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还有，水洛烟发现自己兴奋忘形了……水洛烟和龙邵云畅饮一夜，这是两人才知事情，而且发生水洛烟还是将军府二小姐时候。这外人不可能知道。而她一个奴婢竟然能知道如此清晰，这个，好像有些数不过去了。

        思及此，水洛烟脸色变得加尴尬了起来，这笑也显得几分不自，原本一直看着龙邵云眼神开始有些心虚，企图掩盖过这一切。

        “你说什么？”龙邵云扬了一个声调，死死盯着水洛烟，大步朝前迈了一步，眸光短时变得凌厉多。

        水洛烟装起了傻，道：“奴婢说，皇后娘娘有龙将军这样知己，是幸事。难道，奴婢说错了吗？若是错了，还请龙将军恕罪。”

        “你……”龙邵云本就不是善言谈人，看着水洛烟好半天接不上一句话。

        水洛烟仍然笑着，但是她知道，龙邵云就算有所怀疑也不能做什么。首先，龙邵云不信鬼神之说，其次，龙邵云没有任何确切证据，除非她自己愿意承认，不然绝对不可能下什么结论。后，这种结论若下了，恐怕龙邵云也会被人当成一种妄想吧。

        “龙将军，奴婢有些累了，可否先行休息会。何况，龙将军一个大男人，奴婢房间，传出去，恐怕影响不好。奴婢倒没什么，龙将军清誉就会受损。”水洛烟进退得宜劝说着了龙邵云。

        龙邵云见状，点点头，带着深意看了眼水洛烟，没再多说什么，转过身，径自朝外走着，水洛烟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可这气，还没松到底，她这小小屋内，竟然来了一尊大佛。

        “你这个奴才真是了不得，外等着太子殿下，竟然还能让从不曾和女人有过多来往龙将军到你屋中？”那熟悉语调，似乎还带了一丝不满和酸意，传进水洛烟耳中。

        水洛烟双眸猛看向了声音来源处，而龙邵云也停下了脚步，不敢相信看着走进屋中男人。

        “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龙邵云回过神，立刻跪了下来，对着慕容修请安道。

        水洛烟显得有些吃力，正想踉跄起身时，龙邵云声音再度传来，道：“皇上，烟岚昏御龙殿前，属下这才送她回来，年医女来看过，说是站久了，太阳晒久了，有些虚弱，臣恳请皇上免去烟岚下跪之礼。”

        龙邵云说出这些话时，就像是全然无意识行为，莫名偏袒水洛烟。水洛烟听闻后，脸上出现一丝诧异，但却没坚持起身，只是微微给慕容修福了福身，才开口道：“奴婢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恳请皇上恕罪。”

        “哼。”慕容修声音有些冷，冷哼了一声。

        他脸色显得有几分难看。但却让人猜不出慕容修此刻情绪。龙邵云惊觉自己说了什么时，不自觉低下了头，也显得有些局促。而场人，都略显吃惊看着这一幕，是无法理解这其中发生了什么。

        场面顿时陷入了一种尴尬，谁也不敢出声，彼此环视对方一眼，都大气不敢喘站原地。唯有莫无忧脸色出现了一丝不自和别扭，那眸光之中，看向龙邵云时候，带着几分疑惑，很，她也敛下眸光，撇过头，似乎有些不愿再搭理龙邵云。

        先前御龙殿里，众人要用膳时候，慕容御风就提出，要让水洛烟进入殿中。说是水洛烟一早跟来，没得父皇允许，此刻还殿外候着，而中午太阳灼热有些让人刺眼，慕容御风担心水洛烟会晒出问题。

        本慕容御风一直怀着忐忑心，却没想到，慕容修竟然轻易就同意了。慕容御风兴奋之下直接跑了出去，但却遍地寻不着水洛烟影子，这让慕容御风急了起来，就连一旁慕容玲珑都显得有些急哭了。

        慕容修眉头微敛，随口问着一旁太监，道：“先前殿前站着那个奴才去哪里了？”

        太监立刻恭敬答道：“好像是昏了过去，被龙将军带回东宫了。”

        “什么？龙将军？”慕容修猛地看向了太监。

        太监被吓直达哆嗦，微微颤颤道：“是，奴才看着龙将军抱着她回去了。”说完，太监就低着头，再也不敢说一句话。

        跟了出来人，脸上表情都各有不同。凤惊天显得错愕多，他感觉之中，龙邵云和女人从不曾亲近，除了莫无忧外，甚至对莫无忧有时也就只是淡淡夫妻情谊。而莫无忧表情则显得难堪了几分，但她却识大体什么也不曾言，就这么安静牵着自己孩子。

        先前龙邵云不是起身出去如厕，为何会和一个东宫奴才一起回了东宫？这恐怕是场人心中大疑惑。但谁也不敢有任何动静。

        倒是慕容御风和慕容玲珑吵着要回东宫查看情况，而慕容修脸色显得有几分阴沉，倒也没驳斥两人要求，就顺着两人话，一行人就这么出现东宫，出现一个下人屋内。而屋内发生事情，让这一行人有些莫名其妙和震惊不已。

        慕容御风看着躺床上水洛烟立刻小跑了过去，慕容玲珑也追了上去，两人水洛烟面前，仔细检查着，而后，慕容御风开口说道：“本王让你来殿前，你就是不愿意，要现这般昏倒，才觉得可以？”

        水洛烟淡淡笑了笑，才回着慕容御风，道：“殿下，奴婢这不是好好吗？殿下勿担心了。”

        “岚儿姐姐，你没事吧。我让御医再来给你看看。”慕容玲珑仍然皱着一张笑小脸看着水洛烟，一脸担心。

        水洛烟爱怜看着慕容玲珑，摇摇头，要慕容玲珑不用担心自己。而她眼神微微看向了慕容修，又转向了慕容玲珑，再摇摇头。慕容玲珑立刻聪慧明白了水洛烟意思，那小手轻扯了一下慕容御风袖口，示意着慕容御风。

        水洛烟见状，满意笑了。慕容御风脸上还有几分担心，水洛烟肯定对着慕容御风说道：“殿下，奴婢没事，不用担心奴婢。”

        “恩。那你好好休息哦。”慕容御风仔仔细细交代着水洛烟。

        “好。”水洛烟应得很温柔。

        这时候，慕容御风才带着慕容玲珑走到了慕容修面前，慕容修看着自己一双儿女，冷哼一声。而这样慕容修，让慕容修身后小七憋着一脸笑。慕容言若有所思从水洛烟身上收回了眸光，也带着几分兴味，看着慕容修。

        这慕容修架势，是有点吃醋意思。先前似乎吃了龙邵云醋，至于原因，场人不明。但此刻，这慕容修吃水洛烟醋，就明显多。慕容御风和慕容玲珑竟然无视了慕容修，对水洛烟嘘寒问暖，甚至听闻水洛烟昏倒，立刻就赶回东宫，这让慕容修这个做父皇人，有些不是滋味。

        慕容言和小七对看了一眼，两人眼中却交流着同样意思。活该。

        平日慕容修对慕容御风和慕容玲珑冷漠，今天终于看见了报应。总是慕容御风和慕容玲珑小心翼翼对着慕容修。而今日，水洛烟出现，让慕容修觉得地位受到了威胁。而这个威胁还来自一个其貌不扬人，轻易收服了自己一双儿女。这让表面上看起来漠不关心，实则东宫每个细节都会细细询问过慕容修加不满。

        有一种，心爱之物被抢走感觉。

        “父皇，是儿臣错，不应该用膳时候要跑出来。恳请父皇原谅。”慕容御风终于打破了此刻静谧气氛，对着慕容修说道。

        而慕容玲珑一唱一搭立刻说道：“父皇，玲珑也不乖。现开始，玲珑会乖乖和父皇一起用膳，不会再乱跑了！”说着，那小手就已经绕上了慕容修手腕，一脸讨喜。

        先前水洛烟眼神示意，慕容玲珑当然明白。她要自己和慕容御风珍惜这难得和慕容修一起机会，莫要因为水洛烟而留下不好印象。这才让慕容玲珑示意了慕容御风，不然恐怕两人还会继续水洛烟面前呆着。

        而这些，似乎也早成了习惯。两人总会夫子下课后，细细把今日学堂上发生事情和水洛烟说，慕容玲珑也会把自己每天发生事情告诉水洛烟。两人会对着水洛烟撒娇，说着很多小秘密。久了，难免成了习惯，就算有他人，也会忘形。

        就好比今日慕容修召见，两人见到了水洛烟，自然不免一顿述说。

        而慕容修看着眼前一双儿女，又岂能不明白两人想法。无非就是要打发他们这些人离开这里，不要给水洛烟造成太大压力，不要给她带来任何麻烦。慕容修眉头一挑，还真偏不想这么如了两个小家伙愿。

        许久，慕容修开口道：“小七，带殿下和公主回御龙殿用膳，朕随后就到。”

        慕容修这话一出，慕容御风和慕容玲珑脸色微变，显得有些难看。场人也有几分错愕，不知道慕容修要做些什么。龙邵云眼中担心为明显。但碍于慕容修已经越发阴沉脸，众人退了出去。

        龙邵云脚跨出水洛烟屋子时，那眼角余光不免撇向了水洛烟，含着一丝担心。而水洛烟却看见了这样眸光，微微颔首，回了一个笑。

        “龙将军？你好像对这个奴才特别关心？”慕容修不客气讽着龙邵云。

        被点名龙邵云就像被烫到一般，慕容言和凤惊天眼疾手拉着龙邵云离开了此地。其余人也速退了出去，没一会，狭小屋内就只剩下水洛烟和慕容修两人。

        “皇上留奴婢这，又是为何？奴婢可承不起这种礼。”水洛烟似乎一遇见慕容修，先前温柔就已经不见了踪迹，只剩下满身刺。

        慕容修走进一步，靠近水洛烟床边。水洛烟下意识向后缩了点距离，一直到自己抵到墙之上没地方退位置，但她眸光仍然带着几分戒备，看着慕容修，一动不动。

        “这皇上有哪个地方不属于朕，朕来这里，还要经过谁允许？”慕容修哼了声，讽刺着水洛烟。

        “那奴婢敢问皇上，来找奴婢，可是有何吩咐？”水洛烟也没退缩，立刻回着慕容修。

        慕容修却没再回水洛烟话，而是打量着水洛烟，这样打量，让水洛烟显得有些不自起来。只是她把这样不自藏极好，冷静看着慕容修。至少对于水洛烟而言，她绝不会气势上输慕容修分毫。

        “朕就想看看，你是有何种魅力，竟然也让龙将军这般冷漠人，亲自送你回来，还屋内长聊，驻足不走。恐怕今日朕要是不过来，这龙将军也是不走了！”慕容修话，带着酸意，一点也不肯放过水洛烟。

        水洛烟笑了起来，看着慕容修，道：“皇上，奴婢怎么闻到了一股酸味？奴婢记得，奴婢这屋中没有醋。”她损起了慕容修。

        慕容修是何等聪明之人，岂会听不出水洛烟话中意思不免显得有些恼羞成怒。他狠狠盯着水洛烟，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水洛烟则挑衅看着慕容修，挑着眉，一点也不害怕慕容修会拿自己怎么样。

        “放肆。你不怕朕杀了你？”慕容修冷了声调，阴沉着脸，对着水洛烟说道。

        “怕。”水洛烟给了肯定答案，但接下来话，差点没把慕容修给气拂袖而去，“怕又如何，皇上若想要奴婢死，奴婢自然逃不过。既然都是一样结局，为何奴婢不把该说话说了呢？您说对吗？皇上？”

        “好一个伶牙俐齿奴才！”慕容修被水洛烟堵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承蒙皇上夸奖。”水洛烟还真对着慕容修福了福身，把这句话当成赞美收了下来。

        气慕容修原地，又是瞪眼，又是一副咬牙切齿模样。而水洛烟见状却低低笑了起来。两人表情迥异，但却显得和谐无比。慕容修也没因为水洛烟过分放肆而真责罚水洛烟，这种两人之间张力，让慕容修莫名有些找不到边，那种低低沉沉，随时要爆发情绪，让他是有点烦躁不已。

        这种情绪影响着慕容修，让他脸色阴沉了几分，声音也冷冽多，先前看起来和谐气氛，顷刻之间变了样。

        “你心机真是颇深。懂得用朕一双儿女来吸引朕注意。甚至还勾搭上了龙将军，不得不让朕对你刮目相看！”慕容修冷着语调讽刺着水洛烟。

        先前气氛已经被打了破，水洛烟就这么直落落看着慕容修许久，才不痛不痒开口，道：“奴婢用殿下和公主来吸引皇上，这不是傻子行为吗？这深宫之中，谁不知道殿下和公主根本就不受宠？一年只能见一次皇上。皇上边上近身太监都比殿下和公主见皇上机会来得多，奴婢再傻也不能做这么傻事情吧。对吧。”

        水洛烟话明着回答慕容修问题，背地里则是讽刺慕容修。阴奉阳违手段，水洛烟用极为顺手。丝毫不给慕容修任何反驳机会，水洛烟又笑了笑，继续说了下去。

        “龙将军无非是见奴婢昏御龙殿前，差人唤来年医女，并送奴婢回来而已。龙将军清明，却被人看这么龌龊，那么，想来这么看龙将军人，内心一定是龌龊。”水洛烟指桑骂槐说着慕容修。

        而后，她才停下来，仍旧一脸挑衅看着慕容修，丝毫不惧怕。

        “你……”慕容修再度被激无语，大步走上前，掐着水洛烟下颚，眸光冷冽看着她。

        水洛烟无法说话，身体里是无一份力气无法反驳。而就水洛烟觉得一阵窒息时，慕容修猛地放开了水洛烟，水洛烟跌坐床上，不断平稳着自己呼吸。

        “这世间，无人能对权势和地位不敢兴趣。别说，像你这样终年生活这深宫底层人。朕皇宫这么多年，朕为晋王时候，见多了这般表面刚烈，私下却汲汲营营人，无不想着，某一日能顺势而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慕容修突然开口对着水洛烟说着。

        水洛烟心猛跳了一下，就这么看着慕容修，第一次，不明白他话中意思。但水洛烟却聪明选择了沉默。

        “而你，却一而再，再而三挑衅朕。”这话，慕容修说有几分咬牙切齿，“而朕却没杀了你。一是为了御风和玲珑，二来，朕不否认，就你这张平凡无奇脸，却竟然真惹起了朕注意。朕想做事情，便是拆穿你这张伪善脸，看看这张脸下心，到底存了何种想法。”

        他一字一句森冷对着水洛烟说道。

        屋内，一瞬间又跌回了冰冷气氛。水洛烟有些气恼，却又带了几分心疼，就这么看着慕容修，脑子里回荡是慕容修先前说话，但是，诸多到嘴边话，却莫名停了下去，一句也说不出口。

        而慕容修停了许久后，却突然道：“朕真想知道，有一日，你若爬极高，会是怎样一番表情？朕也真想知道，你要怎么让朕爱上你。”

        这话，几分挑衅，几分胁迫，说完，慕容修就这么冷眼看着水洛烟。水洛烟淡漠维持着原先模样，就这么看着慕容修，不进不退，不卑不亢。

        此刻水洛烟，心中也显得有些复杂起来。她明白自己重回到西夏，就是为了让慕容修爱上自己，主动发现自己身份。而慕容修说出这样话时，心却莫名淡淡酸楚和疼痛。慕容修虽不曾提及水洛烟字眼，但是她却明白，慕容修一言一行之中，都是讽刺自己，讽刺自己自不量力，讽刺自己不经大脑。

        这也让水洛烟明白，想靠现这般模样，这般情况，全然取代之前自己慕容修心中位置，是多难上加难事情。

        慕容修可以第一世时，放弃一切，就守被冰封自己身边，直至生命消亡。这般意志坚定人，又岂能轻易爱上别人，就算这个人极为相似水洛烟，那也就多是多几眼注目眸光，她身上找寻水洛烟痕迹，仅此而已。

        慕容修意志坚定和隐忍，水洛烟不应该为清楚吗？她苦笑了起来，突然也明白了老龙王为何会她要回来时，不吝啬告诉自己回来办法，如此简单，也不多加阻拦。因为他早就知道慕容修为何人，也早就知道了，水洛烟路是何其难走。

        似乎，真眼前显得一片迷雾重重，皆是困难。

        “皇上，奴婢累了。”后，水洛烟就这么对着慕容修说道，不再开口多言一句。

        慕容修深沉看了眼水洛烟，这才拂袖离开了水洛烟屋内。一直到慕容修气息，从这屋内消散，水洛烟才疲惫瘫软床上，动弹不得。

        就仅仅是这样对话，全身戒备松懈之后，可以让自己如此疲惫不堪。那，未来这些看不清路，见不到光明，又该如何走下去呢？

        屋内一片寂静，水洛烟虽闭着眼，思绪却再为清晰不过。

        ——媚骨欢：嫡女毒后——　123言情首发　——

        水洛烟陪慕容御风和慕容玲珑用完午膳后，便回到自己屋中。这个时候，是水洛烟除了晚上睡眠，唯一剩下属于自己时间。她会这狭小院子里，安静坐会，或者是躺床上，好好休息。

        那一日昏迷后，似乎身体力不从心越来越明显。水洛烟把过自己脉，这种天生体质弱，却无药可医，除了修养还是修养。所幸，她任务并不繁重，不然天知还会发生何等变化。

        水洛烟甚至想，也许后若不能让慕容修爱上自己，那么，她也要力多陪伴慕容御风和慕容玲珑身边，对于别，水洛烟就真无所求。而那一日，慕容修出现自己府邸后，就没再自己面前出现过，也不曾再传唤过慕容御风和慕容玲珑。

        这段时间，两个小家伙应该几个小伙伴回来，日子也显得开心多。倒也没太意慕容修是否出现，也许，那一日见到慕容修，就足够他们满足上许久时间。

        水洛烟低头沉思着，走进自己院落，却看见龙邵云身影，坐院落石凳之上，她不免错愕，好半天，才福了福身，对着龙邵云请安道：“奴婢见过龙将军，不知道龙将军今日到奴婢这，有何吩咐？”

        龙邵云示意水洛烟起身，却没开口多言，而是随意把玩着水洛烟放外面石桌上茶具。一脸若有所思。这般模样，让水洛烟心惊了一下，有些懊恼昨日自己用完后，没把这些茶具给收起来。

        “烟岚也喜欢泡茶？”龙邵云状似不经意问道。

        水洛烟面部表情微微抽搐了下，才开口道：“奴婢不会，只是殿下一直说到这个，奴婢就想去学来看看。所以才问殿下要了一组茶具。”她半真半假对着龙邵云说道。

        这个茶具，确实是水洛烟问慕容御风要来。她重回西夏，可是两手空空人。而服侍慕容御风开始，水洛烟就会有意无意教导慕容御风。慕容御风看书烦闷，或者遇见不懂问题显得急躁时候，她就会开始教慕容御风茶道，来修养身心。

        倒不是让慕容御风爱上喝茶，只是希望他能平心静气。久了，慕容御风也习惯这般做法，还真起了一些效果。水洛烟这个时候，也会随口教慕容御风一些知识，两人一直就这般互动着。一直到前段时间，水洛烟问慕容御风要了一套茶具，私下无人时候，她才会好好泡上一杯清茶。

        也是为了平复自己已经显得略微急躁心。来西夏，即将三月，却和慕容修无任何进展，见面机会也少之又少。那种看似又希望，却又坠入绝望情况，也让水洛烟变得手足无措。

        “是这样？”龙邵云听到水洛烟答复，显得有些失望。

        “龙将军今日来着，就为了问奴婢这个？”水洛烟挑挑眉，问着龙邵云，“龙将军不应该多去陪陪龙夫人，这京城之中走动？多陪陪自己孩子吗？”

        “你泡一杯茶给本将。”龙邵云没回答水洛烟问题，而是径自提出了自己要求。

        水洛烟楞了下，看向龙邵云，但是龙邵云眸光却显得坚持多。水洛烟无奈叹了口气，坐了下来，想着，胡乱泡一壶茶就可以应付龙邵云。龙邵云心思，水洛烟也是明白，大概是那一日不小心说漏嘴话，让龙邵云起了疑心。

        就算龙邵云不认为自己是水洛烟，也会怀疑自己是否和水洛烟认识。

        真有些困难呀。水洛烟再一次叹息，才石凳上坐了下来。刻意藏起了自己娴熟手法，随意泡了一壶茶，斟满一杯，放龙邵云面前。龙邵云看着水洛烟，端起茶杯，品了一口，皱起了眉头。

        “火候不够，有待改进。”这是龙邵云评价。

        这声音不愠不火，水洛烟却听得心惊胆战。龙邵云话似乎一直透着一股别样深意。这个茶，龙邵云却看得出水洛烟是随意泡之，显得自己茶艺不精湛。但是那举手投足之间架势，却分明告诉龙邵云，水洛烟对自己有所隐瞒。绝非是自己喝到这般。

        “奴婢说了，奴婢并不懂茶艺。”水洛烟长舒了一口气，对着龙邵云说道。

        龙邵云把玩着手中茶杯，上面简单花色，碧蓝一片，却正好是水洛烟喜好颜色。是巧合？还是刻意为之？若是巧合，那么他无话可说，若是刻意为之，那么，眼前这个水洛烟，要不是发自内心，那就是演技太好，城府深吓人。

        若是如此……龙邵云不禁握紧了手中茶杯，略微用了力，好半天才松开手，把茶杯放到了石桌之上，站了起身。

        “龙将军这是要走了？”水洛烟试探问着龙邵云。

        龙邵云看了眼水洛烟，没吭声，径自朝外走去，水洛烟也不阻拦，原地目送水洛烟。突然，龙邵云走到了小院门口，回头身看着水洛烟，状似不经意说道：“过两日就是宋元节，不知是否能见到烟岚呢？本将真好奇，你还会些什么。”

        这话，让水洛烟松懈下来心，又提了起来，好半天才道：“恐怕奴婢要让龙将军失望了。”

        “失望与否，试了便知。”龙邵云随口说道。

        说着，龙邵云停了停，又道：“宋元节后，将军府内有家宴，届时定会邀请皇上，还有太子殿下和公主，到时，让太子带你一起来。”说完，就头也不回离开了水洛烟院落。

        水洛烟就这么出神怔原地，好半天没开口说一句。这个龙邵云，脾气秉性没变，但似乎又隐约有些不太对劲。水洛烟说不上来那种不太对劲，却也没太多不安感觉。后，她无奈摊了摊手，收拾起石桌上茶具，仔细摆好，这才走入屋中，闭目养神。

        这事，好像复杂了许多。

        而水洛烟出现，本这个深宫之中掀不起任何波澜。但经过慕容御风和慕容玲珑求情，龙邵云亲自送回东宫，慕容修格外关注，不免也让那些本没注意到水洛烟人，引起了一些兴趣。诸多探询，便多上了几分。

        “皇上似乎有些心不焉？”言妃看着慕容修走神，开口轻柔问道。

        她收下后一个音符，看向了慕容修。若说起肖若轻身份，这宫中人，自然要忌惮三分。慕容修重纳后宫开始，也只有肖若轻能如此容易留住慕容修。肖若轻容颜和水洛烟截然不同，却也是一等角色。

        那轻轻柔柔语调，弹得一手好琴，泡一手好茶，进退适宜，不卑不亢。对人也显得和蔼和亲近多，比起那些后宫娘娘，肖若轻无论是何处，都深人心。这不免也让诸多人猜测，肖若轻会是后得到帝后之位人。

        而慕容修爱肖若轻这里驻足，诸多还是讨一杯清茶，听一曲小曲，有时候，肖若轻处留宿，却也仅是闭目养神，天不亮时候，小七就会出现，慕容修便会毫不留情衣离去。

        这外表风光无限，谁又知肖若轻心中苦楚。她看向慕容修时，不免也有些心酸。但她却不能把这样心酸表露无遗。肖若轻是个聪明女人，知道如何紧紧握着男人心，不被厌烦，却能恰如其分守着这份别人从得不到荣宠。

        这这深宫之中，就是一种胜利。

        “言妃想多了。”慕容修回过神，对着肖若轻淡笑着，让人看不出丝毫情绪。

        “臣妾给皇上泡一杯茶，可好？”肖若轻娇柔询问着，身子微微贴近慕容修。

        慕容修大手顺势扣住了肖若轻腰肢，那女性馨香无一遗漏窜进鼻间，但却丝毫禁不起慕容修波澜，仿佛这样动作，也就是一个习惯，仅此而已。

        肖若轻显得有些不甘心，靠近了慕容修几分。那柔软酥胸轻轻抵靠他坚硬胸膛之上，有意无意磨蹭着，挑逗着慕容修。慕容修扣着肖若轻腰身手略微用了力，紧了紧，菲薄唇似乎靠近了几分。

        这让肖若轻呼吸变得有些不顺畅，就是这样碰触，都可以让肖若轻轻易失神。肖若轻明白，自己初见到慕容修第一眼，就已经爱上了这个男人。纵然肖若轻知道，慕容修心中只有已故皇后水洛烟。

        当然，肖若轻也不会痴心妄想觉得自己刻意取代水洛烟位置，成为慕容修心中唯一。但是，肖若轻也有着自己野心，那帝后位置太过于诱惑，而慕容修这个男人魅力，让肖若轻欲罢不能。

        早晚有一日，她一定会让慕容修爱上自己。而今日，慕容修行为，却让肖若轻看见了一丝希望。至少这以前，慕容修不会放肆任自己这般亲近，早就冷漠推开自己，虽不曾离开，却也不曾靠近。

        而今日，似乎一切变得不同。

        慕容修看着近尺咫美人面庞，却心静如水。那窜进鼻间馨香也没勾引起他丝毫情绪。慕容修放任今日肖若轻行为，多是想平复水洛烟带给自己刺激。

        但是，为什么，水洛烟那般平凡无奇女人，竟然可以勾起他心中涟漪一片。而肖若轻这般绝色却丝毫引不起他浴火，仿佛就只是一个陌生人，再平静不过看着眼前女子放浪行为。

        “皇上……”肖若轻带着几分魅惑叫着慕容修。

        她眼见慕容修没任何阻止，那手下动作又不免放肆了几分。软弱无骨小手就这么顺着慕容修衣襟，想探入他胸间，却被慕容修反手抓了住，那看向肖若轻眸光，冷冽了几分，吓得肖若轻瞬间白了脸色。

        “言妃，朕喜欢是你进退得宜。明白吗？”慕容修冷淡开口对着肖若轻说道。

        “是。臣妾明白。”肖若轻脸色难看了几分，但却隐藏很好，低声应着慕容修。

        慕容修放开了肖若轻，重掐住了她下颚，强迫肖若轻看着自己，道：“怎么？言妃觉得委屈了？”

        “臣妾不敢。”肖若轻胆战心惊回着。

        这一刻，她有些恍然明白，慕容修心，是她走不进坎。但为何，那个东宫卑贱奴婢，却可以轻易得到慕容修关注眸光。要知，她有今日地位，也是费了不少心机，打通了不少关节。

        这让肖若轻心中不满越发浓烈起来。

        “恩。去给朕泡一杯茶。”慕容修放开了肖若轻，有恢复了平日无感情声调。

        “是。”肖若轻起了身，利落给慕容修泡了茶，递到慕容修面前。

        这一次，慕容修只轻泯了一口，就没再继续喝下去，而任那茶水冷却。肖若轻有些尴尬屋内站立着，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两人就这么沉默着。

        许久，肖若轻再也无法忍受这样气氛，忍受那压心头困惑，遂开口问道：“皇上，今日太子殿下可是换了一个伶俐奴婢？臣妾看近东宫太平多。”她选了一个为安全话题，想借机探寻。

        谁知，慕容修竟然变了脸，怒斥道：“言妃逾越了！”说完，站起身，头也不回离开了肖若轻寝宫，独留肖若轻一人呆愣原地，手心攥死紧。那倾城面孔，这个月色之下，不免也显得有几分狰狞。

        “娘娘……”肖若轻边上贴身奴婢走了上来，劝慰着肖若轻，道：“可需要奴婢去打听下那个岚儿为何人？”

        “不。本宫自由安排。”肖若轻否决了奴婢提议，淡漠说道。

        “是。”奴婢恭敬应允了声，退到了一旁。

        这夜，显得有几分不一样，却又多了几分诡异，四处透着一种来不及散去暧昧，又透着一丝看得清万物本质清明。

        “皇上，夜深了，还是回御龙殿吧，明日还要早朝。”小七跟慕容修身后，皱起了眉，劝着慕容修。

        小七也不曾想到，慕容修离开了言妃寝宫，竟然又绕回了东宫外墙。而小七若没记错话，这外墙内，就是那个叫做烟岚奴婢居住小院。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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