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帝国之矛 帝国之影

辛洛斯知道杰雷米亚在外面有爱人，为了照顾到部下的情绪，以及解决手下们大部分都是光棍这个无比严肃的问题，他甚至特批了对方假期和资金去把妹。.  ,访问:.  。

        而杰雷米亚这次的确也没有让他失望，尽管迟到了许久，但是杰雷米亚还是超规格的完成了任务——苏格兰大公的‘女’儿，就这么被这货给带回了德斯‘蒙’德。

        辛洛斯虽然恨不得传说之鞭戳死这个‘混’蛋，但是他同时也不得不感叹，或许命运真的就是想要成全这对爱人。

        这一代的苏格兰大公子嗣颇为兴旺，苏格兰大公家中是有儿子的，就连‘女’儿都有好几个，自然对这个年纪还不大的‘女’儿不太重视。不过好歹是公爵之‘女’，又岂是一个小小的骑士就能轻易追求的。放在以前，就算辛洛斯带上自己的朋友们力‘挺’杰雷米亚，恐怕也仍然会有一场‘波’折。

        不过或许是天意使然，先前无骨者为了引出艾伦总督的主力，曾经佯攻过苏格兰——当然，如果按照那种进攻的力度来看，也实在很难说清到底是不是佯攻。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如果艾伦总督真的按兵不动，恐怕整个苏格兰都会沦陷。

        而不管其开始的目的如何，在无骨者的领导下，彪悍至极的诺曼联军还是将整个苏格兰大公一家血洗了一遍。除了少数不受重视的旁滞几个外嫁的‘女’人之外，竟然无一幸存。

        眼前这个名为阿尼亚的可怜‘女’孩，竟然是离上一任苏格兰大公血缘最近者。从法理上来说，这个年纪尚幼的孩子将会继承整个苏格兰——当然，只是法理上。能不能压服手底下那群名义上的封臣，还得看帝国高层和那群封臣们的意见。

        总的来说，这也是极其难得的一步登天的机会。庶子和庶‘女’不成为家族联姻的工具就已经很好了，更何谈接任大公之位。毕竟不是所有人都会倒霉成上一任苏格兰大公那样，竟然被无骨者逮了个正着，一个直系男孩都没有跑出去。

        不过对于这个名叫阿尼亚的小家伙来说，恐怕情愿放弃掉这个一下成为大公爵的机会，而希望自己的家人们能够回到自己的身边吧。

        辛洛斯凝视着眼前如同小猫一样蜷缩在杰雷米亚怀中的‘女’孩，心中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苏格兰公爵家族底蕴深厚，这个孩子年纪虽小，但是也已经展‘露’出了不少天分。如果光看属‘性’，她的确是比不上主日学校里那群变态，但是也相当不错了。

        事实上，辛洛斯一直搞不明白一件事情。在他来之前，德斯‘蒙’德可是真正意义上的一穷二白。这个要什么没什么的破地方，就连孩子都没几个，但是为什么那群变态却像扎堆一样，全都出现在这里？

        一不小心，伯爵的思路就跑偏了;

        而沉睡之中的两人却根本不知道伯爵的想法，脸上异常苍白，眼眶深陷的杰雷米亚已经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之中。经过了约亚希姆的抢救之后，这个差点死掉的骑士已经脱离了危险期。

        不过厚厚的被子掩盖住了那千疮百孔的身体，却无法阻拦辛洛斯闻到那浓郁无比的血腥味。也不知道杰雷米亚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能在诺曼围城的时候还能带着这丫头逃出来。.

        血腥味可绝对不是什么好闻的味道，但是小小的阿尼亚却蜷缩在杰雷米亚的怀中，不管怎么拉都拉不开。

        不管怎么看，这都是一副伉俪情深的感人画面——前提是能无视两人那有些大的年龄差距。杰雷米亚虽然是个青年，但是因为面容老成的缘故，总是很容易让人把他当成中年人。而这位苏格兰小姐看起来又比较年幼……阿尼亚看上去甚至比爱丽还要小一点。

        简直是一个中年变态大叔和一只纯纯的萝莉……

        要不是辛洛斯深知杰雷米亚这家伙的‘性’格，辛洛斯感觉自己不应该救他，而是直接把这个‘诱’拐萝莉的‘混’蛋扔出去当孩子们的箭靶用。不过现在嘛……拄着权杖站在‘床’边，考虑了许久之后，伯爵这才打定了主意。

        “赫尔明特，安排人好好的照顾他们吧。等杰雷米亚或者阿尼亚醒了，就告诉我一声。”

        “……是的，辛洛斯大人。不过这可真是天意啊，我还没来得及安排英雄救美，杰雷米亚自己就把阿尼亚给带回来了。正好现在诺曼人群龙无首，难成大器。如此一来，我们进入苏格兰应该会比较顺利吧。”

        辛洛斯挑了挑眉，却并没有对此多说什么。

        反正赫尔明特总是这个样子，这个‘混’蛋虽然样子变得苍老了，但是心‘性’却始终没变。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混’蛋似乎非常急迫的想要天下大‘乱’，然后借此向某些人证明自己的能力……不过这次就连一向喜欢和赫尔明特唱反调的辛洛斯也不得不承认，这真的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天与不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只是具体该怎么做，还得等两人醒过来再说……

        或者说，做不做……

        “这件事情就先这样吧，你先不要和其他人提起。”辛洛斯想了想，还是让手下们暂时将这个秘密封锁了起来。片刻之后，伯爵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他从怀中‘摸’出了一封信函，双眼也变得异常犀利，“我们先谈谈别的……赫尔明特先生，能不能跟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我什么时候成了格拉摩根伯爵了？”

        “这，这个……大人，格拉摩根一直是加洛林神圣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我只是在帮您取回本来就属于您的东西啊;”

        “嗯？”

        北国的冬季总是格外的漫长，不同于温暖的南方，在这个大雪纷飞的时刻，想要出‘门’做什么总是异常的困难。而相对应的，主日学校的寒假也格外漫长。

        辛洛斯的本意是好的，从小被坑惨了的伯爵并没有在孩子们身上找回平衡，用无尽的补课让他们‘欲’仙‘欲’死的想法。不过对于从小生活在这个世界，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孩子们来说，如此漫长的假期却是没有任何必要的。

        尽管伯爵规定的开学日还没到，但是孩子们却仍然自觉的齐聚一堂，乖乖的听着老师们讲课。

        这个世界到底不是辛洛斯所成长的那个世界，这里可没有科举制，也没有高考，贵族几乎堵住了一切向上的道路。想要向上爬，成为一名真正的人上人，要么不断的取悦贵族们，以获得他们偶尔的施舍。要么放下身段，成为威尼斯那群家伙一样的大商人。

        不过不管任何时代，只要掌握了武力，那便掌握了话语权。在仅剩下的晋升的道路中，从底层小兵坐骑，一路往上爬，最终成为一名伟大的将军显然成了最现实也是最让人‘艳’羡的选择。

        而今天所讲的，正是孩子们最喜欢，同时也是最深奥的课程——战争。

        多兰古雷格外围，一处先行完成的巨大宫殿之中，孩子们正围成了一圈，目不转睛的听着老师们讲课。被这么多好奇的目光围观着，作为这次主讲的也速该和林登万也变得更加的积极。两人不断的在沙盘上指指点点，阐述着各自的战术。

        纸上谈兵确实不是什么好主意，但是前辈们的经验也总是能让人少走一些弯路。

        在魔法的帮助下，语言不再是阻碍人类‘交’流的障碍。

        来自大草原的汉子‘性’如烈火，攻击方式也如水银泻地一般流畅自然。不过作为一名积年老兵，林登万在进攻上或许不那么强悍，但是因为曾经参加过圣战的缘故，林登万的防御可滴水不漏。没人能比这个参加了无数战争的老兵更了解如何发挥士兵们的战斗力，两个人在沙盘之前你来我往，杀的不亦乐乎，而底下的学生们也在下面听得如痴如醉——仅限男生。

        ‘女’孩们虽然也在认真的听着，但是比起男孩子们，总是要缺乏一些热情。不过这个可以理解，因为种种原因，自古‘女’子领军本就极少，能功成名就的就更少。除了那位名传千古的‘女’暴君之外，也鲜少听闻有能指挥大军的‘女’将。

        只是凡事总有例外，在一群‘女’孩子中，一个小丫头就显得格外显眼。

        叫什么来着……对了，叫邓佳尔。

        也速该一边和林登万争论着，一边悄悄地打量着那个离群索居的‘女’孩。

        在所有的‘女’学生之中，爱丽的年纪并不是最大的;不过她毕竟是辛洛斯安达的长‘女’，其他‘女’学生有意无意之间自然全都以她为首——学校开设到了现在，和其他大多数学校一样，学生们也自发的开始划分派别。

        哪怕学生们本身没有丝毫恶意，但是他们依然无可置疑的划分成了两派。

        ‘女’孩们以爱丽为首，而男孩们则是修奈泽尔。而在所有的学生中，只有邓佳尔不和任何人亲近。

        倒不是说孩子们在排斥这个异地而来的伯爵之‘女’，而是她本人执意如此——在雷恩的时候，爱丽和邓佳尔的关系一度非常融洽。

        但是现实永远是现实，哪怕以前关系再好，出了那种事情之后……爱丽又能如何呢？她屡次想要修复彼此的关系，得到的却总是冷漠的拒绝。

        她既不会接近爱丽的小圈子，也不会去加入男生们的小团体。就像是一匹孤狼一般，她一个人自成一派，将自己彻底的孤立了起来。平日里她从不‘插’话，也从不加入孩子们的话题之中。她只是默默的倾听着，不管是谁的，只要能促进她成长，她便默默地倾听。

        就像是一块干瘪的海绵一般，她疯狂的吸收着一切能壮大自身的养分，飞快的成长着。

        如果从孩子们的角度，这的确不是一个容易相处的好伙伴。但是……

        这个孩子作为学生真是‘棒’极了！

        如果光论天赋，她确实比不上过目不忘的修奈泽尔和娜诺卡。但是她的身上，却有一种草原人特有的狼‘性’！

        如同一只独处的幼狼一般，虽然她还未成长起来，但是也速该却可以看到，那隐藏在瘦小身躯之下的力量。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真正的强者哪怕再怎么隐藏自己，也无法掩盖自己那不同凡人的光辉。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也速该早已发现，在这个孩子的身上，有着常人根本无法想象的战争天赋！

        这孩子天生就是为了战争和杀戮而生的！

        也速该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孩子的未来绝对不可限量。要不是这孩子是个‘女’的，要不是他的几个孩子已经快要成年，他真的恨不得把她带回大草原亲自调教。

        这个孩子不属于腐朽的帝国，帝国那层层分割的渺小领土不适合她，她的归属在大草原。只有在大草原上，才能尽情的发挥这个孩子那可怕的天赋。

        只不过他的安达似乎另有打算……

        那么在临走之前，就多教她一些东西吧。怀揣着这种想法，也速该将这些年战斗的经验毫不吝啬的传授给了这些可爱的孩子们——这个叫林登万的是怎么回事，自己竟然说不过他。要不是他也是辛洛斯的手下，换做其他人，也速该早就抄刀子跟他干起来了。

        “所以说啊，轻步海什么的都是弱渣;弓骑和重骑‘混’杂才是王道！”

        “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无数的前例早已告诉我们，只要运用得当，步兵还是能轻易打败比他们昂贵几倍的骑兵的……正如几百年前某个小国国王曾经用过的马其顿方阵，正是最好的例子……”

        啧！又来！

        ……

        老师们吵得热闹，学生们听得认真。而在无人的角落之中，一位年轻的父亲正牵着自己儿子的手，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爱和战争中没有什么事是公平的，人，生来就是不平等的。”

        父亲的语调无比的冰冷，被他紧抓着手掌的儿子似乎有些害怕。但是不管他如何挣扎，也始终无法挣脱父亲的手掌。而父亲好像没有看到儿子的抗拒，仍然平静的诉说着。

        哪怕儿子的小脸，一点点变得苍白起来。

        “杜鹃从来不自己筑巢，它只在别人的巢里下蛋，要孵蛋的时候他们会怎样？他们会把其他的蛋从巢里挤出去，竞争结束了，它们的生命从谋杀开始，这就是大自然——要么竞争，要么死……你也一样。”

        “辛洛斯大人虽然以后会扩大学校的规模，但是我知道，现在坐在这里的，才是他真正认可的心腹。以及以后的栋梁……以伯爵大人的手腕和能力，他绝对不可能一直停在伯爵的位子上……为了让你获得这个机会，你知道我付出了多少吗？我的儿子，你要记住，你尚未踏出第一步，你的脚下便已经有了无数人的尸骨。”

        “所以，不要犹豫，不要回头，不要害怕。弱者是不配获得怜悯的，在强者的碾压下成为尘埃是他们最好的结局。如果上天真的有惩罚的话，就全都落在我的身上吧。你所要做的，正是不断的前进……”

        说到这里，男子无情的脸上终于渐渐放缓，‘露’出了为人父母者独有的温情。

        “明白了吗，夏尔？”

        “是，是的爸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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