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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


出了门,刚走大街上,突然下起了大雨,雨丝扯天扯地,淋得路人抱头鼠窜。

        海赤乌急忙拉着她手冲进一家茶馆,下雨之时,茶馆人满为患。海赤乌好不容易挤了个位子,吩咐小二上茶。她一心用帕子抹头上脸上水。

        “打了几十年啊,还打,皇帝换来换去,百姓越打越苦,这世道,难啊。”一个中年汉子感慨声音传到耳朵里。

        另一人道:“几十个国家,打来打去,也不知谁胜谁负,只苦了百姓。”

        其中一个愤怒地拍着桌子道:“这些皇帝只顾着夺江山,那管我们百姓死活,这个也收税,那个也要钱,连鹅多下了个蛋,家里生了两个儿子都要交钱,说什么双子税,鹅蛋税,这是什么世道。”

        海赤乌闻听此言,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笑意。

        那小二端上茶水,陪笑问道:“两位是来参加比武大会吧。”他眼尖,早看到了海赤乌佩腰上宝剑。

        海赤乌问道:“什么比武大会?”

        “就是武家为了争老大位子,开得什么大会啊。这个你都不知道。”小二顿时来了劲头,茶也不倒了,兴致勃勃道来。

        “武家发了英雄贴,广招天下好汉,一起观看族人争霸,作个见证,谁若赢了,便是武家之主,可以得到武家一族财宝和势力。如今那些后生小辈都想当这个老大,正当乱世,得了武家支持,别说当武林之主,就是荣华富贵,封妻荫子也唾手可得。如今全天下人都知道这个消息,纷纷往邺城赶。”

        她打断他道:“他们往邺城赶做什么,又不是他们事。”

        小二笑道:“小兄弟,看你年纪轻轻,口齿伶俐,咋连这都想不明白。现是什么世道,乱世啊,几十个皇帝打来打去,打得现还剩好几十个,哪个不想坐江山,要坐江山就得有人、有钱啊,武家经营了十几辈子,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谁若得到他们帮助,这天下岂不是唾手可得。所以说,这去,那是各怀心思,有想拉拢武家,有想要钱,还有是看热闹,有不服气,想跟武家比试。”

        小二这番话说得头头是道,到底是见多识广之辈。她忍不住扑哧一笑道:“我说小二哥,你怎么不去啊?”

        小二挠挠头,呵呵傻笑道:“我也想去啊,听说武家还有一个如花似玉女儿,待字闺中,等着好人家出嫁,我就算娶不着,看看也好,这次这拨人里,就有去相亲。”

        那边一个五大三粗汉子接嘴道:“哈哈,说得是,老子就是去看美女,若看得顺眼,干脆抢他娘,给老子做老婆。哈哈哈。”

        两人回头一看,见这汉子长得粗陋不堪,满脸络腮胡,露出一嘴油渍黄牙,口水直流,还那里得意地笑,她心里便有几分恼意,海赤乌也想教训教训这个粗陋家伙,觑着桌上一根竹筷,拈起来悄没声息地掷过去,只听哎哟一声,那汉子从凳上弹了起来,抱着腿直喊疼,冲着她骂道:“臭小子,敢暗算老子,老子要你狗命。”

        她心里纳闷,明明是海赤乌扔,咋算到自己头上,想到这里,她悠闲地喝口茶,轻轻道:“这可就奇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暗算你了,张口闭口臭小子,不怕天打雷轰么?”

        “臭小子,还敢耍赖。”汉子拿着那根竹筷,照着她丢过来,海赤乌拉着她一偏头,那枝竹筷擦过去,打到后面桌子上年轻汉子,正中鼻骨,只见哎哟一声,那年轻汉子捂着鼻子跳起来道:“混蛋,你敢打老子。”

        海赤乌笑而不语,她朝那中年汉子耸了耸肩,意思这和她没关系。

        中年汉子脸上挂不住,抡起大刀便过来了。海赤乌一拉小贼,躲过他大刀,恨他出手狠毒,抬腿到他后背上重重地一脚,那汉子便举着大刀望年轻汉子那边桌上砍过去了。

        那桌客人也不是吃素,提起一把刀就迎了上去。

        她和海赤乌对视一眼,乐得坐中间喝茶,看他们打斗。

        中年汉子力大,年轻汉子渐渐不是对手,中年汉子恨极,下手极重,招招要人命,她见了心道不好,要出人命了,忙扯扯海赤乌衣袖,海赤乌会意,又取了两根竹筷飞过去,只见竹筷正中两人穴道,那两人呆呆地站那里,面面相觑,手中刀还举得高高,她暗抽了一口冷气,主子好俊工夫,想到这里,暗骂自己真是奴才相,咋连心里都把他叫作主子了呢。

        海赤乌将茶一饮而,上去拱了拱手道:“对不住,开个玩笑罢了,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们若有怨气,只管来找下,下行不名,坐不改姓,姓吴,吴此人是也。穴道一个时辰后自解,告辞。”一手拉着小贼,抬脚便走。

        她早被他那句话给逗乐了,吴此人,不就是没有此人吗?想不到外表死板板海赤乌有时也会诙谐一下。

        那两人不能言语,只转了转眼珠,满脸愧色,想来想不到被一个年轻人给暗算了。

        小二追上来冲她道:“客官,你们还没付茶钱。”

        她那有钱身上,那日盗匪抢劫,钱早丢了,再看海赤乌,海赤乌冷冷地吩咐道:“付账。”

        闹了半天,付账也是奴才活,心里话,她钱袋早那天遭劫时丢了,现到哪寻钱去。

        她只得到中年大汉钱袋里取了几枚钱,交给小二道:“暂时借他用一用。”  又到年轻大汉袋里取了几十枚,装自己袋里:“暂时借着用一下,莫怪莫怪。”那两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只恨作声不得。

        小二被她弄得一愣一愣,海赤乌抬腿走前面,她忙跟后面走出去,小二呆愣眼光目送下离开茶馆。

        这是一场暴雨,来得也去得。

        “海哥哥。”她后面唤道。

        海赤乌哼了一声道:“叫主子。”

        主子?什么主子?以为你真是主子了。

        她撇撇嘴,只得叫道:“主子,我们现去哪?”

        “去武家。”海赤乌头也不回道。

        武家?莫不就是开比武大会武家。她心道:总不会他看上了武家小姐,也想去参加大会,当上门女婿吧。

        说话间,到了一间大宅,占地有数十亩,修得十分气派,两头大石狮子座落大门外。几个家丁模样人见了他们,上前问道:“找谁,备了拜贴没有?”

        海赤乌架势十足地拱了拱手:“告诉武老爷子,侄儿海赤乌求见。”到底是主子,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散发着与生俱来贵气。

        刚想到这里,她恨不得给自己一下,再这样下去,真把自己当奴才使了。

        家丁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转身跑进去通报,过了一会儿,只见大门打开,出来一个干瘦枯黄青衣老头儿,老远就垂泪迎上来道:“海儿,我侄儿啊,你可来了。”

        她冷眼看着这瘦老头哭着冲过来,陡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海赤乌退开一步,不动声色地避开老者鹰爪,淡淡道:“侄儿拜见舅舅。”

        “,进去坐,舅舅早就念着你了。想不到你长这么高,这么英俊。”老者抹了把鼻涕,眼泪花花地说。

        怎么听着这么假啊。她不舒服地打了个寒战。

        早有下人将他们引进去,到花厅坐下,她立海赤乌身后,下人奉上茶水。

        “海儿,喝茶,喝茶。”老者殷勤道。

        海赤乌嗯了一声,端起茶杯,轻轻打开杯盖,一阵阴风从身后袭来,她禁不住打了个喷涕,几点唾沫星子亮闪闪地飞到茶杯盖上。

        海赤乌回头瞪她一眼,她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

        海赤乌将茶杯放下,不肯再喝。

        对面老者见状,眼里掠过一抹阴冷光芒。

        “舅舅,外甥此来,是为爹娘突然失踪之事,舅舅可曾见过他们。”海赤乌拱拱手道。

        老者手抚长须,面露痛惜之态:“海儿,你来晚了一步,你爹娘三年前从鲜卑千里迢迢赶到邺城,祭祠武家先祖,祭祠过后,本来说好邺城买一处宅子,一家老小安居乐业,谁知你爹突然染下急病,不治而亡,你娘悲痛欲绝,没几日也随他去了,想起来真是令人唏嘘不已。”

        叭,海赤乌手里茶杯掉到地上,摔成几瓣。

        父母双亡,好可怜啊。

        她慌忙伸手扶住摇摇欲坠海赤乌,轻声道:“主子,别忍着啊,想哭就哭出来。”

        海赤乌轻轻推开她手,紧咬牙关,额上青筋突突得跳,红着眼睛,哑声道:“我爹娘葬哪里,我想去拜祭他们。”

        “好,舅舅叫下人带你去。”老者急忙站起身喝道:“备车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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