也是有着有所不及的极限。
这次甚至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责备自己,一个能理解自己的人都没有,所谓的亲情从一开始就不存在,连一个能交谈的同类都没有,连一个期待目标都没有的人生,他感觉自己好像快坏了。
没有亲情,没有同类,在这种黑暗的战乱时代中,恐怕发疯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这样的黑暗直到不久后的一次任务打破了,这次的任务要对付的敌人是桑塔斯帝国,和自己国家对峙了数百年之久的对等魔法大国,格莱斯顿这次担任的是战术参谋,因为上次的损失惨重导致这回连一个部队都没有带。
开战后刚开始一切还很顺利,直到中途发生一些意外变故,仿佛有什么存在介入这场战斗,将自己布置的阵势直指要害打破了。
本来这也不算什么,可每当他变换一次阵型,对方总能准确直指要害并且在极短时间内打破,直到第五次重组阵型被打破后,引起了他的强烈兴趣。
于是,他不顾周围军官反对,将第六次重组阵型交给副官后便单独前往最前线,有一点他还没暴露给其他人知道的事,那就是他现在的实力足够和现任第一军团长单挑。
也就是在烽火连天的战争中与人生的第一缕曙光邂逅了,在刀枪乱舞的战场上,格莱斯顿看到一道与战场不符的十岁身影,这道身影正是正式服役的尼奥。
恐怕中途介入战场的就是这个十岁孩子了,而且从对方直击第六次重组阵型的要害来看,对方还身兼谋士的职位。
但这种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对方样貌,当格莱斯顿看清对方样貌时,他发现自己的心跳迎来人生第一次剧烈跳动,就像在一成不变的黑暗中迎来一丝曙光。
因为对方的样貌和自己长得有九分相似,唯一的一分不似的就是气质的区分。
同类……
这两个字从格莱斯顿的大脑一闪而过,当看到与自己神似的同类出现时,格莱斯顿的心理出现大幅度波动。
至于对方为什么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为什么会出现在桑塔斯帝国的阵营?难道是失落的双胞胎之类等等的疑惑都无所谓了。
现在只需知道一件事就足够,那就是对方极有可能是自己的同类,除此以外什么都不重要,现在的他就像在大海中的溺水之人找到一棵浮木,同时也让他毫无目标的人生出现一个前进的方向和目标。
因为角度问题,应战中的尼奥并没看见另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也不知道静止千万岁月的命运之轮再次转动了。
格莱斯顿隐藏在周围观察着对方,哪怕自己一方的阵型完全溃败也不关注,直至撤退时才随着队伍悄然离开。
这场小规模战争最后以安德斯帝国败北告终,也是格莱斯顿人生中首次失败,虽然是主动放弃职务离开,但这一败也成为他的污点,也成为了他人再次议论是非的话题。
可格莱斯顿少有的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语,那天过后,他仿佛入魔似的开始秘密的、疯狂的收集尼奥各方面信息资料,为了确认心中那充满期待的可能性。
不得不说格莱斯顿的情报收集能力非常强大,情报竟然渗透入安德斯帝国中枢重地的第一生命魔法研究学院,并且得到核心的造神计划数据。
他翻阅着造神计划的数据,对于这个妄想造神的计划更是不屑,可矛盾的却是对方成功了。
对他而言这个计划根本就无所谓,当他看到诞生尼奥的关键是自己血液样本时,压抑不住喜悦的格莱斯顿发出病态而又疯狂的笑声。
这个结果完全符合他的期待,除了被人质疑的那次暴怒后,这是他人生第二次如此剧烈的表达内心情感。
果然如此,那道如出一辙的样貌,那非人的学习能力和战斗能力,那超乎寻常的战略和谋略……
‘果然是用我的血液而诞生的,我有弟弟!我有家人!我不再是孤单一人了!!’
现在当今皇帝的双亲他根本不愿意承认是自己的家人和同类,他更相信流着和自己相同血液,拥有和自己同等智谋,一个同样不被他人所理解的兄弟。
随即看到尼奥在桑塔斯帝国受到的待遇时,极端喜悦过后的是极端怒火,在他眼中尼奥已经是最完美的成功品了,所谓“完美”不过是愚蠢的凡人加诸于自身无聊的概念而已。
「等等我吧,我唯一的弟弟,等我登上王位后,我将创造一个让你和我都能生活下去的世界!!!」
从造神计划的核心数据可以推断出是源于神代,于是格莱斯顿便开始展开更详细的调查,而随着调查深入,不知道是他的情报收集能力过强还是命运使然,他得到了更多连桑塔斯帝国都不知道的神代秘辛,随后更在一个不为人知的神代遗迹中与命理之运邂逅了。
在他口中更是知晓自己和尼奥之间的邂逅并非偶然,还有背后真正宿命时,他并没有受打击,反而发出更加病态的疯狂笑声。
他不会有一丝怨恨,相反他要感谢这个宿命,如果没有这个必然的宿命,只有他一人的无趣战争世界早晚都会发疯毁掉。
为了尼奥,为了改变这个世界,他亲手杀害了双亲篡夺王位,随后又向所有王族和贵族下手,为了发展自己势力,他不留余力拉拢各种各样的疯子和怪人。
在这个扭曲的时代中,当初美好的愿望不知从何时开始逐渐遭到扭曲,过于深沉而又无法发泄的爱,过于极端而又无人能纠正的渴望,导致他的人格和愿望被扭曲了。
在尼奥受到记忆逆流的同时,格莱斯顿也受到了同样影响。
对面的身影被纯白的魔力洪流所笼罩,右手染黑的手爪已经抓到对方的剑,不知道是命理之运还是格莱斯顿,又或是两个同时笑道:「捉到了!这下胜负已定!!」
下一刻,挡住视线的纯白魔力洪流席卷开来,可握剑的另一端身影却直接令命理之运为之一愣,剑的另一端不是自己熟悉的尼奥,而是已经死去的菲尔。
看到既非神无之灭又非尼奥,而是一个连灵魂也彻底消散的第三者,不管是命理之运还是格莱斯顿都愣住了。
这也正好给了菲尔机会,露出一副痞子般笑容的他空出右手握成拳状:「就是你吗?对着我家弟弟紧咬不放的跟踪狂变态!先吃下我一记正义铁拳再说!!」
在这种纯粹的高密度高浓度魔力环境下,右拳凝聚的魔力足足是平时十倍以上,然后一记超重拳轰击到对方脸颊上。
被期待者的扭曲愿望!不可能出现的死者身影!!究竟是奇迹还是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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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過年和冬活已經近在眼前了,艦娘終於玩到一個瓶頸了,沒想到玩個艦娘都要那麼專業的海軍知識,大叔我果然太小看艦娘這遊戲了(捂臉)
PS2:本章混入各種梗和設定呀,不知道有多少人能認出多少梗呢?其中最多的就是魔法老師和FATE中吾王“王沒有情感”的梗啊XD
PS3:過年了,真心不想回去的話,又是那些討厭親戚們各種催婚,想想就真心煩啊(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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