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不能当人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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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不能当人用

        随心满心欢喜跟着太婆婆回家，刚才看到若离将她做鞋子小心地揣怀里，这些天要为若离甄一脉做双鞋子，成了她主要工作，农忙了，家里三十口人饭都得靠她和姐姐，还有家里一摊子事，到了晚上骨头都散架了，她却坚持捻了线绳，打了鞋底子，一针一针将鞋底纳成疙瘩针，又将鞋口边儿压精细紧致。

        第二天一大早若离就拿着锄头去挖门前满目黑焦地，挖了几下才挖开一锄头，看着山坡上已经有人牵着牛，提着犁，看来耕地时间到了。

        可是自己面前这一大片地，一个人看起来只是一点点，四家人就是一片了，就靠他们这帮人，一锄头一锄头挖，还不挖到猴年马月。

        虽然电视里她也看过，到了春暖花开，就要耕地，耕地需要牛，没有牛。她也见过有人前面牛一样拉着犁，后面一个人扶着  人工犁地，可是这一伙人谁会是拉犁扶犁人。

        “金若离，你又做什么？”鲍天麟从院子里走了出来，站若离身边侧脸看着她：“  天天拿把铁锨想问题，想什么呢？”

        “你看看人家已经要开始耕地了，我们这些地拿什么耕？不只是没牛，还没人。”若离无奈说：“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过了这个时候，下种就迟了。”

        “金若离，你说没牛对了，说没人是什么意思？我们这么多人都不是人啊？”鲍天麟一双明亮眼睛一闪一看着她，带着责备：“你是不是故意骂人啊。”

        “不是说你们都不是人，是不能当人用。”若离笑着解释。

        鲍天麟斜下眼睛扫描着若离：“不能当人用，你这不还是骂人吗？你说我们都不能当人用，你能用啊，你说你能用来做什么？”

        若离个子小迎上他眼睛：“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们都做不了这事，你看看山坡上，有人拉着梨有人后面扶着，还有人撒种子。你们谁会做这事。”

        鲍天麟收回眼睛也看着远处山坡，太阳刚刚冒花儿，人们已经忙碌起来，有牛套好了牛，没牛人拉着，很热闹，肯定了一句：“都不会。”

        “你看看那些人们，要从那么陡山路上将牛牵上去，将犁扛上去，还有那个叫什么耙，真很辛苦，相比之下我们算是运气太好了，这些地都平处，可是我们不会做。”若离看着远处感慨着。

        “有什么感慨，他们是农人。”鲍天麟不以为然地说“农人就是耕地种地。”

        “话是没错，可是农人也是皇上臣民，大汉朝子民，作为一个皇子看着你臣民如此辛苦，难道不能为他们做点什么吗？”若离被鲍天麟无所谓语气激怒愤愤看着他：“你要知道，民为大，社稷次之，君为轻。”

        “你真是放肆。”鲍天麟眼神微微带了一丝怒意，看到若离愤愤眼神，又缓和了一些：“你说能为他们做什么？”

        “做什么？比如减免税收，平田整地，修路什么，具体以后看着慢慢看啊。”若离见鲍天麟态度还算可以，笑着拍了拍他肩膀：“只要你有心，俗话说得民心者得天下，以后有能力了好好帮着皇上保江山吧。”

        “我都这样了，哪里有能力帮父皇保江山，跟着你混点吃喝就不错了。”鲍天麟嘻嘻笑了起来，没了正经。

        “切。”  若离轻轻吐出一个字，眼神很轻蔑扫了鲍天麟一眼：“行了，别我这儿装了，我知道你就是潜伏我们中间磨砺，我们也许一辈子留这里作农人，你是一定要腾飞，你那皇上老爹能舍得将你留这里？鬼才相信呢。

        若离和鲍天麟话虽然很小声，还是被院子里站鲍天角听得一清二楚，他收住准备迈出门槛脚步，站院子里看着外面若离再次沉思起来。

        隔壁甄贝儿正好去厨房舀热水洗漱，见鲍天角站院子里，心里一热刚想张嘴，却发现他眼神一直盯着外面，顺着看去，若离双手扶铁锨把上，侧着脸和高大阳光鲍天麟亲热说话，一只手很不老实拍鲍天麟肩上。

        她  蹑手蹑脚进了厨房舀好了水，端了过去，见甄珠儿坐炕沿上对着一面镜子梳头，似乎忍不住一笑：“姐姐，你说这个天角哥哥和天麟哥哥是中了什么邪，都对这个金若离有意思。”

        “别瞎说。”这珠儿回头看了一眼妹妹：“天麟哥哥可是对你情深意重啊。”

        “我可没瞎说，不信你出去看看，两人都动手动脚，天角哥哥正生气呢。”甄贝儿笑着帮甄珠儿拿过毛巾，很确定说。

        “妹妹，我们出去看看，如果是真，就要阻止，金若离可是要做爹妾室。”甄珠儿洗完脸站了起来看着甄贝儿“要是真和天麟哥哥，天角哥哥一起，辈分就乱了。”

        “姐姐说是。”甄贝儿跟着甄珠儿出了门，鲍天角已经进了屋子，鲍天麟还外面和若离说着话。

        甄珠儿看了一眼隔壁院子，站门内轻柔说：“天麟哥哥，这么大清早就这里了。”

        “珠儿妹妹，哎贝儿妹妹啊。”鲍天麟回头看见甄贝儿也，眼里闪过一丝热情转过头“贝儿妹妹，出来看看。”

        “天麟哥哥如此雅兴，妹妹可不敢打扰。”甄贝儿轻轻一笑，倾国倾城，鲍天麟心一动，脸上笑就带上点谄媚：“贝儿妹妹，你就打扰打扰吧，哥求之不得。”

        “天麟哥哥，是求之不得吗？我怎么觉得你是怪我们。”甄珠儿轻轻一笑，拉了拉甄贝儿，眼睛看过若离，眼神恨了恨。

        “那不能，哥哥我是巴不得贝儿妹妹无时无刻打扰。”鲍天麟嬉皮笑脸没了正经，眼里闪着明亮光彩，热情说：“珠儿妹妹，贝儿妹妹你们两个也出来看看，马上就要下种了，看看你们两地。”

        “地我们就不用看了，有金若离就行。”甄珠儿笑吟吟对鲍天麟说：“我们是看看人。”

        “看人，看什么人？”鲍天麟闪烁着一双热情过头眼睛：“看谁啊？”

        “当然是看天麟哥哥了。”甄珠儿秀丽眼睛看着鲍天麟：“天麟哥哥这些天忙都不过来看我们，我们只好出来看你一眼了。”

        “瞎说，不是昨天才来过吗？”鲍天麟看着甄珠儿：“珠儿妹妹不会这么就忘了吧。”

        “昨天是来过，可是那不是来看我们，是来通知一声。”甄贝儿有点委屈地说。

        “好好，只要贝儿妹妹许可，哥哥我天天去看你。”

        鲍天麟闪着眼睛一本正经承诺，若离有点听不下去了。

        作为一个过来人，她早就听出这两个小女孩是吃醋，本来她想转身就走，可是甄珠儿一句话让她留了这里，见他们说没完没了，她放下铁锨，走了过来：“鲍天麟，你先等等，甄珠儿你刚才说什么有我就行，我们可是说好，各做各。”

        甄珠儿轻轻一笑：“说好了没错啊，是各做各，我自己做饭磨面，但是那只是家里，外面你还是一家之主啊，义脉管你叫姑姑，爷爷也说过，以后你就是我爹侍妾，不，是姨娘，就是我和贝儿二娘，地位比我娘和贝儿娘还高，家有千人当家一人，你说外面事，这些地啊什么是不是你说了算。”

        甄珠儿说很有逻辑，若离一时难以辩驳，只好恨恨地说：“这会认我是一家之主了，早怎么不认。”

        “认不认你都是，流放册子上也是写你名字，我们是小辈。”甄贝儿轻柔说：“金若离，虽然我们喊你名字，但是一脉叫你姑姑，以后回到京城我们还要叫你二娘。”

        两个小姑娘今天看来不止是吃醋，还提醒她是长辈，若离想了想说：  “那好，外面事我可以做主，但是你们必须出钱出力，我只负责决定不负责干活。”

        反正这么大一片地还好种，要是分成一块一块也难，每人每月发了一两银子费用，前段时间买那些菜豆了，两人一个铜板都没出，她可是用上好布料换来。

        “钱，你就知道钱。”甄珠儿声音很低却很有力丢下一句，对鲍天麟笑了笑：“天麟哥哥，我们回去了。”

        “珠儿妹妹慢走，贝儿妹妹，再说会话吧。”鲍天麟伸长脖子看着甄珠儿转身离去，甄贝儿笑了笑跟后面，笑容美得足以刺瞎眼睛。

        “你不爱钱，你不爱钱你怎么这么长时间了，一个铜板都不出？”若离眼睛追着甄珠儿背影，回了一句。

        转过头看鲍天麟还对着甄贝儿纤细腰肢发愣，用胳膊肘子捅了他一下：“哎哎，别看了，小心看到眼里拔不出来了，人家都进去了。”

        “拔不出来就让它长着吧，贝儿妹妹就是好看，天天看都看不够。”鲍天麟带着憧憬般表情，很陶醉地说。

        若离撇了撇嘴角：“好看是好看，但是看到眼里拔不出来，那就不好了，那就长成了眼觉眼刺。”

        “我怎么觉得你说话酸溜溜，是嫉妒了吧？”鲍天麟眼里闪着狡狯光：“嫉妒贝儿妹妹比你长得好看。”

        若离很不屑呲了呲牙：“我可没那么低俗，我倒不认为她可以美得颠倒众生，女人不是因为美丽才可爱，而是因为可爱才美丽，再好看女人都有容颜老去一天，但是可爱是永存，比如常婆婆，你可以说她很老，你能说她不可爱吗？”

        鲍天麟听完若离话，表情凝重起来收起了严厉不羁很郑重问：“美丽和可爱不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