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灭村

“哥哥看上去比我孩子还小，我都老了。”妹妹叫潘云露，比潘云月小三岁，看上也就三十多，过的应该挺不错的。

　　“孩子没一起来么？”屋里就三人。

　　“我嫁到镇上去了，两儿一女，明天叫过来，娘，你别哭啊。”潘云露也开始流泪。

　　潘云月进门潘母什么都没说，就是一直流泪，娘叫什么来着？金兰花？娘不是潘家镇人，是外镇嫁过来的。

　　“你们怎么回村了，官府不是给安排到镇里去了么。”

　　“哥哥先去了镇里？两天前官府通知我们说大哥最近会回来，以为哥哥会直接回村，怕哥哥找不到，就回村等哥哥了，家里的米粮还是找二叔借的呢。”

　　二叔，潘文武么。

　　潘云月看看门外，门外人还没散，越来越多的趋势，熟面孔也越来越多。

　　“谢谢你，是不是因为我记忆中没你，所以你连怎么说话都不会？”潘云月抬头，望向父亲，潘忠良。

　　“怎么看出来的？”

　　“潘家镇那么大动静，四个村子离镇子又不远，怎么会一整天都没人过来，你两天前就动手了，控制了潘家镇和四个村子里所有人。”

　　“这里本来是备用计划，以防你没去潘家镇，先来潘家村。”

　　四周环境变化，潘母，妹妹以及屋外的人都消失了。

　　“不过是一个活动冠军而已，有这么重要么？”邪修身份是假的，一开始就是冲我来的，城中修士全体出动，是被诱导的。

　　“重不重要，我们说了都不算。”

　　“如何确定我会先来这里。”我们四人下山就没计划来安息城，如果不是走错了路，这局如何能成？我一定会走错路么？

　　“我不知道，我接到命令只负责动手。”

　　“那为什么不动手？”

　　潘云月灵气不足一半，水灵气更是更是点滴不剩，镜像剑中水灵气也所剩无几。

　　“我想知道，镇内发生了什么，谷长空，雪晴空，魏无忌，谁能杀我一个分身，连阵都破了。”

　　“分神化念，身外化身，一具分身能骗过我宗门大乘？死的是本体吧，你想谈什么？”

　　“潘父”起身，往外走，潘云月跟上。潘家村也有祠堂，村里不过三百人，都在这。

　　“我一直在研究，人体的潜力有多大，一个人的潜力并不是说他爆发的力量有多大，而是他能承担的力量有多大。我发现，修士的潜力和普通人差不多，而成年人的潜力不如小孩。”

　　“小孩拥有更多的可能？”

　　“可能是吧。”

　　“潘父”选了唯一一具肌肉饱满，皮肤光泽，看上去很健康的尸体，单指一点，肉身中生命之力被迅速剥离，变成了干尸。

　　“我是我这一门发明的法术，叫命引术，能调节、剥离肉体里的生命力，生命力强大的好处，那四个孩子身上你应该看见了，不死之身。”

　　“一个人的生命力是有限的，透支生命换取力量。这不是增益法术，只是平等交换而已，远不如丹药划算。”起码丹药是增益的，就算透支，整体而言还是赚的。

　　“如果一个人的生命之力无限呢？”

　　“世上哪来无限，这不合天道，世上有这样的生物？”

　　“金丹可以源源不断产生灵气，算不算无限？”

　　“我还没结丹，体会不到。”

　　“知道灵力么？”

　　“你就是这么死的。”

　　“难怪，想来是我伪装筑基，无法发挥全部实力，金丹元婴被瞬间灰飞烟灭？十有八九是我没了胜算主动领死，不然你宗门大乘修士应该能顺着线索找到这里才对。知道灵力那就更好了，你觉得灵力和生命之力像不像？”

　　“灵力对肉身没有增益效果，生命之力效果肉眼可见。”天地需要灵力，若是生命之力可以替代，天地就不需要修士了。

　　“看来还深入体会过，灵力可修补身体伤势，生命之力也可以，生命之力还能增益肉身，灵力也可以，只不过增益的不是我们的肉身，我认为灵力是另外一种生命体的生命之力。”

　　“这有什么意义？”最后还不是无法增益自身。传说仙人就可以长生不死，是渡劫改变生命形态了？那只要按部就班修炼不就行了。

　　“人体的潜能是有极限的，想要无限就要改变，那四个小孩其实死了，只是大量的生命之力汇聚，诞生了一种新的生命。”

　　“无根之木，还是要死。”

　　“生命为了活下去会自我进化的，或者让他有根不就行了。”

　　“他们会选择吞噬生命补充自身，仍旧没有意义。”

　　“灵力就不需要吞噬么？吞噬的是灵气啊。”

　　“只要有金丹，灵气就可以源源不绝，什么东西可以让生命之力源源不绝？邪灵？”

　　邪灵外表与人差异不大，不过与人类不同并不是胎生，用穿越者说法，邪灵更像是虫族，只不过不存在一个控制一切的母虫。

　　“邪灵个体与人差异不大，母巢倒是符合，可是没有生命意识，正常生物无法承载它庞大的生命之力，也算一个方向，毕竟邪灵群体越强大，母巢也会越强大。我走的不是这个方向，你想想生命是如何诞生的？”

　　“你都有解决方案了，为何还是拿人实验？”

　　“主要是这法术没有完成，这是法术结构。”

　　命引术比潘云月接触过的任何一个法术结构都要复杂，用穿越者的说法，大部分结构简单的法术，个个节点是串联的，比较好记，复杂的法术结构节点那就是并联的。而命引术复杂程度，相当于CPU的电路版图或者人体全身的神经元。总之，记不住。

　　“开什么玩笑，这个法术所需灵气何止千万。”

　　“谁说这法术是用灵气施展的，灵力没有份的概念，可以无限细分下去，生命之力也一样，施展这样的法术，只怕对于真仙也很吃力，这是我这一门数千年累计搭建起来的。进入人体就会和肉身结合。现在只有一个问题，这个法术是个死循环，不会停止，不可逆，会不停的吸收生命之力。所以虽说与肉体结合，可生命之力终究已经被剥离了肉体，肉身看上去很健康，人却死了。”

　　这根本不是灵气法术，难怪法袍不防御。

　　“搭建？”

　　“对，在我自己的肉身上，以我的实力，搭建一个要花数百年时间。这一个，是以生命之力拓印出来的，以生命之力为引，肢体接触就可以取出，而生命之力耗尽，法术就会消失，等下我会把法术结构种入你的心湖，我剩余的元神之力只够操作一次，需要你配合。”

　　“你是如何活的？”

　　“我身上那个缺一处关键，拓印出来时会补上。”

　　“那为什么是我？”

　　“因为我只遇到了你，我本体已死，只有化神修为，这分身支撑不了多久。”

　　“你宗门不会复活你？”

　　“我这个分身都不是原本的我了，复活的我还会是我么？再说肉身被你宗门拿走，宗门不会复活我了，不然会被追查到。”

　　潘云月犹豫不决，对方的思路在他看来没有问题，可他脚下有阳光大道，只要能渡劫飞升，这东西就是鸡肋。前提是能渡劫飞升……他现在都没结丹。

　　“你可犹豫的时间不多。”

　　“种吧。”潘云月放开元神，对方没有恶意，不管天心还是他都察觉不到，否则进村第一时间他就动手了。

　　潘云月感受到一股晕眩。

　　“化神前不要进心湖观察这结构，元神承受不了，什么时候能施展类似大罗周天神剑或者诛仙剑阵这种法术时，再去研究这个结构，不然只能像我一样，拿人体做实验，去赌那运气。还有那四个小孩是一种新的生命体，法术结构必定在他们身上发生了变化，取不取他们身上的法术结构看你自己。”取了他们必死。

　　“最后一件事了，去村口。”

　　妹妹坐在村口，年轻了十多岁。

　　“原来的剧情是让你亲手杀死她的，现在你自己选择。两个命引术进入一个肉体，互相结合，会有大量生命之力泄露与肉身结合，这个过程需要点时间，期间，她会醒来，至于结果，运气好，她自己就会会死，运气不好，像那四个小孩那样有新的生命在她内体诞生，你还是需要亲手杀死她。”

　　“种进去吧，都是因我而起，我自行承担。”

　　施法很简单，以生命之力为引，与肢体接触同时断了自身生命之力供给就进入了对方体内。

　　“还有点时间，如果可以的话，以后见到这个人，帮我杀了他。”

　　“潘父”换了一张面孔。

　　“真抱歉，杀了你全家，不过你也杀我两次，欠不欠的你慢慢去算吧，最后，让我看下你杀我的手段。”

　　起剑，剑破苍穹。

　　“这一剑真美，天心修士能操控灵力？”

　　没有回复，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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