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小姐范儿就这样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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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小姐范儿就这样出来了

        “我知道，知道蔡老爷日理万机，可是我们实是拿不出来这么多银子，蔡老爷给我们打个折。”若离见蔡老爷一点没有降价意思，眼珠四处去看，就看见了玉梨小姐怯生生坐独轮车旁边小方桌前。

        玉梨看上去十四五岁，娇弱可人，手里捏着只毛笔，蘸饱了墨等着，对于爹和若离言来语去交谈漠不关心，仿佛置身事外，身后两位丫鬟都伸长脖子来看。

        “你们点，老爷还有事，村东头秦老2还等着。”一旁管家摸样人见僵持下来，上前催促。

        若离看鲍天麟，司马兄弟，盖家兄弟，甄一脉全都不语，也不动，知道他们都不会砍价，只要用行动支持就好。

        “这位大叔，你不用这么着急吧，我们银子可是救命，一个铜板都很重要。”若离白了管家一眼，又陪着笑脸对蔡老爷:：“蔡老爷，你就当做做好事，帮我们一把，你看看您长得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一看就是富贵之人，以后我们若有出头之日，一定加倍报答。“

        蔡老爷不相信看着若离，他是长得体态肥硕，高大，却是额头短小下巴萎缩，眼睛一瞪下巴一缩，就像是要去拱土，再加上他又很吝啬小气，天天他那些地里疱来刨去，村里人背后都叫他蛤蛤，也就是鼹鼠。

        虽然也有人恭维他说他长得富态，却没有人像若离说这样好听，他脸色慢慢缓和下来，可是若离话是很中听，价格却是不让：“姑娘啊，你很会说话，老爷我听了很高兴，可是这种子就是这个价钱，这深山里，地很薄，种下去粮食就没什么收成，粮食比油还金贵，种子就贵上加贵了，一斤算你们五个铜板一点都不多。”

        “蔡老爷，这个价钱也许别处是不多，可是对我们来说就太多了，你看看我们这些人，小还小。”若离一边可能地装可怜，却见他一点都不慈悲，眼珠一动，就走到玉梨面前，这个姑娘看起来很纤弱，心肠应该也不坏。

        “小姐啊，你长得真好看，还会写字啊，真是能干。”若离走到玉梨身边，看着她手里拿着一支笔，低头坐小方桌旁，轻柔说：“人长得好，字也一定写得好。”

        玉梨轻轻抬起头，见若离一双毛茸茸眼睛看着自己，略微有点厚嘴唇红润光泽，小声道：“姑娘过奖了。”说完重低头，却用眼角扫过蔡老爷身边，一眼看见司马翼如电双眼。

        她只觉得心里一慌，全身麻酥酥，握着笔手有点颤抖。

        “小姐啊，一看你就是个好心肠之人，好心有好报，你就给你爹说说，给我们算少一点，你看看我们还有孩子。”若离见玉梨有点恐慌，一般来说这种表情人很容易煽情。

        玉梨一般是不会去管蔡老爷事，今天却鬼使神差站了起来：“我，我去试试。”

        说话间她眼神有意无意看向司马翼，只见他如炬目光泛出点点柔丝，嘴角略显柔和微微扯起，似乎满载期待。

        玉梨轻移莲步走到蔡老爷身边，还没张嘴就看出了她这个吝啬爹根本没有让步意思，眼睛再次扫过司马翼，一样目光如炬泛着丝丝柔情，仰起脸看着蔡老爷小声而坚定道：“爹，如果你能按原价将种子给他们，女儿就答应你帮你管账收账打理家业。”

        蔡老爷不敢信心看着自己女儿，他天天苦口婆心劝导她，让她帮自己管理家业，以后好独当一面面，不能让未来上门女婿得了家业再把女儿不当回事。

        再者他很就要老去，自己女儿掌家他养老也理直气壮，可是这个女儿就是烂泥扶不上墙，任他怎么威逼利诱就是死活不答应，他就这么两个女儿，小还小，看起来还不如姐姐，他也不敢硬逼，只好边哄边劝说，今儿个她好不容易答应过来帮着记账，还是因为好奇被流放这些人。

        蔡老爷虽然很爱财，却也识得轻重，女儿出来帮忙和几个铜板比起来，还是女儿重要。

        便眼珠一转：“玉梨，这可是你说，那好爹就算他们四个铜板好了。”

        玉梨再次看了眼司马翼，他还是那种表情，又一轮麻酥酥感觉传遍了全身，她咬了咬牙，小小轻薄嘴唇轻启：“爹，咱家种子官价两个铜板一斤，算三个就好了，不用那么心重。”

        蔡老爷眼珠子瞪得老大：“女儿，你今儿个怎么胳膊肘子往外拐啊，就是你那七姑八姨你爹我也没算那么便宜过。”

        玉梨一点不着急，柔柔慢慢说：“爹，你们看见这些人跟我们不一样吗？虽然是被流放却一个个举止不凡，说不定大有来头，我们先帮帮他们，以后应该有好处。”

        蔡老爷听着女儿慢条斯理分析，仔细一想还果真如此，上一次见到他们是几个月以前，那时候这些人风尘仆仆，看起来很是落魄。

        今天一见去让他实是眼前一亮，鲍天麟仪表堂堂器宇不凡，司马翼兄弟冷峻威武，盖星雨兄弟儒雅俊美，这样男子站这里，就让这山川生辉。

        还有那个叫做若离姑娘，看似淳朴实质灵气逼人，依他几十年看人眼光，这些个人都不是平地卧兔子。

        他也是见过世面，一时间为自己图一时之财眼拙暗暗叫声不好，好女儿及时提醒，看来女儿并不是烂泥扶不上墙，很有眼光。

        心里这么想着，脸上却不露痕迹，只对玉梨说：“既然女儿这么说，爹就给你个面子，不过你可要记得你答应事，帮爹管理家业。”

        玉梨脸上露出笑容：“女儿答应爹爹事，一定会谨守。”

        蔡老爷这才露出笑脸:“既然女儿答应，这件事就交由女儿去处理。”

        玉梨轻轻一笑：“爹爹放心、”

        蔡老爷点了点头，步来到若离面前，眼睛看着鲍天麟：“姑娘，你真是能说会道，说我女儿动心了，既然我女儿帮你说，这件事就交给她来处理了，老爷我也落得清静，反正挣多挣少以后全都是她。”

        有门了，若离忙对蔡老爷弯了弯腰，语气极谄媚：“蔡老爷果然开朗，小姐不但人长得好，还精明能干，所谓巾帼不让须眉，说就是她吧，以后她定能为蔡老爷开枝散叶，顶门立户，光耀门庭。”

        蔡老爷就喜欢听这些，他吝啬之名远扬，却对女儿，尤其是长女玉梨慷慨之极，不但吃穿用度和城里小姐一样，还专门请先生她识文断字，学打算盘，连女儿身边两位丫鬟都是送去城里专门跟着县太爷家丫鬟培训过。

        听若离说话好听，他便背着手去看那片烧焦土地，鲍天麟眼角示意，盖星雨陪了过去，盖星雨是文人，说话就加字斟句酌，他也是见过世面之人，便投其所好，夸了几句玉梨小姐，蔡老爷便笑合不拢嘴巴。

        玉梨见爹和盖星雨离开，轻轻移动脚步来到玉梨身边，柔声问道：  “姑娘，你说我爹开价高了，确实是有点高，那你开个价吧。”

        玉梨还未开口说话，脸已经羞红，此时是娇羞面面。

        这到让若离不好意思起来，看到这么娇弱可爱温柔女孩，刚才想好杀价词语一时说不出来。

        跟着扭捏了了一下，这才咬了咬牙：“小姐啊，  你看我们也没什么银子，就你就好人做到底，五个铜板两斤怎么样？”

        话出了口。她都觉得砍得太狠了点，砍价砍一半，这是前世狂商场卖地摊货做法，但是到了这古朴时代，又是粮食。

        鲍天麟觉得实是好笑，一斤种子能砍一半价，这也太玄乎了，他硬撑着没笑出声，还一旁附和着：“就是，五个铜板两斤差不多了。”

        玉梨轻轻一笑：“你们觉得合适就这样吧，那就是每亩地算上六斤，一钱五，一家四亩，刚好是六钱银子，四家，二两四银子，小顺，小圆称种子，收银子。”

        玉梨很利索将算盘拨得噼里啪啦响，眼梢飞地扫过司马翼，恍惚中仿佛看见他赞赏目光。

        若离没想到玉梨会这么豪爽，她以为怎么着也得砍上个半天，一时间不知说什么。

        倒是一直没怎么开口鲍天麟马上从衣服里摸出银子及时说了句：‘那就谢过小姐了，这是二两四钱银子，小姐收好。“

        玉梨小姐很有范儿对管家说：“陈伯，将银子收起来。”

        被称作陈伯管家将银子收了起来，玉梨记上帐站了起来：“那就这样了，我们走。”

        陈伯收了银子心里还纳闷，这个花瓶一样中看不中用小姐今天怎么这么麻利，虽然种子价格正好等于官价，没赚到一个铜板，小姐身份却是体现了出来。

        “小姐，你太伟大了，我仰慕你。”愣了好半天若离见玉梨起身离开，忙跟了上去很夸张小声说。

        玉梨小姐脸一红，眼梢又看向司马翼：“姑娘你过奖了，种子也就是这个价，我并没有做什么。”

        司马翼至始至终一张表情，此刻捉摸到了玉梨目光，对她微微颔首一笑。

        玉梨瞬间脚步轻盈，仪态万千，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能如此淡定从容做好这件事，虽然回去后也许会让爹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