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0章

“想看看我收藏画册吗？有些不错作品，是特意从家里带来。”他搬出一本集图册放床上。

        我看看这本集图册，又望了望房间里那个摆满了书书柜，开心笑道：“当然，我很荣幸。”

        “如果觉得累了，就靠枕头上看，我去给你端杯茶。”他跳下床离开房间。

        我看了一会儿画册，然后走向书架。

        爱德华似乎对自然科学书籍非常感兴趣，各个门类书都有，我甚至还看到了一本有关解剖学书。每一本书都包裹了皮质封面，看上去非常精美，书架高层摆着一本《航海日记》，我以为是有关冒险书，于是踮起脚尖去拿。

        谁知道书架太高，我不但没有够到那本《航海日记》，反而把几本书弄掉了地上。上面那本书摊开着，里面掉出一张素描画。我捡起那本书，惊讶发现这本书里夹满了一页页铅绘素描。

        素描里是一个少年，少年体态修长，相貌清秀，柔顺头发落脸颊旁，每张画都神态各异，可见作者花了不少心思，翻到后，还有一张少年赤|裸全身画像。

        “你想放几颗糖？”爱德华端着茶盘走进来，看到我手里东西，他脸色瞬间变得极度苍白。

        他几步走过来，夺过我手里书，对我大声说：“你怎么敢！你怎么敢随便翻我东西！真是太失礼了！你这个没有教养家伙！”

        我忽然意识到自己看到了别人*，立刻窘迫起来，结结巴巴道歉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我把书碰掉了，所以……”

        爱德华深深吸了口气，紧紧握着那本书说：“请原谅我现没有心情招待你了，你可以先离开我房间吗？我需要收拾一下。”

        “真很抱歉。”我狼狈走出他卧室，心里埋怨自己不谨慎。

        第二天，天气放晴了，可以称得上阳光明媚，可是空气似乎冷了，窗外屋檐上落下长长冰凌。学生三三两两回归学校，休息室又热闹起来。

        而直到下午，爱德华才终于露面，他神色十分忐忑，吞吞吐吐问我：“午安亚当，昨夜睡得好吗？”

        我急忙连声向他道歉：“你原谅我了吗？都怪我太冒失了。”

        爱德华眼圈有些发黑，他看着我说：“不是你错，是我太失礼了，不该对你大吼大叫。”

        “你不介意就好。”我说。

        “那个……你觉得那个怎么样？”他紧张问我。

        “画吗？”我说：“非常好，你画真生动，难怪导师总是赞扬你。”

        “我是说画里人，你觉得画里人怎么样？”他急切迅速问。

        “人？是我认识人吗？”

        爱德华注视着我眼睛，半响后摇摇头，声音有点低落：“不，那是我画幻想中人物，你知道……”

        “嘿！兄弟们，想不想趁没开学出去逛逛？”一个学生忽然高调打断了爱德华声音。

        “得了吧，被舍监抓到可不是好玩。”有人说。

        “怕什么，还没有正式开学呢，他没有理由处罚我们。”提议学生名叫迈克彭斯，是个15岁健壮少年，相貌俊美风流，只听他神秘兮兮说：“我家马车还没有回去，我带你们去逛逛菲尔德夫人晚会怎么样？”

        大多数学生都不知道菲尔德夫人晚会是什么，只有几个心领神会表现跃跃欲试。

        “带上我。”

        “我也去。”

        “马车装不下太多人，多再两个。”迈克说。

        “菲尔德夫人晚会是什么地方？”我问爱德华。

        爱德华起先没表现出兴趣，此时却盯着我看了半天，直到我被他看有些不自了，他才移开眼神，对迈克说：“加上我和亚当。”

        “好，满员，我们点出发，晚了会被阻止离校。”迈克大臂一挥，像个统帅军队将领，先一步踏出校舍。

        “呃……我们也要去吗？”我问爱德华。

        “我会照顾你，不必担心。”他穿上厚重黑色披风，深深看了我一眼说。

        我们一共7个少年挤一辆四轮马车里，浩浩荡荡离开了学校。

        有个胆小学生问：“没关系吗？去那种地方。”

        “胆小鬼就别上来，上来了还啰嗦什么。”迈克说：“放心吧，我不是第一次去了，只要付得起钱她们就招待。”

        “需要付多少钱？那是高级妓|院吧，我们会不会遇上熟人，万一被我父母知道就惨了。”

        “是有点贵，过夜费是十英镑，而且没有介绍人进不去。不过大家都是去寻乐子，谁还会和谁过不去，不会有人揭发我们。”迈克信心十足说。

        “妓|院！”我一字一顿说，口气惊讶：“你们疯了吗？不怕染上高卢病吗？”

        那是一种致命传染病，娼馆妓寮中盛行，法国人到处传播这种病，他们称之为‘爱情病’，而英国人称‘高卢病’，讽刺这些下流没有节操法国人。染上人会浑身长满红疮，后来红疮化脓，渐渐溃烂全身，死时候非常可怕。以前我纺织厂当记录员时，工厂里一些喜欢下等妓院和酒馆里厮混男人就带着这种病，全都活不长，我对此甚感恐惧。

        “哈哈。”迈克大笑起来：“亲爱亚当，你当我们去什么地方，这是高级会所，可不是下九流肮脏妓|院。”

        “都是妓|院，高级和下流有什么区别。”我反驳说。

        “区别大了，我们现要去见识女人都是出入上流社会交际花，她们虽然卖身，但是她们读书识字，画画弹琴，每星期都要接受医生检查，而她们招待客人也全都是达官贵人，他们能不注意身体健康吗？”迈克说。

        “可是，我们还没有成年。”我说。

        “哈哈哈哈。”马车里响起一阵哄笑，迈克甚至揶揄我：“亚当，亚当，你有男人东西吗？要不要给你找个小女孩陪你玩泥巴。”

        期间一直沉默爱德华忽然插嘴说：“我们只是去看看，不会过夜，你不必紧张。”

        真是群会折腾家伙，我默默胸前画了个十字。

        接近天黑时候，马车停了一座三层楼高别墅前，透过窗户，里面灯火通明。

        推开厚重大门，一个身着华丽衣裙女人门口接待了我们，女人不年轻了，她身材丰满，浓妆艳抹，她就是菲尔德夫人，这家高级会所女主人。

        看到我们这群年纪轻轻少年，女人没有露出太惊讶表情，反而扇着精致羽毛扇调笑迈克：“这不是我们小甜心吗？你还带来了一堆小甜心。”

        “您好，夫人。”迈克笑着对女人说：“这是我朋友们，他们都还是童男，有甚至连陌生女人手都没摸过，您可要好好招待啊。”

        女人把羽毛扇挡嘴边，一一扫过我们这些半大少年，我们着装上流连许久，然后露出一个大大笑容：“请进吧，今天外面太冷了，我这里有温暖炉火，甘甜果酒让你们暖身子。”

        她带我们穿越门厅，来到宽阔会客室。

        这里奢华简直不像妓院，而像某个贵族绅士官邸，墙壁挂着粉色丝绸帷慢，上面用金线绣着一朵朵野菊般大小黄花，色彩十分艳丽。垂帘是用淡青色薄纱做，上面用红丝线绣了几朵石竹花，一直垂到地面。

        各式各样座椅，大小不一，散布于房内各处。不论是长椅，扶手椅，还是佩戴软垫圆墩，全都蒙着华贵天鹅绒座套，因为仿照查理二世时式样，显得格外典雅高贵。

        当然引人瞩目还是坐座椅上美女们，她们或倚或靠，姿态闲适，并不主动上前搭话，只用眼睛勾引着你，吸引着你。

        她们每个人都青春靓丽，打扮花枝招展，这样寒冷日子里，有人还穿着薄如蝉翼轻纱，你甚至能透过轻纱描摹她们肥硕乳|房和臀部。直接影响就是，几个没见识过女人纯洁少年统统看直了眼睛，有些人还红了脸。

        菲尔德夫人一直用眼角悄悄观察我们，涂得通红嘴唇一张一合：“我这里有来自世界各地漂亮女人，金发碧眼雅利安人，肌肤细腻犹太人，五官突出高加索人，美貌神秘吉普赛人……”

        “如果喜欢异国风情。”女人拉起一个年轻女孩说：“这是从南美洲殖民地贩卖过来土著，瞧瞧她肌肤，像刚剥出麦粒一样漂亮。还有那个，是个黑人混血，不过也很受欢迎。”

        “我还可以提供处女，都是十来岁，跟你们年纪差不多。”女人轻轻摇晃着扇子说。

        其实对几个童子鸡而言，并不需要什么特殊选择，他们只是眼直口呆冲着自己看中女人走过去，像失了魂魄木头人一样盯着这些漂亮女人移不开眼睛。

        迈克十分熟门熟路，招呼我们一声，就带着一个□丰满金发女人离开了客厅，其他同学也陆续离开。客厅里只剩下我和爱德华，以及一群美貌女人。

        菲尔德夫人也不催我们，只是悠然晃着扇子，眼睛一直上下打量爱德华，她大概能看出爱德华出身富贵，因为他身上衣服一看就价值不菲，不是普通人能享用。

        我始终感到窘迫，想早点离开这里，看着身边神情镇定爱德华，不明白他为什么把我也拉来。

        “我说，我们还是走……”我刚开口，爱德华就打断了我。

        “你叫两个男人来。”他对菲尔德夫人说。

        作者有话要说：　　原本想多攒点存稿再发，没憋住。

        后面不能保持日，脂肪体弱肾虚，每天来一发什么，会被玩坏。

        所以得克制，我好，你们也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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