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诡异的转折

过早地x生活对青少年生长发育有害。

        没有发育成熟母体生产容易导致难产。

        这些都是常识,奈何“古人”不乎这些！“古人”知识里，女孩子开始第二次发育，大姨妈这位亲戚时常来串门儿之后，女孩子就有生育能力，就可以结婚了。十五岁并不是一条铁律,而是因为普通营养不太好情况下,十五岁女孩子才开始发育而已。官二代如郑琰,小日子过得不要太滋润,以致发育得挺早挺好,“古人”杜氏眼里,这就可以结婚了。

        郑琰那叫一个着急。她能混到现，也是因为摸索出了底线。比如婚姻这件事情上，她要是真不喜欢池脩之也就罢了,一旦答应了，还腻歪一起了，那就等于默许下面事情了。再反对，那就是无事生非，就是瞎矫情。不管拿多少年后“常识”来说事儿都没用。

        了不得是，这件事情上，一贯对女婿抱有天敌态度岳父大人郑靖业，居然跟老婆统一战线了！这是坑闺女吗？

        郑琰试图跟郑靖业讲道理，作垂死挣扎：“阿爹明明说及笄之后，阿娘又说明年，朝令夕改，让人怎么听嘛！”

        郑靖业好笑地摸摸女儿脑袋，掌下发丝纤柔细滑手感很好，也没放什么油腻腻头油，忍不住又多揉了两下。“你及笄后年，明年后年，大差不差就行了。”大力再揉两下，心中很是遗憾，刚养大女儿就要便宜臭小子了，真是坑爹！郑靖业心中十分不爽，却又不得不考虑杜氏意见：太腻歪了，容易出事。

        如果郑靖业不待见池脩之也就罢了，拆散就是，问题是他待见，觉得女儿嫁池脩之没啥不好，但是又有一股子微妙敌视，郑靖业左右为难之下，还是从了老婆。

        完了！彻底没戏了！郑琰磨磨叽叽地道：“他还不知道呢吧？”

        郑靖业骄傲地一扬头：“告诉他一声，保管他乐上了天！”那小子见天磨来磨去，为什么？郑靖业十分清楚。

        郑琰深深地苦逼了。

        郑靖业见女儿认命，很哈皮地去向太座复命：“成啦！”

        杜氏双手合什：“谢天谢地！这个冤家有了着落，我也能安心了。这事儿直接跟姑爷说也显得太急切了，明天我去她师母那里，央她师母从中转圜罢。”

        郑靖业自无疑异：“你要不方便，我与思玄说也是一样嘛。”

        杜氏感慨道：“阿琰刚出生那会儿，小猫儿一样，现也要出门子了，岁月不饶人啊。”

        “有功夫感叹，不如想想阿琰事儿要怎么操办！”

        “对对对对！”杜氏没口子地答应了，“还有嫁妆，还有陪嫁奴婢，她身边儿几个年纪也大了，我早便想把她们配了人，再给阿琰添几个小点儿好伏侍陪伴……”

        “五儿两女，就她小，嫁妆一定要丰厚！不能因为姑爷家中无人就亏待了。”

        “这还用你说？”池姑爷肯接手这个祸头子，杜氏万分感激，精神补偿费也要给得足足。

        杜氏因想着郑琰婚礼，兴奋得半夜没睡着，弄得郑靖业也跟着熬到大半夜，第二天爬起来上班，脸上还挂着两只黑眼圈儿。反观杜氏，精神健旺，走路带风，一脸笑容，与前两天那愁苦得把郑瑜拎过来吐苦水模样判若两人。郑靖业早饭只喝了半碗粥，没睡饱，不太吃得下东西。

        杜氏吃得也不多，她这纯是兴奋。

        郑琰早饭跟着爹娘一起吃，她也吃得不多，愁。

        这一天，主人家基本没动早饭撤了下来，奴婢们有了口福，心里直纳闷儿：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个一个饭都不吃了。

        郑靖业前脚去了大正宫，杜氏后脚就要去庆林长公主那里，郑琰苦哈哈地跟着，她现也没有别事情好做了，成日里不过是谈谈恋爱、上上课、跟她爹阴谋陷害陷害忠良。池脩之和郑靖业都上班去了，她也就只有顾宅一处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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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林长公主正家里无聊着呢，这立储当口儿，她倒是坐得住，走动得比去年还要少些，几乎要与婚前持平了。庆林长公主看来，这样做是是明智做法。庆林长公主不是个隐忍人，但是她有耐性。属于那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人，如果条件不允许，她就会潜伏下来，这并不代表她就认命了。这个女人危险指数世家那里足有四颗星，郑靖业也不过得了四颗半，近百年来获得五星殊荣只有两人：张智、魏静渊。足见庆林长公主有多可怕了。

        杜氏时常到庆林长公主府里串门儿，庆林长公主到郑宅次数也差不多是这个数儿，两家好得跟一家似，是以杜氏与郑琰一到门口儿，公主府长史就迎了出来，客气地问好：“长公主正念叨着呢。”

        杜氏问：“长公主现有客么？”

        “夫人与郡君不就是么？”

        杜氏一笑：“你越来越会打趣儿了。”

        前后院儿交接地方，长史一揖道：“里面下官不宜进入，夫人与郡君请自便，”说着自便，还是招来个守门边儿婢女，“迎夫人与郡君去长公主那里。”他自己往顾益纯那里汇报去了。萧家女儿，虽然也彪悍，却并不是每一个女婿都苦逼，关键还是看相处，顾益纯与庆林长公主就处得不错，连带，公主府僚属才是真正有一个“男主人”。

        母女二人一喜一忧地往庆林长公主住处走，拐过一条石板路，七间屋子出现面前，婢女们都笑道：“来了来了。”庆林长公主披着件毛斗篷，亲自迎了出来：“怪冷，来屋里坐。”瞧她都无聊成什么样儿了，亲自迎客。

        到了屋里，脱大衣服、叙座儿、问好、上茶皆不必提。庆林长公主与杜氏上面榻上对坐，郑琰站杜氏身边儿不肯坐，她觉得自己也坐不稳，干脆就不坐了。

        庆林长公主觑着杜氏脸色道：“你有话要说。”

        “看出来啦？”

        “可不是。”

        杜氏假意咳嗽了一声：“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来看一看你们这年怎么过？”

        “还是照旧呗，”庆林长公主见杜氏还是不肯说，对婢女们道，“你们都下去罢。”婢女退下，唯有倚栏远远地站门口把风。

        杜氏这才不太好意思地道：“这一入冬，遍身都觉得冷，看着没什么身子实是大不如前了。我想着，姑爷年纪也不小了，把他们两个事儿给办了罢。”

        庆林长公主眼含戏谑地看着立地杜氏旁边郑琰：“这是好事呀，脩之都等不及了。近总给驸马念叨，央驸马给说合说合，劝劝郑相，好歹让他早些儿娶媳妇过门儿呢。”

        杜氏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又补充解释似地道，“姑爷人品我们都是相信，不过——与公主说句实话——阿琰是我们心头肉，不肯让她受委屈，姑爷要是三心二意，我们是不依。可他是青年男子，血气方刚，总拖着他不厚道。既不早嫁，又要拦着不让他纳婢，也不好。早早凑作一堆儿，我们也放心，姑爷也安心。他一根独苗苗，早早把架子理起来，也是对先人有个交代。”

        庆林长公主眼中戏谑之意浓，郑琰一脸苦逼，庆林长公主发现郑琰情绪好像不太对头，也不调侃了，伸手招招：“来来，阿琰过来，这小脸儿皱，我都心疼了。你怎么不欢喜呢？”

        郑琰汗毛直竖——杜氏回过头来了！三步并作两步，郑琰蹿到了庆林长公主身边：“没胸没臀，没一点儿看头，可怎么嫁啊？！”这才刚发育好吧？“好歹等到十五啊！”她没敢过多讨价还价。

        杜氏目瞪口呆，庆林长公主也愣住了。一室寂静，庆林长公主爆出一阵大笑，笑得伏到了榻上，还捶着坐榻。杜氏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抖着手指着郑琰：“你怎么什么都敢说啊？！”气得连挽袖揍人都忘了。

        庆林长公主笑了一回，摆着手掌拦着杜氏：“别恼别恼，她说似也理。小娘子嫁人，总想好看时候，是想做人娘子，不肯拿黄毛丫头样子见郎君呢。”

        杜氏生完气，居然也考虑：“倒也是……”上下打量着郑琰，看得郑琰冷汗从背上流了下来。

        杜氏心道，姑爷对阿琰是放心上不假，阿琰这年纪毕竟生嫩，小吃货没啥风情，真要嫁了不解人事反而不美。总要夫妻和睦才好。要不真就留到后年，也就是一年光景……

        郑琰万没想到，什么科学依据都不顶用、不敢说，对身材担心居然让长辈考虑起推迟婚期。当杜氏说：“那就再缓缓？”时候，她整个人都傻了，这是一个什么情况？

        庆林长公主居然也露出家庭主妇菜市场买菜时目光打量着郑琰，附和着道：“确实，确实，再长大一点才好。”如果郑琰要嫁是别人，庆林长公主绝对不会乎这个，自家孩子嘛，彪悍是对，不吃亏。现另一个也是自家孩子，就要照顾双方感受，好是郑琰再“略有风情”一点了，夫妻和美。

        虚惊一场。

        杜氏狞笑道：“从今天起，你少给我摆弄那些乱七八糟东西，给我有一点儿温柔样子！不要让姑爷以为娶了个夜叉！”

        郑琰艰难地开口：“……阿娘我没欺负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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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脩之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被欺负了。他是中书舍人，皇帝秘书，全国各种情况都要知晓一点儿。中书舍人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鸿胪寺缺人手，他又被扔去锻炼了。

        到了鸿胪寺，李神策正忙着呢。把他放到这里真是放对了！天天有架可以吵，李神策一条一毒舌终于有了用武之地。这时节使节到别国家，哪怕是藩国到了宗主国，也是要吵上一吵。双方打嘴仗，不外是意思意思地夸夸对方国家，国力强一点藩国接下来就是对自己国家自吹自擂，连带讽刺一下天朝如何如何，然后还要讨一些好处。

        李神策什么人呐！你不惹他，他还要惹你，除了亲娘老子，就没有他不骂人。没人喜欢他，绝大部分原因就出他这张嘴上了。

        他嘴巴对内，所有人都不待见，可一旦对外以毒攻毒了，他居然还颇有威望了！

        见池脩之来了，李神策瞥了一眼便道：“这些是使节名册，看熟了再来说话，我还忙着吵架呢！”说完灌了一碗茶，挽着袖子又出去了，“切～以为天朝没人了么？敢吓唬老子，空口白牙就想要粮食布匹，做梦！”

        池脩之捧着黑名单，心说，这资料你们已经报给圣人了好吧？我已经看过了好吧？再要找人，李神策已经骂上了。

        等李神策骂完了回来，池脩之道：“这些鸿胪寺呈给圣人之前，下官已经看过了，不知下面有何安排？”

        李神策嘲讽模式全开：“全都看过了？你手里这个还没掀开封皮吧？掀开了看看！看都没看就胡说八道，虚浮！”

        池脩之默念八百回不跟疯子一般见识，揭开封面一看，傻了。里面除了正规资料，还有李神策这几天备注，什么“饭桶”、什么“丑八怪恨人家说他丑”、什么“应声虫”……

        池脩之：……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人物年龄采用周岁制哈，计算起来方便～反正架空，我说了算，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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