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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雕栏画梁的崩塌 (十二)


也没有听到回应。大文学

        微风吹过,枫叶沙沙作响。

        董贤贵看着旺财那红红眼睛。这儿风干燥,比不得海边湿润凉爽。他想着自己从小是那样环境里生长,亚宁也是那样环境里长了那么大……他叹了口气,说:“你奶奶就留下那么几样爱物儿,都给你了,你可也得给找个合适人收着。”眼角余光看到一对黑皮鞋鞋尖,他转脸一看,董亚宁换了一身黑色西装,正站他面前,修修长长,比起先前无赖状,似换了个人。

        旺财见了董亚宁,呼哧着满口热气,

        “这是要出去?大夫同意了?”董贤贵意外。他看看亚宁身后芳菲。

        芳菲忙说:“同意了。爷爷,他就出去一会儿。您放心。”

        “本来也没什么事儿,我就会是好久没睡个囫囵觉了。这儿呆几天就睡倍儿好,人倍儿有精神,您看是吧?”董亚宁拍拍胸口。黑色西装上衣,被他拍起了一点绉。“公司有急事,我得回去看看。”

        “身体重要啊,还是挣钱重要?”董贤贵站起来。话虽是这么说,背着手,走小径上,是朝着院子外面去。大文学董亚宁走他身边。

        “瞧您说,当然身体重要。不过您也知道,我这摊子再小,不也一嘟噜人跟着混饭吃嘛?就算有人跑腿,我自个儿也得上心,您说呢?”董亚宁说。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船再破有个好舵手也能行。”董贤贵走着,眉头紧锁。

        董亚宁听了爷爷这比喻,脸上笑意深。

        “笑什么笑,话糙理不糙。”董贤贵看看走身旁亚宁。亚宁急着走,有些话,他是不便立即问了。

        “爷爷,过两天您大寿,我给您好好庆祝,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董亚宁说着回头看了芳菲一眼,故意说:“我知道您吧,眼下想就是把芳菲给嫁出去……哎哎哎,哎哎,急了嘿!说到这儿就急!”董亚宁被芳菲照着手臂上拧了一把。

        “少拿我说事儿,说你自己。”芳菲替亚宁扯了下衣袖,瞪着眼说。

        董亚宁微笑。

        “你专门知道我心里想啥呢,鳖羔子。就芳菲?”董贤贵瞅着亚宁。已经走到了外面,李晋车边等着了。

        “是是是,不止芳菲。”亚宁笑着,低了身子。大文学爷爷身量高,他这样一服低,立刻显出了几分谦恭,说:“您倒是说,除了这,还想要点儿啥?”

        董贤贵看了亚宁一会儿,抬手拍拍他肩膀,说:“没什么想要。已经收了一份大礼了。”

        亚宁仍低着头,有那么一会儿,动也不动,定住了似。

        “生日不生日,寿不寿,你们都忙,不用管我这些。我就走。”董贤贵说。

        “不是都休渔了嘛,又不出海,急着回去干嘛?”董亚宁缓过来,问。

        “休渔是让鱼休息,人不能老休息。人休息久了不就长锈了嘛?我来看看你们,放心了,会去该干什么干什么。补补网呐,修修船呐,一天天,事儿海多了。”董贤贵掰着指头给亚宁数。

        “得,得得,我回回听您说到这些就头疼,就您那船,我爷爷呐,别修了,修也是白费钱。咱换艘成吗?换了,我给您换好——发动机,要德国造,大马力……”董亚宁还没说完,脖颈上就挨了一记,“唉哟,爷爷,您真舍得打呀。”

        “个鳖羔子。”董贤贵没好气,“那船说换就换呐?那你奶奶和我一辈子挣下来!什么德国造荷兰造,赶得上我们北海造实惠啊?还有你那什么破玩意儿,意大利造,上去一趟,穿什么鞋还管我,稀罕呢!去去去,跟你没话可说。"

        “那我可走了啊。”董亚宁微笑着,看爷爷生气样子,倒觉得从心里往外轻松些。走了两步,又回头看。爷爷依旧背了手、瞪着眼睛——穿是洗都跳丝了T恤衫,就是一副田间地头随地一蹲便抽一袋旱烟老爷子,那晒发红脸膛、骂起人来十足中气,身体还真健康——见他回头,眼睁大些,嘴里说着“还不去,弄跟国家领导人似”,这么关心话,说出来仍是呛人。他笑笑,跟芳菲说:“菲菲,你送爷爷回去啊。爷爷,我先走——没我同意您可不准走,真!”

        话还没说完,他人已经车上了。

        车窗玻璃暗暗,从外面应看不到他表情,他还是微笑着,对着爷爷站立方向,轻声问开车李晋:“杨东方到了没?”

        李晋回答:“路上。再有一个半小时也就回来了。常务董事们,除了两位国外回不来,都确定能出席。”

        董亚宁手臂撑车窗边,脸上微笑一点点若潮水般退去。

        “李晋。”他开口。

        “是。”

        “空调开大点儿。”

        “您热?”李晋问。手按按钮上。车子里温度适宜。

        “冷。”董亚宁说。他看着窗外。

        车内温度迅速上升……

        “没他同意我还不能走了,反了他了。还给我换船,烧哟!当我老土,不知道呢,送我件衣裳,能换一条我那船?”董贤

        贵自言自语,忽然对芳菲说:“你们就蒙我吧,蒙我。出什么事儿都不告诉我。”

        “爷爷,我们哪儿敢啊。再说您是说蒙就能蒙住人嘛?”芳菲忙安抚爷爷,“您怎么知道哥送您衣服那么贵?”

        “上回,金戈儿说漏嘴了,我才知道。”董贤贵扯着自己身上T恤,说:“这是你送,这件能换个啥?”

        “佟金戈说?那他没说我哥还地摊儿上淘货冒充名牌儿,连他都差点儿错认了?您就当笑话儿听听吧,这种事儿我哥常干。”芳菲笑着说。

        董贤贵被芳菲说,撅了嘴,抹了抹下巴,问:“那菲菲啊,这些先不说,有个事儿你帮我分析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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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大家:

        今天到这里。诸位晚安。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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