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洛烟。”柳名伶叫住了水洛烟。

        水洛烟站住，看着柳名伶，礼貌说着：“三娘。怎么不多加休息。”

        “你似乎有事要忙？”柳名伶似乎也看出了水洛烟急色匆匆。

        水洛烟笑了笑，道：“我娘和子羁来了，不知三娘愿意不愿意一起去看看！”

        “大夫人和少爷？也好，许久不曾见到他们，去看看也好！”柳名伶有些惊讶说着，点点头，随着水洛烟一起朝前厅走去。

        水洛烟笑了笑，默不作声朝前走去，突然她看着柳名伶道：“三娘，爹死了！”

        柳名伶楞了下，那脸上似乎出现了一丝放松神态，久久放松。水洛烟把柳名伶这样脸色收眼底，看了会柳名伶，才道：“不知三娘现心中仇恨可否放下？这样结果，是否让三娘满意？有时候，手刃一个仇人，不是让他死痛，而是让他痛苦之中慢慢死掉，那才是折磨。”

        水洛烟有意无意说着，柳名伶脸色变了变，看着水洛烟，半天没开口多说什么。水洛烟也收回了眸光，淡漠走前。

        现看来，先前她和慕容修猜测是正确。那份揭发水天德名单真是柳名伶弄进宫中。用了慕容云霄疑心，想把水天德置于死地。只是柳名伶没想到，水天德没死，只是被罢免而已。但是想来，其实，这样罢免才是对水天德大残忍。一个风光无限人，终老却只能只身一人，风光不再。

        无论是谁，这种落差，太让人难以接受。水洛烟看来，柳名伶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所以，水洛烟才会如此问着柳名伶。

        “烟儿果然聪慧，什么事也瞒不过烟儿眼光。”柳名伶收起了情绪，看着水洛烟，赞赏点点头。

        水洛烟淡笑一声，又道：“不知三娘还藏了什么事身上呢？不然，为何会被天衣会人追杀？也许，我觉得，我想三娘身份背景，想简单了些。三娘，你认为呢？”

        “……”柳名伶被水洛烟说一句话也回不上来。

        水洛烟也不再继续追问。两人交谈间，也不知不觉走到了前厅。水洛烟看了眼柳名伶，收起了眸光，柳名伶面色也恢复了如常。两人这才从容走进前厅，正巧就看见水子羁已经前厅等着两人。

        水子羁看见水洛烟激动有些说不出话，甚至带了些结巴，道：“二……二姐。”而看见水洛烟身后柳名伶时，错愕了下，但仍礼貌说着：“三娘。”

        “这……”水子羁带了些疑惑问着水洛烟。

        水洛烟笑笑道：“姐姐倒是一直和三娘有所联系，这二年来，也受三娘帮助不少。所以，三娘出现这，子羁不用觉得奇怪。”说着，她便转移了话题，道：“你逍遥谷可好？百里行云终于愿意让你出来见我了？”

        “嘿嘿！”水子羁挠挠脑袋，似乎水洛烟面前，就算是同胞，他也学不会水洛烟这般淡定，“师傅说，学艺不精时候，别出来给姐姐添乱，现算是过了师傅考验，他才准我来找姐姐！子羁听到姐姐出事时候，简直惊呆了。但是，师傅也一直不让子羁出谷……所以……”

        水子羁把这段时间发生事情，如实和水洛烟说了一次。水洛烟认真听着。柳名伶也一旁安静坐着。水子羁说了许久，才说完了他自从那次茴香婚礼分别后，发生所有事情。

        当然，这包括姬莲娜，包括百里行云出来相助等等。

        “子羁这些年生活，也算是精彩了。见到娘了吗？”水洛烟开口问着水子羁。

        水子羁摇摇头，道：“娘比子羁早到一步，到时候，娘已经休息了。”

        “那过午时候，自己随我一起去见娘。”水洛烟又接着说道。

        “好！”水子羁点点头，没有异议。

        就这时候，慕容修主屋找不到水洛烟，就直接到了前厅。看见水洛烟前厅时，才松了一口气，又看见水子羁和柳名伶时，他只是淡淡点点头。水子羁立刻站起身，道：“姐夫。”接着，他识趣说道：“我就不打扰姐姐和姐夫了，三娘，子羁先行离开。”

        水子羁看得出三人有事要谈，便也不再多留，点点头，便速退了出去。水洛烟对着薄荷挥挥手，薄荷也明白点点头，速示意屋内奴才们随她一起走出前厅，并仔细关上了门，外面安静等着吩咐。

        “晋王爷似乎知道民妇有事要说？”柳名伶看着已经只剩下三人前厅，带着一丝探试，对着慕容修说着。

        慕容修随意弹了弹衣角，沉稳坐椅子上，看向了柳名伶，道：“三夫人。只要是对洛烟无害事情，那么，三夫人可说，也可不说。”他给了柳名伶选择。

        柳名伶看着慕容修，突然有些感慨道：“晋王爷对洛烟好，真是大大出乎我意料。鹣鲽情深来形容晋王爷也许都轻了些。就算是让晋王爷为洛烟付出性命，我想，晋王爷也是愿意。这样一个至情至义人，才可以是真正帝王。”

        听到柳名伶这么说，水洛烟和慕容修不免对看了一眼。而后，两人便把眸光落到了柳名伶身上。柳名伶这番别有深意话，两人岂会听不出？

        “三娘，有话但说无妨。”水洛烟开口对着柳名伶道。

        柳名伶站了起身，走向了水洛烟，水洛烟面前站定，细细看了水洛烟许久，而后转向了慕容修，才说道：“我知道，那宝藏位置何方！”

        “什么？”水洛烟和慕容修这下都惊愕了起来，两人双双站起，一脸震惊。

        柳名伶到底是何种身份？为何会知道宝藏所地。宝藏那地图，就连场那么多南征北战将军都看不出所处何地，为何柳名伶会知道这些？水洛烟和慕容修彼此看了眼，交换了个眸光，这才看向了柳名伶。

        两人神情落柳名伶眼里，淡笑一声，道：“好奇我为何会知道宝藏所地？”

        说着，柳名伶眼里似乎闪过了一丝费解情绪，复杂也带了几分回忆，悠长而深远。柳名伶对着窗外看了许久，眸光似乎落某一点上，许久才转过身，看着水洛烟，神色也已经严肃了许多。

        “梅妃镯子，来源于柳氏一族。现说起柳氏，也许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姓氏。但是，前商周，柳氏可是赫赫有名，前商朝虽然不曾建立祭司制度，但是柳氏就相当于这样地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甚至能知古论今。只是随着血统不断稀释，这些能力其实也渐渐消弱了不少。”

        柳名伶开始说着和自己有关一切，水洛烟和慕容修眼里扬起了一丝惊讶，但不曾开口，就这么安静听着柳名伶述说。

        “而商朝皇上无意之间发现了埋藏地下宝藏，却终日惶恐不安。皇上野心很小，只要固守这片江山就足可以。也是这样皇上，让百姓生活变得加安居乐业。商朝皇上是我见过好皇上，不曾多想自己，想是百姓。只是性格软弱，对国家长治久安缺乏深谋远虑。这才导致现西夏先祖可以趁势而入。”

        说着，柳名伶笑了起来，摇摇头道：“说远了。商朝先皇对这批宝藏终日惶恐后，征求我先祖意见。柳氏人，对不属于自己财富，从不曾多有眷恋。先祖把自己关密室之中长达半个月，才出来。之后便对先皇说，这批宝藏主人还未曾出现，若擅自动宝藏者，定会受到严惩。先皇一听，心中大惊，便询问了先祖该如何做。”

        说着，柳名伶看向了水洛烟，水洛烟挑挑眉，她知道，这个宝藏主人指是自己。那么，这些人，是很早就会知道自己定是会穿越而来？既然如此，为何先前柳名伶却一直沉默，不曾说出任何事情？

        “对，洛烟，这宝藏主人就是你。当时先祖就告诉先皇说，埋藏宝藏，再绘制一张藏宝图。但，此图除了柳氏人，能看明白外，再无他人可懂。包括先皇也是如此。而后，先祖把藏宝图选了何事地点，藏了起来，便把这秘密封印了镯子之中。对子孙后代，警示，严禁对外泄露半句，并让每一个子孙后代发下毒誓。若有泄露，必定天打雷劈。”

        柳名伶把剩下话，速说完。而后看向了水洛烟和慕容修，又道：“商朝灭亡后，柳氏一族也是逐渐走向没落。我带着浅儿江湖行走时，却听到了江湖传言，说是镯子慕容澈手上，接着，各种传言纷涌而至。江湖大乱。加之慕容澈借此机会，铲除一些对朝廷不利邪教，是引诸多不满。”

        说到这时，水洛烟开口道：“这是我主意。两蚌相争，渔翁得利。我要做那个渔翁。既要慕容澈死，也要这江湖上影响西夏江山邪教一一铲除。”她淡笑了声，对着柳名伶说出自己目。

        柳名伶眼里扬起一丝兴味光芒，看着水洛烟道：“洛烟着实让我佩服。将军府时就是如此，现，是。”

        “三娘过奖了。”水洛烟并不居功自傲。

        “为何，天衣会人，会找三夫人？”一旁慕容修听到此，才敛眉问着柳名伶。

        柳名伶笑了笑，也有些无奈，道：“柳氏并不曾灭亡。也不可能成为永远秘密。这个天下，没有不透风墙。天衣会本就是个邪教，歪门邪道很多。对柳氏虎视眈眈许久，能知道这些，并不为过。所以，这个消息传出，天衣会人，四处找寻我踪迹，想得知那镯子秘密。我带着浅儿四处躲藏，找到我时候，正巧就被晋王爷和王妃救下。”

        她对着两人，解释了天衣会为何会找上自己麻烦。听得慕容修皱起了眉头。

        “晋王爷无需担心。这天衣会，慕容澈定是第一个要铲除。肯定不会成为祸害。”柳名伶安抚着慕容修。

        慕容修点点，没再多言。而水洛烟则看向了柳名伶，道：“三娘为何对爹爹下手？”

        “烟儿怪我？”柳名伶挑眉看着水洛烟。

        水洛烟笑了笑，道：“为何要怪？三娘不动手，有朝一日，我也会动手。”她说无畏也坦然多。

        柳名伶这才缓缓道来：“浅儿爹，才是我意中人。我和浅儿爹早就已经互许了终生。虽我沦落青楼，但是卖艺不卖身。而浅儿爹也替我赎身，我们也早就珠胎暗结。生下浅儿。而，我却不曾想到，浅儿爹待水天德为兄，万分敬重，效忠。一日，带水天德难下江南，我见过水天德，却被水天德看上。于是，浅儿爹才这般被水天德陷害，而水天德却我这假意扮演好人，目却是为了掠我进将军府。”

        说起这段往事时，柳名伶泪眼婆娑。这似乎是水洛烟第一次见到柳名伶如此模样。今天水洛烟所知事情太多。她轻轻走上前，抱住柳名伶，安抚拍着她背，一言不发。柳名伶许久才恢复了冷静。

        “烟儿是否想问，为何我早看见镯子你手上，却不曾对你多说这些？”柳名伶问出了水洛烟心中困惑。

        “是。”水洛烟并不曾隐瞒自己想法。

        柳名伶看着水洛烟，这才开口道：“镯子你手上，但我并不确定。镯子主人能召唤起镯子封印，那自然能明白藏宝图所地为何处。而你却没有反应。所以，镯子脱不下来，我只认为，那是一个巧合。”

        她说出了自己理解。水洛烟恍然大悟。当时那个情况之下，水洛烟却是一无所知，就连这个镯子封印被接触，都是御风和玲珑满百日之后。

        而这时，柳名伶也继续说着：“这封印是何时解除？”

        “御风和玲珑满百日那一日。”水洛烟并不曾隐瞒。

        “百日？”柳名伶细细琢磨着水洛烟话中意思，然后一脸恍然大悟，“难怪先祖说镯子寻到主人，定要百日，才可解除封印。原来这百日，不是找到主人后百日，而是主人生下自己骨血百日后。”她了解点点头。

        水洛烟把梦中事情说给了柳名伶听，而后，问道：“那梦中，苍老声音，可是柳氏一族人？”

        柳名伶皱起了眉头，许久都不曾开口。她摇了摇头，看着水洛烟，道：“应该不是。先祖并不曾有能进入他人梦境能力。不可能对镯子主人一直有预知。若有话，也许，今日也不是这般局面。正确说，先祖只知道这批宝藏主人，另有其人，而把宝藏秘密封印镯子之中，但却不知主人是谁。所以，这人，应该是另有他人。”

        柳名伶也变得几分莫名。水洛烟挑挑眉，对于这个出乎自己意料答案，倒也没多说什么。

        “烟儿，既然想不明白，就不要想，免得头又疼了。”慕容修皱着眉，不满对着水洛烟说道。

        “恩。”水洛烟轻轻应了声。

        既来之，则安之。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事情，又何须此刻多想什么。

        柳名伶看着两人淡笑着，道：“方便话，烟儿可否把宝藏图，给我看看？”

        “当然。”水洛烟答极。

        慕容修并没任何异议，就这么站原地，看着两人互动。水洛烟起了身，朝着主屋方向走了去。慕容修也跟了上去。柳名伶随着水洛烟一起朝前走着，到了主屋，水洛烟便把放置密室之中藏宝图交到来了柳名伶手上。

        柳名伶看了眼藏宝图，眼里立刻浮起了一丝惊讶，有些不可置信。

        “原来，这地方，真是龙脉所。”柳名伶吃惊说道。

        “龙脉？”水洛烟敛眉重复着柳名伶话，似乎谁和自己提过龙脉二字。但此刻，水洛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三夫人可是知道，这是何地？”慕容修问着柳名伶。

        柳名伶看了慕容修一眼，那打量从上到下，仔仔细细，这才说道：“晋王爷，这一切，真是命中注定。因果轮回啊。”

        柳名伶这模棱两可话，让水洛烟和慕容修疑惑皱起了眉头，彼此对看一眼，加不解柳名伶话中意思。水洛烟脑海突然灵光一闪，是百里行云，曾经和自己斗嘴之时提过，慕容修所找晋王府地址，那才真是龙脉所。所以才有那千年不化冰床可以存于晋王府地下。

        难道……

        “晋王府。宝藏就晋王府之中。这是晋王府内地图。”柳名伶说出了答案，就与水洛烟猜想完全吻合。

        “什么？”慕容修不敢相信看着柳名伶。

        晋王府若藏有这么巨大宝藏，为何他会不知。何况，这晋王府，他虽并不曾掘地三尺。但是，也书房下地下，挖了密室。若有如此庞大一笔宝藏，定是会有所觉察，为何，这么多年来，他却不曾知道。

        但宝藏藏日落西边，却是让这些东起才是紫气东来帝王家，少了几分怀疑。因为，任谁也不会想到，宝藏会这个平日众人看来完全就是一个落寞之地晋王府之内。

        “真是晋王府？”水洛烟喃喃自语。

        “烟儿，你知道？”慕容修疑惑看了眼水洛烟。

        “不，我不知道。只是百里曾经说过，这晋王府才是真正龙脉所。而今日三娘这么一说，我才猜测是晋王府。而三娘却给我了我肯定答案。”水洛烟对着慕容修解释道。

        柳名伶没多言，径自拿起桌上笔，细细把藏宝图轮廓给勾勒了出来。只要晋王府生活过人，定是能一眼看出，这就是晋王府轮廓。而柳名伶再细细勾勒了里面曲线，后，那一个红点落了晋王府书房。

        “是密室中！”水洛烟速下了结论。

        对着被柳名伶勾勒完，已经再清晰不过藏宝图，水洛烟给了肯定答案。柳名伶点点头，道：“我不曾去过晋王府，并不知这是何地，既然洛烟能看得出来，那么，宝藏就应该是这个地方。”

        “密室里？”慕容修皱起了眉，密室什么地方还能放得下宝藏？而挖这个密室时候，周围肯定也已经仔细观察过，但当时慕容修并无任何印象。

        事情似乎变得明朗，又似乎变得加扑朔迷离，让人匪夷所思。那一闪而过答案，却始终无法紧紧抓手中。

        “这些不是问题，问题是，如何回到晋王府。若回不到晋王府，一切都是空谈。但，若是大肆回京，肯定会引起注意，也许，并不是好事。再退一步说，也许就算攻打回京城，并不需要那么长时间呢？目前银两，足够支撑半年时间。那么，这笔宝藏就可以安生，并不需要动用。也可以，将来时候，休养生息之用！”水洛烟说出了自己观点。

        停了停，她又道：“何况，指明了宝藏密室之中，但是，难道就算我们知道宝藏密室之中就一定可以拿得到宝藏吗？也不见得吧。”

        这是水洛烟下意识想法。那宝藏既然能如此深埋于晋王府这么长时间，而无法被人得知，定就是有玄机此，绝非是想取就可以取走。既然如此，为何要纠结这个目前不是为急迫问题之上。至少，水洛烟不是这般会之问题上浪费时间人。

        “洛烟真是豁达。若是一般人，知道了这样事情，定是先对宝藏下手，再考虑其他。而洛烟却可以顾全大局，再考虑这些。所以，因果自有注定，这宝藏主人是你，也是命中注定一事。”柳名伶听着水洛烟话，不免赞赏说道。

        慕容修点点头，赞同了水洛烟意见，并不再多言什么。

        水洛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但她眸光却不曾离开柳名伶分毫，柳名伶看着水洛烟，道：“洛烟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三娘，我只是替七弟来向你求一个情。准了浅儿和七弟一起。浅儿似乎很听三娘话，若没三娘允许，她和七弟总是一个再跑，一个再追。浅儿年纪甚至还比我大上些。为何不成全了他们呢？”水洛烟淡淡开口，把自己想说，说了出来。

        柳名伶似乎显得几分犹豫，许久不曾开口，后才道：“若浅儿愿意，我不会再反对。我只是不想浅儿和任何皇家人扯上关系。何况，还是睿王爷这般桀骜不羁人。心不定，怎么能给浅儿一个安定呢？”

        柳名伶说几分无奈，又道：“我为了替浅儿爹报仇，随着水天德去了将军府，隐忍这么多年，才得以夙愿。将军府也就是为了找水天德罪证。却不曾想到会浪费了这么长时间。而浅儿自从她爹去世后，一直江南，是妓院老鸨替我照看长大。浅儿心里，不免都是有几分自卑，这也是浅儿始终不曾答应睿王爷缘故。”

        “我不会再反对浅儿和睿王爷。至于结果如何，那就要看两人造化如何。”柳名伶沉稳说完。

        “好。洛烟此替七弟谢谢三娘。三娘就山庄里住下。若将来有一日，我们若能攻下京城，那么，定让三娘名正言顺回到夏将军府上，替夏将军洗刷冤屈。让浅儿名正言顺变成将军府千金，这样，自然也不存任何身份问题。”水洛烟给了柳名伶保证。

        接着，她看向柳名伶又道：“何况现，七弟睿王爷称号也是被废除。庶人而已，和浅儿也不存任何门第之见。”

        “洛烟，三娘此谢过。”柳名伶欲跪下。

        水洛烟扶起了柳名伶，道：“三娘，好好休息着。我和王爷还有事要先出去。浅儿想来是被七弟给禁锢自己屋中，我看，这两人事情，就让他们自行解决，我们也无需多言。”

        “好。”柳名伶点头应允。

        水洛烟笑了笑，道：“三娘，那我有事，先行一步。有何需要，管吩咐薄荷和姚嬷嬷。她们会替你准备妥当。”

        说完，水洛烟看了眼慕容修，慕容修对柳名伶颔首致意后，便带着水洛烟一起走出了前厅。

        “烟儿这可是要随我一起去军营？”慕容修随口问着水洛烟。

        水洛烟道：“若王爷觉得，女子家去这些地方不方便话，那么我便不会去。”

        “不。何来不方便。烟儿若想去就去。我只是怕烟儿累着。若过了正午，还不能回来话，我会让小七先送烟儿回来，那时候，娘应该也该醒来了。”慕容修说着自己安排。

        “好。”水洛烟没有异议。

        两人上了小七准备好马车。而另外一辆马车上则坐着汤淼、李谋、肖盛三人。两辆马车稳稳朝着军营方向而去。龙邵云早就得到了通知，门口等候多时，看见慕容修身影出现时，立刻作揖道：“见过晋王爷。”

        “龙将军，辛苦了。”慕容修点点头。

        当龙邵云看见另外一辆马车上走下汤淼等人时，吃了一惊，立刻上前道：“肖大人，李大人怎么也边陲？”

        “进去说吧。”慕容修淡淡开口。

        一行人进了军营，听完肖盛和李谋说辞后，龙邵云等人一脸气愤难耐。慕容澈所作所为他们看来，简直就是天理难容。心中那种愤愤不平之事，也显得越发明显。细细碎玉，议论也全是慕容澈劣行斑斑。

        突然，张昭跪地上，对着慕容修道：“晋王爷，我等追随于您，您自立为王，打回京城，解救西夏百姓，莫要再受这等困难。也让那些，为了西夏百姓而死去忠烈将士能瞑目。”

        说着，张昭对着地，就给慕容修磕起了头。一脸坚定。而张昭这一举动，让关骁等人也随之跪下。这早就是大家心中期盼许久事情，只等慕容修一声令下。

        汤淼等人对视一眼，后汤淼站了出来，对着慕容修道：“晋王爷，您有仁有意，会是一个明君。老身也恳请晋王爷自立为王，攻下京城。莫让西夏江山社稷毁慕容澈手上，也莫让慕容家先祖地下无法瞑目啊！”

        肖盛，李谋也随即附议。而军营外士兵们，也纷纷跪了下来，响彻云天声音，齐呼着，要慕容修自立为王。

        “晋王爷，顺天意，顺民心，打回京城。我等定誓死追随！”龙邵云也跪了下来，对着慕容修请命道。

        慕容修看了眼水洛烟，水洛烟没说什么，只是带笑看着慕容修。好一会，慕容修才收回眸光，对着众人道：“大家起来吧。晋王爷称号已经被废黜。但现，我仍称晋王。从今日起，边陲之地，自立为王。商讨后，举兵打回京城。”

        “参见晋王。我等誓死追随！”台下人，齐声应和。

        汤淼看着慕容修不免有些老泪纵横。肖盛和李谋也显得一脸欣慰。而边陲百姓知道这一消息后，欢呼雀跃，连忙沿街奔走相告，看见慕容修和水洛烟马车回了修言山庄，沿途百姓都纷纷下跪，恭送两人回山庄。

        “既自立为王，定就不能负百姓所托。不然，也就是只是下一个慕容澈而已。”水洛烟看着慕容修，认真说道。

        “烟儿，事成一日。我定许你倾世江山。江山为聘，十里红妆。你只会是我慕容修，此生唯一后。”慕容修细细抚摸着水洛烟，许了自己为庄重承诺。

        水洛烟动容了，一脸笑意看着慕容修。虽她不曾开口多说什么，但她笑意却直达眼角。

        有时，务须多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能知彼此心中所想。

        ——媚骨欢：嫡女毒后——123言情首发——

        西夏，京城，御龙殿。

        御龙殿内一片死寂，慕容澈脸阴沉可怕。而御龙殿里跪了一地人，谁也不敢开口多言什么。今日从边陲传来消息，也着实让场人，都吃了一惊。

        “一群饭桶，你们说什么？慕容修自立为王，自封晋王？那些驻守边陲人呢？去哪里了，龙邵云这些人呢？”慕容澈站了起身，来回殿前走来走去，看着跪了一地臣子，不断怒吼着。

        他简直不敢相信，慕容修没死消息，传来还不过一阵时间，竟然传来了慕容修自立为王消息。这是早有预谋吗？是裸挑衅。

        “回皇上话，龙邵云叛变，边陲将领们都叛变，站慕容修这边，边陲百姓是如此。而且其中还有汤淼等人。”丞相走上前，把目前情况和慕容修仔细说了一次。

        慕容修手心攥成拳头，面色又阴沉了几分。

        “汤淼这些逆臣贼子。传朕口谕，直接杀无赦，株连九族。”慕容澈怒气冲天下达了命令。

        “这……”丞相显得几分犹豫。

        “怎么，朕堂堂一国之君，连这点权利都没有了吗？”慕容澈冷声问着丞相。

        “回皇上话，臣不敢。只是……只是现根本找不到这些人。似乎他们就早有预谋一般，不见了踪迹。这些人府上，早就是楼去人空，一丝踪迹也不曾有。”丞相把目前情况说出来，告知了慕容澈。

        “你说什么？”慕容澈直接下了台阶，站丞相面前，一把揪起了丞相领子，厉声质问道。

        丞相一把年纪，被慕容澈这么揪起，微微颤颤，那声音都带着惊恐，对着慕容澈重复了一次。慕容澈直接松手，丞相狼狈摔地上。但慕容澈哪里顾得上这些，冷下眉眼里藏是狠厉。

        “朕这片江山，岂是慕容修想要就要！调集军队，遇见这些乱臣贼子，诛杀之，一个也不留。”慕容澈冷冷命令道。

        “是，臣等遵命。”御龙殿内，齐齐应喝道。

        只是，这应和声，少了一些底气，多了一些惶恐不安。这西夏现今情况，若说是慕容澈治国无妨，残暴昏庸而为。那么场这些臣子，心中是明白，西夏目前情况有多糟糕。仅凭这些，常年拿不到军饷士兵，显得危机重重。

        何况，边陲人，已经投靠先，难道这些人不会吗？再说，西夏骁勇善战人，都皆和龙邵云关系密切，大部分也都边陲之地，边陲是西夏重中之重。这些人都投靠了慕容修，那么情况可想而知。

        何况，这西边战事也日渐吃紧，西域王连连取胜，西夏大军连连败退，士兵们已经毫无士气可言，这西域王所攻占领土也越来越广。

        想着，不免都让人心惊胆战。

        凤鸾宫内

        “太皇太后，您多歇歇。别起来。”老嬷嬷伺候着太皇太后，不断劝说着。

        “这西夏江山都如此动荡，哀家这一老婆子还有什么好躺。他真回来了，回来了。”太皇太后不断哀叹着，说着，那话语充满了悲凉，但似乎也带了些许放松，“回来了也好，也许，这是西夏一条出路啊！唉……”

        就这时，凤鸾宫宫门外，传来了太监声音，道：“太后娘娘到。”

        张婉莹每日定会准时出现凤鸾宫给太皇太后请安，今日一见太皇太后欲起身架势，立刻迎了上前道：“母后，您好好歇着。”

        “婉莹啊，当年我们是不是错了！”太皇太后悲凉对着张婉莹说道。

        张婉莹沉默了，一言不发。

        她当然知道太皇太后所说错，是错什么了。错，当年不应该如此对待慕容修，当年不应该如此抹杀慕容修一切，不该纵容慕容澈。也许，慕容云霄驾崩那一刻，就应该站出来，扭转局面，或许，西夏今日，就不是这般局面。

        但是，慕容澈可是张婉莹亲生儿子，她能说什么。什么也不能，除了哀叹，还是哀叹。

        突然，本还说话太皇太后，抓着张婉莹手却突然松了开，那声音也变得几分飘渺，道：“西夏这般模样，哀家有何脸面下去见先祖啊！”

        “母后？母后……你们还楞着干什么，还不传御医。”张婉莹看见太皇太后那不断松散而迷离眼神，不免吓了一跳，立刻对着旁边奴才们吩咐道。

        “是，是，奴才这就去。”小太监反应过来，立刻跑了出去。

        张婉莹不断叫着太皇太后。但她眼神似乎越发涣散，始终不曾回应一句，那垂下手，也越来越没了力道。当御医赶到时候，太皇太后双眼已经缓缓闭上，那垂着手，直接落了床上。

        “母后……”张婉莹，泣不成声。

        御医跪了一地，道：“太皇太后，仙逝了……”

        一屋子奴才们都跪了下来，得到消息慕容澈和水洛容也飞出现凤鸾宫。看着那已经闭上眼老者，慕容澈怔原地，许久不曾上前一步。凤鸾宫内气氛显得压抑而悲惋，除了低低抽泣声，再无其他。

        “母后，这……”慕容澈许久才开口询问着张婉莹。

        张婉莹抬头看了眼慕容澈，这才缓缓起了身，慕容澈面前站定。她面色严肃，也深沉多。盯着慕容澈许久，才开口道：“澈儿，今日所为，人做，天看。慕容家先祖也看着呢。好自为之。”

        说完，张婉莹不给慕容澈任何说话机会，起身走回了自己寝宫，独留慕容澈看着张婉莹身影，而愤恨攥起了拳头。

        “皇上……”水洛容叫着慕容澈。

        张婉莹那话中之意，水洛容也听出了名堂，何况是慕容澈。张婉莹走前神情，分明就是对慕容澈所为不满。这若失了民心，脸基本支持也失去，那么……

        慕容澈没理会水洛烟，径自命令道：“传朕口谕，皇太后仙逝，举国哀悼七日。风光大葬于皇陵。”

        大兴二年，太皇太后仙逝，慕容修正式起兵攻回京城。

        －－－－－－题外话－－－－－－

        下一卷开始，慕容澈和水洛容会得到他们应有报应，好好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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