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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安定


她反手环住他的腰身,却张嘴在他的肩胛处用力咬了一口,听到他吃痛的低呼,无不得意,“这是惩罚你将我晾在这空荡荡的皇宫不管不顾的!”

        “几个月不见,阿姮非但利爪未钝,反而还长出了尖牙,真是叫人害怕。”他低笑,捏着她的鼻尖,“我可否反悔,将这母老虎给退了回去?”

        “你敢!”

        他大笑,更用力抱着她,眸光却渐渐转为幽暗,她意识到氛围似乎变得有些怪异,正要从他的桎梏当中挣脱出来,他已微微向前倾身,轻轻啄吻了一下她的唇。

        柔软的触觉,带着微烫的温暖,悸人心扉。

        叶姮盯着他如墨玉一般的眼瞳,觉得氛围因为他这个轻吻而变得更加诡异起来,不经意咬了咬唇,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眸底如墨,唇角却含着温柔的笑意,手指轻轻抚着她咬过的唇瓣,声音微微的喑哑:“阿姮,我们如今,是夫妻了。”

        骤然意识到他话中的暗示,她脑子轰地炸响,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那个......阿末,唔,我知道我们已经拜过堂,也算是夫妻了,只是事出突然,我……我还没准备好......”

        “阿姮还要准备什么?”

        她的双颊红得几欲滴血,忿忿瞪他,他莞尔失笑,收臂抱紧她,叹息:“阿姮,你说,我为何偏偏唯独钟爱你呢?想放都放不下。”

        为何想要放下?

        她微微一怔,正待细问,他已松开了她,用手梳了梳她稍稍凌乱的墨发,“你今夜受了惊,就好好休息吧。”

        叶姮微微偏头,似笑非笑地试探,“你会留下来陪我吗?”

        “嗯,我会留下来,会一直陪着你的。”

        景扶搀着她躺回床上,小心为她掖好被角,坐在床沿上,弯腰在她的额上亲吻,柔声哄道:“睡吧。”

        叶姮从被子里伸出手来,轻轻握住他的手掌,“阿末,我想亲自调查安信王的死因,你允了我可好?”

        他沉默了一会儿,勾唇,笑得宠溺,“好。”

        她欣喜,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以自己的五指从间隙当中穿插过去,然后弯曲,与他十指紧扣,安心地闭上眼睛。

        唇角忍不住地微扬,进宫以来一直隐隐慌张迷茫的心,此刻,充斥满了甜蜜与安定。

        翌日,叶姮醒来,景扶已经不在身旁。

        她怔怔地望着空荡荡的手掌,怅然若失。

        柳絮端着热水进来,看到的,便是自家小姐对着自己的手掌发呆的落寞一幕,不由好笑:“小姐,皇上可不像小姐整日无所事事,皇上政事繁忙,每日一大早可是都要上早朝的。”

        被这丫头揶揄,叶姮也不恼,只是唇角一弯,情不自禁地笑了。

        “笑得可真甜蜜。”柳絮将热毛巾拧干,递给叶姮,“小姐不打算告诉奴婢,您与皇上是何时认识的?”

        叶姮用毛巾擦着手臂,“你昨晚都听到了些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看到皇上紧张兮兮地抱着小姐,嘴里不停地唤阿姮,阿姮......那模样,宝贝得不得了,那绝对是爱到了骨头缝里边去了!”柳絮笑嘻嘻地盯着叶姮,“不过小姐,皇上长得可真好看,奴婢长这么大,可是头回儿看到这么好看的男子,比二公子,比安信王还要好看呢!”

        听到她不经意提起景羽,叶姮嘴角的笑意顷刻间凝固,抬头望了望外面,若有所思地问:“柳絮,现在什么时辰了?”

        “看这日头,应是辰时了。”

        将毛巾掷回水盆,叶姮站起身来,“让他们快些准备好早膳,等用完早膳,我要去明净祠一趟。”

        不管景羽是自杀还是他杀,她都要将此事查得水落石出,不止是为了给他一个交代,也是为了给自己一个真相。

        叶姮从未在清晨时分去过明净祠,从不知晓,温暖的晨曦斜斜地倾洒在朱红的大门上,将整个庭院笼罩在一层淡淡的橙黄当中,有这种寂然的静美。

        显然阿末已经与这些临时加守在门口的羽林郎打过招呼,看到她徐徐走来,不约而同迎上前单膝跪地,“卑职给皇后娘娘请安。”

        “起来说话。”叶姮盯着那大敞开的正门,皱了皱眉,“里边可有人?”

        那带头的羽林郎答道:“回皇后娘娘,皇上说娘娘可能会有需要,故而令几位验尸的御医留在明净祠。”

        阿末......

        为何他对一切胜券在握的姿态会令她莫名的奇怪?安信王是他的兄长,是一个曾经与他争夺过皇位的皇子,会不会......

        叶姮忙摇头,努力将脑子里的可怕念头甩出去,不可能的,阿末绝不会这么做。

        她抬脚走进去,跟在身后的柳絮有些害怕,瑟缩地贴着她,快步挪了进去。

        “小姐,安信王真的已殁了?”

        看到与身后跟随的人拉开了距离,她忍不住贴着叶姮小声问道,脸上倒没有太多的波动。

        经历过了与自家兄长的死别后,她早就学会了看透许多事儿。

        “小丫头,当心说话。”叶姮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径直走向闲庭上早已等候多时的御医。

        隐隐约约,她似看到那个俊美无铸的男子就站在那里,手里执着莹碧色的玉笛,全神贯注投入自己美妙的奏乐当中。

        可一个回神,一切早已不在,物是人非了。

        几个御医看到她忙扑通跪在地上,给她行过礼后,一一向她汇报了验尸后的结果。

        “回娘娘,奴才在王爷的颈上,发现有两道绞痕,其中一道着力侧深,两侧渐浅,最后出现交叉,是为缢沟;而另一道着力侧与两侧力道差不多,水平、均匀、环绕,并无‘提空’现象,是为勒沟。”

        叶姮道:“你言下之意,安信王是被人以绳索勒死之后,再悬于屋梁做出缢死的假象?”

        “回娘娘,奴才正是此意。”

        “且根据奴才检查,王爷右手指甲上均有血痕,应是与那凶手搏斗时抓破那人脸上的皮肤所致。”

        “还有没有其余的发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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