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河村

小满到了院子里，细细观察着自家周围环境，房子前后院都很大，也许是因为长年无人居住，老旧篱笆，东缺一块西塌，只能大概看出轮廓。这村子紧靠一条大河，当地人管这河叫白沙河。小满住村子河上游，得名上河村，而河下游居住村子，就叫下河村了，听张福夫妻讲，两个村子以一棵老槐树做分界。

        小满家分得这个老房子，村子东头，靠近河上游，因为离山近，地势高，可开农田较少，所以几十年里，村子里人，渐渐把房子往村西边盖，那里是大片平缓土地，开田比较容易。小满现，自家现处位置，根本就是个被平整出来小土坡，也许从前，这是个小山也说不定，房子后院不远处连着一个起伏小山，往后看，就是一大片森林了。从房子前院看去，几十米开外低矮处，就能看到一条宽约十几米大河，小满目测，自家地势比那河岸能高出近4米，还好，这样到了雨季，不用怕被水淹了。河对对岸，也是一片大山，整个村庄，就像是被青山环抱一般。正屋两侧分别搭着一间小偏厦，往屋后走小路边上，是一个简单不能简单茅厕。整个院子很空旷。

        “满儿，你怎么出来了”，张福看到小满站屋门外，问到。“爹，这天气多好啊，太阳晒得暖洋洋，我出来晒晒，好久没出屋了，感觉自己都霉了。”小满边说着边向张福走去。

        从地上捡起一根柴，递给张福，小满问道“爹，这怎么都是些小树枝啊，好像多数都是从地上捡，怎么不去砍些树干回来啊？”

        “这些都是你弟弟们这几天捡回来，大树干也有，放那边呢，还没晒透，这些小已经晒干了。”小满顺着张福手指方向看去，果然见到几根大树干摆一边。看张福已经堆齐了能有半人高二米宽柴火垛，小满感慨说“弟弟们真能干啊，这段日子捡了这么多回来”，“是啊”张福一脸高兴说“打从我脚坏了，你弟弟们像是突然懂事了一般，打从秋林病好了，就没出去淘过，整天帮着家里干活，带着老三也知道往家里搂草了。”

        “嗯，弟弟们都是好。”小满也附和道。“你们都是懂事”，张福停了手里活，笑着对小满说。“爹，咱家田哪了？”小满问到，“那边”，张福手向右指去，顺着张福手望去，从小满家院子外斜下坡连一片平整土地，看着像是久未来耕种，上面是荒草遍地，“爹，三亩地好大啊！”，小满感慨说到，这等到春耕时候，只凭张福夫妻两个人，怎么种得过来啊。“那哪止三亩地啊，那一片怎么要有5、6亩了，都是村里人荒下来不种，3亩地叫啥大啊，打粮食都不够咱们家一年吃，开春后，爹得把那一片地都种起来才行。”张福看了一眼那片荒地，又转身继续垛柴。“不是说，还有半亩坡地吗？”小满又问道“上面呢”，张福又把手向房子上方指去“看到没，那个大坑旁边。”那地方果然有个直径过5米大坑，坑旁边就是一片坡地“从咱家后院小道就能走过去，现这块就咱们一家住了，爹小时候，这里还是很热闹，那个大坑，以前是个荷塘，是村里一个财主家，可惜他家落魄后，绝户了。水塘边上那个高高坡你看到了吗？当年就是财主家房子，那个位置比咱家这地势还高，雨季是不怕水，就是风水不好，爹本想将来条件好了，那个地方起房子。”，说完，张福一脸遗憾。小满一听，乐了“爹，你咋知道那地方风水不好？有先生来看过了？也许是那家祖坟不好呢？”，张福一听，想了想说“你别说，还真有可能呢，那家当年也出了一个大官，要不是他犯了事，财主家也不至于被抄家，后落魄绝户了，你说么一说，也挺有道理，不过，还是算了，不管是什么原因，那地方是不吉利。”小满见张福一脸认真，笑了出来，仿佛张福现就有能力盖房，正选址似“爹，等咱有钱盖房时，你找个看风水来看看吧。”

        这边小满和张福边干活边聊天，张福时不是往院门外望去，小满知道他是担心春娘。本想说自己去看看春娘，可又想自己根本不知道张老爹家什么位置，也只能打消这个念头。太阳渐渐往头顶上走，眼看着就要到中午了，春娘还是没有回来，张福此时有些心不焉了，屋里，秋丰哭声也传了出来，小满急忙放下手里柴，回屋去了。

        抱起哭叫秋丰，把了尿，把薄被叠好，抱着他来到了院子。“爹，娘，二弟和三弟都没回来，要不我去迎迎娘吧”，小满也有些担心说道。“不用了，你就去门口看看吧，要是你娘回来了，你就喊一声，帮你娘推推车就行。”这边小满还没有走到院子外面，就听到身后秋林大声喊到“爹，姐，我们回来啦。”，只见秋林和秋至两人，一前一后从屋后小路走了过来，小满抱着秋丰转身迎向两个弟弟。秋林后背上背着枯枝，秋至后背上大背筐里，也装着满满枯草。两人小脸晒通红，汗水把脸上灰冲刷出一条条印迹，冲着小满，笑很是灿烂。张福帮两人把身上柴伙拿了下来，小满从屋里端了盆水，让两人洗洗脸。

        “娘还没回来吗？”，坐一边歇息秋林问。“没呢，我刚想把着秋丰去门口小路上看看，你们就回来了，累坏了吧。”小满又倒了一大碗水，让两人分着喝，“还行，这边挺好，离村里人住远，后面山上人少，树枝好捡，到处都是，我还和三弟看到几棵山里红树呢，秋至，拿出来给姐吃。”秋至连忙从衣兜里抓出了一把山里红果递给小满，“姐，你吃”，说完，又站起来，走到张福跟前，往张福嘴里塞了起来。张福没有拒绝，高兴用手揉揉秋至头。小满只吃了一个，因为太过于酸涩，就没有继续吃下去，但见秋至吃欢，就把自己又装进了他衣兜里。秋林看到了，说“姐，你吃吧，山上有好多呢，不用不舍得”

        “太酸了，倒牙，我不爱吃。你两先歇着，我去看看娘回来没”，

        “我看不能回来这么早，娘是去拿粮呢，几个婶婶还不肉疼死啊，保准那里为难咱娘呢，光是嘴上说，就能说到中午去。”秋林不满说着。小满感觉到张福听到这些话，呼吸顿时压抑了起来。小满院外并没有看到春娘身影，又只能回到院子里听秋林和张福聊天。

        “对了，爹，我和秋至今天山上看到野兔和野鸡了。”秋林兴奋说着，秋至一边附和点头

        “上秋了，看到兔子和野鸡有什么奇怪？”张福头都没回说道

        “关键是这里多啊，要是以前家那片山里，哪能看到这么多啊，爹，我明天上山下套子吧。”，秋林小心询问着张福，生怕他不答应。

        “你能行吗？”张福停了手里活，不确定问

        “肯定行，你以前教过我啊，我都记得呢。爹你脚不好，不能上山，我去下套子，要是真套到了，也能给家里改善改善，好久都没吃过肉了。”

        “那行吧，你可只能后面小山上下套子，大山也不兴进啊。”张福想了想点头同意道，又不放心叮嘱秋林。见张福答应了，秋林很高兴，痛答应了张福要求。

        “那爹，我去准备下套子用东西去”说完，拉着坐一边秋至就跑开了。张福见状，笑着摇摇头，笑着说道“这两个臭小子。”

        “爹，咱村里里猎户多吗”，小满抱着秋丰问道

        “咱村哪有专门猎户啊，都是冬天农闲时，上山打点野兔野鸡什么。不过村里有几个好猎手，你守成叔就很有经验，敢去猎大畜牲同，爹经常和你守成叔一起进山。”

        小满觉得奇怪，既然自家爹爹会上山打猎，可平时聊天里，很少听到爹爹说关于上山打猎事情，“爹，怎么从没听你说过跟守成叔学打猎事情啊？”

        “爹会打猎这事，你爷爷不知道”，话说到这里，张福停了下来，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小满也没有继续问下去，起身又向院外走去，打算看看春娘回来没有。

        眼见已经正午十分，春娘还没有回来，小满有些着急，见张福也是坐立不安，小满想想说“爹，要不我和秋林一起去爷爷那看看吧。”，还不等张福说话，秋林就抢着说“姐，咱们出去接娘，她现肯定回来路上。”，张福奇怪问道“你怎么知道你娘回来了？”，“哼，这还不简单，爹，你想爷奶能留娘吃饭吗？不能吧，可娘那里，他们吃饭不叫上娘又不太好意思，所以啊，肯定是吃饭前说什么也得把娘打走吧。”说完，秋林还撇撇嘴，一脸厌烦。

        张福听了，沉默不语。秋林也没说什么，只拉着小满就出了门，秋至也想要跟来，被秋林拦住让他家里看着秋丰。

        两人没走太远，就看见远处路上，有一个拉着车身影，正吃力前行。因为小满家地势高，所以回来路，必然是要往上爬坡。当两人确定那就是自家娘时，秋林撒开腿就跑了上去，小满紧跟后面气迎了过去。

        “娘，我和姐来帮你。”两人一左一右扶住车沿，用力向前推。春娘看着小满，不高兴说“满儿，我不是叫你家里躺着吗，怎么又出来了？”，“娘，我没事了，身子都躺软了。说，我病不是都好了吗，你不信我，还不信周大夫啊。”小满见春娘累拉着一大车东西，脸上大滴大滴汗水直往下掉，说道“娘，你一次拉这么多干啥啊，多去几次不行吗，看把你累。”

        “这些还都没装完呢，还剩下一些，我下午还要去一趟。”

        “娘，那我下午陪你去吧。”秋林说道。

        春娘见小满也要开口说去，就说道“行，秋林跟我去，满儿你就别去了。”小满知道春娘不放心她身体，也就没有强求。

        “娘，爷爷这次给咱家分东西还挺多啊。”，秋林看了看车上粮食，春娘笑着应了。小满见春娘笑有些勉强，心中疑惑，可春娘一幅不愿多说样子，也就没有问下去。三人用力把车推进了院子，张福站院门处，满脸心疼看着春娘。

        小满先舀了瓢水给春娘，然后就进屋收拾桌子准备吃午饭。张福强按着春娘坐一边休息，自己则慢慢搬抬车上东西，“怎么去了这么久？又为难你了？”张福皱着眉问到

        春娘白了一眼张福，苦笑着说道“这还用问啊，想也知道，这可是从他们兜里拿东西呢，她们能不心疼？能拿回到我就满足了，时间晚点算什么。不过我也没算白和她们扯皮，这些只是粮食，下午我去拿菜，咱家里可是什么菜都没有了”

        “要不，算了吧，咱家还有多少钱，买些菜回来吧。”张福犹豫了一下说道

        “凭什么啊，干什么不要啊，这些粮食都是咱们应得，春天咱们种，秋天咱们也去收了，哪次干活少了咱们？再说，就这些粮，哪够咱们一年吃，还是要买，手里钱，也不剩下多少，能省就省吧。”见张福还要说，春娘摆摆手“我没事，赖话听了这些年了，我都能当笑话听了，何况是现这情况，进屋吃饭吧。”说着，就把张福往屋里推

        中午吃是早上剩下来饭菜，可即使是这样，忙碌了一上午家人还是吃很香，“三郎，我一会吃完饭就去爹那，有些个菜要去地里现摘。你把我带回玉米晒晒，哦，对了，本来咱家能分3斤大米，可娘说家里两个弟弟愿意吃白米饭，想跟咱们用粗粮换，我同意了，我把它换了玉米了，我感觉这个东西挺好，明年，咱们也多种点吧。”

        “行，这米玉两年前才传到咱这，大家都没种过，不知道收成怎么样，看今年这收成还是挺好，不比高粱和小米差，开春多种些。”

        “娘，中午咱吃啥？”，小满看天色也接近中午了，就开口问道

        “将就着早上，接着吃吧，娘没时间弄，再说家里也没别菜，只剩下几棵白菜了，下午娘从家你爷爷家带回来青菜再给你们做些好。”

        吃过午饭，秋林就跟着春娘推着车去了张老爹那里，小满一边春娘带回来粮食，一这和张福聊天打探着。春娘带回来一车粮食，高粱和玉米占了多数，剩下就是小米和黄豆，张福说，地多人家，会种些小豆啊、大黄米等粮食，地少人家，就只会种些高粱和小米。高粱和小米产量每亩也就2多斤，赶上好年头，有可能到3斤，今年种玉米，亩产也达到3斤。小满想了想前世自己家地产量  ，还真是没办法比，毕竟前世亩产，基本都能达到千斤。

        小满和张福两人，先把玉米棒子都竖立顺着墙边摆好晒干，又把没有脱壳高粱米和小米分别装进米缸里，这样整理出来，小满才知道为什么刚刚春娘笑那样勉强。每样粮食加一起，大概也就有七八百斤样子，小满一家五口，若要靠这些粮食坚持到明年秋收，太困难了。何况，玉米还是没有脱棒，张福显然也现了这个问题，只闷一边用力砍柴，似泄心中不满。

        小满除了叹气，也没有别办法，所谓穿越女金手指，小满是一个也没有，自己前世就是一个庸碌无为之人，穿越女们明创造什么，自己是一样也不会啊垂头丧气小满，听到秋丰哭声后，也顾不得哀叹了，急忙进屋里哄他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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