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千年等一回？

十八年前起，我名为蝶碧空！这话听起来怎么感觉那么怪异，难道十八年前，这蝶妖还没有名字或者叫做另外一个名字？

        “是前辈将我传来此地的？不知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虚空之内，你对空间感悟不错，昨天我出手之际你见到过我！”蝶碧空说。

        真的是虚空！陈亦凡心中骇然，这蝶妖居然能够随意将人拉入虚空之内，而且这里风平浪静，并无虚空危机重重的感觉，估计就是因为这蝶妖的缘故，这蝶妖到底什么修为才能如此厉害？

        “前辈过奖了，晚辈也只不过是机缘巧合才领悟了一丝空间法则的皮毛，得以窥见前辈那伟岸的身影。前辈畅游虚空如履平地，实在是我所知道的第一人！”陈亦凡这话有些讨好的成分。在虚空之中独自面对一头修为通天的蝶妖，此刻虽然表面镇定，但如果说他心中说不害怕，那肯定是假的。

        “这是我族天赋而已！你也无需担心，我只不过是不愿你将我的情况告知那丫头知道罢了。”蝶碧空有些淡然的说。

        蝶碧空这话里透露的信息让陈亦凡心潮起伏，陈亦凡突然想起，“天妖传记”中曾记载过一位名为裂天蝶的天妖，出生之时并无异常，实力弱小不堪，等到开灵智修行后，实力迅速成长起来，成年的裂天蝶凭借天赋，双翅煽动，能够随意撕破空间，并能长期滞留于虚空之内，实力之强大，就算超越化神的合体强者也奈何不得。

        不过这裂天蝶虽然天赋不凡，但前期想要生存下来就已经困难重重，就算成年后修为有成，裂天蝶大多也保持着妖身，极少会化形为人。概因裂天蝶妖想要化形，就要面对最为厉害的雷劫天罚，比起其他许多妖族化形天劫都要厉害得多，说是九死一生都为轻。如果眼前的蝶碧空真的是裂天蝶化形，那可称得上是一位传奇了。

        “碧空前辈难道就是一直保护着碧落师姐之人？”陈亦凡震惊的问。

        蝶碧空沉默了一会，像是在回忆着什么，一会之后才脸带微笑的说：“没错，她救我一回，我便许诺护她十生十世！”

        陈亦凡发现眼前蝶碧空的笑容看起来居然如此幸福。

        “碧落师姐救了你？”陈亦凡有些不解，蝶碧空的实力，何须人救，更何况碧落师姐的实力与蝶碧空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准确的说是那丫头十世之前救了我一命。”蝶碧空居然如实回答陈亦凡的话，“我已经很久没有和人交流过了，难得你来，想不想听一下这个故事？”

        陈亦凡连忙点头，单单这位化形蝶妖的事情陈亦凡就已经很感兴趣了，更何况其中还涉及到碧落师姐。

        “千年之前，一只刚开了灵智的小蝶妖懵懂无知，不懂世间凶险，私自离开妖族之地，穿过了人妖两族的两界山，进入了人族之地，并被人族繁华所吸引。小蝶妖平日吸取天地之灵，从未做出伤害人类之事，刚开始倒也无忧无虑，可惜没过多久，就被修士认出妖兽的身份，纷纷前来捉拿，想要驯服为宠物，于是小蝶妖开始了颠破流离的逃亡之路。”

        话到这里，陈亦凡听得胆颤心惊，担心蝶碧空将当初的愤怒发泄到他的头上。不过发现蝶碧空的语气始终很平静，并未表达出对人族的恨意，他才放下心来。

        “可惜逃过了人族的追捕，却逃不过天敌的罗网，在一次逃亡之中，这小蝶妖不慎落入了天敌蛛妖的蛛网之中，眼看就要被那头蛛妖吞噬一空。还好这时，一位善良的女子出现，她手持长剑，不畏凶险与蛛妖展开搏斗。”

        “不过那女子并非修道之人，而是凡间的一位武者，虽然武功不凡，却又如何是一头开了灵智的蛛妖对手，不到一会便片体鳞伤，还好那女子机智，明知不敌之下，居然引火烧了那蛛网，将那小蝶妖解救下来，然后集合那小蝶妖和女子之力，终于从那蛛妖手下逃了出来。”

        蝶碧空娓娓道来，说道那头蛛妖之时，那俊美无暇的脸上露出了冰冷寒意，似乎对那蛛妖仍然记恨在心，而说到那位女子的时候，却又语气温柔，脸带微笑。

        “那位女子就是碧落师姐的前世，这世上真有转世之事？”这在前世唯有在一些小说中才看得到的桥段，居然活生生的出现在了眼前，陈亦凡有些忍不住的问。

        “没错，那就是十世之前的怡彤，转世之事也确实存在，不过凡人转世也存在概率，并非都能成功！”蝶碧空脸上恢复了平静，声音带着追忆，“怡彤善良无比，明知道是一只蝶妖，但不仅没有害怕，还细心的为他疗伤，从那以后小蝶妖就发誓，要护她十生十世。”

        “蝶妖本欲一直陪在怡彤身边，可惜几年过去之后，怡彤却因为不忍拖累小蝶妖的修行，不惜忍痛千里迢迢的将他送回两界山中。”

        诸多修士劳师动众都想擒获的蝶妖，最后却愿意留在一位凡间女子身边，最终还被忍痛送走，陈亦凡不由感慨万分。

        “不过那女子没想到的是，几年之后，那小蝶妖再度飞出了两界山，找到了她，并且一直在她身边守护，直到她百年归老也不惜耗费一丝本源之力助她轮回。”

        “十年轮回路，怡彤得到小蝶妖的一丝本源之力后，终于顺利轮回，那蝶妖此时也已然成长起来了，不过心中的诺言却始终不变，再度找到了转世的她，并守护在她身边直到老去。寻寻觅觅，十年又十年，一轮又一轮，百年又百年。十八年前，在落玉城中出生了一位女孩，名作夏碧落，这只蝶妖又再度出现在她身边，开始长期守护着她，长伴着她。”

        十八年前我名作蝶碧空，陈亦凡心中终于明白这句话的意义，原来蝶碧空的名字每一次都会因为那女子的名字而改变。不过陈亦凡心中突然想到，原来碧落师姐竟然才十八岁，十八岁的筑基后期修士，那天赋得有多恐怖啊？天剑派居然舍得让她屡屡冒险。

        “或许是连续九世善良，换来了上苍的眷顾，怡彤第十次轮回转世之后，天赋之强，千年难得一见，没过多久就被天剑派寻觅到，收归了门下。”蝶碧空有些黯然的说，竟然不是很开心。

        “碧落师姐天赋那么好，必然能够修炼有成，那不是好事么，前辈为何感到不开心？”陈亦凡有些奇怪。

        “若是凡人，我还能护得住让她转世轮回，但一旦迈入修行之路，动辄灰飞，魂飞魄散，就算是想要轮回都不行，彻底消散于天地之间，我又为何要开心？”

        “前辈也算是修行之人，如此手法似有不妥，说不好碧落师姐沉沦九世，就是为了这一世的修行之路，有长生之望，前辈应该为她高兴才对。”陈亦凡反驳说。

        “长生？”蝶碧空突然冷哼一声，“人人都说修行为了长生，可最终谁又得了长生？那些自以为得了长生之人，最终还不是都消失在时间的长河之中。”

        “前辈此言，晚辈实在不敢苟同，本派三百年前就有祖师渡劫飞升，得以长生。”陈亦凡语气坚定的说，涉及到自己的追求与信念，道心来不得一丝一毫的动摇。

        “飞升就是得以长生？可笑！你年纪尚小，有此修为也属难得，说不定将来也有飞升的一日，不说也罢。”蝶碧空突然失去了继续说下去的兴致。

        蝶碧空这话不上不下，让陈亦凡听得云里雾里，不过蝶碧空不愿多少，陈亦凡也不好再问。岔开话题说：“碧空前辈这次招晚辈前来，就是为了让晚辈帮前辈保守秘密？”

        “没错！”蝶碧空点了点头说。

        “既然碧落师姐已迈入了修行之路，不再属凡，如前辈所言，说比好哪一天就灰飞烟灭，前辈何不现身与师姐说个明白？”陈亦凡思考了一番说。

        蝶碧空不答，而是朝着虚空之外望去，神色变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或许，我已经习惯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她，所以才会在你将要说出我的所在，心中彷徨将你招来。”过了一会之后，蝶碧空幽幽的说。“或许有一天我会如你所言！”

        陈亦凡听了这话，竟然有些忧伤，仿佛进入了蝶碧空此刻的心情，“虽然我不认同前辈的做法，不过我会帮前辈保守秘密的。”

        蝶碧空闻言点了点头，突然右手一挥，一点灵光射入陈亦凡的印堂之中：“我蝶碧空这辈子除了怡彤，谁也不欠，这是我对空间的一些领悟，现在传授给你，算是补偿你刚刚的承诺，不过我也对你施展了失魂之法，将你看到我的一切抹去。”

        陈亦凡只感到那一点灵光进入印堂之后，突然种种关于空间的感悟萦绕心头，不过还没来得及领悟，突然感到天地一阵旋转，就从虚空之中传送了出来，紧接着头脑有些许剧痛，一些景象就要从脑海之中消失。

        就在这时，陈亦凡印堂之中发出阵阵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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