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节 塞北胡人

“落雪便是周落篱，喜穿白衣，善弹箜篌。当日曾与三个女子一起跟一个秋娘学艺，那个秋娘名唤紫梨，落雪便是紫梨取给她的艺名，因为紫梨喜爱落雪，甚至在她的大名里，也有一个‘篱’字。后来那三个女子分别在三家花楼中卖艺，她们出道后不久，分别有了自己的馆舍，名字都与梨花有关。”

        “今年初春，紫梨因为得罪了京城中的一位有权势之人，被开除乐籍，连带她的一众女徒都遭了殃。落雪也是那个时候，被开除了乐籍的。你喜欢落雪，大名周落篱，于是你便喜欢住棠梨院，也算是她走了以后，你百无聊赖的一种慰藉，夏启佑，我说的对吗？”

        听着祝铭蔓的叙述，夏启佑眼中的疑惑也渐渐变得平和淡然：“你大费周章，不止是为了告诉我，你打听到了这些吧。”

        祝铭蔓又斟了一杯紫流光酒：“这些东西你能打听到，我能打听到，只怕别人也一样可以打听到，根本没有什么好稀奇的。”

        “别人？”

        “那天追杀我的灰衣人是谁，夏启佑，你知道的吧！”

        夏启佑向祝铭蔓凝视片刻，点头道：“塞北胡人。”

        “胡人？就是一直觊觎卫国的胡人？他们怎么会到了卫国京城中！”祝铭蔓不由得惊讶万分。

        “卫国也有探子在胡地的上京，公主又何必这么惊讶。”夏启佑淡淡地说道。

        祝铭蔓未及向夏启佑解释当天那些灰衣人包下花楼的事情，脸色已然轻轻变了，低声说道：“夏启佑，你听，外面有人在闹事呢。”

        掀开临街小窗，祝铭蔓不由得与夏启佑对视一眼。

        几个醉汉躺在地上呻吟，前面不远处三个身影匆匆而走。

        “是他们！侍卫说发现了疑似我描述的人在京城出没，果然不错！”祝铭蔓失声惊呼，忍不住伸手拉住了夏启佑的衣袖，“夏启佑，快，拦住他们。”

        “以你我的身份，何必在他们面前现身。你若担心他们对卫国有何图谋，让你大哥派人询问在胡地的探子便可。”

        祝铭蔓顿一顿足，一扭头，正待要跟夏启佑解释什么，却看见那三个人影走得好快。一咬牙，伸手一把扯下夏启佑的衣袖，又一把撕成两片，抢在夏启佑发怒之前，将一片衣袖扔给了他：“包在脸上，我们就不会被发现了。夏启佑，我一会儿再跟你解释，你无论如何要帮我……”

        祝铭蔓满脸祈求的神色，不过她并不确信夏启佑会出手，然而终于看见夏启佑拿起衣袖蒙住了脸，祝铭蔓登时喜悦无已。

        夏启佑拉着祝铭蔓从阁楼窗上纵身跳下，拉着她飞步追踪几个灰衣人，祝铭蔓的身手也很不错，可是跟着夏启佑，却只有借他的力，自己的功夫，竟似是半点使不上了。

        三个灰衣人并非庸手，祝铭蔓知道自己难以一举将其全部抓住，所以才请夏启佑出手，果然夏启佑不费力便地将三个人打倒在地。祝铭蔓大喜，纵身上去便要缚住三人，却听夏启佑沉声说道：“三个不长眼的东西，竟敢对我家老爷动手。”

        不等祝铭蔓明白过来，夏启佑已经拉着她倒了回去，眼看灰衣人已经起身逃走，祝铭蔓大急，却被夏启佑伸过手来捂住了嘴，只得怒目而视，却是一句话也喊不出来了。

        “噤声，他们还在看着。”夏启佑忽然低声在祝铭蔓耳边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伸手扶起了那几个东倒西歪的醉汉。

        “夏启佑，你……”祝铭蔓又气又急，眼看灰衣人已经不见踪影，顿了顿足，正不知如何是好，却见夏启佑对她打了个手势，带着她没入了街道的黑暗中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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