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秩序的守护者

利亚姆.格雷迈恩，曾经高贵无比的吉尔尼斯王子，但现在这个名字却代表着背叛和耻辱。为了复仇，他赌上了一切，然而在即将得到足以复仇的力量时，卡萨丁与温蕾萨阻止了他。

        他从黑暗的梦中醒来时，已经是孤身一人。身边没有任何一个忠诚于他的人，整个世界似乎都变成了他的敌人。

        失去复仇的希望后，利亚姆变得无比麻木。他隐约听到有一个声音在指引他，不是之前的巫妖王耐奥祖，而是另一个，那个将他从绝望的边缘拉回来的声音。

        他根据这个声音的指引，在龙骨荒野游荡了许久。饿了便就地猎取野兽生食血肉，渴了就吃雪饮冰，困了倒头便睡。半年后，他来到了风暴峭壁——诺森德最寒冷的地方。

        利亚姆找到了那个指引他的人。一个穿着斗篷，身形普通的人。他站在一处高台上，明明毫不起眼，却散发着比巨龙还要可怕的气势的人。他的双手都隐藏在斗篷下，可是还是能看出有一只手上整个小臂都是银白色的，显得十分奇特。

        “你来了。”斗篷人的声音充满金属的质感。

        利亚姆木然地看着斗篷人，嘶哑生硬的声音如同喉咙被炭火烤过一样。“是你在指引我。为什么？”

        “你来了。”斗篷人重复着这句话。“当一个善人不走上恶路，他将永远是善人；可当善人走上恶路时，就成了恶人。恶人难以回头。恶人回头比善者继续为善更加艰难。所以我选择了你。”

        “我已经是恶人了，所有人都认为我是。”利亚姆发出讽刺的声音。他的神色万分痛苦，“我也认为我是。我自知罪孽深重。回不回头。都不回再被接受。”

        “接不接受，是别人决定的；回不回头。是自己决定的。当错误发生时，我们需要纠正它。”斗篷人道，“现在你有一个机会去纠正错误。希望你珍惜。”

        “什么机会？”利亚姆眼中第一次流露出希望，然而斗篷人说完那句话便消失了。他曾经站立的地方甚至没有留下脚印。

        但有一样东西留在了这里。

        那是一把金脊银刃的宝剑，它插在斗篷人刚刚站立的高台上。

        跟外观就能看出邪恶的霜之哀伤不同，这是一把正义之剑。没有故弄玄虚，没有什么保护着宝剑的守卫和坚冰。它就静静地插在那里，等待着它的主人。利亚姆内心火热，他快步走上高台。伸手握住剑柄。一股久违的温热触感透过手掌传递到全身，他感觉到了圣光，无比耀眼的圣光。

        这是一把代表着圣光与正义的剑！

        ‘瓦里纳尔，秩序守护者之剑’。

        一个声音在他拔出此剑时响起。是刚刚那个斗篷人的声音！

        “你是谁！”利亚姆大喊。拥有这把剑的瞬间，他感觉到自己的心灵都被净化。那个斗篷人他到底是谁？

        “请用它纠正错误，维护秩序与正义。”风暴峭壁之剑永恒呼啸的寒风带来了最后的声音。

        利亚姆只觉得内心一片平静，过往的事在他眼前一一显现，却不再折磨着他。他有如重生一般。他找到了新的方向，自信的神采重新回到他原本麻木的脸上。

        正在这时。阿克蒙德降临发出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中：“颤抖吧，绝望吧，凡人！燃烧军团降临了！”

        “这就是我应该做的事吗？”利亚姆喃喃自语。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从秩序守护者之剑上传来的强大力量。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几天后，无畏要塞的人已经撤离了。天灾的先锋已经到了眼前，再不走就真的迟了。然而几乎所有人都忘记了在要塞的牢房里还关押着一群人。

        那些被俘虏的、依旧忠诚于利亚姆的人。他们不愿投降。甚至不愿意回到苔丝女王的身边继续为吉尔尼斯效力。包括赫韦尔勋爵在内，总共有105个人。

        赫韦尔满脸苦涩。已经是中午了。还没有人送饭过来。他知道最近几天联盟的大军一直在忙着撤退。然而他们就这样被抛弃了。

        就在他们绝望地沉默时，一个人影走进监狱。他穿着单薄又破烂的衣服。斗篷都破了好几个大洞，头发又像棕色又像黑色，脸上的胡须有如杂草。在这昏暗的地牢里，只有那双眼睛看起来很亮，充满了希望和光明。

        他一剑劈开牢门的铁索，将所有有囚犯的牢门打开，最终走到赫韦尔勋爵面前：“我回来了！”

        这是个中气十足又充满自信的声音。赫韦尔嘴唇颤抖着，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邋遢汉，眼泪忍不住滚落而出。

        ——

        姜维汉还没充分享受到重返艾泽拉斯的兴奋，就马上得知了另一个惊人的消息——燃烧军团已经降临了。

        “阿克蒙德？又来了？”姜维汉立刻想起扭曲虚空中的遭遇。那家伙还是来了。听完他们说的，姜维汉才明白。

        他解决了达拉然那本麦迪文之书的麻烦，可诺滋多姆在冰封王座上却召唤了另一个世界的克尔苏加德，居然还是带着一本异界版的麦迪文之书的克尔苏加德。天灾就是靠它才召唤了阿克蒙德降临。

        诺滋多姆……姜维汉想起这个名字就恨得咬牙切齿。没有他捣乱哪还有现在这些破事呢？

        早晚得收拾了这家伙！他暗下决心。

        现在联盟的领袖们各执己见。此时姜维汉的意见显得非常重要：因为最初就是他告诉了联盟天灾军团的威胁，并极早的时候就提出了燃烧军团的危机。而现在一切都得到了印证。为了避免更可怕的后果，联盟非常需要姜维汉的指引。

        现在阿尔萨斯、吉安娜、凯尔萨斯、萨尔、安东尼达斯都在场，联盟的大部分势力都有代表。趁着姜维汉在。他们想听一听他的想法。

        “我之前是被时间沙漏的力量送到了扭曲虚空之中，并碰到过阿克蒙德。”

        姜维汉开口就震慑住了在场的诸位。凯尔萨斯等人精神一振。作为不想离开洛丹伦大陆的那一部分人，他看到姜维汉现在还能平安出现。内心不禁升起希望——或许阿克蒙德并不强。至少不会强到五里堆狂。否则姜维汉肯定不会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

        太阳之井是高等精灵力量的源泉。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高等精灵绝对不会放弃奎尔萨拉斯。

        姜维汉斟酌了一下：现实世界中他没有十四位纳鲁来灌输力量，也不能借用扭曲虚空的规则和力量来强化自己。他被打回了原形。而阿克蒙德必然还是和扭曲虚空中一样强大。直接对抗阿克蒙德显然太过困难。所以他接下来的话无疑给对方泼了一桶冷水：

        “我在扭曲虚空中和他交过手。我是依靠了极大的外力才能与之抗衡。他非常强大。安娜说的没错，在现实世界中，没有人是他的对手。所以我还是建议不要将决战之地选在洛丹伦，我们很可能要靠暗夜精灵的力量才能战胜他。而阿克蒙德的最终目的也是去那里，获取世界之树的力量。一旦他成功了，我们的世界就真的完了！”

        “可是，我们去卡利姆多就能避开阿克蒙德吗？”凯尔萨斯不甘心地问道。“要是他执意消灭我们，我们应该怎么办？”

        姜维汉道：“如果是那样，我们就主动将他引到世界之树去。”

        永恒之井是暗夜精灵自己种下的祸根，甚至连燃烧军团的入侵也是。暗夜精灵怎么能在抵抗燃烧军团入侵时缺席呢？

        在场的诸位发出一阵低呼。这样的办法显然有点祸水东引的味道。

        “艾泽拉斯的所有人都要有牺牲的觉悟。不光是我们，暗夜精灵一族也是如此。”姜维汉的声音显得低沉。这是在说服其他人，也是在说服他自己。

        渐渐的，一个计划在他心中形成——原本历史中，守护巨龙因为未知的原因没有参与到对抗燃烧军团的大战中。这一次可不一定了。尤其是青铜龙和蓝龙，这两个几乎可以说是亲手导致了燃烧军团降临的凶手。必须尽一份他们作为守护巨龙的职责！

        ——

        暗夜精灵一族不会知道在东部王国，有人准备将他们拖下水。

        普朗克一行人已经被晾在一边好一段时间了。暗夜精灵软禁了他们。每天向他们提供食物，却限制了他们的自由。一直也没有一个说得上话的人来和他们见面商谈正事。

        普朗克从来都不是个有耐性的人。吃腻了暗夜精灵的食物，又陷入呆滞的他终于忍不住大发脾气。

        “兄弟们。既然暗夜精灵娘们不领情，咱们也不拿热脸贴别人冷屁股了！走！咱们回去！”普朗克站起来拔出自己的短枪和弯刀，一脚踢开凳子。大步向外走。

        贝恩，阿利斯塔以及随行的人顿时轰然相应。各自抄起武器跟在他后面。

        可刚踏出这座暗夜精灵风格的小院子，脚都还没踏入丛林。就见一群暗夜精灵弓箭手突然冒出来，张弓搭箭对准了他们。带头的女哨兵队长冷喝道：“没有命令，你们不准离开！”

        “他娘的，就你有武器吗！”普朗克抬起短枪对准哨兵队长的脑袋，“老子有枪。谁怕谁！”

        他的海盗精锐们也都掏出长短枪对准了精灵弓箭手们。阿利斯塔握紧了拳头，全身的肌肉贲张，随时准备爆发。贝恩和穆恩站在一起，也都取下武器准备战斗。老萨满则祈求元素的力量来强化他们的武器。

        普朗克的手指放在扳机上，向女哨兵逼近了一步，杀气腾腾地骂道：“他娘的，老子早就受够了！老子是来救你们的，不是来受气的！话已经带到了，爱听不听，爱信不信！老子要走了！给我让开！否则别怪我的枪子儿不认人！”

        “我的箭也不会，凡人！”女哨兵扣紧了箭矢的尾羽，冷漠地说道。

        普朗克牛脾气上来。大声道：“老子就是凡人，不需要你提醒！难道你们暗夜精灵还把自己当成神了不成？老子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种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老子不陪你们玩儿了。滚开！”他又往前走了一步。而女哨兵立刻将弓弦拉满。

        普朗克眼睛冒出寒光。看来今天是不能善了了。他随时准备扣下扳机，另一只手也握住了弯刀的刀柄。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阿克蒙德降临的声音终于传到了这里。

        “颤抖吧，绝望吧，凡人！燃烧军团降临了！”

        这声音直入心底。在场所有的暗夜精灵弓箭手们全都内心颤抖。在上一次燃烧军团入侵时，暗夜精灵一族损失惨重。而他们最终还是打退了燃烧军团，保护了艾泽拉斯。因此四位守护巨龙用自己的神力赐福了暗夜精灵。时光之王诺滋多姆赋予了他们一族永生。不过得到永恒生命、又被神灵们钟爱的暗夜精灵也逐渐变得高傲起来。他们开始变得目中无人，将其他智慧种族都当成是凡俗之辈，普遍以“凡人”来称呼他们。自然的就将自己的种族放在了高于凡人的层次。

        显然这种态度是不够友好的。

        在场的哨兵中有一半都曾经经历过上古之战的时代。就算是这一万年中出生的暗夜精灵，也是听着燃烧军团的恐怖故事长大的。这是他们内心永远无法挣脱的恐怖阴影。

        而现在，燃烧军团真的降临了。上一次是天崩地裂。这一次燃烧军团又会带来什么样的灾难呢？

        暗夜精灵们在恐惧，而普朗克却显得十分得意。他一把推开原本拦着他，现在却失魂落魄一脸恐惧的女哨兵，大步离开。“兄弟们，走了！”

        其他的人纷纷跟上。

        阿利斯塔大步追上去，他看到普朗克给他递了个眼色，外表憨厚但一点也不笨的牛头酋长立刻会意。阿利斯塔故意问道：“普朗克，咱们就走了，不管暗夜精灵了？”

        普朗克大声道：“管什么啊管。你看看这些家伙一副牛气冲天的样子。燃烧军团对他们来说只是小意思而已。”

        “不对吧，我怎么记得指挥官说燃烧军团会来找暗夜精灵报仇，还说会毁灭他们吧？”

        “你操心那么多干嘛。人家又不信。咱们好意来提醒和帮忙，他们还好心当成驴肝肺。不管了。管他们是死是活！我看咱们还是回去造船跑路好了！”

        正直的牛头人贝恩一直想说话，但每次想要开都都被普朗克严厉的眼神给瞪了回去。直到已经确认旁边没人了，他才被允许开口。贝恩忍不住问道：“普朗克。你之前不是这样说的吧？”

        “形势不一样了，小伙子！”普朗克得意地笑道。“之前是我们来求他们，现在该他们来求我们了。这叫化被动为主动。明白？”

        “不明白。”贝恩回答。

        普朗克被噎了一下，“呃，你太单纯了。这是外交，外交手段懂不懂？”

        作为一个狡猾的老狐狸，普朗克的计策显然是成功了。其实几天前，留守在灰谷的德鲁伊就将他专门带来的消息告诉了海加尔山的首领“月之女祭司”泰兰德.语风大人。可是这种没凭没据的话显然没人信，泰兰德甚至没有回应过。于是才导致了普朗克等人一直被晾在一边没人理会。

        现在暗夜精灵的首领大德鲁伊玛法里奥还在沉睡之中，森林半神塞纳留斯也在翡翠梦境，泰兰德自然担起了领导暗夜精灵一族的大任。

        可当阿克蒙德降临的声音传来时，整个暗夜精灵一族都陷入了混乱。泰兰德立刻想起来前两天一个灰谷的德鲁伊带给她的消息：

        有一队人类和牛头人组成的队伍向他们带来了警示，说扭曲虚空中的燃烧军团将再次降临。

        她当时没有相信，可现在它真的发生了！

        泰兰德是上古之战的亲历者，并曾起过至关重要的作用。她深知燃烧军团的恐怖，所以这个预知了燃烧军团到来的队伍立刻显得重要起来。她迫切想要知道更多的信息。

        “立刻去将这些人带来！”

        她向哨兵下达命令。

        可就如普朗克说的那样，现在形势不一样了。该是暗夜精灵求他们的时候了!

        ——

        就算是强大如阿克蒙德也不能违背自然的规则。他降临在诺森德，要前往东部王国或者卡利姆多，只有跨越无尽之海才行。

        好在天灾军团还有浮空城，所以还不至于要造船渡海。可惜的是天灾最大的浮空城纳克萨玛斯已经坠落，否则他们几乎可以一次性将足够的兵力运输到目的地。

        可现在阿彻鲁斯黑锋要塞、塔尔拉马斯在内的5艘浮空城全部启用，也只能装载一半——不超过6万的天灾士兵。

        这样的数量对联盟来说几乎完全无法构成威胁。但是阿克蒙德一人就能顶几十万大军，天灾军团就算是人少，也是丝毫不惧。

        五艘天灾的浮空城全部起飞。前往他们预定要攻占的第一个目标——奎尔萨拉斯！

        “太阳之井的能量将为我所用！”阿克蒙德站在黑锋要塞的上层，透过云层遥望太阳之井的方向。他已经感应到了那口魔法之泉中所蕴含的熟悉的力量，永恒之井的力量！(未完待续……)r12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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