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邵云篇】——009 心若已醉

去塞外途中，莫无忧一直显得极为沉默，而龙邵云却反之，少了平日淡漠，多了几分热络，大多时候，是龙邵云再找话题，而莫无忧再听龙邵云说事。

        本堆龙邵云也一直本着一张脸龙子墨，几日下来，也缓和了态度，不凑马车里，自觉去了后面马车，把马车内空间留给了莫无忧和龙邵云。龙邵云和莫无忧说着自己小时候趣事，说着自己第一次从军征战事，说着那些莫无忧从不曾知道以前龙邵云。

        “你若是要讨好我，那就不必了。”莫无忧依然冷然着脸色，看着龙邵云，欲拒绝龙邵云攀谈。

        而龙邵云却显得无谓多，耸耸肩，笑了起来，大手温柔抚摸着莫无忧脸色，让莫无忧怔了下，有些回不过神。就这时，马车停了下来，门帘外车夫对着龙邵云说道：“将军，客栈到了，可下马车休息一晚，明日再走。”

        “好。”龙邵云应了声。

        而后龙邵云看向了莫无忧，道：“无忧，下车吧，休息一夜，明日再走。”

        莫无忧没说什么，虽这路不是走很赶，但总归还是有些让莫无忧觉得疲惫。毕竟现她不是一个人，腹中胎儿也不能这么颠簸。思及此，莫无忧下了马车，但脚下一个没踩稳，差点踉跄摔地上。

        “啊……”莫无忧下意识叫了起来，双手护住了自己肚子。

        龙邵云一步就扶住了莫无忧，她还没来得及着地，就已经稳稳落到了龙邵云怀中。但仍然惊得莫无忧一身冷汗，不断喘着气。

        “你笨蛋吗？摔倒不会手撑着地？我说了我扶你下来，你偏不让，还这么傻，这样你，让我怎么放心？”龙邵云皱起眉头，佯装怒意训斥着莫无忧，但那语调却显得极为轻柔，听不出一丝生气。

        “我没让你扶。”莫无忧楞了下，随即冷下脸，淡淡回着龙邵云。

        “好，是我错，不该说你。现我扶你进去。”龙邵云显得极为好脾气，安抚着莫无忧。

        无论接下来莫无忧说什么，龙邵云也不曾离开莫无忧身边半步，就这么一直紧跟着莫无忧。莫无忧反抗无效后，久了也显得有些疲乏了，就这么任龙邵云而去。龙邵云嘴角擒着笑意，就这么看着莫无忧，一脸满足。

        “你近好像特别容易累？”龙邵云随意找着话题问着莫无忧。

        这一问，把莫无忧给惊了一跳，下意识垂下了眼帘，不敢看向龙邵云，这让龙邵云有些疑惑微皱起了眉。但也没再多问什么。莫无忧匆匆推开了龙邵云手，朝着客栈厢房走了去，龙邵云也随即提步跟了上去。

        “我想休息了。”莫无忧意图阻止龙邵云欲跟进来步伐。

        这几日来，莫无忧坚持下，龙邵云并不曾和莫无忧一个厢房内居住。只是今日，恰巧城里里客栈都满当多，能腾出两间房并不容易。龙子墨独自占据了一间，而莫无忧和龙邵云自然共处一室。

        “我陪你。”龙邵云说极为自然。

        莫无忧张口欲言，犹豫了会，继续说道：“那我去墨儿房间休息。”

        说着，莫无忧就直接扭头朝着龙子墨房间走了去。而她步子才迈出一步，厢房门就被打了开，龙子墨身影出现厢房之内。龙邵云面色显得极为冷静，不曾发生任何变化，而莫无忧则微楞了下，有些不解，为何龙子墨会出现此地。

        “娘不是要休息了，为何还这里站着。”三人沉默了片刻，龙子墨率先开了口，问着莫无忧。

        莫无忧被龙子墨这么一问，倒是不知怎么回答。而龙邵云没开口，就一旁陪着莫无忧站着。龙子墨见到这般样子，微皱了下眉，倒是自觉退了出去，说道：“娘，孩儿就是来看看你休息了吗，现有爹陪着，那孩儿还是先退下去。”

        说着，龙子墨不给莫无忧任何说话机会，就这么从房内退了出去。而龙邵云挑挑眉，那眉眼之间闪过一丝对龙子墨赞赏，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但却没多说什么。就这么看着莫无忧一下子变得有些手无举措模样。

        “墨儿也走了，现夫人愿意去休息了吗？”龙邵云话语里带着几分调侃，似笑非笑对着莫无忧说道。

        莫无忧想也不想速说着：“我不想睡，我想上街走走。”

        “我陪你。”龙邵云应答如流，丝毫不给莫无忧一丝机会。

        莫无忧显得有些懊恼看着龙邵云，似乎埋怨自己为何会说出这般话，让龙邵云逮了空隙，像是和自己置气一般，莫无忧速朝着屋外走了去。而龙邵云失笑出声，也跟着莫无忧步伐朝屋外走了去。

        两人就这么一前以后走小镇街道上，莫无忧心里堵得慌，什么也没说，一直埋头走着，不知不觉中走到了极为热闹集市，女子心思，不免被这些鲜，稀奇小玩意也吸引了住，那脚步也停了下来，细细看起了集市里小物件。

        而龙邵云却什么也没说，安静陪着莫无忧。

        “休息会，瞧你走，汗都出来了，这天都凉了，你竟然还会出汗。”龙邵云轻轻擦去了莫无忧额头上薄汗，语带心疼说道。

        而莫无忧是真走有些疲乏了，肚子里孩子似乎也抗议莫无忧过度劳累，这让莫无忧无法再拒绝龙邵云提议。但她仍然没有回龙邵云任何话，径自调头朝着客栈方向走了去。

        就这时，集市上突然起了一阵喧闹声，几匹马速朝着人群方向冲了来。龙邵云眸光里闪过一丝警惕和犀利，立刻把莫无忧揽了自己怀中，而马匹上人，发现自己要撞了人，才连忙拉紧缰绳，似乎迆被吓得不清。

        “放肆，这集市之上，岂能如此策马扬鞭？”龙邵云冷了声调，喝斥着眼前人。

        眼前人正是本镇县令，自然也认出了龙邵云，吓得立刻跪了地上，连声求饶。龙邵云才想处置眼前人，而此刻，怀中莫无忧却突然昏了过去，不省人事，这让龙邵云脸色大变了起来。

        “自觉回府，领罚。”龙邵云无情对着县令说道，而后就带着莫无忧飞身而去。

        当龙邵云出现客栈时候，镇里好大夫也已经被随身侍卫给请了来。龙邵云把莫无忧安防床榻上，立刻退到了一旁，让大夫查看莫无忧情况。

        “我娘子到底怎么了？”龙邵云着急问着大夫。

        大夫皱了下眉，才开口说道：“夫人这是有喜，不适宜这么奔波。这几日恐怕是没休息好，今日又走了许多路，才动了胎气。不过无碍，我开些安胎药，休息几日就好。”

        “你说什么？”龙邵云有些不敢相信大夫说话。

        大夫点点头，继续说道：“正是，夫人怀孕已经三月多，才有些稳定，这么一疲劳，所以才导致了今天昏厥，以后多注意休息，就无妨。”

        “有劳了。”许久，龙邵云才从这般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示意一旁随从给了大夫商银，大夫致谢后速离开了厢房。而龙邵云则一脸激动坐床榻边，看着莫无忧熟悉容颜。那未曾明显隆起小腹，却孕育着他们第二个孩子。

        难怪，这些日子来，莫无忧总显得疲惫多。难怪，虽感觉莫无忧脸小了些，但是身子却丰韵了几分。难怪，莫无忧随时随地都仔细保护自己小腹，这是为了避免腹中胎儿受到伤害，难怪……

        龙邵云显得自责多，大手轻轻抚摸着莫无忧双颊，说道：“难怪你不原谅我，我连这般情况都不曾看出。这些日子，我忽视你太多太多。若你愿意，我拿此生来弥补你，可好？”

        但龙邵云问话却没有得到任何响应，他又看了许久沉睡莫无忧，仔细替她盖好锦被，才起了身，朝着屋外走了去。而龙邵云转身离开瞬间，莫无忧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一滴滴低落枕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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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不安稳？我吵到你了？”龙邵云一回屋，就看见莫无忧来回翻着身，似乎睡极为不安稳。

        莫无忧听见龙邵云声音，却没开口。而龙邵云走进床榻，脱了衣物和靴子就径自上了床，轻轻把莫无忧搂自己怀中。没意外，莫无忧龙邵云怀中显得极为僵硬和不自然。

        “为何不告诉我你有身孕事情，若说话，我不会这么着急带你回塞外。”龙邵云许久才开口问着莫无忧。

        莫无忧仍然没有做声，龙邵云也不意，继续说了下去，道：“好好休息这些日子，不急着赶路，等你稳定了，我换个软轿我们再慢慢朝塞外走去。可好？”

        莫无忧还是没有出声。

        “睡吧。天色晚了。若不舒服话，要告诉我，知道吗？”龙邵云声音无一丝不耐，显得极为耐心。

        莫无忧转过身，龙邵云话她停心中，不动容是假，但是心中那刺却不是那么轻易拔出，各种别扭情绪笼罩一起，让莫无忧仍不曾搭理龙邵云。龙邵云有些无奈叹息出声，许久才躺了下来，陪着莫无忧一起入眠。

        接下来日子，龙邵云并没继续赶路，而就留小镇之中，每天就只陪莫无忧身边，不曾离开一步。除了陪莫无忧街上走动，便是小心翼翼吩咐客栈里人，准备一些爽口食物给莫无忧。

        “娘，爹近对你可是极好。娘还不愿意理爹吗？孩儿看爹这般模样，真是有些心疼。”龙子墨终于忍不住开口替龙邵云说着话。

        莫无忧看了眼龙子墨，笑了笑，却没说话。龙子墨见状也低下头，不吭声。而就这时，龙邵云一如往常一般端着下午点心走入了屋内，放了桌子前。而龙子墨见状，则识趣离开了厢房，不打搅两人。

        “吃点东西。”龙邵云淡淡开口对着莫无忧说道。

        莫无忧没拒绝，接过东西，就吃了起来。两人间气氛还是显得沉闷多。龙邵云想着如何开口，显得有些词穷时候，莫无忧却说道：“你这样不回边陲，可好？”

        “无忧，你愿意和我说话了？”龙邵云眸光里闪过一丝惊喜，看着莫无忧，面色里带着激动。

        “回答我。”莫无忧却没理会龙邵云激动。

        龙邵云继续说道：“边陲有凤将军，若有情况，自然会告知于我。不用担心。等你身子稳定了，我们再上路也不急。”他速给了莫无忧答案。

        “恩。”莫无忧轻应了一声。

        但就这样简单对话，也足可以让龙邵云喜上几日。也似乎从这一日开始，龙邵云和莫无忧之间僵硬气氛开始略微有了好转，至少不再这般僵持。龙邵云和莫无忧说话时候，莫无忧也有了回应，偶尔莫无忧会主动和龙邵云说起话。

        这日子就这么一直过下去，到莫无忧怀孕四个月余日子。两人才再度起身，朝着边陲方向走去。两人刻意不过问宫内发生了何事，自然也避免了一些不必要存麻烦。可这仍然阻挡不了民间百姓纷传议论之声。

        “你听说了吗？娘娘差点流产，昏迷了数日不曾醒来。”

        “真假？”

        “这消息是宫内传出，岂能有假？”

        “为何如此？”

        “据说是龙将军不告而别，娘娘去了将军府回来后，就导致如此了。”

        ……

        这些议论声连绵不绝，让才进茶楼休息龙邵云皱起了眉头。而莫无忧听及议论水洛烟事情，下意识就有了一丝逃避。而龙邵云却一步扣住了莫无忧手腕，带着她离开了茶楼，不让莫无忧有从自己身边逃离意图。

        “为何不听下去？”走出了茶楼，莫无忧才问着龙邵云。

        龙邵云很说道：“道听途说，不足为信。何况，我说了，不会再管再干涉任何和烟儿有关事情。她有皇上，不需要我过多操心。我要操心人是你，而非他人！”

        龙邵云坚定话语让莫无忧心跳了一下，沉默了片刻才继续说道：“可是，很多事情并非空穴来风，你不去问问情况吗？”

        “不。”龙邵云极否认了莫无忧说辞。

        不否认，龙邵云听及茶楼内人对话时，心跳加。水洛烟去了将军府，想来肯定是发现那被锁住书房，自然也就知道了自己不辞而别原因。不否认，龙邵云此举有些伤到了水洛烟，但龙邵云却明白，水洛烟能理解自己，也能明白自己苦衷。而一切早就尘埃落定，水洛烟不该，也不应会出事，自然，龙邵云只有那初一闪而过担忧，就再无其他。

        “你……”莫无忧一时之间不知该说。

        “别多心。恩。现要想是你，还有你腹中孩儿，可好？”龙邵云打断了莫无忧说辞，也转移了话题。

        许久，莫无忧才应道：“好。”

        水洛烟消息，似乎丝毫没有掀起任何风浪，就这么风平浪静两人之间悄然而过。一个月后，龙邵云和莫无忧才抵达边陲。安顿好莫无忧，龙邵云便接过了本就属于他本职工作，一切生活又悄然恢复到了初水洛烟还不曾再度回到西夏时一切。

        只有龙邵云和莫无忧，还有龙子墨。只是现多了一个腹中胎儿。

        又过了半年余，莫无忧再度面临生产。这一次，龙邵云虽不曾像莫无忧第一次生产那般惊慌失措，但面色里紧张却仍然存。莫无忧房内疼叫喊时，龙邵云直接破门而入，就这么紧紧抓着莫无忧手，不曾离开半步，一直到那一声啼哭声落下。

        “恭喜将军，夫人生了一个小少爷。”产婆处理好孩子，喜滋滋对着龙邵云报喜道。

        龙邵云结果小家伙，抱到了莫无忧身边，看着莫无忧极为疲惫，还冒着汗脸颊，心疼说道：“无忧，辛苦了。好好休息，别事情就莫须担心。”

        “好。”莫无忧看着自己身边那柔软无骨小家伙，淡淡笑了起来，一脸满足。

        龙邵云清空了房内人，只留下伺候奴婢，自己也陪莫无忧身边。让她可以精心调养产后身子。

        而一个月后，莫无忧出了月子，便亲自悉心照顾起了小家伙，就如同初龙子墨一般。而龙邵云生活里，是多了一个生生命，显得为饱满起来。

        半年后

        “今年宋元节你不回京吗？”莫无忧状似不经意问着龙邵云。

        龙邵云看着莫无忧却道：“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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