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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情


张嫣也难受,可是想笑,心里却又酸酸甜甜地感动。123456789掏出手帕给他擦眼泪,她笑道:“好了,陛下,你不是来审我吗,怎么又哭了起来?好了,别哭了。”

        天启抽搭了一会儿,渐渐止住泪。他伸开五指,与她交握,大拇指轻轻摩挲着她手背,没有暧昧旖旎,亲人一样温馨,他抬头,温柔目光笼住她,问道:“你亲生父母呢?”

        刚哭过,声音嫩生生,像个懂事小孩,安慰着大人。

        张嫣摇摇头,不爱笑她,这个时候竟扯起唇角笑起来,有些苦涩。

        天启道:“万一那个海盗真是你亲生父亲呢?”

        张嫣登时恼了,大眼睛一瞪,道:“陛下,你说什么话!?”

        “你别生气。”天启忙道。觉得委屈,他又道:“我是说万一,万一他真是,不能让他待死牢里吧?”

        张嫣怔怔看着他。有时候他善良真是要超凡入圣了,简直让她怀疑,世上有这样纯真人吗?

        “陛下,”她叹息,不想说话也不得不说出口,“我父亲早就死了。他把衣服给了我,自己冻死了。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是能这样做,恐怕只有父母了。”

        这下换天启愣住了,他怔然半晌,叹道:“是,只有父母才能做到如此。”

        “陛下,”张嫣清洌洌开口,凛然气势油然而生,“我父亲不容亵渎,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天启毫不犹豫地接道:“你说怎样就怎样。”

        张嫣思忖着,道:“现谣言传得沸沸扬扬,得想办法止住。我不是太康伯亲生女儿这事,也不能传出去。”

        天启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两个人又嘀嘀咕咕说了小半个时辰,才歇下了。天启自那天晚上被梦仙香扰后,一躺到床上就开始浮想联翩,幻想对象都是同一个人。所以他从那天后,就没坤宁宫歇宿过,面上再怎么放荡不羁,本质上他还是一个腼腆人,冲动够了,勇气还欠缺一些。

        一躺下来,闻到被子上属于她独特幽香气味,他心就开始砰砰乱跳。纱帐外,灯光迷离,张嫣正俯身往香炉内添香,她刚洗完澡,穿着白色中衣,清得像个仙女儿。乌黑长发披散肩上,身段窈窕玲珑,香添好,她低头轻嗅,长发丝丝缕缕滑落,和她美丽沉静侧面一同看起来,真像幅画。

        天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燥热渐渐散去,像漂泊人找到了港湾,心头只觉宁静美好。

        收拾完,她吹了灯。天启闭上眼睛,须臾又睁开一条缝,悄悄注视着她。月光从窗户照进来,柔柔笼罩她身上,即使深夜里,她依然抬头挺胸,步履从容,优雅得像只天鹅。123456789走到床边,她撩开纱帐,秋水明眸朝他脸上扫来,天启当即闭上眼睛。他能感觉到她小心翼翼坐到了床上,掀开了被子,钻进了被窝,几乎没发出声响。她大概以为他睡着了,他须得吓她一吓。睁起一只眼睛看去,她已经躺下,还是背对着他。他顿时觉得心里不舒服,嘟了嘟嘴,悄无声息地移过去,待贴近了,猛然出手搂住她腰,同时埋首她颈窝,冷不丁地出声笑喊道:“皇后!”

        张嫣吓得不轻,本能地翻转过身,惊骇看他。他本是烙饼一样贴着她,这下一折腾,成压着她了。下面身体明显跟他不一样,又温暖,又馨香,又软绵绵,还凹凸不平。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黑夜里红了脸,脑子中又开始闪现一些让人羞耻画面,呼吸渐渐加重,一双手不由自主离了腰身,向上游走,像要掠夺什么。

        张嫣怕痒,以为他又闹着玩,笑着推他:“陛下,你压着我了。”

        天启手上动作一滞,热情顿时降下来,这个女人,实太不解风情了!他“哦”了一声,尴尬地从她身上下来,平躺旁边,眼瞅着帐顶。张嫣见他今日如此老实,没来缠她,心里松下一口气,安详地闭上眼睛。

        天启仍纠结,想吗?舔舔嘴唇,他老实告诉自己,想。那为什么不敢呢?有什么好怕?他是一国之君,天下都是他,身边女人也是,他可以心安理得地享有。

        勇气又回了来,他一个骨碌转过身,严肃地道:“皇后,我们……”

        她躺那里,睡颜安恬,呼吸轻如羽翼。

        天启愣怔怔看了她半晌,垂头丧气。

        目光不经意落到她胸口上,他顿时口干舌燥。那里跟他不一样,是隆起来,白天不觉什么,黑夜里看着,莫名地十分诱惑人,薄透衣衫罩着,很想让人拨开,看看里面是什么。

        其实她现正熟睡,可以让他为所欲为。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被他意兴索然地打消了。那是她妻子,可以名正言顺地占有,何必跟做贼一样,偷偷摸摸地“盗”呢?这行为未免让人太不耻了。

        只要不看她,他还是忍得住。可他还是忍不住翻过身,支着脑袋看她。为了不让自己受折磨,他不看她身,只看她脸,她脸总是让他觉得宁静祥和,只看着,就觉得全世界都安静了,静得能听见雪落和花开声音。

        他傻笑着看着,忽然动了玩兴,戳戳她脸颊,捏捏她鼻子,掰开她眼睛。怕把她弄醒,他意犹未地收了手,躺下睡觉。可是怎么睡得着?本来今天晚上可以很美妙。他叹气,无处发泄,抱起被子捶打。123456789折腾了半夜,才渐渐睡了去。

        夜里刮起了秋风,下起了秋雨,一连三四天才停。路不好走,客氏一直待咸安宫。贴身宫女过来禀告她说,皇帝这几天下了课就腻坤宁宫,晚上夜夜留宿,她坐不住了。到得第五天天晴,她慌慌赶到乾清宫伺候。

        天启安坐御桌后,专注地雕刻着石人,微微笑着,眉眼温柔。客氏门口站了好久,他都没发现。

        “陛下。”她只得出声唤他。

        天启醒神,抬头看她,整个人神采焕发,“你来啦?”

        起身走到她身边,把石雕送到她眼前,兴高采烈地问:“客奶奶,你看,像不像皇后?”

        客氏点头笑道:“这是陛下心爱人儿,雕出来能不像吗?”心里却止不住发酸,除了王才人,他还没雕刻过其他人。

        天启嘟嘟嘴唇,扭捏转身,转瞬又止不住喜上眉头,“十月二十七是皇后生日,这个就送给她当礼物。不知道她喜不喜欢?”

        他兀自乐着,客氏看得堵心,忍不住道:“陛下,宫中流言你又不是没听说,万一她真是海盗女儿,那我大明皇室命脉不就浊乱了吗?”

        天启敛了笑容,走到桌前坐下,提声叫道:“魏忠贤。”

        魏忠贤突突跑了进来,暗暗与客氏对视一眼,笑眯眯看向天启,“万岁,您召老奴来,有何事吩咐?”

        “把今年秋决名单拿来。”

        客氏心头一跳,魏忠贤憨厚未觉,仍笑呵呵地答“是”,很把名单呈递到天启面前,上面密密麻麻,写着许多人名字。

        大明帝国任何一个角落死刑犯,必须经皇帝亲笔勾画后,才能秋后处决。这是他们观念体现,人命关天。

        皇帝若忙,想不起来,那囚犯就走运了,很可能牢里免费吃喝一辈子,全尸奔赴黄泉。不是这一档子事,像天启这么“日理万机”皇帝,是绝对想不起来。

        “海盗叫什么?”他展开名单。

        魏忠贤终于明白了,他傻傻回答:“孙止孝。”

        天启很有耐心,一个一个看过来,找到孙止孝,慎重勾上朱笔,把名单扔给了魏忠贤,“传朕话,若再敢造谣,诅九族。”

        魏忠贤一震,缓缓低下头,恭敬答是。

        “还有宫里这些人,你也管一管。”天启拿起刻刀,细细雕刻眉眼,“有再乱说话,立刻打死。”

        流言疯传了一个月,渐渐沉寂。宫人见皇后隆宠有增无减,怀疑已是有些松动,又见皇后言行举动具足威仪,姿态高雅如天女,遂都打消了疑虑,有那仍旧觉得蹊跷,也都把疑问埋心里头。

        皇后千秋节这一天,各宫娘娘、公主一大早就来拜贺,张嫣坤宁宫设宴招待。天启也暂时从朝廷事务中抽离,难得地跟一群女人混一处。他这几个月来一直被辽东经略熊廷弼和辽东巡抚王化贞不合事困扰,整天想法设法让兵部、内阁调解。兵部尚书张鹤鸣被熊廷弼这个暴脾气人骂过一次,记恨于心,直接倒向王化贞,并奏请皇帝将熊廷弼委于他任。天启吃了上次亏,不敢轻易撤换熊廷弼,遂将希望寄托内阁首辅叶向高身上,企盼这个朝中第一人能持平公允,给他一个有力支持。

        叶向高亲近东林,王化贞是他弟子。熊廷弼乃楚党成员,当年做御史时,没少攻击东林党。结果毫无疑问,叶向高站了王化贞这一边。

        这种党派之间复杂斗争关系,以及文官集团错综复杂同学、师生、老乡关系网,身居深宫天启当然不可能知晓。他登极才一年半,对朝廷事务尚处于懵懂阶段,但是有一点他心内十分清楚,外廷和内廷,都不他掌控之内。他也不想掌控,一个人能力有限,怎么可能面面俱到,即便聪明老练如嘉靖,不也免不了被走狗严嵩蒙蔽多年吗?

        但是他也不想被架空。

        每天晚上,他都如饥似渴地攻读祖宗实录,尤其是嘉靖以后,因为离他近,很多人现还活着,很多事直接导致了今天事;还因为从那时起,皇权日渐衰落。

        他对做一个中兴之君没有任何想法,但是,地,不能被鞑子占,百姓,不能让他们饿到造反,官员,不能让他们结党结太猖狂。

        这,就是他目标。总之,不能对不起地下二祖列宗。百年之后,他希望自己能带着脸去见他们。

        “陛下,发什么呆呢?”

        一声轻唤打断了他沉思,他抬起头,看向客氏。

        “陛下不是喜欢荡秋千吗?”客氏指着不远处葡萄藤下面秋千架。

        他们已来到宫后苑,虽是深秋,这里依然草木繁盛,时令花荼荼盛开,一两枝梅花凌霜绽放,幽香沁脾。其实他本想去西苑游玩,现这个季节,太液池芦苇丛丛,里面划船很有意境,但是皇后嫌麻烦,她生日,他当然听她。

        秋千架那里莺声燕语,宫女正拥着一位盛装打扮丽人荡秋千,秋千飞得很高,她惊声尖叫。天启眯起眼睛看去,午后阳光下,梅月华粉艳脸庞熠熠生辉。

        他忽然很想看看某个人上面荡来荡去是什么模样。

        “皇后呢?”他兴致盎然地转悠着脑袋,四处瞅看。领近位上不见人,不知溜到哪儿去了。

        客氏他看不见地方敛去笑容。装没听见,一声不吭。

        他看见了,她正池子旁陪皇八妹画画,笑语盈盈,比对他亲热多了。

        “去把皇后叫过来。”他对亭子下面正踢球高永寿说。

        高永寿答应一声,把球踢给罗绮,燕子一样飞向池塘边了。罗绮后面看着他笑,有些羞涩娇嗔笑。天启大感惊奇,往常他见罗绮对高永寿,都是连怪带吼,怎么一背起人来,这等温柔?

        女人心思果真猜不透。

        “罗绮。”他唤着她,步下亭来。

        罗绮听见是他,扭过头来,福了一礼。待站起身,见皇帝正看着她,就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玩弄着球。

        她要是平常那种凶人模样倒也罢了,现一羞涩,看天启眼里,真是像极了他那个懦弱柔婉娘。

        即使生了皇长孙,也因丈夫不得皇帝喜爱,只捞得一个才人封号。性子宽和,可惜丈夫品味太差,一心独宠泼辣西李,被欺负也不说,只默默忍着,熬出一身病,撒手人寰,死了也没得到该有封号。

        他怔怔看着她,眼睛酸得像掉泪。

        罗绮可承受不住这样目光,俯身说了一声“奴婢告退”,转身即走,一回头只觉光芒大盛,定睛一瞧,原来是皇后来了。

        不疾不徐行礼,“参加皇后娘娘。”

        “免礼。”张嫣亲切一笑。八公主常带罗绮到她宫里来,这女孩本身又潇洒聪明,惹人喜爱,她心里没把罗绮当一般宫女看待。

        罗绮回以一笑,低头匆匆告退。

        目送她走后,张嫣才到天启身边,讶道:“陛下叫我来何事?”

        天启拉着她手,兴高采烈道:“我们去荡秋千。”

        梅月华听见,就不荡了,拽着绳子站那儿,情绪失落。张嫣看了一眼,微微笑道:“陛下,你去吧,我这看着就行。”

        “一个人玩没意思。”天启又开始缠磨了。

        张嫣不为所动,“那陛下可以和良妃一起玩,我看她荡得挺好。”

        “今天是你生日,我想陪你。”他纠缠着她白嫩手指。

        张嫣道:“可是我今天不太舒服。”

        天启抿嘴一笑,神情玩味,颇有几分邪气,“一个月里你有十天都不舒服,要不要找御医看看?这样下去可不行,你将来……”他突然倾身,附到她耳边,滚烫气息和话语一起袭来,“还得为朕生太子呢。”

        客氏,纯、良二妃,或明瞧或暗视,都把目光投了过来,张嫣满面通红,手足无措,窘迫地呆立原地。

        看着她这笨笨害羞模样,天启满意地笑了。abdef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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