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大夫八卦

别人也就算了，李氏如何，只是不必说的，就算是蒋氏的小月是因为李氏和张大花的原因，李氏也不会纡尊降贵的前来照顾的，这一点，红袖早就知道。

        可是，那张翠雯呢？

        这四年多里，红袖可是知道的，蒋氏对她，可是没有那点不薄，吃穿用度断是没有少了她的，更甚至，比之红袖来说，张翠雯可是活的像个公主一般，什么都不用做，家里还给贴补钱财去跟着绣娘学刺绣，烧水做饭捡柴割草，却都是她的。

        可以说，她看在眼中的是，蒋氏可是从来没有对张翠雯苛刻过。

        就是每次有人家办喜事，前去赴席什么的，只要是张翠雯闹腾，蒋氏也都是从了她的，唯一让蒋氏记起她蒋红袖这个闺女的，也只有上一次老成家那么一次而已。

        此时蒋氏昏迷不醒，而且不知道什么原因在地上躺着，那张翠雯却是不见踪影。

        而且红袖有些忍不住的猜测，是不是现在张翠雯和张大福全部以及小宝，此时正在李氏那里吃饭呢？

        晌午刚过了饭点的时间，是不是一家人都不会做饭，所以李氏趁着这个机会将一家几口人全部都叫过去吃饭了，而单独留下蒋氏一个外人在床上躺着？

        哼！他们倒是一家四口人亲的很，可怜蒋氏一个刚刚小月的妇人，却是在这里饥肠辘辘不说，想要找个人端口水都没有。

        红袖感觉自己喉咙痒痒的，不自觉的都想要说些什么骂出声音来，手指紧紧地握紧，指尖陷入手掌心中，狠狠的陷进去。

        不多时，外面传来一阵声音，脚步错乱，带着一众人的七嘴八舌。

        红袖眼睛微微一眯，当听出外面除了有本村的郎中之外，还有一些三姑六婆的声音的时候，顿时皱眉。

        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整个身子放松下来，眼睛快速的通红了起来。转眼间，不等那些人进屋，豆大的泪珠儿，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洒满了整张面容。

        “大夫，这边请。”到了堂屋门口的时候，一众人的声音忽然销声匿迹了，然后就听见那孟离生的声音温和有礼的响起。

        一听这声音，红袖就知道，那大夫过来了。

        顿时，一双眼睛湿漉漉的，朝着帘子看去。

        果然，大夫一只手掀开帘子，门口的老大夫和孟离生二人顿时看了进来。

        只是一瞬间的时间，孟离生和老大夫似乎都被红袖那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的眼神疼到了一样，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孟离生是亲眼见过刚才红袖是如何濒临崩溃的，此时见着红袖这幅样子，心中滋味可谓复杂至极。

        认识红袖的时间虽然不短，但是真正的关注这个小女孩，却是没有多久，从开始的时候发现这个小姑娘在自己家里的山包采药，然后心中带着疑问和好奇，看着她一个人整日呆在山上总是能够找到自己玩的东西的时候，更是觉得这小女孩很有趣。

        当时他就想着，这样一个在外人眼中存在感很低的人，或许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山上的时候，才是最有活力的时候吧，随后，他惊讶于他对于药材的炮制方式，没有什么过多的工具，也不需要多大的成本，但是可以做出色泽上等，药性保存良好的药材，实在是让他惊讶不已，更是因此发现了这个女孩居然还是个识字的。

        不得不承认，这些时日一来，他自然将这个小女孩了解的够多的了，觉得这人是个深藏不露的，实在是可惜身为一个女子，而且性格绝对不懦弱，甚至是充满了狡黠。事实上，从那日他找上门来，她的反应，更是给他确切的答案。

        可惜，那些或是快乐或是明媚，或是坚强或是沉默的样子，都远远不及刚才记忆之中满是迷茫和无助的神色。

        唉！就算是如何的坚强，如何的淡漠，也不过是个孩子，更何况，此时面对的，还是她的娘亲，哪里能够让她平静的下来？

        饶是想得通这些，但是再一次见到红袖这个样子，免不了的，孟离生还是心中狠狠的疼了一下，为这个小女孩心疼。

        那大夫也是枣树村的，一个庄子没有多大，有些事情自然是瞒不住什么的，所以，张家的事情，哪能不知道，几十年的同村人了，那李氏是个什么样子的，他也是知道的，此时见着红袖这个样子，也是觉得小姑娘的样子，可怜的让人心疼。

        “哎呦，这是红袖啊？你看这是咋地啦，这才回来咋就哭上了呢？”一个妇人过来，一看见红袖那脸色，顿时挑眉，惊讶的叫道。

        红袖目光顺着一看，第一眼看了一眼那女子，然后看了看那女子身后的人。

        只见门口除了那孟离生和大夫之外，还有不少的人，不过都是一些妇女，还有一个小女孩，那是红袖在这里唯一算得上是玩伴的人，也是一个瘦小的小豆芽，事实上，她的名字不知道是不是出于这个原因，就是叫小豆芽，家里比较穷，只有她娘亲一个人，爹爹早逝了。平日里也是没人跟她玩的。

        红袖作为一个拖油瓶，也是除了张云峰之外，没有什么玩伴的，再加上红袖经常去山上，正是经过小豆芽她家，于是，一来二去的，两个人的话也就多了起来。

        其他的那些妇女，则都是一些三姑六婆的，不用多看，就知道这些人都是过来看热闹的。

        红袖低眉，没有说话，然后朝着大夫看了一眼，似是求助。

        那大夫顿时明白，手腕一摆，朝着那些女人说道：“你们都先出去吧，我先给病人看病，这吵吵嚷嚷的，是干什么呢？”

        这老大夫可能是平时积威已久。所以这话一说，顿时几个想要进来的妇人都出去了。

        不过也没有离开就是了，而是在他们家堂屋门口站着，那意味，显然是还想要看看八卦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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