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一夜连枷响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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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一脉惊喜好奇的看着简单的木质弓箭,反过来正过去的看,最后轻轻拉了拉玄,搭上箭。
鲍天麟饶有兴趣的看甄一脉的反应,并不说话,若离就兴冲冲的盯着自己的作品,像个等待表扬的小学生,等着甄一脉一试身手然后夸奖她几句。
盖星辰司马小娟都眼睁睁的围在甄一脉左右,若离做得这个东西既不好看又不实用,但是对孩子来说却极具吸引力。有鲍天麟在场,两人不敢要求若离再做一张。甄一脉却有点勉为其难,他已经试过弓箭,软塌塌的根本用不上力,也不敢用力,但是看到若离眼里的热情,他还是努力的装作很用力地拉弓射箭,将内里传在树枝削成的箭上发射出去。
箭头犀利的向前冲去,不偏不斜的正中一只刚刚飞起的野鸡身上,而且深深地刺了进去,笨重的灰褐色野鸡疯狂的扇动着翅膀,最后重重的落在地上慢慢的停止了挣扎。
看到弓箭射中了野鸡,若离有点忍不住的欣喜若狂,跑了过去捡起野鸡大声喊了起来:““哎呀,不错啊,我这弓箭做的跟真铁的一样了,真不知道是我做的好还是一脉的功夫好。”
说完她邀功似的将一滩泥似的野鸡丢在鲍天麟脚下, 鲍天麟看着脚下的野鸡,嘴角带着讥讽笑了笑,没有说话转过脸继续看山下的劳动场面。
心里却再次对甄一脉刮目相看,这个看起来弱小的的似乎只有跟着若离才能活下去的表弟,跟他的爷爷一样绝对不简单,前段时间他那样逼问他依然一言不发,今天还知道照顾若离的情绪,用内力将野鸡打了下来。
这孩子不但可以装疯卖傻,还可以心细如发。也就是能文能武。
若离却不知道这些,她以为这样做的弓箭真的有射天鸟的能力,当然她也知道甄一脉功夫一流,。所以对鲍天麟的不发表意见很有意见。
便又鼓励鞭策甄一脉再接再厉,又射下几只肥鸟儿,以便让鲍天麟心服口服,鲍天麟却始终看着山下广阔的大麦场。
一直到 夕阳西下,一群人才开始围坐在一起,却没人说话,都默默的做着准备工作。鲍天麟便指挥甄一脉。司马小婵几个找来一些枯枝败叶,堆在山顶的平地上,又查看了带来的水和饼子干娘。站起来说:
“今晚我们就在山顶过夜,看一看他们在麦场干到什么时候,也让你们看看农夫的辛苦。”
鲍天麟说的很有做动员的激情,却并没有人积极响应,若离知道都对鲍天麟有所忌讳。看鲍天麟慷慨激昂的,怕他冷场,便一个人拍着手喊道:“好!”
单薄的细弱声音并没有引起鲍天麟的重视, 他扯起嘴角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又坐在了山顶处看着山脚下的碾麦场。
若离很尴尬的跟着笑了笑,装作转身去看甄一脉。
盖倾眉马上去找一些枯树枝树叶铺在草地上。又拿起一根树枝将最平的那一片地方中间巴拉干净,对于鲍天麟的这个决定,她竟然心里暗暗感激。能让她在这里光明正大的看着自己的家,自己爹娘兄弟儿子,就算是站到天亮也值得。
司马小婵那就更不用说了,她积极努力的帮着盖倾眉,暗暗祈祷黎全根能整个晚上都在打麦场上忙碌。
甄一脉司马小娟盖星辰都是孩子。对于这种活动,本身就充满了期待。便忙着打鸟,甄一脉甚至想要上树掏几颗鸟蛋。
忙碌了一会儿,夜幕渐渐降临,月亮很早就升了起来,照的黑夜如白昼,圆圆的温柔冷清的似乎就在头顶,伸手就能触摸。
打麦场上的人们开始收拾东西回家,推车的,挑担的,扛得抱的,一会就将大大的麦场收拾的只剩下最边上的几座高大的麦垛。
看着最后一个人离开麦场,正是黎老爷,听不见他说什么,只见他很豪迈的挥舞着衣袖。
若离嘟起嘴对鲍天麟说:““鲍天麟,人家都走了我们还看什么,是不是我们也走。”
鲍天麟侧脸看着若离厚嘟嘟的性感嘴唇,红润美好,如夜色中一枝独秀的玫瑰,嘴角挂起一丝笑意:“说了不走就不走,他们走了我们就在这儿等着,准备明早看日出。”
鲍天麟的脸上挂着笑意,语气却带着坚定不容置疑。
若离纵了纵肩,这孩子还挺浪漫,知道在山顶看太阳,那就看吧。
一群人围坐在一起,直到感觉稍微有点凉,鲍天麟才拿出火镰,将早已堆积在脚前的枯枝干叶点燃,红红的火光就照在每个人的脸上。
鲍天麟看起来兴致很好,他提着一只水壶,指着堆在火堆边的死鸟对司马小娟盖星辰说:“来,你们用这些水和点泥巴,将这些鸟儿们裹起来,然后扔进火堆里等着,等泥巴都烤干了,就可以吃了。”
这种事都是若离以前教的,所以他没对甄一脉说,而是给两个没有经历过的小朋友交代。
若离就笑着看了他一眼小声说:“鲍天麟,不错啊,出师了。”
“这点事还用学,一看就会,这里没水不能开肠破肚的,自然是用这种笨办法了。”
司马小娟 和盖星辰去一边和泥巴了,一边和一边唧唧喳喳的说个不停,这会两人谁也不顾忌鲍天麟,甄一脉在一旁看着,显得有点孤独。
这孩子真是可怜,小小年纪的失去了童年的欢乐,如果是自己的孩子,她一定不会让他这样孤独。
她默默地来到甄一脉身边,蹲了下来,和他一起看着。
刚刚将裹好泥巴的鸟儿轻轻埋进火堆里,火堆里传来滋啦啦的炼焦了的声音和味道,就听见山下传来响亮的“噼啪噼啪”的打击声,鲍天麟离开火堆来到山顶边向下看,r若离也拉着甄一脉跟了过去。
只见远处已经寂静了的打麦场再次欢腾起来,大大的打麦场分成了好多块,看起来好像是一家一家的,都围着一些麦子忙碌,还有人正推着独轮车挑着担子往来赶。
有一两家已经将麦子摊了开来,正双手抡起一根头上有着活动篱笆样的东西一下一下的打着麦秆。
若离的脑子里就闪过小时候学过的一篇课文里老师解释过的农具:连枷。
老师当时的解释是古时候农民用来使农作物的谷里脱落的农具,由一根长柄和竹条或者木条组成的敲杆组成,敲杆成篱笆状,可以绕轴顺时针翻转。
打麦场上已经堆满了摊开的麦秆,一家一家的人都围着自家的粮食换人换马的轮番上阵,连枷声就响成了一片。
这些人家一定是没有场地,也没有牲口,所以才在黎老爷用完了麦场之后,趁着月色来这个平整的如同石块铺成的麦场。
虽然没碾过麦子,她却知道麦子是北方最重要的粮食,也就是细粮,不管收成好不好,家里地多不多,收麦子碾麦子是农人一年中最重要的事儿。这碾麦场也不是随便一片平地就可以用的,一片碾麦场是经过笨重的石磙子一遍一遍的滚压,一直压到就算是下暴雨也只能湿一层浮皮,而不伤及底下一层,等到天晴依然瓷实平整的如石块铺成。
碾麦场上干的比白天还要热火朝天,轻柔的月光照在每个人身上,像是镀上了一层金。
场上的人们似乎没有睡意,越干越起劲,大家似乎在畅所欲言,不时爆发出一阵笑声。
鲍天麟默默的看着,他已经考察的很清楚,前后山村的百分之八十的麦地都归蔡老爷黎老爷所有, 但是这些没有多少地的农人们还这样干劲冲天,他很受鼓舞。
若离也被这美如仙境的劳动场面所打动,这种场面和常婆婆家的男子汉们来帮忙种田耕地一样让人感动,感动到敬仰。
不由得念起了那首很有意境的古诗:新筑场泥镜面平, 家家打稻趁霜晴; 笑歌声里轻雷动, 一夜连枷响到明。
鲍天麟听若离念得有声有色有感情,顿了顿小声纠正:“金若离,说错了吧,应该是打麦子而不是稻子,是趁天晴而不是霜晴,这是北方不是南方。”
若离便狠狠地翻了翻白眼:“这就是南方人做的好吧,我就是觉得和这种意境很般配才忍不住念了出来的,你以为我有这种作诗赋词的本事啊,太高估我了。”
鲍天麟毫不介意的展开了笑脸,却没说什么好话:“没有最好,如果有的话那就太可怕了,你要知道女子无才便是德。”
这破孩子,还挺封建迷信的,便小声回了句:“你以后就找个大字不识的只知道生孩子做饭的就行了,甄贝儿都不要找了,她最起码还识文断字,有思想。”
“我这是为你着想。”鲍天麟略带讥讽的小声说。
若离这才忽然想到她也许是不识字的,便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为我,不必了。”
麦场上的人一直到东方泛白才拖家带口推车挑担的离开,山顶上的人也早已吃了烧熟的野味,眼睛迷糊起来。
若离斜靠在盖倾眉肩上正要彻底约会周公,就被鲍天麟一把拉起来急切热情的说: “金若离,快看太阳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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