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慕容修站了起来，拍了拍水洛烟手，这才走向了秦非蝶，一字一句说道：“你以为，我会让你死这么干净利落？你做了这么多天理难容事情后，还可以如此舒坦死去？”

        这话里，带着几分狠毒，就这么看着秦非蝶。而果不其然，秦非蝶听见了慕容修话后，脸色大变了起来。原本从容淡定面容里出现了一丝慌张。慕容修阴冷和残酷惊到了秦非蝶。

        而慕容修却不再理会秦非蝶，径自朝着主位走了去，从容坐了下来。水洛烟慕容修边上不曾言语。眸光就这么冷淡看着秦非蝶，而周围百姓似乎也显得有些兴奋，不断高声叫着，也要严惩秦非蝶。

        秦非蝶见状，心中自然也明白，今天定是回天乏术，但是也无法死畅，必定是要接受一番折磨，慕容修才肯善罢甘休。她用力，不断向下咬合，想咬舌自，却无力多。而慕容修一直嘲讽看着眼前这一幕。

        秦非蝶惊恐不已时候，刑场四周，上来了四匹马匹，秦非蝶面色瞬间惊恐了起来。而侩子手却放下了屠刀，秦非蝶四肢上都缠绕了绳子，而后栓马匹身上后从容退到了一旁。

        马匹不断踏着步伐，鼻孔里喷出热气，显得有些焦躁不安。秦非蝶不敢相信摇着头，脸上一丝血色再也看不见。

        “烟儿，我们上去吧。”慕容修转向水洛烟时，却说极为温柔。

        “好。”水洛烟没多说什么，点点头，任慕容修扶着自己，就朝着午门上方宫墙而去。

        一旁监斩官等人也跟着水洛烟和慕容修步伐，朝着午门宫墙而去。因为，午门刑场上，将进行酷刑是四分五裂。慕容修不想让秦非蝶鲜血有一丝丝沾染到水洛烟身上，不想水洛烟受到一丝惊吓。

        到了宫墙上时，慕容修又问道：“烟儿，若不舒服话，我让小七先送你回去。我怕惊了你和腹中孩子。”

        “无妨，我没那么脆弱。”水洛烟之犹豫了片刻，就拒绝了慕容修提议。

        慕容修也不再继续多言什么，径自转过身。但是那大手一直揽水洛烟腰身，不曾松开一刻，而后，那眸光带着几分凌厉，看向了宫墙下刑场。而这副架势，百姓们也看明白了慕容修要对秦非蝶执什么酷刑，脸色之间兴奋越来越明显，自然，那样喧嚣也显得再清楚不过。

        “行刑！”慕容修下了口谕。

        “是。”四个骑手就上了马匹，一扬鞭，马匹就朝着四个不同方向跑了去。

        而秦非蝶四肢都被缠绕马蹄之上，马儿速度越来越时候，秦非蝶甚至来不及发出惊呼，脸色定格惊恐之上，那双眼睁极大，似乎不敢相信唉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原本身体上肢节，就因为马匹用力，而速分离。只听“刺啦”一声，刑场中心只剩下一颗头颅，再无其他。秦非蝶性命这一刻化上了终点，再也找不到一丝存痕迹。

        鲜血四溅那一瞬间，水洛烟还是下意识闭起了眼，转过了头，不再去看如此残忍一幕。对于水洛烟而言，这样血腥对腹中孩子并不好。而慕容修则紧紧抱着水洛烟，把水洛烟头压自己胸膛之下。

        血腥场面，让百姓之中原本还显得极为兴奋人，也都瞬间白了脸。刑场上，行刑官脸色也难看紧。顿时，刑场周遭都充斥着极为血腥刺鼻味道。又部分人已经吐了出来，部分人无法忍受而离开了刑场。

        一直到秦非蝶头颅滚落地上，停了下来，慕容修眸光才从眼前酷刑之中挪开。似乎对于慕容修而言，西夏从不曾用过酷刑拥秦非蝶身上还显得不够惩罚之意。那眸光落秦非蝶尸体上，冷酷无情。

        “来人，把秦非蝶尸体丢到山顶去喂秃鹰。”慕容修冷酷无情下达了命令。

        “是。”禁卫军立刻恭敬应道。

        只见禁卫军速走上前，把秦非蝶尸体装进了麻袋，而后就带着尸体直接去了山顶，喂了那些早就虎视眈眈，靠着腐尸生活秃鹰。动作显得利落而干脆。确认秃鹰吃完了秦非蝶尸首后，禁卫军才回来复命。

        而刑场之上慕容修，通过极厚内力，传达道：“秦非蝶系天衣教教主，创立了天衣教这等邪教，威胁西夏江山社稷。朕花数年时间才悉数剿灭。秦非蝶死，是给这西夏里心存二心人一个警戒，若有下一个这样教派出现，当诛九族，罪不可赦。”

        慕容修声音充满威严，一字一句对着场人说着。秦非蝶如此死法，也是给了西夏这些心存异心人，严厉警告。有一个天衣教存，不难保以后日子里，不会出现第二个天衣教。

        而现能做则是告诉这些异心人，不要心存异响，把自己送上死亡之路。

        而场臣子和百姓都纷纷跪下，恭敬说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慕容修没再多看着刑场中一眼，温柔至极扶着水洛烟，离开了午门，道：“烟儿，回御龙殿吧。恐怕御风和玲珑也已经等急了。”

        “好。”水洛烟淡淡笑了起来，看着慕容修。

        两人身影离开了午门，而姚嬷嬷等人也速跟了上去。围绕午门百姓也渐渐散去，禁卫军清理完午门血腥，午门恢复了初模样。而今日京城，聊多话题则是和真假皇后、天衣教、秦非蝶有关事情，被形容绘声绘色，极为生动。

        而有关水洛烟话题，则从水洛烟嫁入晋王府时说起，这一切事情，都让水洛烟，如此传奇人生里再添了一笔辉煌。

        御龙殿内

        “烟儿，一个月后，我要立你为后，几年前我没完成事情，现一定要完成。届时慕斐耘等人都会出现，我定要昭告天下，给你名分。”慕容修坚定无比对着水洛烟说着自己想法。

        水洛烟看向了慕容修，道：“好。随你安排。”

        “这几年，委屈烟儿了。”慕容修走进水洛烟，淡淡拥着水洛烟，开口说道。

        而水洛烟看着慕容修，笑了起来，道：“你可知我这几年是怎么度过？”

        “怎么度过？”慕容修顺着水洛烟话题问了下去。

        水洛烟却笑了起来，笑极为灿烂，而后那眸光一动不动看向慕容修，看慕容修显得有些莫名。慕容修看来，至少这几年，他还是西夏王，而水洛烟无论是回去还是何地，都是独自一人，以前水洛烟事情慕容修也是知道，自然不会认为水洛烟就算回到自己世界里，会有多好待遇，甚至还要思念着御风和玲珑。

        而水洛烟给答案，却大大出乎了慕容修想象。

        “你过了七年，我只过了一月多时间。而回到西夏，也是机缘巧合，你记得洛耶夫吗？”水洛烟淡淡开口问着慕容修。

        慕容修楞了许久，才道：“边陲时候遇见那个欧洲人。你说是俄罗斯人？”

        “是。那是我先祖之意。正是他玉佩，才让我回到这里。”水洛烟把事情前因后果都细细和慕容修说了一次，而慕容修脸色则燃起了惊讶之色，有些不敢相信水洛烟说这些事实。

        “这太……”慕容修不知该继续说些什么。

        水洛烟淡笑出声，道：“有时间，再回回西夏，我想去见见我那位祖先。若不是他，也许，就再也无法相见了。”

        “可是……”慕容修显得而有些犹豫，很接着说了下去，道：“但是，你说那个洛耶夫，你离开后第五年，就不再出现边陲了。当年因为你关系，飞雪一直和他有生意往来，一直到洛耶夫不再出现，这些交易才停止了，所以，恐怕你想再见他，有些困难。”

        “这样。”水洛烟脸色里浮上了一丝失望，但也没多说什么。

        突然，水洛烟皱了眉，很又笑了起来，双手放腹中。而慕容修则紧张看着水洛烟。立刻问道：“哪里不舒服吗？来人……”

        “别，是孩子踢我。”水洛烟笑着说道。

        慕容修怔了下，有些回不过神来。而后水洛烟把慕容修手轻轻放自己腹部，那轻微动感让慕容修有些出神。这样感觉，慕容修很久不曾感受到，那种生命喜悦，让慕容修也情不自禁笑出了声。

        御龙殿内气氛，恢复了初时甜蜜，那种失而复得美好，让慕容修有些挪不开眼，那种历经了风雨，才真正见了彩虹痛楚，慕容修也不愿再重头来过。水洛烟怀感觉，让慕容修满足赞叹出声。

        水洛烟就任慕容修这么拥着，倚靠慕容修胸口，不再言语。没一会，水洛烟就似有些疲惫一般缓缓闭上了眼，慕容修见状，道：“烟儿，我陪你去躺会。”

        “不了，你还是先去忙吧。这秦非蝶事后，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善后，我自己去躺会就好。”水洛烟阻止了慕容修。

        慕容修点点头，也没再多坚持什么。但仍是亲自送着水洛烟回了寝宫，这才转身去了御书房，朝中大臣们，早就已经御书房内等着慕容修身影。看见慕容修时，纷纷恭敬请安道。

        “臣等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慕容修随意说着，便走到了龙椅之上，看着众人。

        慕容言率先开口道：“天衣教余孽也全都悉数剿灭干净。这些人要如何处置。”慕容言说是天衣教教徒。

        “斩。”慕容修冷酷无情下达了命令。

        君王专政统治制度里，绝对不可能留这些有谋反意识人存。就算只是归顺天衣教，并不曾做任何事情人，慕容修也不会放过。这是杀鸡儆猴，告知那些百姓，不要轻易挑战皇权，那代价，你付不起。

        慕容言本想再说什么，但仔细想后，那到嘴话也吞了下去，道：“臣遵命。”

        而后，慕容言退了下去，龙邵云走了上前，道：“启禀皇上，一月后，臣回边陲驻守。”龙邵云则是称述一个事实，口气显得平淡多。

        而慕容修看着龙邵云，许久不曾说话，两人眸光就这么空中交汇，许久，慕容修才道：“龙将军辛苦了。一路平安。”

        “这是臣该做，不辛苦。”龙邵云淡淡回着慕容修。

        慕容修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而御书房内大臣也纷纷说着这段时间事情，慕容修极为冷静给了答复。一个时辰后，御书房内才恢复了安宁了。而就这时，龙邵云突然走上前，继续开口道。

        “皇上，娘娘先前尸身该如何存放？”龙邵云问出了疑惑。

        “重葬入皇陵。”慕容修给了答案。但很，慕容修又继续道：“必须风光入葬。”

        “可是……”有大臣显得有些迟疑，道：“若是娘娘先前尸身葬入皇陵，那现娘娘百年后，又该如何封号呢？”

        这话，让场人都安静了下来。许久，慕容修开口道：“主陵分一个隔间。烟儿先前尸身单独葬外。而朕和烟儿百年后，合葬于主墓里。烟儿先前尸身，就按照晋王妃名义入葬，而非后位。”

        慕容修给出了办法，众大臣议论了起来，而慕容修不再开口，等众大臣议论声停了下来，才开口问道：“各位爱卿还有何好想法？”

        “一切谨遵圣谕！”大臣们纷纷恭敬说道。

        慕容修点点头，道：“那就按照朕说法去做。若无事话，都退下去吧。娘娘尸身入葬一事，三日后选个吉日就进行。”

        “臣等遵旨。”大臣们再度恭敬应允。

        慕容修挥挥手，大臣们鱼贯而出。而慕容修则想也不想立刻朝着寝宫方向走去，急欲看见水洛烟。而慕容修进入寝宫，看见则是水洛烟一张沉静脸，这让慕容修心满意足笑了起来。

        水洛烟睡很安详，慕容修一旁看有些入了迷。

        而睡梦中水洛烟，却不似慕容修看见这般如此安宁。睡梦之中她再度走入了熟悉不过白色迷障，已进入这样迷障，就让水洛烟心中一惊，但面色仍然显得惊慌不已。

        “你又想做什么？”水洛烟对着白色迷境中人不断喊着。

        水洛烟梦中只要出现这样白色迷境，势必就会出现老龙王。而老龙王每一次出现，带来都不是好消息，相应，则是不同层度噩梦。而这一次，水洛烟和慕容修也已经做到了老龙王要求，那么，她再度陷入白色迷雾之中，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道熟悉而苍老声音竟然再度传来，说道：“竟然你和慕容修能通过如此苛刻考验。天机道人天机后你们并不知晓，若知晓话，就算慕容修认出你，就算他昭告天下，你也注定是魂飞魄散。”

        “你说什么？”水洛烟震惊问着老龙王。

        “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我还是赌输了。秦非蝶冥冥之中用了天机道人预言想来扭转乾坤，但却不曾想到，这么做还是帮了你。若早就发现天机道人留下手札，那么，你们就算是提前知道了内容，窥视天机，也是天谴一种。所以，我才说，是命中注定！”老龙王仔细解释了事情经过。

        早水洛烟回西夏时候，老龙王只说了浅显要求，别什么也不曾提及。这也是老龙王下为阴险一步棋。因为无论如何，老龙王看来，就算水洛烟和慕容修做到了之前老龙王提出要求，也无济于事，那么后胜者还是老龙王。

        显然，这样目，老龙王没有终达成，人算不如天算，神仙算也不如命中注定。历史该如何演变轨迹，还是这般演变了下去。无法改。

        “既然你输了，就要愿赌服输，不能再来干扰我和慕容修生活。”水洛烟一字一句对着老龙王说道。

        老龙王声音显得有些苍老和疲惫，道：“你是我女儿，却不曾想过我想法，一味替凡人而想，替自己而想，你觉得你孝顺吗？”

        “那你拆散我们，你又觉得你到父亲之道了吗？”水洛烟也开口反问着老龙王。

        就这时，白色迷雾渐渐散开。水洛烟第一次看见老龙王模样。不似水洛烟想像中那般头上又犄角，而就只是一个平凡老人形象。似乎经过一轮赌博，一下子苍老了许多，显得极为疲惫不堪。

        “做爹，从来都希望子女好。你本可以入仙道，却被凡人勾了心志，情愿坠入轮回之苦。我能不怨恨吗？我和你母后也就你一个女儿，我们能做什么？但，我也言而有信。你们既然通过了我考验，自然，我不会再阻挡你们。但唯一要求，也是你不得不做要求，这一世结束，你自然还要回归你原本仙位。至于慕容修，就要看他造化如何！”

        老龙王一字一句对着水洛烟说道。

        “我若想要长长久久呢？”水洛烟继续问着老龙王。

        老龙王看着水洛烟道：“烟儿，一切冥冥之中，早就已经天注定了。这一世，是你们三世轮回苦换来，数千年等待换来。好好珍稀。”

        “父……”水洛烟才开口，但老龙王身影已经逐渐消失不见，白色迷雾也消失不见了踪迹。而水洛烟也从那种迷障之中清醒了过来，映入眼帘，不是别人，正是慕容修紧张容颜。

        “烟儿，烟儿，你可算醒过来了。”慕容修紧张不已对着水洛烟说着。

        慕容修再见水洛烟没一会后，就发现水洛烟额头上密布了细细汗珠，接着就陷入了一阵死静。当即吓慕容修传来了御医院太医。但太医替昏迷中水洛烟把过脉后，确认水洛烟无事，可不见水洛烟醒来，慕容修那种忐忑不安心却始终放不下。

        慕容修要抓狂时候，水洛烟终于醒了过来。这才让慕容修长长松了一口气，他极为害怕水洛烟就这么昏迷后再也不曾醒来，七年前噩梦会再一次重演。慕容修不认为自己可以承受这些。

        “没事了，再也不会有事了。”水洛烟看着慕容修，淡淡笑着，安抚着慕容修心。

        而她再次遇见老龙王事却不曾和慕容修提及。慕容修拥着水洛烟，没有说话。那种水洛烟怀中触感，让慕容修才觉得心安。御医们见状也鱼贯退出了寝宫。子桑也眼疾手让寝宫内奴才们退了出去，把寝宫内空间留给了慕容修和水洛烟。

        “你吓坏我了。”慕容修开口对着水洛烟说道，那眸底紧张仍然。

        水洛烟笑了起来，道：“我这不是好好。”

        “以后不许再这么吓我了。”慕容修急欲得到水洛烟保证。

        “不会了。我什么时候言而无信呢？”水洛烟笑着问着慕容修。

        慕容修这才满意点点头。安静拥着水洛烟，也把先前御龙殿众臣商议后事情告知了水洛烟。而水洛烟听着慕容修说法，楞了下，却是一脸恍然大悟。

        “怎么这般表情？”慕容修问道水洛烟。

        水洛烟笑了起来道：“我回西夏，就是之前这副躯体呢。若没这幅躯体我还回不来。现代人盗墓只盗到了主墓外面，猜测了许久这躯体是谁。当时我认为是我。但却看不见你，我还显得有些奇怪……”

        水洛烟把当时陵墓内发生事情也如实告诉了慕容修。现，解开了为何陵墓会一分为二，外面是单独一具棺材，让后人猜测这人身份为何。但是，水洛烟却不禁失笑起来，世人一定不敢相信，这具尸体，竟然会是当朝皇后尸身之一。

        “你给我之前尸身封了什么封号？”水洛烟不禁好奇问了起来。

        “晋王妃封号。”慕容修如实答着水洛烟，又道：“还是烟儿有什么想法。那么朕一定按照烟儿想法去做。”

        “不了，就晋王妃称号就好。我没有想法。”水洛烟淡淡笑着。

        而水洛烟心中却不免哑然失笑。这个陵墓外身份竟然是晋王妃名义入葬。难怪，世人怎么也无法想到此人身份为何，又会如此离奇出现主陵之内。水洛烟失笑间隙，慕容修却又继续开口说道。

        “我会命人画一幅你画像，修复好尸身，然后再入葬，就三日后。不过这样场合，你就不适宜去了。我会替你完成，可以吗？”慕容修询问着水洛烟意见。

        “好。”水洛烟并没有强求什么。

        慕容修点点头，仔细抚摸着水洛烟脸颊，道：“你想继续睡会？还是我陪你出去走走？”

        “你呀……”水洛烟笑了起来，对着慕容修摇摇头，道：“别一直把时间转我身上，我是都这么大人了，还有这么多奴才们跟着，怎么会丢呢？这段时间来，遗留问题多了，还是先忙你吧。”

        水洛烟拒绝了慕容修陪伴。慕容修看着水洛烟，迎上她不容拒绝眸光时，退了一步，道：“好。朕晚些时候再来陪你用膳。”

        “恩。”水洛烟淡淡应了声。

        慕容修这才走出了寝宫，但走出几步后，慕容修又转过身，对着水洛烟说道：“烟儿以后就住御龙殿，不用离去。这后宫，也不会再有他人。而未央宫永远空置。凤鸾宫位置和未央宫对调，成为帝后所居住宫殿。若烟儿不想住御龙殿，也回凤鸾宫，可好？”

        慕容修看来，未央宫留下记忆太过于不好。之前水洛容，之后秦非蝶。而水洛烟却不曾进入未央宫一步。未央宫内也不曾有水洛烟任何记忆。倒是凤鸾宫里，才是水洛烟久居之地，所以慕容修才做了这样决定。

        “好。”水洛烟怔了下，一脸笑意应着慕容修。

        慕容修这才点点头，走出了御龙殿，朝着御书房方向走去。水洛烟就这么看着慕容修身影，出了神。但嘴角上笑意，却不曾断过，带着淡淡甜意，一脸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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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桑为何这般表情？”水洛烟突然问着子桑。

        子桑似乎看着慕容修和水洛烟之间互动有些忘了神。那脸色里闪过一丝羡慕，甚至也带了一丝回忆。但水洛烟却看出来，这般回忆里，没有水洛烟，也没有慕容修，而是有着他们所并不知道第三者。

        “没什么。娘娘多心了。”子桑这才惊觉自己失态，速回过神来，笑着看着水洛烟，转移了话题，道：“娘娘前段时间出宫，子桑真害怕娘娘不回来了。这样子桑就剩下一个人宫中，真还不太习惯呢。”

        “傻丫头，本宫这不是回来了吗？”水洛烟笑着对子桑说道。

        对于子桑，水洛烟有着感激和愧疚。子桑因为水洛烟没少被慕容修责罚过。但子桑却不曾心存任何怨念，仍然心力服侍着水洛烟，心无旁骛。后来水洛烟也才知，子桑分配到自己凤鸾宫时，正是出宫年纪，但是子桑却也不曾提及此事，就此留了下来。时候，水洛烟问过子桑，是否要出宫，子桑却一味说，要心力伺候水洛烟，而拒绝了水洛烟要求。

        但是，今日，水洛烟却子桑脸上看见了这般迷离眼神。这也是水洛烟第一次子桑脸上见到这般神情。那种眷恋，就好似她和慕容修一般，浓烈再也无法钻入第三者。只是，子桑迷离眼神中，也带着淡淡无奈和叹息。

        “所以呀，娘娘回来了，奴婢就开心了。”子桑笑着应着水洛烟话，一边忙着给水洛烟准备这膳食，又道：“娘娘吃完后，奴婢陪娘娘出去走走，可好？”

        “好啊。”水洛烟没拒绝子桑提议。

        子桑点点头，就这么安静站一旁，等着水洛烟用完点心，才岁着水洛烟一起出了御龙殿，随意宫中走动着。

        而宫内奴才们看见水洛烟身影时，也不再称水洛烟为岚妃娘娘，而是改称为皇后娘娘。水洛烟也就是楞了下，但却笑笑并没多说什么。子桑随着水洛烟就一路到了御花园花池边，陪着水洛烟安静看着那盛开了一池子莲花。

        “子桑心中可是有人？”水洛烟安静了许久，突然开口问着子桑。

        子桑被水洛烟这么一说，怔了下，好半天没回过神。那脸色之间似乎显得极为犹豫，许久才摇摇头，道：“娘娘多心了。子桑常年宫中，怎么会心中有人？”

        “你眼神泄露了一切。当然，愿意话，可以和本宫说说。若不愿意话，本宫也不勉强。若心仪人宫外，又未曾婚配，而对你也有意，本宫可以请皇上做主，给你们指婚。”水洛烟淡淡开口对着子桑说道。

        水洛烟是过来人，子桑眼底那种眷恋，水洛烟再清楚不过。

        子桑因为水洛烟话，沉默了许久，道：“娘娘，奴婢心中人，已经死了。所以也不存指婚不指婚了。”

        这下，换成水洛烟错愕了下，才想再对子桑说什么时，慕容御风和慕容玲珑身影也已经出现御花园内。姚嬷嬷和薄荷则跟两人身后。水洛烟停止了到嘴边话，看着朝自己小跑而来慕容玲珑，而慕容御风则显得沉稳多，大步朝着自己走来。

        “母妃。”慕容玲珑开心叫着水洛烟，“今天母妃肚子里小弟弟乖不乖呀？”

        “你就这么认定是个小弟弟？”水洛烟温柔摸着慕容玲珑脑袋，笑着问道。

        慕容玲珑被水洛烟这么一问，楞了下，没答上话。而一旁慕容御风则有礼请安道：“儿臣见过母妃。”

        “乖。”水洛烟对着慕容御风点点头。

        母子三人围着御花园说起了笑。而姚嬷嬷和薄荷则安静站一旁。子桑面色因为水洛烟先前话而陷入了一阵沉思，似乎那样回忆里，让子桑带着笑，也带着哭。表情变得极为怪异。

        “子桑，是不是不舒服？”薄荷见了子桑异状，开口问着子桑。

        姚嬷嬷也看了过来，道：“若不舒服话，就先下去休息。这段时间，你伺候娘娘也辛苦了。”姚嬷嬷也加入了劝说行列。

        子桑没有拒绝，匆匆点点头，就朝着自己屋内跑了去。没再理会后面纷扰。而姚嬷嬷和薄荷则奇怪看着子桑离去方向倒也没说什么。唯独水洛烟眸光落子桑身上，显得若有所思。

        倒了晚膳时候，子桑就已经若无其事出现水洛烟面前，脸色上再也看不见先前那些情绪。水洛烟眸光落子桑脸色，带着一丝询问，而子桑只给水洛烟回了一抹淡笑，并没多言什么。

        之后时间里，子桑也不再有任何异常表象出现，而水洛烟也不再提及子桑心中痛楚，或者说是子桑想遗忘却忘不掉过往，一切就像不曾发生过一般。

        但水洛烟却知，有些事情，就算时间过去久远，却也无法从心底拔出，那是根深蒂固情感，就好比一种名叫落地生根植物，种下了，无论你怎么铲除，他都会再一次连根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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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入葬大典。

        皇陵显得一片肃穆。原本封闭皇陵大门再度开启。慕容修按照祖制安葬了水洛烟原先躯体，赐晋王妃称号。尸身也做大能力修复，换上了崭衣服。先前水洛烟玉佩也都挂了尸身上，尸身上方也放了一张栩栩如生画像。

        这是晋王府时，慕容修亲笔替水洛烟画下白描。而陪葬珠宝首饰是数不胜数。原先用于水洛烟尸身冰棺也被换了下来，换上了上等紫檀木造成棺木，随着仪式进行，缓缓送入了主陵之中。

        主陵大门即将关闭之时，龙邵云却突然开口，对着慕容修道：“皇上，臣想进去同烟儿告别，请皇上准许。”

        “准。”慕容修看了龙邵云许久，才开口道。

        龙邵云一人走入了陵墓之内，而其余众人则停留陵墓之外，谁也不敢再上前一步。慕容修沉默了会，遣散了陵墓前众臣，只留下了慕容言和小七，陵墓外，等着龙邵云身影再度出现。

        而龙邵云走至棺位之中，看着里面躺着水洛烟，看着那画像之上栩栩如生模样，却淡淡笑了起来。龙邵云眸光显得极为复杂，似乎是一种告别，对自己过去告别，对水洛烟告别。

        “烟儿，我认识你时候，其实你也就十几岁模样，而如今，都已经过去了十年光景。这里葬是你初尸首，就当我把记忆中你给葬入了慕容家陵墓，连根拔起，不再对你有任何一丝眷恋，全心全意对着无忧好。”

        龙邵云话语里，带着几分坚定，也带着几分痛苦。不曾和水洛烟说这些，一是说不出，二是不忍。而如今独自选择进入陵墓，对着曾经水洛烟尸身说这些，也是龙邵云挣扎许久后才做下决定。

        “这些年，我不否认，我就算离开了京城，带着无忧边陲，心中却时常想起你。无忧也知，却从不曾说到这些。而如今，初我认识你，这幅身躯已经停留这。那么，我心中眷恋也连根拔起。对你，我只剩下无法割舍知己情，再无半分男女情谊。我想，你明白，你也理解。就好似你和慕容修之间，我无法进入一般。”

        龙邵云缓慢述说着自己心中所想，道：“烟儿，和你告别，也和过去告别。再见时，希望，我退回到初位置。只愿默默守护，能守得住心，而非再被你轻易动摇。原谅我自私，也原谅我今后不辞而别。”

        说着，龙邵云男儿泪，第一次从眼眶滑落，低落棺木里水洛烟尸身上，那低落泪珠很消失不见。而龙邵云神色也已经恢复了如常，仔仔细细看着画中水洛烟许久，才转身离开了陵墓。

        龙邵云离开瞬间，那覆水洛烟尸身上画像，竟然也起了诡异变化，那滴泪，就顺着画像中人儿脸，悄然滑出，而后才消失不见。

        而皇陵外众人，看见龙邵云身影走出，却也不曾多说什么，龙邵云走到慕容修面前，道：“臣多谢皇上成全。”

        慕容修点点头，没多说什么，率先走出了皇陵。身后人也跟了上。而这时，皇陵大门缓缓关上，龙邵云看着那门重关上，心中也知，过往一切，就此结束。许久，他才跟上了众人步伐，随着慕容修一起离开了皇陵。

        而御龙殿中水洛烟，心中却突然传来一阵阵刺痛，让她险些有点喘不过气，大口喝着杯中水，再缓解着自己此刻情绪。那种猛然而来窒息感，似乎一下子掏空了水洛烟心扉，落空感觉，让水洛烟有些摸不着边际。

        说不清感觉，亦是失落，也是落空。就好似一种根深蒂固物，被人连根拔起。那种痛，来又猛又急。

        “娘娘，您怎么了？”子桑一旁紧张问着水洛烟。

        “没事了。”水洛烟安抚着子桑。

        那种猛然抽痛，已经不见了踪迹。全然下意识一般，水洛烟站起了身，朝着御龙殿外走去。

        －－－－－－题外话－－－－－－

        龙邵云是我一直为心疼人。

        回头，结束后，再写番外时候，我会宫中章节中写写我对这些主角想法和看法。

        爱这里每一个人，无论是主角还是配角。

        无论是好还是坏~

        结束了，真是有点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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