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最帅杂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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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早晨,林峰满怀激情的坐上了公共汽车,直奔市委。到了市委门口时间已经八点三十分,正好是上班时间,可门口的执勤人员见到林峰,把他拦了下来。
尽管林峰为了来这里配合工作,刻意打扮了一下自己,一条牛仔,一件白色立领夹克衫,里面穿了一件普通的中领毛衫,但他这个学生的样子,还是引起了门口执勤人员的注意。
进入市委大院的车辆并不多,但每一辆车辆肯定都是对应着相关的领导,而关于领导身份与车辆的密切关系,一般来讲分两种,第一种是专用车,也就是给一定级别领导专配的车辆;第二种部门配车,但是往往变相由部门主要领导使用。专属车辆,在官场机关,那是一种身份地位的体现。再有一种关于官车的体现是,车牌号。
在华夏,不管哪一级领导,车牌有时候也是一种身份地位的突出体现,一般来讲,领导座驾都是小号车,一开始是一百号以内是政府用车预留号牌,后来随着车辆的增加,逐渐的扩大到六百号以内。
再后来政府机关又出现了许多军牌官车,这一点并不奇怪。这是后话。而在当时,整个南山市市委大院的小型车辆也不过20辆不到。
每当领导车辆开进来,值班警卫都会敬礼,而其他的步行的或者是骑车的人员,纷纷侧身让路,或停下注目,等领导车辆进去,再恢复自然。
同陆陆续续骑车上班来的,穿着大都是蓝灰黑深色西服、夹克等庄重服装的市委工作人员比较,他还是显得有些时尚。
他掏出自己的学生证,说明了情况。执勤人员回警卫室去打电话核实情况了。林峰站在高大宽阔的市委门口,不禁有了一种新的感觉。
尽管以前也不止一次坐车路过此处,但当你真的站在大门口,看到那块“南山市委员会”威严的标牌,也感到一种威严压力。这就是官场衙门对于民众的自然压力。
没过多久,上次在南大见过面的市团委干事小吴,就走了出来,面带热情,先是和林峰握了个手,随后又自我介绍:“林峰同学,我叫吴江,估计比你大不了几岁,你就叫我名字就行。”
林峰可不能直呼其名,既然人家表示了大自己几岁,为了体现亲热,叫吴哥比较好,还显得亲热!所以他大方地称呼吴江为吴哥。
这一点林峰做得很好,无意见符合官场的习惯,吴江就是一个普通科员,干部身份,论级别也就算相当于个股级,在这座大院里就属于草根阶级,仅仅高于普通工人。这种身份没有必要宣扬,因此上对他尊称为吴哥,倒显得合适。吴江也是刚毕业工作不到一年多的大学生。所以那种青涩一点的书卷气,一息尚存,也没有沾染任何官气。
他领着林峰走向二号楼。一进楼门就介绍着团委所在的楼层,并把他带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团委宣传部办公室,其实不单单是宣传部一个部门的,还有其他部门的办公人员在一起办公。每个部门对面两张办公桌,整个房间三十多平米,六七个人办公,还要摆放一些柜子箱子杂物等,显得很紧张。
不过好在进门有一张三人长沙发,一张茶几。吴江就先把林峰安排着坐下,倒了一杯水,对他说:“何部长在参加常委会,估计要等一阵子散会,你先喝水。”
林峰看着房间内四男三女忙乎着整理文件,简单的打扫着卫生,自己一个外人,像是透明人一样干坐着,真是无聊又不自在。
他就主动帮大家擦擦桌子,浇浇花盆,拉拉窗帘,开开窗户,倒到纸篓,反正闲来无事,就当是学校班级扫除。大家本来都是年轻人,那三个女性对于来了这么一个帅气的小伙子,帮大家当勤杂工,而且认真勤快,还真是蛮喜欢的。纷纷向小吴咨询,当听说此人是南大学子,是来协助工作的,纷纷表示欢迎,并对林峰能进入南大学习,表示称赞。
林峰自然是满心欢喜的,所以干劲也就更足,他告诉大家各自忙工作,整理卫生的事,他承包了。本来小吴还感觉不太合适,毕竟林峰还算是客人,但林峰很坚持,因此吴江也不再阻止,林峰就开始忙乎。
团委所在四楼的楼道里,就出现了林峰来回穿梭的身影。这时候别的房间办公的人员也在出入着房间,自然是有不少人看到了林峰,大家都不知道这小伙子是从哪里来的,许多人以为是新分配来的大学生。
还有一些八卦一点的,迅速的通过各种小道打探这位帅气男生到底是神马人也?自然有几位团委的小花,暗自里发着花痴,都在琢磨着这位英俊的帅哥是不是有了女朋友,今后大家同事之间,会不会能有机会。也有人问林峰,小同志你是?林峰就干脆笑着回答,我就是一个干勤杂的。呵呵,没出十几分钟,整个团委甚至于是整个2号楼,许多人都知道,楼里来了一个帅气的勤杂工。
过了不到半小时,市委二号楼就流传着本大院史上最帅勤杂工的传说,而这位优秀勤杂工同志,自然就是林峰了。
时间指向上午九点四十分,吴江来叫林峰,说是何部长会议开完了。林峰也早就做完了许多琐碎的事,休息了大概二十分钟了,此时此刻正在沙发上看报纸打发时间,听到招呼,就马上起身跟随吴江前往何晓婷办公室。
何晓婷的办公室在402房间,走过去要有二十几米远。办公室不算太大,十几个平方大小,而且也不是一个人办公。两张1.8米的办公桌放在靠窗户位置,对面摆放。
另外一名女孩子,此刻正在用电脑打着文件,办公桌的桌牌上写着她的部门和名字‘宣传部—苏晓曼’,看来只是一个普通科员。因为何晓婷的级别在市委这个大院里,还不足以独享一间办公室。但仅仅安排一位女下级和她一室,其实也是一种照顾,相当于不是专职的秘书,沏茶倒水打扫卫生,自然是不用何晓婷亲自动手。
一组沙发顺墙进门一列,何晓婷也正在整理着刚才的会议内容,见林峰进来,热情的起来同他握手。林峰还真是不太习惯握手这种正式场合的官方礼节,此时也只好轻轻地同何晓婷握了一下手,感觉何晓婷柔荑般的小手很温暖。
何晓婷对林峰还是印象很不错的,顺便叫他坐到沙发上谈论着一些关于文艺汇演的事情,又叫他一起参加了一个宣传部的筹备工作会议,把林峰介绍给了有关同事。
大家纷纷表示欢迎,并表示对林峰印想都很好。
何晓婷还很迷惑,等到在场的吴江把林峰帮助许多同事做勤杂的事情说了一下以后,何晓婷对林峰的良好感觉又提高了一个档次,天之骄子,放得下身段,能够合群,却实是品质不错。
会议讨论了一些有关的初步意见,安排了一些分头布置的事情。
上午11:30分,工作结束。中午吴江陪同林峰在机关食堂吃饭,吴江打趣的对林峰说:“团委是清水衙门,甚至连衙门都不算,所以只能请你委屈一下,吃食堂啦!”林峰倒是不在乎在哪吃饭,他对在政府机关食堂吃饭,倒感觉很新鲜。
大约有四百平米的大食堂,就餐的人却并不多,林峰并不知道这是因为由于外出办公或者有人邀请,或者是公款接待而外出就餐的官员很多,因此上就是留守的部分干部才有可能在食堂吃饭,一般来讲,能够吃食堂的干部,都是小干部。而在政府食堂的配置上,还大都设置有小食堂,以区别于大食堂。
这边也叫做小灶,大都是某一单位最前排的那几位官员有此待遇,这也是官员保持与群众脱离的又一种形式。在讲究礼尚往来、热情好客的中国,迎来送往的官场,几乎每天都有许多的饭局在等待着一个个的官员!不是人家请吃,就是请人家吃。在官场,公款吃喝风,其实属于普遍现象,一般来讲,很难遏制。虽然老百姓对此很有怨言,但毕竟小胳膊拧不过大腿,也奈何不了谁。
林峰充分体验到了政府食堂的优势和待遇。
四菜一汤,两荤两素,菜量自选,两元一份。菜品的质量同大学校园食堂的标准确实不是一个档次。味道和品相都不比外边的大饭店差。尽管南大食堂尚属不错,但同机关食堂一比较,高低立判。
如果非要打一个分数来衡量彼此,南大可以说是80分左右,而机关食堂最少是90分以上。而且大米饭又香又白,晶莹饱满。林峰不禁胃口大开,吃了两碗米饭。
他此时并不知道,政府的大米许多都是有特殊供应渠道的,从粮食局直接采购转入,从生产过程、到包装流通、到储备配送,都是与其他渠道的粮食有所区分的。这也是中国官场所享有的特殊待遇之一。
而吃饭的聚集方式也有所不同,一般来讲按照单位、等级、身份不同,不同的人会同差不多的人一起就餐。
在单位,你很难看到一个科员和一个处长同桌就餐。这也是等级观念很强的体制内的潜规则,这种区别只有在领导允许的外出场合或者是特殊情况下,才会出现。这些林峰当然还不会懂,也不会知道。
吴江告诉林峰,下午一点半开始工作,中午这时候可以休息一会,下午两点何晓婷要和苏晓曼、还有林峰一起,去下边的定北区一家单位视察一下筹备情况。林峰选择在四楼的小会议室午间休息,这里不开会的时候,还真是一个清静的地方。
他独自一人躺在长沙发上,头枕着扶手。思索着今天的事情,感觉政府机关有许多不在他想象里的东西,而何晓婷今天对他的态度,同在南大学校里也有所不同。
林峰慢慢的思考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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