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愚不可及

“远离皇宫”刘声音带着哽咽：“难道这就是大哥心愿吗？”

        “陛下！”我伸手揽住了刘庄，趴他肩头默默饮泣。那个柔弱二姐姐此刻让我心生佩服，她明知道走不进刘疆心里，还是至死不渝爱着他。

        “大哥是逃，八弟却是抢。”刘庄声音低沉似乎疲倦到了极点。

        “八弟怎么了？”我一惊连忙抹去了泪水，这段时间我并没有得到任何关于刘荆消息。

        刘庄眉头紧锁：“你还记得那次我和你说过捕虏将军上奏征羌大军里有细作事情吗？”

        “难道和八弟有关？”被捉到就自杀，滴水不漏，这样行事方式，我一直觉得是沛王他们。

        刘庄默默点了点头：“自从上次安丰侯祈求我宽恕后，窦家便是出了全力。但是几日前，又俘获了一名细作。有了上次经验，没有让他自杀成功，几经审问，终于问出了真相。”

        “你说八弟真是想坐这个皇位吗？”刘庄紧紧握着我手，眸子里是无奈心酸：“我都已经撤回了看管他卫士，也想着让他来见母后了。特别上次母后吐了血，到现还一直卧榻不起。我都有心让他回来了，母后时常说他长像父皇，或许见了他，母后病就好了。可是他竟然敢通敌卖国！”

        “陛下，八弟他不至于这么糊涂吧”

        “我也希望啊，众多兄弟中，八弟也算是个心直口了。其实就连上次他假借大鸿胪名义陷害大哥，我都是不信，直到他亲口承认了，我才信了是他做。我总觉得八弟很多时候说话也都是有口无心。我真没想到他能做出这样事。”

        那日我和刘荆亭子中谈话情景又闪现脑海中，刘荆黑灿灿眸子散着光彩：都是父皇儿子，凭什么老四可以做皇上？我哪里比他差？

        “我真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了，母后现又病着，可是再经不起任何打击了。可是如果不惩罚他，任他还这么继续胡闹下去，陇西战事又不知要拖到何时了。”

        “我记得陛下上次说捉到细作是洛阳口音，难道是八弟原来宫里心腹？”看来刘荆是变聪明了，都知道交代他们自杀了。想想上次我还嘲笑他蠢呢，他这是要证明他很聪明吗？

        “是。据那个细作说，八弟秘密养了一批死士，他还重金聘请了当地占星师。私相合谋，企图借着陇西战事谋反。”刘庄眸子满是无奈看着我：“我不管他是怎么想，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这么胡闹下去了。你帮我多照看着母后，这消息千万别让母后知道了，至于八弟我来想办法。”刘庄说着拍了拍我道：“睡吧。不早了。”

        几日后刘庄下诏徙刘荆为广陵王，令他即刻动身前往广陵国就封。虽然只是简单改封，但是已将刘荆所有准备和预谋都瓦解了。依照圣旨刘荆只能带着贴身护卫前往封国。同时刘庄也派人加大了对刘荆看管，使得他再无能力胡作非为。

        窦家出了全力，再加上细作已经肃清，陇西战局形势大好。七月中旬。陇西传来了捷报：汉军取得了金城大捷！这一战，汉军大捷，斩杀羌人四千六百级。生俘一千六百人。少数羌军滇吾、滇岸率领下逃出塞外，余部皆投降瓦解。征羌大军乘胜追击一举平定了羌乱。

        捷报传来后刘庄诏令捕虏将军班师回朝，同时下令将俘虏及余部七千余人迁往关中三辅居住。虽然之前窦林有了动摇，鉴于他能及时醒悟，刘庄令他兼领护羌校尉之职。坐镇陇西郡首府狄道县，专职负责抚羌平乱。窦氏以及窦林本人凉州声望。素能得羌人之心，颇得其土人信任，有他坐镇陇西及三辅地区便无忧患了。

        自打世祖光武辞世又加上战事，以及前不久东海恭王举丧，宫内氛围一直都是压抑，陇西大捷消息犹如一股鲜泉水注入了后宫波澜不惊。连宫人都对着前线战事议论纷纷。

        这日清晨我才走进西宫正殿便听到了舞阳长公主刘义王笑声：“母后窦固这次可是立了大功，等他回来，你可要让皇兄多多封赏他，也不枉中礼巴巴盼了这么久。”

        寝殿内，阴太后合衣躺床榻上，榻前舞阳长公主刘义王，涅阳公主刘中礼，郦邑公主刘绶正陪坐着。

        “大姐，瞧您说。”刘中礼面带着十分温婉微笑：“他这不都是应该嘛。”

        见我进来刘义王一把拉住了我：“要不皇嫂去说说，除了母后皇兄可就听你了。”

        “大姐，你就别打趣然姐姐了，我们还要赶着去缫丝呢！今个两位姐姐陪着母后吧。”刘绶站起身来拉着我就要走。

        “母后，您看看，他俩一个贵人一个公主，整天养蚕缫丝，都干什么活啊。”刘义王摇着床榻上阴太后道：“今个我和中礼来了，她们俩都不许走！母后您说说她俩。”

        “好啦，好啦，母后都被你晃晕了。”阴太后宠溺说着，又看向了我和刘绶：“你俩就留下吧，正好都，母后想着也该给秦贵人小皇子过个满月了，你们都出出主意。”

        “呀，母后您不说，我这个做皇姑倒是忘记了，我还没见过那三个生小皇侄呢。到时候把他们三个都抱来，母后这好好操办操办，我回去也好给他们都备好礼。”

        “也好！”阴太后点了点头：“也都是差不多时间出生，一起过热闹些，也省重复操办了。歆然你和凝香合计合计吧，简单热闹些就好。”

        “好母后！”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一整天时光我们几个闲聊着度过。刘义王依旧是热情不减，刘中礼似乎因为窦固即将回朝也兴致颇高，刘绶则是因为去不了马防那有些心不焉。直到傍晚三位公主才一起说笑着离去。

        三位公主离去后，阴太后让我留下，并支走了宫人，低声问道：“歆然，近母后每每问庄儿为什么要改封你八弟为广陵王，他总是避而不答。广陵那么偏远，是不是荆儿又做了什么事？”

        “母后，没什么事。”也就十几日光景，一直卧榻不起阴太后是如何知晓刘荆被改封之事。何况刘庄还有意瞒着阴太后，宫内自然是没人告诉她。

        “别瞒母后，前几日舞阳和梁驸马一起过来看母后，梁松还说你八弟已经到了广陵国。我说好好为什么又让他去广陵国了？他们两个都说不知道。”阴太后说着又拉着我说：“你八弟是行事糊涂，上次他陷害疆儿母后至今还没有原谅他。但是他也走了一年多了，每每母后总是想起他，还有几次总是梦见他小时候乖巧样子。母后现也病着，就想啊，什么时候能见到他。”

        阴太后渴望眼神让我心生不忍：“母后，您要是真想八弟了，我回头和子丽说说看看有没有办法。”

        “歆然，你从来都没骗过母后，你告诉母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事庄儿一定是和你商量过。”

        “母后”看着阴太后殷切眼神，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若是说刘荆通敌卖国阴太后是要伤心了，若是说没事，好端端把他放到那么远地方，总要有个过得去理由才行。

        “难道他真又犯糊涂了？”阴太后盯着我眼睛看了一会，缓缓松开了我手，失望闭上了眼睛：“他临走前，来见了母后一面。母后当时生气还打了他一巴掌，他跪地上动也没动，昂着头质问母后为什么要偏心。两个都是母后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母后哪个都心疼。”

        “母后，八弟一向都是爱胡闹，或许他也是一时糊涂”

        “哎荆儿只是样子长像你父皇，性子一点都不像，做什么事也都是冒冒失失，母后只求他能安安分分就好。”

        “母后想必这次他一定会用心改过。”想想他现去了一个陌生地方，刘庄又对他实行了严密监控，他想不安分都不行。

        “你啊，就是不会撒谎。”阴太后淡淡一笑轻启眼眸：“刚刚还说没事呢，这会子都说要改过了。实话告诉母后他到底犯了什么事？”

        “母后，您怎么能”我被面前阴太后逗笑了，没想到她会这样来套我话。

        “母后怎么啦？”阴太后冲我睁大了眼睛：“庄儿瞒着我，难不成你也瞒着我？你们要是都这么瞒着我，明个起，你们两个我哪个都不见了。”

        我正想着要不要说实话。只听殿门前传来一声深长“哎  ”很一身朝服刘庄推门而入：“我真都听不下去了！”刘庄说着步上前坐了阴太后床榻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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