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热闹过新年

47、热闹过年

        “啊～哈哈哈哈～”不要怀疑，笑得这样诡异变态这个死老头就是当今朝廷头号老板——皇帝——是也。

        他为什么这么笑得这么贱也是有原因，大家只要把目光稍移四尺五寸，看看皇帝宠爱苗妃身边那个毛茸茸团子——郑琰——就能明白了。

        家法事件不了了之，但是杜氏却被勾起了心事，从此郑琰算是倒了大霉。所有男装被没收，做衣服由杜氏钦定了全是女童装，现正穿衣服，杜氏头一天晚上给她挑好了认为适合女孩子穿那一套，第二天不穿还不行！连骑马装都是女式啊亲！

        这都没什么，毕竟郑琰又不是真性别混乱接受无能，问题是……杜氏是个茸！毛！控！她给郑琰准备什么衣服都是毛茸茸，镶着毛茸茸滚边儿、脑袋上顶着毛茸茸卧兔儿、手上拢着毛茸茸手捂子，连鞋子头上都是两只毛茸茸小兔子形状装饰。

        整个儿一个毛球儿啊！掀桌！

        苦逼是郑靖业杜氏“爱教育”下，经过深刻反醒，充份认识到他闺女再凶残，还是要嫁人，不能让女婿没有娶妻感觉，反而像是搅基，啊不，是像嫁人。

        话说杜氏身为一个女子，爱美是天性，无奈幼年爹死娘懦弱，只得同时代妹子Bh基础上再Bh一点，操持着家业，哪有功夫萌毛球？嫁了郑靖业初那几年，也是要承担一半养家任务，后来有了孩子，要稳重。再后来，做了诰命夫人，为了不给郑靖业丢脸，要雍容端庄。

        可以说，萌毛球是杜氏心底一直以来遗憾。现好了，她贴心小棉袄自己送上来让她随便萌！开心死了有木有？！杜氏咬牙切齿打扮女儿，郑琰苦逼一张脸，她不反对卖萌，反正她也时不时长辈面前装可爱，香油提味儿也不能拿来当水喝呀！

        郑琰想逃，却被杜氏看得死死，大过年，又不能跑别人家里去避难，郑琰日子，真是一把辛酸泪啊！因为人人看了都觉得萌，都说好可爱呀好可爱。这世上还有一些能与宰相家比较平等论交人，各种公主王妃啊、郑靖业同事老婆啊，一个个把魔爪伸到了郑琰脑袋上、爪子上、小身板儿上，就因为稀罕那一身毛茸茸。

        过年期间，郑琰惨遭同性揩油无数。杜氏表示很欣慰，她女儿打扮起来还是很萝莉很Q很可爱嘛，一点也不男人婆，都是以前被老公和孩子老师教坏了。

        同样，郑琰只能顶着个毛球脑袋进宫跟苗妃玩。苗妃自打生了孩子，把一半儿精神放到儿子身上，另一半儿精神放到皇帝身上，其他人受到关注就少了很多。这会儿一看郑琰这个样儿，先是吃了一惊：“长高了，”继而又是一笑，“好可爱。”把人叫过来N八摸，过份是她那个小儿子也咿咿呀呀地伸出小爪子抓郑琰袖子。

        靠！

        郑琰十分之不甘愿。这份不甘愿皇帝来了之后达到了峰值，皇帝这个老吃货居然嘲笑她！须知今年过年皇帝借口“阿琰长大了”，强烈要求她进贡许多好吃，也许是为了报郑琰高价卖火锅之仇。现还要嘲笑她！还是当着许多人面啊啊啊。

        除了苗妃，还有庆林长公主等几位长公主，还有郑琰亲妈杜氏。皇帝就这样当面嘲笑了起来：“是有个丫头样子了。”昭仁殿即便冬天也暖烘烘，暖气熏得人脑袋都晕了。

        郑琰羞愤难当，她正好坐苗妃旁边，二话不说，伸手勾着苗妃脖子，人家脸上“啵”一了记，放话：“再敢取笑我，流氓你老婆！”

        皇帝被郑琰流氓宣言震惊了，所有人都震惊了，皇帝惊完之后马上爆出强大嘲笑，笑声直冲云霄。郑琰被苗妃戳额：“小丫头不学好。”郑琰别扭地扭过了头，正好看到了杜氏欲生欲死目光。

        这下坏大了！一屋子女人前仰后合，还有个六十多岁老皇帝笑得满脸菊花开！

        郑琰脑袋原是嗡嗡，被众人一笑，反而豁出去了，抱着苗妃脖子不撒手，望着皇帝，一副你爱咋咋地模样。

        有道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再尴尬事儿你不觉得怎么样，别人也就，不怎么样了。

        皇帝反而不计较了。这是个丫头啊！还是个毛丫头，就是这个年龄段男孩子，也什么都干不了不是？

        皇帝举起高手，作投降状：“再也不敢笑你了。”那口气纯是逗小孩儿玩儿啊。

        杜氏也不管皇帝场了，寒声对郑琰道：“回去我再收拾你！”郑琰脑袋一缩。皇帝非常大度：“无妨不妨，阿琰天真烂漫，很是可爱。”

        救命人来了，一个太监一脸喜色地进来报告：“圣人大喜！圣人大喜！”

        皇帝极是摸不着头脑，他好像没有小老婆怀孕啊！其他事实么……现是放年假不办公，有啥可喜呢？

        纵使不办普通公务，还有突出事件呢，能这个衙门公章都锁起来时候传过来好消息，自然是非同寻常——祥瑞。

        据说，某处出现了一批白化病动物患者，当地官员表示为了体现皇帝仁爱，把他们送到京城由皇帝救治。简单地说，就是出现了许多白龟啊白鸡啊白鹿啊什么。

        皇帝高兴了，大家都高兴，谁不想听到点儿好消息呢？本来吧，过年就是给大家升官发财，又熬过了一年资历，皇帝一高兴，给你级别升上一级。以后你不是县长了，改称县级市市长啥，哪怕地盘没变大，可也聊胜于无啊。

        这一回皇帝高兴得尤其诡异，当场添了一条，翻译过来就是，宰相们也很辛苦，于是，他们女婿们也可以多升一次官。

        皇帝，你抽了吧？！而且……郑琰她没老公啊，这样好处，她们家就少了一份儿啊。

        不高兴，极其之不高兴，郑琰又啃了苗妃一口。苗妃笑了，反手搂了她：“咱们小丫头没沾光不高兴了。圣人想想办法罢，她把我给啃了。”

        皇帝乐了：“谁叫她没小女婿呢？”后结果是，没老公就给你了，郑琰于十岁那年大年初一，正式成了正四品郡君。一个许多官员家族两辈子都未必能爬得到品级。

        既得利益者郑琰死活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皇帝遇到了好事儿，宰相女婿们倒要升官？这里面究竟有什么因果关系？又很同情魏王，他也是宰相女婿，但是……没办法升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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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众Tx了皇帝爱妃，郑琰琢磨着虽然自己升级了，依旧干不过她那个一品国夫人娘，估计要挨点儿什么，大过年打是不会，说不定是变本加厉地毛茸茸。

        没想到，救命来了。

        救她是和她同一族群宰相韦知勉女儿韦氏。韦氏嫁与皇帝侄子、卫王世子萧源，算是未来王妃。两人结婚数载，小日子倒也过得下去，前阵儿还生下了第三个儿子。卫王是个老实人，也许是看皇帝杀兄弟看傻了，一直很老实，不大问事儿，都交给儿子了，他老人家专心追求“风雅”。庶子弄出来不少，被魏静渊给坑了一把，又急着给追求风雅过程中弄出来庶子找门路。

        萧源一结婚就接手了自家一摊子事儿，忙得来不及搞三搞四。现技术熟练了，老婆也不太鲜了，他也有余力学习他父亲“风雅”了。

        据说年前看上一个小官女儿，爱其清雅入骨，纳回来做了“媵”直接备案给了六品敕命。还TMD抽风地给这美人儿配了个风雅院子，种满了梅花，喻其风骨非常之抖M。这才仨月啊，就弄成这样，那位有风骨美人也不负萧源所望地变本加厉表现s属性，弄得萧源被虐完了还想再被虐。

        韦氏坐不住了，虽然皇家不同民宅，对纳妾什么放得松些，可也不能就这么挂她腰带上了不是？年末聚会多，韦氏被别人目光刺得想撕了萧源。

        据说韦氏萧源又一次抽风地把府内某珍宝捧给媵妾朱氏之后，终于忍不住变身成鬼畜。不负黄脸婆无理取闹、简单粗暴之美名，带上人就冲了过去。你丫不是有风骨么？不是像傲雪寒梅么？她老人家烧了支梅花头簪子，给美人儿深身盖满了章——包括脸上。[1]

        萧源暴跳如雷，韦氏也不鸟他，凉凉地道：“你不是爱她风骨么？你心疼那皮相做什么？风骨我还给你留着呢！我疼你吧？”有种你休了我啊？大过年。

        萧源不禁迎风流泪，恨得要抽她。韦氏也不是吃素，带上人就跑，一路还准备好了台词，眼泪也准备好了，她要进宫告状。世子妃车驾前面奔，世子带着王府护卫后边儿追。马车能跑多？尤其是城区，反正比不上一群执械凶徒，刚跑过上个街区，眼瞅着就要追上了，韦氏不得不改变目标，正好经过娘家——都高档住宅区嘛，离得近。

        韦氏躲回娘家，萧源一想如花似玉美人儿叫烙成了个满脸梅花饼，带人就往里头冲。宰相府是能够随便被冲击么？按制，王府与宰相府都有国家配备正规守卫。

        宰相护卫大战王府护卫，搁天朝，两边儿都是武装警察级别啊。好家伙，一时之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事情大条了，宰相闺女是不能随便离婚，韦氏还生了好几个儿子。而萧源，又不要争皇位，对宰相岳父也不用刻意拉拢。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闹吧。

        有这大八卦作遮掩，郑琰行为已经不算啥了。逃过一劫，还升级了，郑琰这个年虽然过得有些惊险，倒也有不小收获。兼杜氏与郑靖业都要被叫去叫说客，两边说和，她还得空跑出去逛了一回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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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逛街是个杯具！两市不开张，得到初七之后才会开门，街上热热闹闹，市场冷冷清清，好不凄凉。

        郑琰又折回自己私宅，寻思着一批香肠该好了。家里做都差不多了，这里应该早一两天好才是。

        迎门口儿发现她留宅子里看门陈老翁正门口与人客套，细问了一下才知道，按照风俗邻里之间要互赠吃。由于郑琰出生以来都是住高档住宅区，相互之间互赠吃食方式多体现宴请上。

        说穿了，这其实是一个显摆自家私房菜事儿。郑琰她们那一阶层，除了私房菜，还要秀一下酒啊、糕点啊、内部陈设啊、歌伎舞女一类。郑家本无甚秘方，赵氏等倒是会两手，可那是娘家菜色，郑家不好意思拿那个顶，往年只好拿珍贵材料，做常见饮食。直到郑琰走了狗屎运酿了澄酒，才算开始有了自己特色。

        除了这些超级**份子，其他人家也承担不起这样连续吃请请吃还要歌舞伴奏，哪怕是普通中级官员，也不承担不了这样年复一年。就折衷一下，送些特色菜与左邻右舍，也品尝一下别人家好吃食。大过年，还是一家人团聚比较好，不要与别人搞一起了。

        郑琰这宅子虽然不住，却得空来吃东西，也不算是空置，就有街坊使人来送东西。不管你接不接受吧，这头一年，大家还是要把礼数做足了，往后么，你要不懂礼，大家不来往就是。

        郑琰这才知道还有这等风俗。

        人来都来了，东西也接了，就不能没有表示啊！！！问题是……她那些吃食一送，就露馅儿了啊！至少酒这东西，只有她家有。郑琰只好进门拼命蒸糕点，虽然只是她日常吃花色，想来拿到这里送人也不算太掉份儿。

        亏得她有吃货属性加成，厨房做得特别大，炉灶也非止一个，还带了一群婢女出门，多少都会那么两下子，又有留守青壮仆役，可供劈柴烧火。挽开袖子干吧。“都有哪些人家送了吃食来？”姐好照着名单回礼。

        陈老翁等俱不识字==，又翻送吃食来人名帖、清点人数。点完了才发现……上面没写地址！郑琰想抽人，不知道地址你怎么回礼啊？只好广撒网了，她头疼地问陈老翁：“就过年互赠饮食吧？”得到肯定回答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一气蒸了十笼，把这一整片街区户头都送到了，两个时辰就这么过去了，偷鸡不成蚀把米啊！郑琰捶胸蹈足不已，偷溜一趟，为就是做点心送人么？

        当然不是，还要加上来惊掉眼珠子！

        郁闷不已地往家里走，再不回去就要被抓包了。然后她才发现，这个世界真是太神奇了！像池休之[2]这样美人，即便不知道他全名，你也能记住他脸，不要论他那欠扁个性了。郑琰心里，此人长了一张傲娇受脸，可是今天，她却回家路上，经过户人家大门旁，看到了这个傲娇居然化身温柔攻，立一辆车旁，轻声细语地说着话。

        一定是我打开方式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1]作为古代很多“木知识木文化不如小老婆可爱”黄脸婆，是绝对不会装逼端架子九曲十八绕地“设计”婢妾，人家都是直接动手。相较之下，像红楼里王夫人对赵姨娘，真是好到不能再好了TT，搁正常向大老婆手里，赵姨娘这样挑唆老爷打嫡子，都是“赤铁烙面”来。不少笔记小说里都有类似记载。

        [2]有同学说这个“脩”字手机显示会乱码，于是改成同音字“休”。

        近添了好多萌物，看到某马甲我突然觉得饿了我会随便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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