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节：血地

第4节第4节：血地

        精液像火山岩浆迸发，喷洒膨胀子宫里，如无数条火龙滚动。

        沈芳感觉自己身体燃烧起来了。她死死地按倷着永祥发烫厚臀，不愿让那昂然暴突物体，滑出自己体外。她想，现就是死永祥身下，也是幸福无比。

        “小芳，你要是喜欢，我随时可以给你！”话刚说完，永祥就英雄气短起来，急剧起伏胸脯开始平缓起来，勇猛刚直腰杆不由地松懈下来，桀骜不驯那里迅速疲软下来。他从嗓子眼里挤出阵阵喘息由轻变重起来，强健突爆肌体慢慢柔软滑润起来。

        沈芳心想：只怕今后你没有机会了。她用手永祥脊梁骨上，从上到下，从下到上，缓缓地抚摸着。这是一根刚柔相济脊梁骨。这是一根惹事生非脊梁骨。这是一根注满男女情欢情悲脊梁骨。

        女人宽容和慷慨，柔情和达理，融化了永祥那颗耻辱与复仇交织一起心。永祥枕着沈芳胸脯，女人温柔地抚摸下结束了恨与爱，情与欢搏斗，安详地进入了梦乡。

        沈芳见永祥兴熟睡后，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悄悄地走出了凡家院落。

        天亮时，永祥被尿憋醒。屋后轻松后，回到厢房里，发现床上不见了沈芳身影，只有那件圆领花布衫还搭床沿上。

        他预感到要出什么事？急忙穿戴好衣裳，出门寻找起来。

        从凡家出来，沈芳是抱着寻死念头。当河水浸漫到腰际间时，她感到肚子里小生命向她嘶喊求饶。孩子是没有罪啊！沈芳犹豫了。她想到了远上海父母，想到了对她视如已出慈祥婆婆，想到了刚才给她灼热情爱永祥，沈芳又犹豫了。

        自己痛死容易，别人痛苦活不容易。当尸体浮上水面时，村上人怎样看待凡家？又怎样对待永祥？已经伤过他一次心了，不能再伤他心了。

        失去了死信念，沈芳一步一步退到河岸边，一屁股坐长满水草岸埠上，止不住泪水挂满面颊。女人后半生命运，为什么要让男人那个东西来决定？

        她晓得，永祥自己心目中永远是一只亮光闪闪金碗，而自己永祥心中今生今世始终是只打了补丁破碗。

        她愿意用这只破碗为永祥承接生活晨露夜霜。可永祥会看上她这只破碗吗？她暗下决心，不管永祥将来怎么样对自己，只要能够宽容对待肚子里还未出世孩子，她都会为他付出一切，哪怕情感枯萎，生命结束。

        永祥出了院门，直奔村后小河边。

        果然不出所料，沈芳坐河岸上对水哭泣。他一把抱住沈芳“小芳，我知道错了，不该对你冷淡。今后我会疼你爱你，何况我们已经有了孩子。”

        “永祥，这孩子是狗子，我一定要打掉，真正怀上你骨肉。”沈芳感动说。这一次她不想隐瞒。她不想再给自己留下一次永远无法忘却痛楚。

        “别呆了！你要打掉肚里孩子，娘会伤透心。村上人晓得了又会怎样说你？”永祥想起自己身世。他不能让这孩子未出世就不明不白去死，也不能不明不白生。为了娘，为了沈芳，为了孩子，为了血洗男人耻辱，他决定把这个外来种血认定是自己种血。

        “到时候你是要后悔。”沈芳晓得永祥身子好拿捏，但要拿捏住他心是不容易。这个男人有太多委曲求全，有太多人情世故，有太多倦缩伪装。他心像庄稼一样风调雨顺时是一个样，自然灾害时又是一个样。

        “小芳，只要你一辈子跟着我，心里有我凡永祥，我会对这个孩子好。”永祥要保住这个孩子是为了向世人证明，成份不好人也有一颗善良心。等这个野孩子出生后，他还可以让沈芳孕育出自己骨血。他要用同样方式抚育这两个来自不同血缘孩子，看谁有出息。

        他不相信“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血统论。没了沈芳，他如何实现自己这个愿望？生儿育女是人类天职。说不定上半夜自己和大丫那一下，没准也留下了生命种子，难道也希望大丫打掉？狗子种自己调教下成长，这是对狗子有效报复。想到这里，永祥心里充实了。

        他望着哭成泪人似沈芳，脑海里浮现出下半夜，这女人温柔如缎**，猛烈如峰情潮。城里女人与乡下女人就是不同，给男人不仅仅是意，重要是责任。永祥把沈芳揽进怀里，用手不停地抚摸包孕生命腹部。多么柔软！多么冰冷！女人是多么需要男人呵护！

        腊月一天夜里。沈芳肚皮剧烈疼痛起来，春儿晓得这是女人临盆前奏。她喊来三姑奶打下手，帮助做接生。沈芳大呼小唤没有了力气时，一个血乎乎胖小子落了地。

        剪断脐带，春儿把血淋淋胎盘放进一只小木桶里，让永祥赶去为自己儿子寻找血地。随着婴孩皮肤慢慢褪了血红色，一个白生生胖小子呈现人们眼前。

        春儿欢喜极了，脱口给孩子起了个小名叫银杏，欲借院门外祖上栽下枝繁叶茂白果树好蔽福，大号按凡家族辈排行叫君胜。

        关于血地，永祥是听说过。白果村人家称埋藏生儿胎盘地方，叫血地。据说此地要是选得好，会给生小生命添福添寿。男人是顶天立地，所以替孩子选血地大事，一般由父亲担此重任。重要是男人阳气足，能够镇住见不得人妖魔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