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一起堕落

罪恶之渊，有光，也有黑暗……

        多少矛盾一直那般存在着，爱着却远离，恨着却靠近。

        我们时常被左右，不是我们毫无主见，很多事很，却是无可奈何罢了。

        多少挣扎，在无可奈何之中销声匿迹，多少叹息，在无可奈何之中解甲归田。

        “不管他是谁，我都喜欢他，你们改变不了！”振振有词的誓言仿佛就在耳边不曾消隐。可是，下一秒，用尊严强撑起来的天空，就那般崩塌了。

        我们的选择，都是痛的，痛到我忘了你的样子，只能在深夜里呢喃你的名字。

        麻雅慵懒的在倚着窗子旁边，静静得看着家里人用红布包裹一切，装点繁华。

        可是，内心的落寞，任凭怎样包裹装点，总是那般空虚。

        两个世界毗邻，我望着你那边的繁花似锦，忍受此时的夜雨凄凉。只要我轻轻一步，便可以冰火消融，可是，这一步，我迈不得。

        再一步，粉身碎骨！

        苗家喜乐一直奏着，在耳旁呼啸而过，麻雅听不到，连自己的心跳，也是听不到了。

        “多娃！多娃！”麻雅默念着这个名字，一行泪水缓缓从脸颊滑落，痒痒的感觉，让她回过神来。

        “你为什么不会流泪呢！如果你知道我将要嫁给卯让，双眼还会依然干涩么？”麻雅兀自问着。

        多娃，苗语便是眼泪的意思。

        多娃从小到大没有掉过一滴泪，无论是刚出生，还是忍受多大的痛苦，即便迎风，迷眼或者哈欠，也从未有过一滴泪。

        “多娃，这一辈子，只要你为我掉一滴泪，我的爱便是值得的！”麻雅凄楚的说着。

        罪恶之渊

        多娃将那本天蚩苗典仔细读着，里面掺杂着许多其他功法心诀，却是不得理解。

        时间在这片空间中凝固了，多娃感受不到它是怎样匆匆而去，只是头顶的日光慢慢昏暗，夜，猝不及防的来了。

        黑暗慢慢爬上枝头，微风凛冽，死死抱着枝桠缠绵，不肯离去，鹧鸪声声幽怨，却被暗夜埋没。

        夜，把声音传的很远很远，远的近若咫尺，不知何时，一阵阵歌声传了过来。

        有人在对歌么？

        是谁家娶亲么？

        多娃摇了摇头，不再理会。苗族娶亲，新郎由几个伴郎陪同，带着礼物前去娶亲。娶亲者中要有一位经验丰富的中老年男子，娶亲者到达女方村寨时，会有一妇女伸出竹竿拦住去路，要与娶亲者对歌。每对完一首歌，娶亲者都要拿出礼物给这些妇女，她们才会收回竹竿让路。如此走一段，对歌一次，反复数次才能到达新娘家。

        一会儿还能听见哭声呢！

        想到这里，多娃便是有些烦躁，眼泪从来没有属于过他，从小到大，他很怕别人哭泣。

        苗族有哭嫁的习俗，开始时都是断断续续进行的。可以自由地哭。亲族乡邻前来送礼看望，谁来就哭谁，作道谢之礼节。喜期的前一天晚上到第二天上轿时，哭嫁达到高潮。

        果不其然，很快便听到哭声，多娃烦躁的捂住双耳，却一点作用也没有，只能在罪恶之渊中踱步，走来走去。

        “彤！”

        一声什么掉落的声音从入口传来，多娃心里有些防备，这个声音，明显便是，有谁跳进了罪恶之渊。

        多娃摸着墙壁，小心翼翼地向入口探去。

        一路上路过了那几个拥有尸体的空间，直接走到入口出。

        明亮的月光从入口顶处洒下来，多娃一眼便看清了那人模样。

        一身红衣，俨然一副待嫁的妆容。

        “小雅？”多娃震惊，“你怎么跳下来了？你干嘛犯傻，知不知道这里是罪恶之渊！”

        多娃忽略了那副妆容，一股斥责的语气传来，因为爱，所以斥责。

        我可以为你受苦，无论什么样的痛楚都可以，可我不忍心看你，受到哪怕一丝一毫的伤害！

        “我跳进来陪你，你不高兴么？”麻雅有些怒气暗含在言语之中，毕竟嫁给卯让那件事，一直是她内心之中的悲伤事。

        “我怎么能高兴？”多娃语气带着愤怒，但是更多的却是带着浓浓的爱意，“这里是罪恶之渊你不知道么？进入这里的人，都会遗臭万年！你陪我受罪，我怎么能开心得了？”

        “可是，如果不跳下来，我受的罪，要比这里更加委屈！”麻雅见多娃责备，心里更是难过，语气有些抽泣了。

        多娃瞬间心软，内心责备自己为什么要对麻雅那般说话，忙是安慰道:“别难过，我不是责备你，而是感觉你为我这样，实在不值！”

        多娃一把将麻雅抱在怀里，双手摸了摸她的秀发，疼爱倍加。

        麻雅更是哭泣起来，仿佛只有在多娃并不宽阔的肩膀中，她才可以完全释放所有的情绪。

        外面哭嫁的声音慢慢消失了，两人寂静之中，多娃有些好奇，为何不哭了呢？

        麻雅贴在多娃胸口，仿佛听到了他心里的声音，才缓缓问道:“你听到外面哭嫁的声音了么？”

        “刚才听见了，不知为何此时停歇了。”多娃如实回答。

        “你不好奇是谁与谁成亲么？”麻雅追问道。

        “不好奇，我为什么要打听别人的幸福！抱着你，我便抱住了自己的幸福！”多娃甜言蜜语道。

        多娃的话让麻雅很是感动，可她接下来的回应，让多娃整个人都是凝结了。

        “那是我与卯让的婚礼！”

        麻雅能够感觉道多娃整个人的僵硬，多娃将她推开，双手仅仅扣着麻雅的肩膀，“不可能！你是纯阴之体，族长怎么可能让你们两人成亲？”

        “因为我妹妹也是纯阴之体！”麻雅如实回答。

        “所以……”

        “所以我才跳下来！”麻雅还不等多娃说完，便是解释，“我不喜欢卯让，我宁可死也不会嫁给他！于是趁他们哭嫁的时候，才溜出来来了这里！”

        “可是，没有了你，他们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的！”多娃虽然感动，但却担心麻雅，毕竟逃婚，会让族长家颜面无光，时候定然有麻雅的麻烦。

        “那又怎样？难道你忍心眼睁睁看着我嫁给卯让？”麻雅问道。

        “可是……可是……”多娃有些期期艾艾，“可是你这般逃婚，还是会被他们抓回去，日后，可是要受尽族长家的气的！”

        “一辈子这般错过，嫁给不爱的人，受气又能算得了什么？”麻雅一边反问，一边脱下了衣服。

        “你干什么？”多娃震惊。

        “嫁给卯让前，我想将最珍贵的东西，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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