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二合一

“住在隙间里我自身倒是没有什么意见。”

        顾九烈开口道。

        “只是，这个地方真的有你想的那么危险吗？你当初战佛教的时候我们可都是看见了，能以一己之力对抗佛教的你……在这里真的就这么不堪吗？”

        话音落下，其她的顾家姐妹们也纷纷报以急切的目光看着八云寺。

        是啊，这才是最令顾家九姐妹疑惑的地方。同时，顾家九姐妹的疑惑，也是八云寺的疑惑。

        八云寺同样不理解，为啥这明明是人类的阴阳师会比渡劫后的一般神仙还吊！

        “嗯！真的这么不堪……我在这里，只能自保。”

        紧接着，众人在山洞中沉默了许久……许久……

        这段日本旅途将除了八云贞之外的顾家九姐妹全部关进隙间，待日本旅途结束后再让她们离开隙间……

        八云寺是怎么也不想这么做的。

        除了八云贞和顾九烈之外，其余的顾家九姐妹几乎一死去就被观音给强行带走，看押！

        直至八云寺攻上佛教之时她们才重获自由！

        她们……近乎被看押了上千年之久啊！

        八云寺是真的不想再让她们想起那痛苦的过去了啊！

        只是……不这么做的话，又能如何呢？

        ………………

        时间再次轮转。

        不知不觉间，已经是旭日东升。

        当太阳晒到山洞之后，八云寺便和八云贞一同走出了山洞。

        最终，顾家九姐妹们还是同意了八云寺的决定，藏进了八云寺的隙间里。

        至此，八云寺的日本之行终于展开。

        但首先八云寺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找个阴阳师去作死。

        不，应该……是做实验！

        八云寺可是还记得当初鸿钧对自己过的话呢。

        自己若真的领悟了道，自己就能不再惧怕阴阳师的阴阳术。

        成道不成道的……八云寺不理解，也不懂。

        但至少也应该做一下实验验证一下自己心中的猜想！

        验证一下，这阴阳术……是不是只针对妖怪，或者与妖沾染上关系的术法！

        而实验的材料很简单，一个阴阳师，一只懂得道法与妖术的八云寺就行了。

        这一千六百多年来，八云寺的道法修行可没有放下。

        让阴阳师发动两道最强的攻击，一道，八云寺以妖力挡下，另一道，八云寺以道法挡下。

        而后再互相比对一下两者之间的差距就行了……

        事不宜迟，八云寺便立马动手了。

        八云寺随即划开一道隙间，将手伸进隙间之中拉出了一名正处于懵逼状态的阴阳师。

        这名阴阳师，是八云寺从之前那个城镇拉过来的。

        毕竟那里可是驻扎着21名阴阳师呢，这么好的实验材料，八云寺不用白不用啊！

        只是……这实验材料却不知怎么的变成了落汤鸡。

        全身的狩衣，从腰部以下全都是湿的！

        “这……海水？”

        看着那名阴阳师湿湿的下半身，八云寺疑惑道。

        但此时，那名阴阳师已经彻底不出话来了，看着八云寺的身影，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显然，他已经被八云寺给吓傻了。

        不过这也难怪，毕竟昨天才和八云寺见面，今天又被八云寺给抓住了，任谁也会被吓傻的吧。

        八云寺一手将那阴阳师扔在了自己面前的地上，道。

        “起来，对我发动你最强的阴阳术。”

        “……”

        那阴阳师一脸错愕，觉得自己的耳朵应该是瞎了。

        “没听清楚？”

        八云寺疑惑的摇了摇头，随即慢慢的抬起了双手。

        “别别别！我听清楚了，听清楚了！”

        见八云寺抬起了双手，阴阳师急忙开口道。

        只是这一回，错愕的人又是八云寺了。

        ‘我只是刚睡醒想伸个懒腰而已，他这么激动干什么？’

        话虽如此，但八云寺还是立马就反映了过来。

        “既然挺清楚了，就对我发动阴阳术！”

        八云寺再次开口道，一道妖力形成的光幕顿时遮掩住了自己的身躯。

        八云贞也趁势躲在了八云寺的身后，避免那名阴阳师突然使坏攻击自己。

        而那名阴阳师见自己显然已经逃离不了‘八云紫’的魔掌，只好听从了八云寺的话，从狩衣里拿出了一叠符纸，而后又将符纸分成了两叠。

        见此，八云寺的神情顿时又凝重了几分。

        上一次自己托大，这一回自己可彻底不敢托大了！

        将符纸分成了两叠之后，那阴阳师顿时拿起了其中一叠紧攥在手上，嘴里振振有词。

        “&**））……”

        一阵急促且听上去就像是在催眠的咒语落下之后，那阴阳师手上的符纸时化成了一道烈火，袭向了八云寺。

        但由于这一回八云寺没有托大的原因，那火仅仅只在接触了光幕不到一秒之后便消散了。

        可是！殊不知……

        虽然仅仅只有一秒，但在八云寺以妖力抵挡那火焰的时候。

        那火焰的威力对于八云寺而言就像是三昧真火一样恐怖！

        虽三昧真火并不是最强的火，但那也是普通的神仙们所难以掌控的火焰了！

        连神仙都难以掌控，可这个的人类阴阳师竟然……竟然发出了一道与三昧真火相差无几的火焰！

        这怎么不令八云寺感到恐怖？！

        虽即使是三昧真火级别的火焰对自己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但要搞清楚，这才只是一个阴阳师啊！

        一个人啊！！

        若发动这火焰时在场的阴阳师有着上百人呢？

        三昧真火，乘以百倍的攻击……

        这估计已经没有妖怪能挡得下来了吧……

        想到这里，八云寺就一阵肝颤。

        而后紧接着，八云寺便收起了自身的妖力，转换法力在自己的面前形成了一道光幕。

        且与上次相同，那阴阳师捧起了另一叠符纸，紧握在手中。

        又是一阵类似催眠魔音似得咒语响起之后，又是一道火焰袭向了八云寺。

        只是这回，八云寺彻底懵逼了。

        一脸懵逼.jpg啊！

        这特么是三昧真火？

        “这火焰，怎么就没有半点威胁感呢？”

        疑惑着，八云寺伸手划开隙间，一脚将那阴阳师给踹回了村庄。

        随后直接坐在地上，慢慢琢磨了起来。

        如果，以妖力抵挡火焰时，火焰给八云寺的感觉是类似三昧真火般的强大的话……

        那么，以法力抵挡的火焰就是萤火虫的光亮了！

        且那萤火虫还是死去之后，屁股却还在发亮的萤火虫。

        是沟渠之水与冰洋只见的差距都是在赞美它了。

        这简直就像是一个特种兵与婴儿只见的差别，而且那婴儿还不是十月怀胎之后所生下来的婴儿。

        而只是胚胎而已。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思索着，八云寺不禁挠了挠脑袋。

        他真的想不出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对妖怪，杀伤力十足。

        对道法，简直没有杀伤力。

        “鸿钧啊鸿钧，你特么怎么就不能把话清楚呢？”

        八云寺再次苦叹了一声。

        但此时，八云贞却似乎知道了些什么。

        “大人……我或许知道原因了。”

        “快！”

        听到八云贞的话后，八云寺连忙开口道。

        “大人……当初鸿钧不是在天庭过这么一段话吗？

        【只能，他们的阴阳术很是刁钻。

        阴阳师所修炼的法术，与道术似乎大同异……但仔细琢磨的话便不能看出，他们的阴阳术……完全就是为了除妖而生的！】

        我想，问题就出在这段话上！

        大人，我们设想一下吧。一个普通的士兵拿着刀要杀两个人，其中一个人穿着厚重的甲胄，另外一个人则什么都没穿。

        这两个人……哪一个人会比较好杀？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什么都没穿的那个人了。

        会不会，所谓的阴阳术实际上是一种投机取巧的术式？

        这阴阳术就像是一把刀，这把刀可以直接无视甲胄，使得每一个妖怪在它的面前都像是一个什么都没穿的人……”

        道这里，八云寺顿时醒悟了！同时，也不禁觉得，自己的脑子真的是越来越不好用了！

        “是啊！原来如此啊！

        或许……这阴阳术只是针对妖怪的术法，而对道法之类的压根就起不到什么作用！

        这阴阳术，应该是能够无视妖怪身上的所有特性，直击妖怪！所以才会那么强大！

        所以，我在以道法对抗阴阳术的时候，阴阳术压根就对我起不到什么作用。

        不过……这样的话问题可就又来了。”

        “大人……我不明白？”

        “特性，类似妖怪自身的防御力。只是这种防御力妖怪们几乎无法感觉得到，因为他们与生俱来就有着这种特性，只是没人告诉过他们。

        这特性就好比是妖怪自身的……嗯……‘皮糙肉厚’！对，就是自身的皮糙肉厚！

        这就跟我们一个月前在船上所吃的那只海龟一样！

        海龟的龟壳，就是他自身的特性。

        而当我们将龟壳掀开，里面最为软弱的地方也就显现出来了。

        一个没有龟壳的海龟若是被人捅上一刀……不，哪怕只是轻轻的抹了一下，它都会疼的欲仙欲死！

        而在阴阳术的面前，所有的妖怪就像是只没有龟壳的海龟一样！

        软弱无力！

        而道术，则恰巧可以避免这一情况的发生。”

        “既然如此，大人可以把姐妹们放出来吗？姐妹们都是鬼。”

        听完八云寺的话后，八云贞试探着开口道。

        “不！”

        八云寺立马否决，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

        “不让她们出来，自然也是有原因的。因为在日本这个地方……鬼，算是妖怪！而且，你们也没有学过道术。”

        罢，八云寺便再次向着内陆走去。

        只是此时，八云寺内心深处却仍然在疑惑着。

        既然只要道术便能抵挡住阴阳术，那为什么鸿钧这个家伙还要自己成为道之后才能彻底无视阴阳术呢？

        “那大人，我们下一步该做什么？”

        “下一步，查找阴阳术的来源，顺带的，去东之国一趟。那里是我母亲所居住的地方，只是到那里时，千万不要错话。”

        “是，大人。”

        …………………………………………

        是夜，平安京。

        银白色的月光洒在地上，到处都有蟋蟀的叫声。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

        眼睛接触到的都是罩上这个柔软的网的东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像在白天里那样现实了，它们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样都隐藏了它的细致之点，都保守着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一颗流星划破了夜的沉静，在天空中留下了一道美丽的长弧，继而消失在天边。

        在晴朗的夜空中，月亮像一位害羞的姑娘，用云雾遮挡住那美丽的脸庞，星星顽皮地眨着眼睛，好像无数颗珍珠挂在那一望无垠的夜空中。

        整个天空被盖上了一层薄纱，显现出一种朦胧的美，衬着皎洁的月光，是一种无法言语的美，美得让人陶醉。

        当人还沉浸在这种美时，月光去突然变淡了，月亮正悄悄躲向云层。月光随着月亮的隐去越来越淡，直至一片漆黑……

        月色虽然变黑，但夜间街道上的行人们却依然络绎不绝。

        行人们的脸上皆布满了笑意，是那种纯粹的，没有任何做作的笑。

        并不是充满现代气息的商业笑容！

        原因，是因为他们在庆祝，庆祝人类夺回夜晚满一年整！

        类似于周年庆。

        在以往，人类们是没有夜生活的。上至天皇，下至贩夫走卒，每一个人到了夜晚都会十分自觉的去睡觉。

        哪怕是在给天皇站岗放哨的那些个兵卒们也是如此！

        一到夜晚，他们便会弃掉自己的工作，自己的职责，回家睡大觉。

        其原因并不是他们急着回家找自家妻子‘制造人类’……而是他们必须睡觉。

        因为以往的夜晚，并不属于人类……而是属于妖怪！

        妖怪会在夜色来临之时跑到人类的城镇，大肆游玩！

        聚会，喝酒，赌博，找对象……

        直至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来临，他们才会离开人类的城镇，回到自己的巢穴之中。·k·s·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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