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Mafia金丝雀（一）

「红纸条」，贵族们的消遣游戏，被选中的人只能成为全校学生的欺凌对象，老师视而不见，旁观者沉默不语。

        深夜，牧野杉菜缩在马桶边，她已经被锁在厕所一天了，浑身湿漉漉，满身面粉，嗓子沙哑已经无法在发出声。

        牧野杉菜听到了声音，是陌生的男声，她顾不得害怕，连忙拍打厕所门，救命…救救我…无论是谁都好…请救救我…

        神明听到了人类少女卑微的乞求，有明亮的光照进少女绝望的世界，牧野杉菜用手挡住耀眼的光芒，忍住泪水看向光来的方向，是位与她同岁的美丽少女。

        牧野杉菜难堪地捂住了脸，不要看我，太难看了…真的…太难看了啊…

        少女给她披了一件男士外套，关闭手电，安静地等待她哭泣发泄情绪。约莫是过了几分钟，也许是过了几个世纪，牧野杉菜擦止住哭声，在少女的搀扶中走出仿佛困了她一生的牢笼。

        有个少年等在门口，在不远处的走廊中，红发少年和银发少年似乎在争执着什么。

        “混蛋，还我零花钱。”

        “花了。”

        “幼不幼稚，从小到大就只会用这一招。”

        “有用。”

        红发少年停止三岁半的拌嘴，转身迎向少女，路过银发少年时泄愤似的狠狠地踩了一脚，“一枝，怎么样？”

        “有位迷路的幽灵小姐。”

        牧野杉菜用力裹紧外套，似乎这样就能逃离令人难看的境地。宫田一枝覆上她的手背，言语此时显得乏力，少女温柔的体温给予她一丝安慰。

        “哦。”织田柳吉扫了眼裹着他外套的牧野杉菜，饥饿，脱水，虚弱，全身是水混合着面粉，幽灵小姐遇见了校园霸凌。不同于冬川久司的不在意，幽灵小姐被折磨得几近崩溃。

        啧，讨厌的贵族。

        四个少年结束深夜的女厕探险之旅，送狼狈的幽灵小姐回家。刚出校门时，宫田一枝左右看了看，“说起来我的朋友都是些臭男生，还没有邀请过同龄的女同学回家过夜呢，牧野同学要来我家做客吗？”

        牧野杉菜拼命点头，忍不住落下泪来，谢谢，谢谢你发现了我不愿家人担心的窘境。

        一路无话。

        冬川久司在十字路口与四人告别，矗立在路口久久不愿离去，目送善良的小公主回家。

        织田柳吉和黑泽阵在家门口与两位少女告别，“外套记得洗干净还我。”

        “知道啦，”宫田一枝朝织田柳吉吐了吐舌头，拉着牧野杉菜，笑嘻嘻地跑回了家，“爸爸妈妈，我们回来了！”

        织田鹤吉好奇地探出头，酸溜溜的，“作之助，那个面粉人是谁？你都没送过我衣服。”

        “一枝的新朋友。”

        织田柳吉微微偏过头，盯着鬼鬼祟祟的织田鹤吉，一言不发。织田鹤吉缩了缩脖子，作之助的眼神好可怕，怂怂地收回脑袋，轻轻关上大门，并且落上锁。

        笨蛋，我还在外面。

        大门重新打开，织田鹤吉假装刚才无事发生，张开怀抱迎接探险回家的孩子，“作之助，欢迎回家。”

        “爸爸，我们回来了。”

        织田柳吉能怎么办，总不能丢掉笨蛋爸爸吧。

        ————

        女同学见宫田一枝和牧野杉菜走得很近，好心劝告，“宫田同学，不要靠近「红纸条」，会变得不幸。”

        宫田一枝环视四周，同学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很普通的高中生，很普通的课间时光，但她突然觉得熟悉的同学有些陌生。“大家好像都知道「红纸条」，老师没有制止吗？”

        女同学无奈叹口气，织田同学把宫田同学保护得太好了，让人嫉妒的公主啊，“虽然这样说有些难堪，但大家都不想被迫退学，家人失业，因为自己一个人连累全家受苦太任性了。”

        “啊，抱歉，我没有指责谁的意思，只是感觉不可思议，比作之助给我讲过的睡前童话还要离谱。”

        “织田同学的睡前童话？”

        宫田一枝沉默了一会，声音幽幽，似是回忆起不堪的痛苦回忆，作之助为了防止她蛀牙可谓是煞费苦心，“玫瑰公主喜欢蜜蜂，一直吃一直吃，然后掉光了牙齿，成了无牙公主。”

        令人窒息的寂静之后，女同学找了个借口，尬笑着离开了，默默腹诽宫田同学的幼年可真惨。

        校后的花园小径中，牧野杉菜远远看见红发少年的身影，抱着洗干净的衣服，紧张得脸色通红，宫田同学怎么还没来啊，啊啊，自己当时哭得那么丑，被男同学看见也太尴尬了吧。

        “织田同学，衣服我已经用手洗干净了。”

        “嗯。”

        织田柳吉还未接触到手提纸袋，就被一双手打落在地，呆毛弯成一个问号，织田柳吉弯腰伸手准备捡起衣服，一只脚出现在视野中，脚的主人踩着衣服，恶劣地碾了碾。

        偏头看向来人，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f4的首领，道明寺司。

        “喂，红头发的，本大爷说过，谁都不准接近这个垃圾。”

        牧野杉菜握紧了拳头，却没有反驳，她已经深刻体会到了财阀的实力，不能再拖好心的同学下水，明明…明明才交到朋友的。

        银色的光芒闪过，一把锋利的匕首出现在道明寺司的脖颈，冬川久司如同机械的机器人，冷漠地叙述，“道歉。”

        “你…”道明寺司吞下了未出口的话语，脖子上传来的疼痛提醒他，这不是威胁，而是宣布「道歉、死亡只能选其一」的事实。

        “住手！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可是道明家的继承人！”花泽类、西门总二郎、美作玲人为至，声先到，但其槽点满满的话语引得织田柳吉发笑。

        织田柳吉想，我这时候应该说「呵，不过是小小道明家，你可知我的身份？港口mafia的少主，小心走夜路不小心掉进公海哟。」

        等等…港口mafia的少主是织田作之助，不是我唉。那我是谁？大概，或许，应该是…港口mafia首领养的…金丝雀…？

        “道歉。”织田柳吉还是要脸的，没有毁掉自己在外人面前神秘优雅（？）的王子形象，面无表情地说，“衣服脏了，原价赔偿。”

        道明寺司深吸一口气，命比面子重要这点他还是知道的。“对不起。”

        织田柳吉淡淡瞥了眼不服气的道明寺司，告诉他道歉的对象错了，他要低头道歉的对象是牧野杉菜。

        “道明家不止一个孩子，你不是唯一的选择。”织田柳吉捡起印着脚印的衣服，可惜了，他还挺喜欢这件和太宰同款的沙色长风衣，在f4凶狠的瞪视中慢悠悠地说，“道明同学，既然我敢得罪你，那么我必然笃定你的家族不会与我（mafia）为敌。”

        “牧·野·杉·菜·对·不·起。”道明寺司仿佛咬碎牙齿般，一字一句地碾碎高傲的尊严。

        冬川久司收回匕首，重新缩回织田柳吉的影子中，成为一位毫不起眼的沉默骑士，那双沉寂如死水的眼睛，只有见到宫田一枝时，才会荡起少许波澜。

        道明寺司捂着留下的脖子，凶狠的眼中锁定织田柳吉。f4牢牢地控制住愤怒到几近失去理智的狮子，他们要阻止好友的冲动，在调查清楚少年的背景之前，不能再让寺司动手。

        宫田一枝蹦蹦跶跶地赶到时，就见到疯狗似的道明寺司朝着织田柳吉狂吠，立刻挡在织田柳吉身体，凶狠地骂了回去，“喂，叛逆期的中二少年，如果你敢伤害作之助，我就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因为红花的细胞液里都含有由葡萄糖变成的花青素。”织田柳吉揉揉宫田一枝的小脑袋，把她推到牧野杉菜身边。宫田一枝拦住牧野杉菜的胳膊，气呼呼地瞪着道明寺司。

        “道明少爷，希望今后的日子里，你不会出现在我眼前。”

        织田柳吉扬起一个如孩童般纯粹的笑容，森先生，听到了没有，这是我的愿望。作为供人赏玩的金丝雀，总应该有些特权的吧。

        ————

        「红纸条」游戏悄无声息地消失了，于此同时消失的还有道明家的继承人。大家如同炸锅的蚂蚁，疯狂探索背后的八卦，一段时间后，将昔日的f4抛到脑后，八卦着新的风云人物。

        人类就是如此健忘，唯有辣咖喱永恒，织田柳吉如是说。

        宫田家，宫田一枝趴在窗户上看院子里的红发少年，请牧野杉菜吃好吃的糕点，冬川出品必属精品，你永远可以相信冬川妈妈的手艺。

        牧野杉菜咬着糕点，顺着宫田一枝视线望去，“冬川同学超帅的，大家都很羡慕一枝呢。”

        宫田一枝眨眨眼，扭头看向牧野杉菜，眼睛一眨也不眨，盯得牧野杉菜浑身发毛，“作之助是我什么人？”

        “哥哥。”

        长久的沉默之后，牧野杉菜坐立不安，弱弱地问，“难道不是吗？”

        “才不是哥哥！”

        宫田一枝汪的一声哭了出来，“一枝是作之助未来的新娘，是爸爸妈妈订的娃娃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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