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节：大姐

第5节第5节：大姐

        男女之间偷情事并不都是男人错。

        女人也能够让男人**。从白果村出来吃公家饭时，狗子对女人是有贼心没有那个贼胆。平时也只是嘴上闹忙，口头腐化腐化，那里二两半是不敢随便拉栓上火。

        是那个大姐领导让他开了壶。

        那时会多，公社干部天天晚上要留下来开会。内容是学习毛选，传达中央文革文件，多是通读二报一刊发表评论员文章。为了显示革命性，这样会一开就是大半夜。好像不开会，人们就不能够正确活着，资产阶级思想无时无刻都侵蚀人们灵魂。

        开会成为一种社会现象，时代烙印。直到今天，一遇到什么事首先想到是开会。假如哪天没有了会，人们会感觉呼吸不畅走路不顺。特别是做干部会感觉到不会说话了，人要变成哑巴了。

        逢上落雨天，狗子回不了家，就躺办公桌上对付一夜。狗子想，自己没有什么革命本钱，凭就是这种干工作热情。公社里凡是需要出大力，流大汗，吃大苦交易，狗子总是抢先。

        硬邦邦办公桌哪里会有家里大床适宜？特别是突然没有了夜夜嗅惯了大丫身上味道，使他横竖困不安生，裤裆里革命之火燎原起来。

        女人真他妈比高指示还有威力！念头起来，热血奔流，就像三伏天里喝了两瓶烈性老白干，烧得浑身毛孔都往外吐着红红火舌。

        那一天，从专区下来了一个工作组。这个组是来检查各地贯彻落实，**关于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指示精神情况。为热情迎接上级知青工作检查组到来，公社革委会主任汇报完工作后，准备了一桌有仙女庙特色菜肴。

        领导们喝酒，狗子觉得自己排不上号，准备晚上回家吃晚饭。公社主任说“你不留下来陪检查组领导喝酒，难道想让我们几个公社主任喝趴下，给你做孝子贤孙？你小子官不大，僚倒不小嘛？”

        喝酒是能体现一个人革命热情了。狗子自己初来乍道，这种有好酒喝，好菜吃美差，怎么会轮到自己头上哩？刚才所以准备回去时候，心里还有点酸溜溜。现让主任这么一说，脸上马上堆起笑容说“有酒喝，我当然是要喝喽！我说主任是我们公社这条革命小航船上伟大舵手，这句话一点没有说错吧？关键时刻就不会忘记我。”

        “别贫嘴！什么伟大舵手？是想折我阳寿啊？”公社主任关照狗子，以后只要有陪酒机会就留下作机动，为了让领导不牺牲酒桌上，充当挡子弹炮灰。

        狗子刚才奉承话，让他很受用。**管理整个中国这个国家大航船，当之无愧是伟大舵手。自己管理是一个小小公社，就被人家说成是伟大舵手，他觉得是抬举自己。

        检查组角色如同古戏里巡案大人角色，是替朝廷做事，手里握有皇帝赐封尚方宝剑，是万万不可得罪人。那个检查后汇报材料如同奏折，威力无比。汇报材料中拣被检查单位好说，是被检查单位普遍愿望。为了这个愿望，就要做好接待工作，用热情感动人家笔头。人心都是肉做，人家是这么有情，你再没有意就不对了，于是妙笔生花，成绩要充分说透，问题要点到为止。公社主任当然晓得这些为官之道。

        晚上安排喝酒。一顿老酒什么事不能摆平？酒文化是中国具情感文化，一切酒杯中。从大头到小头，似乎都离不开酒。上面大头不高兴了，要喝闷酒，下面小头不高兴了，要喝愁酒。酒中国是无处不，无孔不入。

        检查组组长是个女同志，平易近人，不喜欢别人称她什么职务头衔，所以日常大家都称她为大姐。女人要么不喝酒，一旦喝开了头，男人是少有便宜可占。

        这个大姐酒量吓人，结果一桌子男人喝趴了半桌子。她还哪里端着酒壶罐人家酒。

        狗子忙前忙后张罗着酒菜，所以喝得少一些。就这样，席间还是遛出去吐了两口。公家人喝酒和农村人家喝酒是不一样，酒到了肚子里感觉也不一样。农家酒席讲究小酌细吃，公家酒席讲究大喝大吃。

        这顿酒，一直到了小半夜才算喝完。

        狗子脑子还保持几分清醒，但腿脚却不听使唤软疲疲，当晚是回不了家了。好天还不冷，他准备公社办公室桌上再对付一夜。

        组长大姐说睡办公桌太艰苦了，要他跟着一起到公社招待所去住。

        公社主任说公社没有那笔经费开支。

        大姐眼睛一瞪“把我床让给他睡，我睡地板上。中国革命之所以取得成功靠是小米加步枪。文化大革命要取得全面胜利，离不开向他这样冲第一线同志。”

        大姐秘书对狗子说“我们大姐是老干部，处处保留与群众打成一片作风。大姐住处是套房，你就睡外面好了。我再去单独去开一个房间，我回去好报销。”和领导同住一个屋檐下，是狗子没有期望过。为了迎接上面检查，狗子累了好几天，他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要不出什么大纰漏就行。当农村干部也蛮辛苦，每天还要半天参加劳动。特别是像狗子这样从基层上来干部，同吃同住同劳动是教育干部不忘本基本手段。如果公社组织政治学习，他就可以不下乡劳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