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御风篇】 第二章

东宫上下奴才因为慕容御风这一旨意也显得惶恐不安。这几日来，没少欺负宋锦瑟人，都吓得打起了哆嗦，生怕宋锦瑟背后给自己一刀。向慕容御风告一状，那么他们日子可真就难过多。

        但这样惶恐接下来风平浪静也悄然不见了踪迹。宋锦瑟还是原先那个不喜近人宫女，沉默寡言，并不曾多言一句东宫内是非，就算是慕容御风殿前，除了安分守纪做自己该做事情外，话都不曾和慕容御风主动搭上一句。

        似乎，慕容御风也全然当宋锦瑟是一个透明而不存人一般。东宫寝宫内，随处透着一股诡秘气氛。

        “站住。”

        宋锦瑟收拾完慕容御风寝宫，正准备走出去时候，却被慕容御风给叫了住。宋锦瑟停下步伐转身看着慕容御风，请了个安，才开口问道：“不知殿下唤住奴婢有何吩咐？”

        “你不是要替宋府洗清冤屈，为何却无动于衷？”慕容御风问着宋锦瑟。

        这是这几日来，慕容御风心中想知道答案。他本以为宋锦瑟进了东宫会想法设法接近自己，和自己说她所知道和宋天松有关系事情，说着宋府冤屈。让自己替宋天松相反设法平反，但，宋锦瑟就好似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除了做自己事情外，甚至连话都不曾主动与慕容御风说过一句。

        慕容御风相信，若不是自己主动叫住宋锦瑟，恐怕宋锦瑟已经离开了寝宫。

        “殿下不是说了，要奴婢找出证据吗？”宋锦瑟理所当然回着慕容御风。

        慕容御风楞了下，被宋锦瑟话激回不上话。平日辩才无敌慕容御风第一次显得哑口无言了起来。而宋锦瑟却原地站着，一动不动看着慕容御风，似乎安静等着慕容御风继续说下去。

        “就凭你，何从找证据？”许久，慕容御风才开口问着宋锦瑟。

        宋锦瑟却淡淡说道：“证据比比皆是，只是于皇上是否有心看而已。”

        “恩？说来听听？”慕容御风被宋锦瑟勾起了兴趣，那指尖桌上敲打着节奏，想从宋锦瑟口中听到一些不一样言论。

        宋锦瑟就这么看着慕容御风，道：“皇上当年仅凭慕容澈府中搜罗出一份名单，而定了家父罪。那么，皇上就何曾肯定这份名单上人都有罪呢？为何名单上有人不是替罪羔羊呢？”

        “什么意思？”慕容御风眼睛微眯了起来，就这么看着宋锦瑟，蕴藏了一丝危险。

        宋锦瑟话里，明明白白告诉慕容御风，慕容修判断出现了错误。误杀了无罪人，而真正有罪人却仍然外逃亡。这可事关重大。无论这人身份为何，至少就证明慕容澈布局远不止当年那一遭。

        “殿下悟不透？别人奴婢管不着，至少家父名字是顶替了当时慕容澈位时候，一位朝中一品大员名字。他早就边陲开始出现动乱时候就辞官返乡。殿下难道以为这是这位大员所为，错了，这是慕容澈旨意。慕容澈做了完全准备，就算有朝一日出现了皇上逼宫时候，他宫外还有接应，还有一日可以东山再起。”

        宋锦瑟说着让慕容御风震惊事情。慕容御风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宋锦瑟，道：“你从小就浣衣局长大，是如何知道这些是非恩怨？是谁告诉你这些？”那语气里已经藏了一丝危险，步步逼近朝着宋锦瑟走了去。

        宋锦瑟不闪躲，就连那眸光都这么直落落看着慕容御风，许久她才一字一句继续说道：“这世界上本就没有秘密，任何隐蔽事情都有蛛丝马迹。就连这宫廷之中，还有大臣与这个已经辞了官一品大员联系着。不信话，殿下彻查下去就知道了。奴婢若没猜错话，这个大员手上那份名单，才是真正名单。”

        说着，宋锦瑟，顿了顿，道：“至于奴婢从何得知这些，宫内那些小太监，小宫女传言里，老嬷嬷，老太监拼凑里。浣衣局里，多事罪臣子女，从他们口中也一样可以拼凑出一些事实，不难推测出来。只是奴婢无证据而已。若有证据，又何须此？”

        说完，宋锦瑟就不再开口，原地站着，看着慕容御风。慕容御风一直看着宋锦瑟，似乎思考着宋锦瑟这话里意思真假，就慕容御风低头沉思时候，宋锦瑟却意外再度开了口。

        “无论是真是假，殿下一查便知。何况，这无风不起浪事情，若无起因，又怎么会有人议论呢？”宋锦瑟淡淡开口再度说道。

        而慕容御风却仍然显得很沉默。

        到今日，慕容御风不得不佩服宋锦瑟。懂得这个浣衣局里，这个人吃人地方，如此隐忍，如此多方探听消息，还能收罗如此仔细，确实已经超出了一个十四岁姑娘会做事情，那种大智若愚，甚至这年纪男子也不能轻易匹敌。

        而宋锦瑟到了东宫，一直显得沉默，绝口不提替宋家洗去冤屈事情，也让慕容御风这一刻明白，宋锦瑟是给自己下了一个套，让自己主动开口问宋锦瑟这些情况如何。借此宋锦瑟再说出自己猜测。

        而这些猜测，纵然只是她推断，但是慕容御风定会注意。毕竟这慕容澈同党余孽还，就凭这一点，慕容御风就不可能置之不理。若宋锦瑟猜测成真，那么宋天松案子自然就是冤案，自然就会重审理。

        好一个宋锦瑟。

        “好，本王若查出是事实话，那么，定会给宋天松洗去冤屈。但，若本王知道，这只是你胡编乱造话，宋锦瑟，你又要如何呢？”慕容御风许久才开口说道，也给了宋锦瑟选择范围。

        而宋锦瑟看着慕容御风，淡淡说道：“若奴婢猜测有误，任凭殿下处置。”

        “你对自己就这般有把握？”慕容御风不免好了奇。

        而宋锦瑟答却显得云淡风轻多：“不试怎么知道是对还是错。何况奴婢本就是待罪罪女，哪一日人头落地不全都是皇上一句话，奴婢又何惧死？”

        慕容御风听着宋锦瑟话，却没再多言什么，只是看着宋锦瑟眸光里多了一抹深意。随后，慕容御风挥了挥手，宋锦瑟就安静退了出去，不曾多言半句。慕容御风若有所思看着宋锦瑟离去身影，许久才收回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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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慕容御风去了御龙殿，便把从宋锦瑟这得知情况告诉了慕容修。慕容修看着慕容御风许久，没有反应，这让慕容御风皱起了眉头，有些猜不透慕容修想法。

        许久，慕容修才开口道：“这事，既然是你提出，那么，你就要去解决。何况，这西夏帝位来年春天也要让位给你，这危急江山社稷事情，你又岂能袖手旁观，置之不理呢？那个宋锦瑟给你提出了这个线索，你们之间既有约定，那就要按照约定而为。”

        “儿臣明白。”慕容御风这才开口恭敬地应着慕容修。

        慕容修又沉默了会，道：“若此事查出，这个宋锦瑟所言不假，你要如何做？”

        “自是替宋府洗去冤屈，让这些慕容澈余党杀之，不让他们有一丝东山再起机会。”慕容御风说坚定。

        而慕容修却道：“现西夏国力之强盛，加之天衣教也已经除去，这些余孽就算有千般本事也动弹不得。宋锦瑟所那些名单，恐怕早就已经不见了踪影。而这些人，若想找，也不应该是原先名字存，是难上加难。何况，宋府事情，真就如同宋锦瑟说这般简单吗？”

        说着，慕容修顿了顿，道：“御风，你平日冷静去了哪里？宋锦瑟这么一说，你就信了？这是为何？你对宋锦瑟似乎别有一番感觉，就连这做事风格也和往日截然不同。是对宋锦瑟刮目相看？还是别有原因？”

        慕容修站旁观者角度问着慕容御风。慕容御风被慕容修这么一问，怔了下，半天没开口说话。他不否认慕容修说法，自己确实对宋锦瑟有些纵容。纵容宋锦瑟对自己无礼，甚至对宋锦瑟说出话，不曾多加揣测。

        许久，慕容御风才道：“这事，儿臣自当会查清楚。”

        “做事自由分寸就好。”慕容修也不再多说什么。

        而慕容御风则速退了出去，离开了御书房。就慕容御风走后没多久，水洛烟身影出现御书房内，看着慕容修，脸色里似乎有着一丝不赞同。而慕容修看见水洛烟时候，连忙起了身，速走向水洛烟。

        “烟儿。”慕容修叫着水洛烟。

        “为何还误导御风？”水洛烟问着慕容修。

        慕容修道：“烟儿怎么看御风和宋锦瑟事情？”他没回答水洛烟问题，倒是反问着水洛烟。

        水洛烟沉默了片刻，道：“御风对那个宋锦瑟有别样感情。而宋锦瑟为何会知道这些你不觉得奇怪吗？何况，当年宋天松事情，绝非是空穴来风，不可能是有人顶替。她说那个已经辞职回乡一品大员我要没记错话，早就回乡后不到半年就病逝了，又怎么可能是同党呢？”

        水洛烟淡淡说道：“那么，宋锦瑟为何要编造这些来误导御风？别有所图吗？”

        慕容修却极为清明说道：“替父报仇。”

        “因为宋天松是死你旨意之下，所以宋锦瑟从小就知，而御风恰巧出现浣衣局，让宋锦瑟有了这般想法。若能杀了御风，也可以让你痛，就好似宋府被灭门，她痛一般。是这样吗？”水洛烟说着慕容修想法。

        “正是。”慕容修给了肯定答案。

        而水洛烟继续道：“为何宋锦瑟不想，是你怜悯，才让她娘亲能平安生下她，而非是直接上了断头台。若是如此，现又何来有宋锦瑟之说？当年，也许就不应该留下宋夫人。”

        说着，水洛烟显得有些叹息，长长叹了口气，慕容御风水洛烟眸光里读懂了水洛烟意思，但是却没多说什么。水洛烟许久才继续说着：“可这御风，就偏偏一眼，对上了宋锦瑟。但，撇开这个事不谈，若是我，那么，我也许第一眼，也会喜欢上宋锦瑟这般倔强聪明女子。”

        “是，若宋锦瑟心中无这些想法，却是是个人才，纵然是个女儿身。”慕容修接过水洛烟话，淡淡说道。

        “如今，又该如何做？”水洛烟问着慕容修意见。

        而慕容修却反问水洛烟，道：“烟儿觉得该如何呢？阻止御风？还是告知御风真相？还是派人处理了宋锦瑟？”

        水洛烟沉默了许久，道：“让御风自行解决。是对是错，是痛是醒，都应该让御风自己承担。若不是自己明白，终有一日，他会责怪于我们。”

        “恩。”慕容修赞同水洛烟意见，并没再多说什么。

        两人不再讨论宋锦瑟事情，也朝着御书房外走了去。而离开慕容御风却不曾走远，门口听见了慕容修和水洛烟交谈，脸色略微阴沉了几分。那眸光落不远处东宫，却悄然起了一丝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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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月后，东宫

        “殿下传奴婢来有何吩咐？”宋锦瑟站慕容御风面前，淡淡开口问道。

        慕容御风却仔细打量着宋锦瑟，想从宋锦瑟这张平静无波脸中看出一些讯息。但宋锦瑟面色却不曾发生任何改变。

        “宋锦瑟，之前你说过什么？若本王查出你所言是假，你就任本王处置？”慕容御风淡淡开口问着宋锦瑟。

        半月前，慕容御风御龙殿听到慕容修和水洛烟对话，自然也放了心上。但是心中对宋锦瑟那种没由来信任，却让慕容御风真彻查了此事，但却发现，这宋天松情况，和慕容修及水洛烟说完全一致，所有证据都指向了宋天松。

        而宋锦瑟说则全然都是假。这让慕容御风不得不相信起了水洛烟推测。宋锦瑟目也就是只是要他命而已。

        “殿下查出了什么吗？”宋锦瑟淡淡开口问着慕容御风，听不出任何情绪。

        “宋锦瑟。”慕容御风声音冷了几分叫着宋锦瑟。

        而宋锦瑟手却，从袖口里拔除了一把尖锐匕首，就这么直对着慕容御风胸口而来。但宋锦瑟显然低估了慕容御风手脚，他速闪过了宋锦瑟匕首，反手一折，宋锦瑟骨头听见清脆声音，就这么断了。

        但宋锦瑟却一句话也不曾说，倔强看着慕容御风，道：“你们慕容家没一个好人，慕容澈不是，慕容修不是，你慕容御风也不是！帝王都为自己不折手段，而忠于你们人，换一任帝王，赔上却是举家性命。我已是待罪之人，死与活对我而言有区别吗？”

        说着宋锦瑟停了停，那额头因为痛楚而皱了起来，许久才继续说着：“今日我不能杀你，那是我没本事，悉听尊便。”

        说完，宋锦瑟就不再开口。而慕容御风却冰冷说道：“把宋锦瑟带下去，关入天下，等候处置。”

        “是。”一旁侍卫立刻走上前，拖走了宋锦瑟。

        而宋锦瑟没反抗，甚至不再看向慕容御风一眼，跟着侍卫就走了出去。慕容御风看着宋锦瑟离去背影，微楞了下，莫名却觉得有些心痛。

        是因为宋锦瑟吗？就这短短时间，宋锦瑟可以这般慕容御风心中占据位置？他是一个这般容易被女色所迷惑人吗？越是这般像，慕容御风眸光越是变得阴鸷多，看着宋锦瑟离去方向，紧攥起了拳头。

        而东宫，因为这突发一幕，那细碎议论就不曾停止过。

        “你听说了吗？宋锦瑟要刺杀殿下？”

        “她真是活腻了殿下待她这般好，若非殿下她还浣衣局出不来，可她却要刺杀殿下！殿下还真听了她话，去查了当年案子，但却是宋锦瑟再说谎。”

        “这下宋锦瑟肯定性命不保了，行刺殿下可是死罪一条。”

        “但是这都三日过去了，为何殿下却不曾有任何动静，那宋锦瑟还宫中关押着。”

        “嘘，福公公来了。”

        ……

        奴才们立刻安静了下来，埋头做着自己事情，不敢再多言一句。这东宫，忌讳也是下人之间议论主子事情，这可是犯了慕容御风大忌。

        而就慕容御风准备前去天牢时候，天牢内守卫却匆匆跑至东宫一要见慕容御风，慕容御风心中猛一惊，速传了人。

        守卫看见慕容御风，就跪慕容御风面前，速说道：“启禀殿下，那宋锦瑟天牢里咬舌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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