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忠顺发怒清微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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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这个叫琳荷的煎药丫鬟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几句话,瞧着她浑身邋遢的模样,素燕的眼神动了动。
“呀!药好了!”听着炉子上的咕嘟咕嘟的声响,琳荷站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取下桌面上搭着的湿抹布,捉住药罐的两耳,手下一个巧劲儿,便将药罐子放在了地上。她旋即便从旁边水缸里舀了一瓢水搁进锅子里上炉,然后才取了碗过来,拎着罐子将药汁儿倒在里面。整套动作下来有条不紊,显得章法清明。
素燕心底暗自称赞着,虽说不过是端东西,可由此便能瞧出这丫鬟做事有条有理,不忙不乱。
从碗柜里拿出只朴素的红漆茶盘,琳荷小心地将满溢的药碗搁进去,端着递给素燕:“娘子小心,汤药还有些烫哩!”
将茶盘送进内室,素燕对着秋氏几不可见地点点头,秋氏微微抿着嘴角,悬着的心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啊——”岚姨娘口中咬着白布,豆大的汗珠将秋香色金钱蟒的大条枕浸湿了一块,终究是掌不住凄厉地叫出声来。
接生婆子瞅着手底下的情形,忙出声制止道:“姨娘可千万省着点力气,如今这产道才开了一指,若是现在喊得大声,待会儿只怕还有的苦头吃呀!”
岚姨娘这么些年娇生惯养着,除了当初家中被抄的时候吃了点苦头外,后来在忠顺王府中也是绫罗绸缎,金羹玉噎的,哪里受得住生产这样的苦楚?她眼巴巴地透过屏风看着那蓝花底儿的门帘子,心里想着的那个人却始终没有出现。
“岚姨娘,这是大夫开的药汤,您快用些!”她的贴身丫鬟棉儿端着尚且冒着热气的碗过来,在她床头边跪下,捏着白瓷勺子便往她口中送。
眉头死死地皱着,想到腹中久久不肯出来的孩子,岚姨娘眼一闭,横着心将那苦得叫人发颤的黑药汁咽了下去,不过半柱香功夫,她只觉得肚子越来越疼,皮肉似乎都被狠狠地拧着。
瞧着岚姨娘喝下了那叫人心里瘆的慌的药,接生婆子心中暗念了一声“阿弥陀佛”,推着岚姨娘肚皮的那只手力道更大了一点,要怪,便只能怪这位姨娘命不好,主母要她死的不明不白,自己也只能遵从。
身上的痛感似乎正在逐渐地远去,岚姨娘眼神迷茫地看着头顶茜色绣花草虫鸟的帐子,嘴唇苍白如纸一般。王爷,您不是说会看着我们的孩儿出生的么?您在哪儿?
“呜——”一声不甚清亮的哭声响起来,显得很是微弱,岚姨娘眯着眼儿,想看清楚产婆怀里抱着的那包成小团子一般的孩子,却终究抵不过身心的疲累,睡了过去。
秋氏看着襁褓中脸色有些发青的婴儿,脸色有些不好看,却还是强撑着笑道:“这可是咱们王府哥儿,管他怎么样,总是尊贵的!吩咐下去,府中各处每人赏一吊钱!”又对着棉儿训道:“好生开解着你家姨娘,虽说她身子坏了,可是有了哥儿,身份自然是不一样!以后侧妃的位子是跑不掉的!”便带着自己的人匆匆地离去。
棉儿呆呆地看着一下子冷清下来的屋子,扭过头来,目光落在接生婆子怀中抱着的青色包袱上,口中喃喃:“怎么会变成这样——”
回到正房,秋氏想起刚才瞧见的那一幕,将手中捏着的佛珠子摔了出去:“真是个有福气的,居然好好地活了下来!”想起之前和丈夫求的事情,她不由得又是恼又是悔:“那腿脚若是真的就好不了,养在我这儿,岂不是丢尽脸面!?何况还有那起子爱说道的小人……”
素燕忙上前来劝道:“小姐莫担忧!咱们原本是想去母留子,谁曾想这岚姨娘福气恁大,用了那药竟好端端的?”说起福气,她犹豫了半晌,方才开口道:“要婢子说呀,这岚姨娘的命数只怕有碍,不然怎么会都下血不止了还活过来?反倒是可怜的哥儿遭难——”
闻言,秋氏心里打了几个转,这样的说法,虽说不大好听,可是若能叫王爷厌弃了那个岚姨娘倒也不错;只是孩子这件事儿,自己还得另外筹划筹划才行——
“什么?!”徒嘉旻正搂着云陶在院子里吃酒,两人你来我往,好不亲热,忽然听见这样的消息,他的脸一下子阴沉下来。
挥挥手让云陶出去,徒嘉旻眼中风雨欲来,盯着面前垂首侍立的管家:“哥儿的腿脚会有问题?你的意思是本王盼了这么久的儿子成了瘸子?”话中的阴狠听得管家身子颤了颤。
“禀王爷,大夫说、大夫说,哥儿是生产的时候在娘胎里憋久了,兴许过一段时间就能好起来——”管家知道自己的解释显得有些苍白无力,但是他也只能这样回复,毕竟徒嘉旻的脸色实在是太吓人了。
带着满腹怒火,徒嘉旻面色狰狞如恶鬼一般,使劲儿一脚踹在身旁枝叶繁茂的桑树上,落下几粒尚且青涩的桑葚来;如此,他仍觉得不解气,拔出案几上没开锋的宝剑便冲着树干砍去,来发泄心中的憋屈郁闷。
当初岚姨娘有孕的时候,因为诊出是男胎,所以徒嘉旻对着她很是关心,食补药补从没断过,更是破了规矩叫了太医十五天便一次诊脉,直到生产前夕。
秋氏央求着要将岚姨娘的孩子抱在自己的名下抚养,徒嘉旻考量了一番利益得失,便应许下来。毕竟,他对秋氏能否为自己诞下嫡子之事早就不抱有任何希望,但是没有孩子这一因素,秋家就不可能完完全全地倒向他这一边。
所以,即便明白秋氏打的是去母留子的主意,即便岚姨娘是他曾经碰在手心的女人,徒嘉景也没有心软,只是避开了秋氏动手的时间,谁想……
只是,徒嘉旻思来想去这事情的前因后果,心里也没弄明白。若说是秋氏假意在自己面前央求,背地里对着岚姨娘和孩子使坏,徒嘉旻是不信的;女子在后院安身立命,靠的无非两样,一是夫郎的宠爱,二便是孩子,秋氏无宠又无子,不会傻到对王府唯一的子嗣下手。
她的手段,徒嘉旻也知道几分,没有把握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去做的,除非——府中有暗中作怪的人!
想到这点,徒嘉旻悚然一惊。
“请王爷降罪!”秋氏跪在徒嘉旻的面前,低着脸道:“是妾身看护岚姨娘不利!”
徒嘉旻上前一步,将秋氏扶起来。虽说对秋氏并不喜欢,但是秋家的势力却是他需要的,徒嘉旻带着些遗憾地叹道:“王妃不必自责,是岚儿和哥儿没福气”,两个截然不同的称呼,他丝毫不掩饰着自己和岚姨娘的亲密,仔细地观察着秋氏的反应:“只是哥儿如今身上有疾——”
秋氏的手紧了紧,面上无限忧虑自责:“都怪妾身,岚姨娘初次生产,又不知晓不能高声嘶喊,妾身心急之下,也忘了要进去提醒她这一回,才使得岚姨娘力竭昏了过去!险些就……”她捏着帕子满眼的后怕,眼圈通红。
“罢了,或许真的是岚姨娘夺了哥儿的福气吧!”徒嘉旻拍拍她的肩膀,看似亲密地安抚道:“无事的,后院那几个被罚的侍妾,你看着将她们送去庄子上好好思过吧!”
一回到王府,徒嘉旻便因为心中的疑虑盘查了后院的一众姬妾,倒真是发现不少猫腻儿。譬如说,慧心院东房住着的落妍,曾经悄悄地换了岚姨娘素日里常用的香袋儿;梅芳院里诞下一个女儿的乐姨娘,岚姨娘临盆之际,还跑去产房晃了一圈……
查不出真正的罪魁祸首,徒嘉旻便直接把怒气撒在这几个人身上了。秋氏听了徒嘉旻的安排,心中却是暗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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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明风清,三五正好,林清微坐在窗前,看着天幕上那一轮皎洁的银盘,摩挲着一只墨玉雕琢的马儿,微微翘起唇角。
“他可查出什么了?”视线落在青衣身上,林清微放松身子倚着宽大的青缎螺纹引枕,舒惬地眯着眼儿。
青衣摇摇头:“殿下神机妙算,忠顺王爷确实没查出来什么,不过,因为后院有几个姨娘侍妾被打发出去了!其中就有忠顺王爷三女之母,乐氏!”
哦?林清微撇了撇嘴,带着些不屑:“这个乐氏生得温柔妩媚,前几年不是很受宠的么?那时候,还让本宫去参加这三小姐的满月宴呢!”提起此事儿,林清微仍旧稍稍有些不快,一个侍妾,以为自己受宠便天不怕地不怕了!
“殿下,琳荷已经被忠顺王妃身边的那个管事娘子看上,已经被调到东厢房外面做洒扫了!”青衣提起另外一桩事情来:“不过,以后,咱们想要从忠顺王府得到什么消息,只怕要稍稍困难些了!”
无所谓地摆摆手,林清微端起小几上的茶盏:“总得把好铁用在刀刃上!忠顺王府素来跟乌龟壳儿似的,之前派了好几茬的人混进去都没成,唯有这个琳荷。她对着忠顺又有不共戴天之仇,这可是一步好棋,决不能轻易暴露出来!”
“是,殿下,您放心!”青衣点点头,答道。
挥手让青衣退了出去,林清微悠悠然地看着窗外满园月光如水里重重叠叠的花影摇曳,伸手将窗棂上挂起的一半珠帘放下,轻灵而跃动的珠玉撞击声在屋子里唱了起来。
“不一样的地方,月色还是一样的美!”林清微从袖中掏出一只小小的羊脂玉瓶,上面艳红色的塞子,在冷冷的月光下,反射出一种别样的、带着凄异的美,她目光中带着怅然与回忆:“不知做出这种招魂的人究竟是谁?莫非是那个琼茅也如我一般死而复生于此世么?”
苏集安果真不愧是在毒术上天赋异禀,加上林清微前生对这毒物的了解,不过废寝忘食两个月,他便已经弄清楚这招魂的毒理和配制。经历了这么多颠沛流离后,苏集安对春妩仍旧恋恋不忘,按照当初对他的承诺,林清微命人将春妩带了过去。
不过,据南蛮那边的传闻,这招魂乃是百余年前,一位部落族长的女儿调弄出来的,这个女子性情激烈,嫁人后发现丈夫有了外心,因此将招魂下在水源之中,丈夫所在的部落一夜死寂,她自己也自杀了。因为毒性太过霸道,所以招魂在南蛮那边已经成了禁药……
不知那个蛮女究竟是不是巫女琼茅呢?林清微出神地看着瓶子上红色的塞子,这种玉石俱焚的性格还真是一模一样啊!
她胡思乱想着,良久之后,扑哧一笑,摇摇头:“真是魔怔了,纵然那巫女真的是重新活了过来,这招魂现世已有百年,她也早就化成尘土一抔了……”
将纷繁芜杂的思绪抛开,林清微将另一半珠帘也放下来,将那只羊脂玉瓶打开,里面的浅绿色液体尽数倒在自己的帕子上包起来,扬声唤道:“青衣,进来!”
“拿去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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