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空欢喜

何府内，何舅母一脸的喜气，本来之前一直怕惹怒桑可柔，所以不敢打让柔儿与自家老大联姻的注意。现在不仅好事成了，还连亲事也订下了。何舅母只觉得老天爷又给何家送了个大财神，江南富的嫡长女，该得带上多少嫁妆，将来老大可是不必愁了。

        何大舅本就是个没心眼的，这些年府里大小事务，全是何舅母张罗着。所以当何舅母说清楚其中的厉害之后，又见外甥女没有再反抗，反而应下这门亲事后，何大舅心里的那点愧疚就全没了。只要柔儿嫁过来，儿待她好，在府里不受气。也算是自个没有委屈柔儿了，没有愧对妹妹了。

        何舅母早就开抬拟礼单了，就是想等着桑妹夫一回来，就亲自上门去提亲。然后越快越好的把柔儿娶到府里来，到时候何家就不必再为钱愁了。柔丫头总不能看着婆家穷到卖房吧！量她也丢不下这脸面，也不会如此心狠的。而何府开始操办聘礼的事情，也传到桑府了。

        桑可柔唯一次当着一众丫鬟的面，把手里的茶碗摔碎了。因为平日里桑可柔为了维护自己温和大方知礼和善的外表，对待下人都是温和有礼客客气气的，更没有苛待下人的谣言传出来。这次居然当众摔茶碗，想必是怒了吧！

        洛梅自然不希望大小姐真的嫁到何府去，这样自己想做姨娘，想每天吃上燕窝的梦，怕是得碎了。而且何大公完全就是一个草包，长得又肥又胖，还在肚坏水。洛梅自然也知道大小姐不想嫁到何家，只是当日既然**于何大公，为了保住名声，也只能说成两人互相倾情，并以订亲了。这样对大小姐的名声，对桑府的名声都好。所以何府这么急巴巴的置办聘礼，大小姐肯定不高兴，也肯定不舒服。洛梅很有眼色的让边上的小丫鬟们把屋里的碎片扫干净，然后亲自泡上茶水，慢慢递到大小姐手里。“大小姐，您可别生气，想必是何夫人心急了。您不若私底下同何夫人提一提，大小姐年纪还小，哪能这么快就出嫁呢？”

        桑可柔满意的朝洛梅看去，接过茶，优雅的饮了一口。“好，呆会我就亲自修书，你派人送到何府去。确实是舅母心急了些，这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

        洛梅得意一笑，现在大小姐是越来越听自己的劝了，相信不日大不姐就会离不开自己，到时候就是自己出头的时候了。想到何夫人，洛梅也不大喜欢，何夫人小气，给丫鬟的打赏又少。何家早就没多少银了，大小姐嫁过去比在桑府还不如呢？自个可不想跟着大小姐去何府受苦，更不想做何大公的姨娘。

        莫纤云倒不知道桑可柔与何家如何，不过难得的不用在老夫人跟前伺候，莫纤云觉得清闲了，而且因为吃穿用上不会少，所以这日过的其滋润。只需要每日一早把老夫人的药膳方写好，然后再让人送到老夫人的上厨房就行了。不过莫纤云依旧每日会研究爹留下的药书，莫纤云不明白，爹既然是神医，为何就治不好他自己的病呢？居然病死了，这也让江南的老成姓们对于爹神医的封号有所质疑。莫纤云想搞清楚爹的死因，所以一定要把爹留下的所有东西搞清楚。

        桑可敏一身华丽的打扮出现在老夫人的院里，老夫人对于面前这个俗气的孙女，真是谈不上半点的喜欢。可是想到她多少也能为桑家带来一点好处，老夫人也就勉强做出慈爱祖母的样来。老夫人真不明白，桑可敏哪来的自信，就认定了大丫头**后，自己就一定会重用她。这么盛妆打扮是在说明什么呢？

        桑可敏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端庄大方，甜美一笑：“老夫人今日用膳可好？”

        老夫人淡淡道：“还算不错，难得你还能记挂我这老婆。”

        桑可敏早就习惯了老夫人的冷淡，也并不觉得如何不舒服，“老夫人是敏儿的祖母，敏儿自然要记挂的。今日倒是没见到大姐姐过来给您请安？”

        老夫人冷哼一声：“二丫头，你那点小心思，就别拿出来让人笑话了。”

        桑可敏尴尬一笑，“老夫人说笑了，敏儿能有什么小心思，不过是随口问问罢了。敏儿哪里能与大姐姐相比呢？大姐姐是名震江南的第一才女，敏儿不过是大姐姐的陪衬罢了，敏儿有自知之名的。也不知道大姐夫会是什么样的人，才配得上大姐姐。”

        老夫人忍着心中的怒火，阴冷一笑，嘲讽道：“二丫头，大丫头就算现在与何府订亲了，也是正经的嫡女，更是桑家最尊贵的孙女。你就别阴阳怪气的说话了，老婆我不想听。”

        桑可敏这会不是尴尬，反而气的捏紧了手里的帕。许妈妈不由感叹，二小姐蠢就蠢在心急，没眼力劲，不会隐藏，不会做戏了。这样的性，让老夫人如何对她委以重任，如何能对她放心呢？这人可以不聪明，可是却不能没有自知之名。特别是脑，二小姐这脑真是差远了。用二小姐，倒不如想法收服莫小姐呢？莫小姐反而还靠谱一些，不会像二小姐这么弱智。

        许妈妈打圆场一笑：“二小姐这安也请了，老夫人也到了该休息的时辰了，二小姐想陪老夫人说话，还是明日再来吧！”

        桑可敏知道老夫人到现在还不想用自己，还想死抱着大姐时，心里对老夫人更加怨恨了，不过就是嫡庶之分罢了。自己一样是桑家的不姐，与其用一个没有用的小姐，为何不用自己呢？自己除了出身，哪一点比大姐差呢？老夫人还是偏心眼，其它家的老夫人，可没老夫人这样偏心眼，都是不管嫡出或是庶出一样宠爱。

        桑可敏知道自己已经惹恼了老夫人了，许妈妈都出面赶人了，自己再留下去，只会让老夫人更加不高兴罢了。反正老夫人就算不想接受，也必需接受，桑家最有利用价值的是自己了。大姐姐的春天已经是过去式了。“老夫人既然要休息了，敏儿自然不打扰了。敏儿这就告退，老夫人可得好好休息，保养好身才是。”

        老夫人闭着眼，连眼皮也没抬一下，对这个无知又无脑的孙女，老夫人真想一掌拍死她得了。省得看着眼睛烦，真是污了自己的眼睛。也怪自己当年，不早早把二丫头抱到身边来养，让她跟着姨娘，眼皮见识全都变浅。到现在还在得意，还打着她自个的小算盘。这大丫头出了这等事，最受损害的是桑家的小姐们，她自己也会跟着受到牵连，可是这位倒好，一个劲儿的高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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