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bsp;&bsp;&bsp;&bsp;赶忙站起来，走几步，身子挡门口，挑开帘子看，提着心一松，原来是八爷身边仆役宝柱。、b、他看见我，忙请安，“爷打我过来给姑娘送药。”我伸手接了过来。他又说：“早晚两次，温水洗净后敷上，几日后淤血就能化了。”我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只是点点头。

        &bsp;&bsp;&bsp;&bsp;他转身要走，我忙叫住他，让他等一会，说完进了帐篷。十四早已经坐了起来，我凑他耳边问：“此人可值得相信？”十四点点头道：“可信，不然八哥能打来给你送药吗？虽非什么要紧事情，可八哥对你事情一向上心。”说完还朝我眨了眨眼睛。

        &bsp;&bsp;&bsp;&bsp;这个人，现还有闲心打趣我，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他却一下拉住我，示意我低头。我忙把头凑过去，他低声说：“虽说可信！可我是抗旨而来，越少人知道越好。不然我不会来找你！”我点点头。感觉好象还颇为良好，原来十四和我吵归吵，可还是很相信我。

        &bsp;&bsp;&bsp;&bsp;宝柱看我出来，赶忙低头听话，我想了想问：“八爷晚上一般都做些什么？”他陪笑回道：“这个说不准，有时候看书，有时候自个下棋。”我道：“你回去吧！”他有些蒙，不知我为何没头没脑地问了句，怎么就没有下文了呢？但还是步而去。

        &bsp;&bsp;&bsp;&bsp;我回来笑看着十四问：“离天黑还要一会呢？你要不再睡一会！”他摇头道：“不睡了！”看着几案上点心，随手拿了块吃起来。一面道：“给自己把药擦上吧！”我遂起身净了手，把药膏敷上。

        &bsp;&bsp;&bsp;&bsp;间中又去吩咐小太监给我准备双份饭菜，我以前也经常和其他女官一起用饭，何况我现说话岂是他们随便能问，所以他们只是陪着笑一连声地应好。

        &bsp;&bsp;&bsp;&bsp;两人吃过饭后，天色也黑了下来，我和十四约好见面地方，我先出来看四周无人，示意十四可以离去。他出了帐篷，不疾不徐地走了。

        &bsp;&bsp;&bsp;&bsp;我又等了一会，然后才向八爷帐篷行去。到了近前，看李福正守帐篷外，四周倒也清静。我大大方方地走了过去。他俯身请安，帮我掀开帘子。我点点头，径自进了帐篷。

        &bsp;&bsp;&bsp;&bsp;八阿哥正几案前写字。看我进来，向我笑着点点头，示意我坐下。他仍然继续写。过了一小会，写完后，他搁了笔。

        &bsp;&bsp;&bsp;&bsp;我一看忙站了起来，他起身走到我身边，看了看我手，笑问道：“明日可当值？”我没有答他话，低声问：“这里说话可方便？”他神色一凝道：“知道你晚上要过来，外面有人守着。”我点点头，可还是凑到他耳边低声说：“十四阿哥来了！”

        &bsp;&bsp;&bsp;&bsp;他听后脸上神色变得凝重。也压低声音问：“他说为什么而来了吗？”我摇摇头

        &bsp;&bsp;&bsp;&bsp;我低低告诉他相见地点。他想了会道：“你先回去吧！我自会去见他。”

        &bsp;&bsp;&bsp;&bsp;我点点头，转身要走，临到门口，又转回身说：“千万小心点！”他一笑道：“没事。安心回去吧！”我这才又转身出去，听到他身后轻声说：“不过你为我担心，我很是开心。”我脚步一滞，赶忙出了帐篷。

        &bsp;&bsp;&bsp;&bsp;人虽然回了帐篷，心却静不下来，只是帐篷里打转转。正焦急，听到帐篷外一个声音恭敬地说：“格格，这就是若曦姑娘帐篷。”我挑开帘子一看，原来是敏敏格格。领她来小厮忙给我请安。我让他起来，他又给敏敏格格请安告退，然后退走

        &bsp;&bsp;&bsp;&bsp;敏敏看着我，笑说：“过来看看你可好？”我也笑说：“劳格格挂念，只是当时有些受惊而已，早已没事了！”她侧头凝视着地面，踌躇了一下，问：“可愿出去走走？”

        &bsp;&bsp;&bsp;&bsp;我心想呆帐内，也只能苦熬时间，不如与她出去走走。况且她显然是有话要说。于是笑着点头答应。

        &bsp;&bsp;&bsp;&bsp;两人缓缓走着。她看着我笑说：“刚才打听了才知道，你原来是皇上跟前大红人呢！”我一笑说道：“什么红不红，不过心服侍皇上而已！”

        &bsp;&bsp;&bsp;&bsp;她几次目注我想开口，却又转回了头。我静静走着，等着她问。走出营帐，人渐渐少起来。沉吟了半晌，她问：“十三阿哥这次为何没来呢？”我想着，果然是为了十三，回道：“来不来不是十三阿哥说了算，这要看皇上意思。”她听后，没有说话，默默走着。

        &bsp;&bsp;&bsp;&bsp;过了一会，她又问：“十三阿哥福晋长得美吗？”我心中叹了口气，十三一歌竟然就此给这草原上美丽花心上种下了相思。看着她说：“我看来，没有格格美！”她一喜，问：“真吗？”我认真地点点头。她们不过是紫禁城中绢花，紧裹着绫罗绸缎，一行一动都有规矩。而敏敏却是这大草原天地间恣意开放着鲜花，随风起舞，活色生香。

        &bsp;&bsp;&bsp;&bsp;敏敏盯着我紧张地问：“难道你不会觉得我粗蛮，不知礼数吗？看看你，就知道了！你们说话不不慢、不高不低，举止那么秀气斯文。”

        &bsp;&bsp;&bsp;&bsp;我有些傻，不知道自己何时竟然从‘野丫头’变成‘淑女’了？难道真是‘居移气，养移体’？四年宫中生活我也有贵气了？

        &bsp;&bsp;&bsp;&bsp;想着不禁大笑起来，清亮笑声草原上回荡，一面问道：“我是否秀气斯文，我自己倒是不知道！不过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你绝对是个美人！”

        &bsp;&bsp;&bsp;&bsp;敏敏听后，不禁也随我爽朗地笑起来，说道：“我见过娘娘们都是端庄温柔地笑，没想到你也会这样大笑！”

        &bsp;&bsp;&bsp;&bsp;两人都嘴边含笑走着，我多久没有听过女孩子象这样大笑了？我又有多久没有这样大笑过了？紫禁城中女子连说话都得压着！心中对敏敏又多了两分喜欢，而且她能看上十三，可见是有眼光，越想越觉得喜欢她。

        &bsp;&bsp;&bsp;&bsp;琢磨了会，觉得她性格应该不会介意。于是直接问道：“你可是中意十三阿哥？”敏敏脸上笑意一下僵脸上。过了半晌，才问道：“那么明显吗？”我笑回道：“挺明显！”

        &bsp;&bsp;&bsp;&bsp;她静默了会，突然绽放出一个极之璀璨笑容，让那草原上空星星也为之黯然失色。她凝视着草原头，说：“不错！我心里是有他！”她侧头看我，我回她一个赞许鼓励笑容。

        &bsp;&bsp;&bsp;&bsp;她又转回头，凝视着苍茫夜色中远方，脸上带着一个甜蜜惆怅笑容，缓缓说道：“我从未听过那么美丽歌声。他站那里看着我唱歌，我心从来没有那么地跳过。我也从未看见男子那样笑过，好象笑，又好象没有笑，好象什么都不乎，可又象一团火焰，你能感觉得到他热！”她说完后，心绪好象仍然沉浸那个让她失落自己心晚上。过了半晌，她猛地转头看着我，热烈地说道：“我从未见过象他那样男儿！”

        &bsp;&bsp;&bsp;&bsp;爱情！我知道，我懂！可我还是再次被它感动！不管前方是什么，现她爱，她因为自己爱而乐，而苦恼。我只知道笑看着她，分享着她感觉。只有爱过人才知道那甜甜酸酸感觉。她看到我笑容，又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转开了头。

        &bsp;&bsp;&bsp;&bsp;我凝视着她说道：“十三阿哥是个值得喜欢人！”她回头看着我，笑容灿烂如朝霞。脸上带着骄傲得意。可笑着笑着，脸色渐渐黯淡下来，我看着她慢慢消失笑容，心中一紧。她说：“可阿玛不愿我嫁给他！”我忙问：“为何？”

        &bsp;&bsp;&bsp;&bsp;她皱着眉头说：“你别告诉别人！”我赶忙点点头，她道：“阿玛说紫禁城女人没几个幸福！他说我是草原上花，只有草原上才能盛开！”我心也渐渐黯淡下来，她阿玛是真心疼她，说话没错。她草原上是永远公主，可她若去了紫禁城，不过是十三几个福晋中一个。而且我现还不知道十三意思，谁能保证十三会疼惜她呢？再想到十三将来被监禁命运，是黯然。

        &bsp;&bsp;&bsp;&bsp;她看我脸色黯淡，凄然一笑道：“我原来还不愿意相信阿玛话，可现看来他说都是真。”我伸手握住她手，却觉两人手都是冰凉，谁也温暖不了谁。

        &bsp;&bsp;&bsp;&bsp;两人牵着手，默默走着。她问：“你有意中人吗？”我心里一痛，竟不知该如何回答。正踌躇，忽然听到喧哗之声，黑沉夜色中，无数火把移动。我心中一慌，那不是他们见面地方吗？提步就开始向人群处奔跑！敏敏不明白生了何事，但也随我跑了起来，一面问：“怎么了？”我心紧紧揪着，顾不上答话，只是使全身力气地奔跑。

        &bsp;&bsp;&bsp;&bsp;跑近了，声音喧哗，此起彼落，根本辨不清他们说些什么。我随手拉住一个人问道：“怎么回事？”他看到我和敏敏格格忙要请安，我声说：“免了，赶紧回话！”他忙道：“太子爷说有贼，命人正四处搜查。”我心里一紧，忙问道：“贼呢？长什么样子？”他回道：“天色太暗看不清楚脸面，好象穿着蒙古袍子，太子爷命放了箭也不知道射着了没有。”他又指着前方说道：“说是往那边去了！”

        &bsp;&bsp;&bsp;&bsp;放了箭！我只觉得心一沉，眼前直黑，倒退了两步。忙定了定神，现不是手脚软时候。深吸了口气，又开始跑。敏敏格格也随着我跑，一面说：“怎么会有胆子这么大贼呢？他倒是挺会躲，知道那边是我们蒙古人驻营地，混一起，还真要费功夫寻找呢！”

        &bsp;&bsp;&bsp;&bsp;我脑中一面想着会被箭射伤吗？八阿哥哪里呢？一面只是狂奔。我和敏敏两人人群中穿来穿去，人影晃动，又黑暗中，虽有火把，可毕竟不够亮，也没人注意我们。

        &bsp;&bsp;&bsp;&bsp;这边是蒙古人营地，我不熟悉，只得拉着敏敏道：“哪些地方可以藏人呢？”敏敏这会子已经觉得我很是不对劲，不过她虽面色纳闷，却没有多问，只是牵着我，帐篷间兜来转去。

        &bsp;&bsp;&bsp;&bsp;找一处，一处地方没有。太子爷人已经和蒙古人交涉完。蒙古人纷纷集结，开始搜查起来。

        &bsp;&bsp;&bsp;&bsp;我心中越来越急，却无半个主意，只能不停地跑，不停地看。敏敏看我脸色焦急，也加步伐，不停地带着我四下寻找。

        &bsp;&bsp;&bsp;&bsp;正心中焦躁难耐，忽地一个人把我一把拽进了帐篷，我心中先一惊，猛地又是一喜，忙轻声叫道：“十四阿哥！”他应了声。我心中一缓。忙问他：“有没有伤着？”黑暗中，只感觉他握着我手抖了抖，然后沉声说道：“没有！”我心刚放下，他又道：“不过八哥为我挡了一箭。”我‘啊’地一声惊叫，又忙掩着口。只觉得我手拼命地抖，他用力握着我说：“若曦！伤胳膊上，没有生命之险。”

        &bsp;&bsp;&bsp;&bsp;十四虽然紧紧握着我手，可我手还哆嗦不停，我紧紧掐住他手，他越用力地回握着，淤青处阵阵疼痛，我却一无所觉。心中对自己狂吼着，镇静！镇静！眼下重要是十四！只是伤胳膊，他没有事情！心中念头不停地转，听到帐篷外敏敏低低地叫‘若曦，若曦’。

        &bsp;&bsp;&bsp;&bsp;我低声问十四：“你可见过苏完瓜尔佳敏敏？”十四回道：“没有！”我心中一定，忙掀开帘子，正看到敏敏四处张望，想必是她一回身觉我突然不见了，正寻我。

        &bsp;&bsp;&bsp;&bsp;我低声叫道：“敏敏格格！”感觉十四手一紧，我低声说：“她肯定会帮我们。”敏敏已经步进了帐篷。

        &bsp;&bsp;&bsp;&bsp;我心中早已有了计较，一下子就朝她跪倒，一面磕头，一面说：“求格格救奴婢一命！”敏敏一惊，忙俯下身子，一面拽我起来，一面问：“究竟怎么回事？你先告诉我，如能帮，我绝对帮。”

        &bsp;&bsp;&bsp;&bsp;十四也是一惊，过来拉我起来。我猛地把他往后一推，低声斥道：“让你不要跟来，你偏要跟来，现可好，被太子爷当成了贼人！这怎么解释得清楚？若解释，我和你事情势必会被知道，可宫女是不许和外人私自有情、偷偷相会！我们俩都得一死。若不解释，你又肯定要死！那我……那我……又怎么能……独活？”说着眼泪已经下来了。五分焦急，五分却是心中哀苦，担心着八阿哥。

        &bsp;&bsp;&bsp;&bsp;敏敏‘啊’了一声，问：“他是你情人？”我忙应道：“正是！平常宫里不得相见，他以为到了塞外，总有机会相见，却不料竟被太子爷当成了贼人。”敏敏听后，突然轻声笑了起来。

        &bsp;&bsp;&bsp;&bsp;一面拉我起来，一面笑说：“他担着掉头风险来见你，可见一片真心。你岂能再怪他！放心吧，这事包我身上，管保让他平平安安！”

        &bsp;&bsp;&bsp;&bsp;我一面顺势起来，一面内疚地想着，敏敏，对不起了！事情紧急只好利用一下你，唯有将来寻机会报答。爱情中女子总是心格外软，尤其是对有情人。因为自己怀有鸳梦，也总是希望‘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

        &bsp;&bsp;&bsp;&bsp;十四显然早已反应过来我意思，顺着我意思假扮成了京城来贵公子哥。敏敏领着我们一边走着，一边极其感兴趣地问十四问题，什么怕不怕呀？吃苦了吗？你们什么时候要好？十四哄敏敏这个十四五岁小姑娘还不是小意思，谎编得毫无破绽，脸面上一副对我一往情深样子。敏敏满脸惊叹感动。一路碰到士兵都赶着给敏敏请安，谁会怀疑这个大大方方走他们尊贵公主旁边蒙古人呢？

        &bsp;&bsp;&bsp;&bsp;我走到岔路口，看着敏敏道：“我不和你们过去了，免得被人看到引人注意。”敏敏笑笑地说：“放心回吧！绝对不会有任何事情。”我和十四两人眼神复杂地对视了一眼，我转身匆匆离去。

        &bsp;&bsp;&bsp;&bsp;外面虽闹得天翻地覆，可我们营地却很是安静，想必太子虽有了疑心，却也不敢未有确凿证据前惊动康熙。十四算是先搁下了，可想着八阿哥，心里却是急，只想地跑去看一看，可为了不引人注意，还得压着步伐，不紧不慢地走着。脸色也得如常。

        &bsp;&bsp;&bsp;&bsp;只觉得这路怎么就那么长呢？脸上已经撑不住了，可仍然未到！

        &bsp;&bsp;&bsp;&bsp;看到八阿哥帐篷前一切如常，门口宝柱和顺水守着，脸色倒是平静，看不出什么。我站了一会，深吸了口气，微笑着上前，他们却挡了我身前，一面请安，一面说：“爷正洗漱！不方便见客！”

        &bsp;&bsp;&bsp;&bsp;我微微笑着，正想让他们叫李福出来答话，李福却已经出来了，说：“姑娘请进！”宝柱和旁边顺水眼含疑惑对视一眼，忙让开了路。

        &bsp;&bsp;&bsp;&bsp;进去后，幷未见到八阿哥。我估摸他应该躺屏风后软榻上，紧走了两步，忽又觉得不妥，忙站定，踌躇着不知该不该过去。

        &bsp;&bsp;&bsp;&bsp;八阿哥道：“进来吧！”我这才转到屏风后。他果然侧躺榻上，上半身幷未穿衣服，想必是因为我来，身上搭着一条薄毯。可膀子胳膊却还是裸露。

        &bsp;&bsp;&bsp;&bsp;我幷不是没有见过男人身体，以前读书时，天气热时，男生经常光膀子乱晃。电视、海滩上那就不用说了。可自打到了古代却真是从未见过。再加上是他，脸一下子有些烫，忙转开了视线。可心里又担心他伤，只得又移回了视线。觉得脸火辣辣。

        &bsp;&bsp;&bsp;&bsp;他低低笑了几声，说：“过来！”我没有动，只是盯着他左胳膊上殷红一片。心中一疼一疼地，眼中不禁已有些泛酸。李福走来，跪榻前，说道：“爷！奴才要上药了！”八阿哥没有看他，只是仔细端详着我，随意点点头。

        &bsp;&bsp;&bsp;&bsp;李福拿走裹着软布，一面用棉布吸着血水，一面往伤口上撒药粉，我不禁上前两步，仔细看去。还好，伤口不算深，只是血仍然不停地流，撒上去药粉竟好象没有任何作用。忍不住皱眉头问道：“这是什么烂药？怎么一点也不管用？”

        &bsp;&bsp;&bsp;&bsp;李福一面手下不停，一面回道：“这已经是上好创伤药了！是九爷花了重金从云南买来，这次特地带来备用。”八阿哥笑说：“再好药也要时间才能生效！”我皱眉头看着，想着落后医疗！早知道要回古代，我应该去学医，现也不至于只能干看着。脑中念头正胡转，忽然一惊，特地带来备用！？他究竟还做了什么准备？心中哀恸，皇位！流血性命都所不计！

        &bsp;&bsp;&bsp;&bsp;正想着，八阿哥问：“你见过十四弟了？”我看着李福正拿软布开始包扎伤口，一手要举着八阿哥胳膊，另一只手用来包扎显然不太够用。忙上前帮他扶着八阿哥胳膊，嘴里一面随口应道：“恩！”

        &bsp;&bsp;&bsp;&bsp;他胳膊微微一抖，我手心贴着他肌肤，也猛地一烫，这才觉得孟浪，可是李福已经松了手，正专心包扎，我总不能现松手。我觉得手心越来越烫，竟好象握着是团火，脸上越来越烧，只怕连脖子都已经红了。低着头，动也不敢动。

        &bsp;&bsp;&bsp;&bsp;八阿哥也是默默躺着，全身纹丝不动。李福却是神态正常，只是手脚变得格外麻利，很裹好伤口，收拾好东西，俯身静静打了个千，就轻轻地匆匆退了出去。

        &bsp;&bsp;&bsp;&bsp;我忙把手收了回来。八阿哥胳膊猛地落下，他微微‘哼’了一声。我心叹，自己这是怎么了？竟象个情窦初开小姑娘似，举止大为失常！忙问道：“疼吗？”

        &bsp;&bsp;&bsp;&bsp;他笑着没有说话，转了转身子，想要起来，我忙寻了垫子给他靠好。他身子一动，身上薄毯滑了下来，我正好俯身帮他调整垫子。等起身时，触目所及，只觉脸‘扑’一下，已经红透！猛地转过身子，背对他站着。却觉尴尬，我应该装着没有看见，云淡风轻才对，怎么能这么反应呢？反倒是落了行迹！

        &bsp;&bsp;&bsp;&bsp;嘴里说道：“你既没有事情，那我走了！十四你不用挂心，他一切妥当！”一面说着，人一面向外走。他一下子抓着我手，我背着他挣了几下，他低声说道：“你再用力，我伤口要重包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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