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改变不了

“少爷，不好了，少爷！”两个丫头论是非被小林子偷听到了连滚带爬的跌进了晴轩居。

        “爷好着呢，死不了！”徐渭瞪着摔了个狗啃泥的小林子无语望苍天，这小子和自己一起混了十年，见的世面还是太少了，动不动就惊慌失措，有时候带着他都觉得失了身份。

        “少爷，咱们家三位小姐都要嫁人了！”小林子抬头看着床上的人云淡风轻的样子“知道吗，三位小姐，两个月内都嫁人！”

        “嫁人啊，这是好消息啊！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她们不嫁人难不成还想留在徐家和我争家产不成？”爹娘做事干脆利落从来不拖泥带水，两个月嫁三个姐姐，别人家是好事成双，自己家是喜事接二连三“知道三姐嫁的是什么样的人家吗？”对大姐二姐徐渭谈不上什么感情，倒是三姐才十四娘怎么就怕和她成仇了吗，这么早就送出门去了：“爷得好好养伤，到时候得背三姐上花轿呢！”

        “少爷，小林子之所以说不好了，是因为这三个姑爷都不好！”小林子将偷听到的话一一说起。

        “什么，三姐嫁的是憨子？大姐嫁赵扬二姐嫁王博！”徐渭一听再也趴不住了，一骨碌翻身下床“娘是缺粮还是少钱用啊，什么歪瓜劣枣的女婿都要！不行，我得去找娘！”边说边一拐一拐的往门外走。

        “少爷，你的伤不疼了？”小林子还没从地上爬起来索性坐在门口好奇的盯着徐渭。

        “疼，再疼也不能让那两混小子得逞了，难怪这几天两人对我大献殷勤，古书上说什么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原来是打了这个主意！”伤疼加心痛徐渭咬牙切齿“还有三姐，娘又怎么能将她嫁给一个憨子呢，别说是知府，就是皇家咱也不能应下！不行，我得去问问娘让她退了这些亲事。”

        “少爷，依奴才之见不如去找老爷吧！”小林子看徐渭是铁了心想要阻挡这些亲事就出了这个主意：“婚嫁是太太做主，但老爷是一家之主，太太也得听老爷的！”

        “好，去找我爹”回头看着小林子：“你小子还死赖在地上干嘛，快找人抬着我去盛德院找老爷呀！”

        “噢！”小林子这才慌乱的爬起来大声喊着外面的人准备抬椅。

        “少爷，老爷不在盛德院！”院门口徐大伸手拦住了去路：“有事你明天再来吧！”

        “爹是不是在五福院！”不在自己院子肯定就在娘院子里。自那天挨揍后就没见过他，这次是气狠了不愿见自己吗？盯着徐大看了又看，这老实巴交的汉子倒不会说谎，但这事不能等明天，自己一天不关心家里就乱套了，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比如说打发人去各家退亲等等，这样想着就由人抬着往五福院走了。

        “退亲？”看着被人抬进来的儿子季氏还没来得及关心他就听到了惊人的消息：“还三家都退？渭儿，你不小了，这不是过家家，说不玩了就不玩了！”

        “娘，渭儿明白，男婚女嫁关乎一辈子当然不能轻率，儿子不知道什么原因要让娘将三位姐姐匆忙出嫁，可是，无论是哪一户人家都不是良配！”徐渭很头疼自己一向被骄纵惯养，第一次说出这么深思熟虑的话连亲娘都不信。

        “渭儿，你能关心三位姐姐为娘很高兴！”季氏看一本正经的儿子进门就是找他爹，最后还是愿意和自己交流就觉得儿子没有白养“不过，三位姐姐成亲之事你不必多虑，娘自有安排！”

        “可是，娘！”徐渭还以为娘听进去一言半句结果轻顠顠的一句话就将他打发了：“娘，你知道吗？那个赵扬除了会武功外什么也不会；那个王博就会点之乎者也；还有，我听人说，三姐要嫁的居然会是一个憨子，娘，咱们家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这么匆匆忙忙的嫁女儿？”本想说赵扬王博除了欺负自己就是一肚子花花肠子又怕牵扯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索性就说得一文不值。

        “那么，请告诉娘，武功和之乎者也你都会了吗？”季氏心想你要是能会一样也好啊，说话间又觉得伤害了儿子的骄傲：“渭儿，娘实话告诉你吧，你三姐要嫁的虽然说是憨子，那也是她的姻缘，这是娘和知府先夫人你叶姨订下的婚约，别说是憨的，就算是即将死去的人王家来提亲娘也不得不应下！守信用是做人的基本。”

        “娘！”徐渭鼻子发酸，可怜的三姐怎么可以嫁憨子呢，就算是之前订下的也可以退啊，他很想说不是有大姐二姐吗？如果真这样说了，估计娘会一耳光给自己扇下来，舍不得三姐嫁就舍得大姐二姐去嫁了？徐渭替三姐不值，同时也替大姐二姐感到悲摧，这三门亲事，没一个好的！

        “渭儿，你长大了，娘问你，自你爹对你用过家法后可曾去晴轩居看过你？”看徐渭欲言又止季氏决定好好的给他谈谈：“你是徐家的独根，是娘唯一的儿子，从小到大什么都骄纵着你，养成了霸道的性子，怕苦也怕累！你爹打你，那是恨铁不成钢，那是希望你长大成才成器。”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待你三位姐姐出嫁后，你就是娘留在身边唯一的孩子，娘的后半辈子全都指望着你！”

        “娘，儿子知道！”想想爹确实从未看过自己，也不再苦口婆心劝说自己要怎么努力做学问，咦，对了，爹不在盛德院也不在五福院，天都黑了，他会去哪儿？或许会去处理要紧的铺子上的事了吧。

        “娘，儿子知道！”想想爹确实从未看过自己，也不再苦口婆心劝说自己要怎么努力做学问，咦，对了，爹不在盛德院也不在五福院，天都黑了他会去哪儿？或许去处理铺子上的要紧事了吧“娘，等爹回来，你告诉他咱们取消姐姐们的亲事，成吗？从此以后，儿子会努力做学问会乖乖听话！”

        摇摇头，季氏知道儿子根本不是做学问的料，这三门亲事，自己定下了也就定下了，是好是坏都是孩子们的命运了。如果有一天要怪就怪到自己头上吧。

        所有的劝说和努力都白费了，徐渭从五福院出来很是沮丧，他尽力了却是改变不了，只能任由那两个混蛋了娶了姐姐，再眼睁睁的看着三姐嫁进王家和一个憨子过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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