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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世道无常


身边厉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这里,邱老师今日穿得绅士,端来几杯果酒,递过来却不见厉夫人接过去,他似乎也见怪不怪放到她身边白沙碎石上,阳光下我们几个多少带着些乳白,见不到明显反光像褪色老照片,应该离开这些鲜活的孩子。厉夫人闭着眼睛手指随着音符点地,很满意赵珉然还有些稚嫩的演奏。

        “你们说,孩子们会得到援助吗?”我问话声停厉夫人也睁开眼睛,可手下动作未停,本以为不会有人回答,最后她看着赵珉然在最后几个音落下前回了句:“谁知道呢。”也许私心里我们都已经有了自己的期待。

        手中有了录像的几个人都回复了最初的心态,岳严在夕阳下等车的样子很像初见时那样,只不过如今身边多了个人。除了习惯去跑步,每天练习的时间也用到了写题上,周六这天放学又去了市场买了些蔬菜,难得亲自下厨做了些看着不好看也不知道能不能吃的饭菜,回到卧室里的样子的确傻乎乎的带了孩子气,外面进来的开门声响起桌边的人就直起腰坐得板正的等着,房间从砸门声变成敲门声,屋里人也从反感变为期待,听父亲问了:“这是你做的?”也只是点点头,虽然在身后可莫名的我觉得这小子此刻必然开始得意。

        严益禀和赵珉然熬了好几个通宵补齐作业,在夜晚厉夫人总会趁赵珉然出去推出来几瓶香薰方便她选择,看着她迷糊得拿了一瓶就用从没发现什么端疑。严益禀熬夜手臂上还枕着只龙猫,睡梦间不知多少次被用纸巾写了个“必胜”的标语带到头上。这样看着就好像每个人都得到了生的希望。

        “严哥,新买的游戏机,咱们过命的交情我可是先拿来给你看了。”政治刚下课老孟走过来递过个黑色游戏机,刻意挡住了讲台那边的视线,岳严对面还坐着崔莉雅,打开本子的手有些尴尬,被老孟接过本子看。“呦,传奇故事,我看看有没有哪里不严谨。”本子翻到第一页,密密麻麻记录了许多,其中不乏修改痕迹。老孟站着一手看着本子,一手拉开衣摆挡着讲台上老师视线,动作古怪,可他自己没发现。

        等老师离开才放松警惕又回到座位,让开一瞬间教室门外焦急跑进来个人,衣服敞开领口也翻着,半点也不像严益禀的做派,跑过来差点把自己绊倒。

        “岳严,看这个!”这一句几乎是用喊的,新手机没拿稳摔到桌子上又差点报废,滑动屏幕,上面显示了新闻榜单推荐,靠上面的新闻就有“倚月兰亭”四个字。

        他们几人虽在教室边上可声音闹得大,班里几个女生也拿出手机关注最新消息。榜单上除了八卦消息只有个楼盘鬼屋的新闻在一众里最不合群,消息里字也多,其中刺眼蓝色艾特出几个人,正是严益禀赵珉然他们几个的账号。

        倚着墙的人放下了手里游戏机,新一轮游戏画面继续,屏幕上的勇士拿着剑目光坚定挥剑目视前方,因为操纵者放手再没能前进一步。

        几个被举报的账号里如今能用的只有头像有些闪光和他们几人都不同的赵珉然的账户,视频下清一色辱骂的留言。官方鉴定了视频存在恶意剪辑,那下面骂什么的都有,说制造社会恐慌的,说儿童心理有问题的,甚至只是来发泄的,留言甚至超过了一开始严益禀转发出来的视频。

        “剪辑就剪辑为什么说我们恶意……”话没说完上课铃声响起,严益禀的愤怒根本无济于事,拿了手机只能再回座位上,窗边的岳严依然像溺水的旅人还在挣扎,希望的曙光很美,可对于逆境中央的人来说,这样虚假又遥不可及的光是最致命又多余的。

        门口最后走进来赵珉然,班里几人目光盯着她,可她身后跟着叶彤,那位大姐姐样的人做出保护者姿态挡住她身边其他人的目光,扶着赵珉然坐下在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竟然倒在桌子上就睡了过去。语文老师进班看到一切只和叶彤交换了个眼神,对赵珉然的行为视若无睹,几次从她身边走过也没见叫醒她。

        叶彤旁边的人睡了一节课,其他几人盯着她看了一节课,到下课铃声响起都没见昏睡过去的人有一星半点儿醒来迹象,叶彤把她摇起来的时候班里只有岳严他们在窗边看着他们。

        “赵珉然。”岳严忍不住开口,接到叶彤警告目光,他们中间被隔了一个人也看不到严益禀晃着手机提示她的动作。

        “记得看手机。”那边叶彤已经催促着出门,到门边不知道她有没有把同伴嘱托听进去,依然是睡不醒的神态,头上被出许多碎发。

        其他几人围着看向不断更新的新闻,岳严被围在阴影里,分明里窗最近,手机屏幕反而暗得看不见字迹,旁边严益禀气得滑动屏幕差点敲碎了钢化膜,一声声扣出声响在班里只觉得他幼稚,分明已经十月底可几人心浮气躁,孟响拿书本扇着风,最后又扔到桌子上。曾经出生入死的吼叫声音因为唯一在岳严对面坐着的人没调低的声音又响起来,崔莉雅迅速调低了声音,播放量还在攀升,可再出现的只有辱骂的留言。

        “所以我们拼死拼活的就是给他们打了个广告?”严益禀手机上显示着槐安集团的股市走向,那天晚上空运铁皮围栏上蓝油漆印刷的正是这个名字。“那天他们到得及时,刚好浓雾散了声音再瞒不住的时候出现,我们发完视频不久就有新楼盘宣传的消息,这是踩着我们玩了一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说着手机又扔到了桌子上。屏幕上钢化膜碎裂,岳严面色沉稳可手指摩擦着龙睚剑柄,无论是现实中的挣扎还是网上的舆论都像再没办法前进半步。

        屏幕上新闻写得夸赞博人眼球,鬼屋下的婚房一句引出一段爱情故事,新闻上倚月兰亭在七年前信息不发达时被以讹传讹了虚假信息荒废后被槐安集团金先生收购,那上面写着“该小区原本是金先生与已故夫人曾经打拼事业时的故居,可惜夫人五年前癌症去世,祭日前将曾经初遇时候的巨树空运过来,小区将重建,更名倚月轩。”

        老孟滑动屏幕反复读了个明白,急得头上流汗,胡乱摸了把脸也关了屏幕。“这帮孙子,什么叫不追究孩子们的违法行为,理解未成年人的好奇心理,还给我们提出警告,他配吗他们?”

        “所以我们反而成了坏人,他们成了大度的被害者还赚足了关注。”崔莉雅暗下来的屏幕上映出她面前三个人,所以人都合上屏幕不愿再看,评论里的爱憎过于分明,他们粉饰太平的样子太熟练,计划铺垫得时间也长,让人想不到挣脱的方法。

        外面楼道里男孩子们的吵闹声响起也没能让这几人的气氛有所缓和,外面走来的人是讨论着篮球明星的比赛还是讨论着最新八卦,都听起来挺热闹。

        “哎,最近那个塌房还挺浪漫的。”孟响前座两个女生讨论了最近八卦,隐隐听到了几个人看的消息。“塌房有什么浪漫的,你疯了吧。”她身边人拿过手机到眼前刚好是熟悉图画和视频。“你看这个,重盖故居,还移来了姻缘树,听说上面有人脸像成仙了,很多人去打卡。”

        岳严又拿起手机翻看下面真有往那颗只有半张脸的树上挂姻缘牌的,后面废墟被围了起来,树旁边摆了些围栏佛龛还有些斑驳的湘妃竹,配合身后灰尘还有些仙气。

        “疯了,这些人疯了,他们难道不想想我们几个学生哪有钱盖个鬼屋砸了再拍视频,就没有人想想吗?”孟响的抱怨得不到回应,也许其他人也在思考出路,只有崔莉雅又拿起了笔记录下了这一切,整理好所有信息后看着他们给了老孟一个合理的解释。“这里面有一个多金的富豪,一段唯美的爱情加上一个能打卡的景点和一个带有故事的名字,不管是物质与灵魂还是图片和文案皆全,足够让人放弃思考心驰神往。”笔记本上2017年10月23号这一天被圈了起来,大概这些孩子们第一次体会到了被当做掌中之物愚弄的屈辱感。

        我旁边的许久也不愿低头,握着手机闷声说着:“砸。”截图了新楼盘宣传地点发到了群里。门外跑进来个人,和课间时严益禀动作有些相似,跑到中间也差点被垂下书包带绊倒。“岳严,新闻!”赵珉然终于有了精神,眼角有带了些眼泪,看向几个人,那几个早没有她现在的焦急神色,反而平静了许多,岳严轻轻摇头看了她身后的叶彤。

        “我懂,我懂。”呢喃声琐碎转过身的赵珉然又调整好了表情,窗边几人还想要再商量,午休时间结束,只一段不算流畅又带着卡顿的音乐就将几个不甘屈服的人冲散。

        我身边岳严只回头看了窗外一眼,阳光再照不进那双眼中,原本昂着的头也只能低头看手里的消息躲避讲台上老师的目光,只感叹无论何等志向何种身份,来人间一趟该低头的半分也少不得。

        班级内中午暖阳醉人,带着孩子们的调笑和讲台上判作业的声音,这些人沉浸在美好中,可有些人再也融不进这里。

        午自习连着第一节课被数学老师占下,讲台上的短发女讲师摘了眼镜走到台下书本敲到了赵珉然头上。“快考试了还玩手机,手机上有重点吗,下课到我办公室。”手机被没收走,这一堂课上赵珉然也没什么心思再听讲,连带其他几个人都还在注意网上新闻。

        下课后几人没注意到赵珉然望过来的视线,窗边依然是那几个,刚想开口围过来李龙于洋几个人,将这一处围得水泄不通。“饼哥这么回事,中午就没来球场。”于洋手搭到了严益禀手上,打量了几下岳严又不去看他。

        “有私事。”严益禀有些不耐烦,弄得于洋表情尴尬,几个男生里唯一坐在座位上的崔莉雅站起来引得其他人注意。“在补习,他们几个落下课程太多了,老师让我给他们补习,孟响也来旁听,你们要不要一起?”崔莉雅合上本子抱在怀里的样子有些唬人,岳严老孟也跟着同意。

        “饼哥这是抹不开面子,咱们别打扰宣委讲题。”陈一舟推了下眼镜劝着几个人离开,回头看向严益禀递了个明了的眼神。

        严益禀看向陈一舟,他手里还晃着手机,不知道他之前听到了多少,离去时挥挥手没等严益禀道谢就转身离去。前排座位上赵珉然始终没回来,叶彤也不在班里,群里赵珉然也没回消息,只看到岳严截图发的这周六楼盘的剪裁仪式。

        “严哥说要砸,可那天咱们几个上课。”老孟看着外面已经盖好可以正常使用的行政楼感叹看目光可能又想到那时候第一次的火灾,从去救人的勇者到揭开真相如今连自救都变得寸步难行。

        一时间无人接话,连严益禀也觉得烦闷拉开衣链再没心思管衣领折得平整不平整,看着岳严还在发呆干脆做了决定。“那就逃课吧,找个借口,当着众人面揭穿他们。”

        “武器呢?”岳严双手环胸隔出双臂上短剑印子。

        “我们是去救人的,又不是去杀人的,已经当了恶人,万一到时候他们再倒打一耙,坐实了我们滋事就不好了。”严益禀说完铃声响起,赵珉然从门外进来身后依然跟着叶彤,见严益禀打了个响指吸引了赵珉然注意力晃了下手机。

        岳严低头在群消息上见严益禀发了一条“本周六逃课团建,不带武器以德服人。”

        座位上赵珉然抬头看向两边人又低头打了一句“万一对方缺德怎么办?”

        老孟岳严都低头打字,我低头看见岳严打了半句“那就用缺德的手段”,没等发送严益禀已经回了“待定”,孟响和岳严再没发别的,一行字又删除。拿出笔记本再跟不上老师的板书,本子上画得混乱,不知道之后复习看不看得明白。

        学校里的生活虽然平淡可难得的平静又规律,水球里的小便宜不知道为什么再也不出来一只龟缩了起来,到周五这天壳外流出些血水,水球里沉着几颗乳牙,这些乳牙仔细看带着粘液,掉落窗台上在大理石表面留下结果凹陷,怀里唯一容器只有个墨水瓶,黑色雾气包裹几颗乳牙有些可怕。不等对着阳光下仔细端详。身边的人已经离开座位出了班里。

        刘衍办公桌前站了一排四个人,惹得对面原本低头看没收来小说的老师也往这边看了几眼。这四人的请假条都放在办公桌上,刘衍本人靠着椅背看向低着头的四个人。“换药、拆线、复诊需要一整天的时间吗,我记得岳严十一回来就能正常上课了吧。”

        对面那四个谁都不敢抬头和椅子上的人对视,来往课代表也看着他们好奇。“老师,医院当时是这样通知的,岳严是为了学业提起出院了。”严益禀胡扯了个理由,刘衍拨弄着刘海看向岳严,虽然皱着眉不情愿可岳严还是点点头。

        “别以为逃过期中考试就万事大吉,很快就要月考,自己都上点心。”这样说着在假条上签了字,“谢谢老师!”岳严老孟已经转身要溜出去,身边严益禀规矩道了谢,赵珉然也赶紧道谢,已经走出去一步的老孟又转身退回来拽着岳严也说了谢谢老师,场景一时乱的很。看得对面的人也跟着笑话刘衍他们班的孩子。

        周六上午九点灵犀广场汇通大厦门前放了些鲜花扎成了的天鹅和礼炮,门外红毯也准备就绪,岳严到的时候看到其他三人已经在玻璃门外公路边偷偷摸摸往里望,偷窥的姿势明目张胆得不像话。

        走进几人只有老孟还算正常,赵珉然穿着牛仔服把自己打扮成了小丑女,旁边的严益禀穿着浅色水纹西装活像受邀参加的嘉宾。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这一问老孟也站到岳严旁边,看着那两个人也带着疑惑。

        “砸场子啊。”赵珉然说得理直气壮被旁边人嫌弃得看了一眼,这嫌弃已经付诸行动,直接远离了她身边。赵珉然被看得抹不开面子也往反方向走去路边树下。严益禀顺顺头发又拽了下袖口。“参加正式场合嘛。”虽然这样说胸前背了个黑包,拿出平板,听声音点开了剪辑好的视频,调高了亮度拿给其他几个人。

        路边响起刺耳鸣笛声,震得赵珉然又离开路边到其他人旁边,公路上红绿灯处等待时间已经到了三分钟。“这一处的红灯时间还真是长。”正播放最新视频的严益禀对她打岔有些不满,刚想反驳也注意到路上奇怪的红绿灯。“可能因为是周末,市中心人多也没办法。”路上的鸣笛声和行人交谈遮盖过视频中的声音,开到最大也遮挡不过去。“一会儿我打算在里面用视频揭穿他们,我们要不要先混进去。”那几人到大厦旁边,玻璃里只反射出这四个孩子看不到里面的场景,玻璃门口站着些保安和礼仪人员,看他们几个的样子是有些怂了。

        几人身后停下排车,走下清一色身穿西装的女生,迎下几位,严益禀脸色不对,反而老孟看得激动。“我他,踏破铁鞋也找不见的美人儿。”说完就被赵珉然打了肚子。“可别往回找了,还没开打就投敌,能不能行。”

        那些人里围着位短发红衣女人,带着金色耳朵样式的耳饰,看着奇怪,可长相美艳又大气,看不出身份,几人进到楼里没在大厅停留直接上楼。

        “哦,楼上才是聚点,要不直接轰了上面。”跟在一行人身后到了门边,赵珉然虽然这样说可扒着玻璃门大厅也不敢进,看得老孟拍了她个踉跄。“咱们是救人不是来炸大楼的,说得热闹你倒是进啊。”

        内里已经准备好话筒,一行人跟着打扮随意的几位记者也混了进去,大厅光线暗了些,呈现出全息投影,周围零散分布许多建筑模型。那些模型下玻璃台里还有些游鱼,纯白灯光照射下清浅梦幻,配合小区布局定位和投影模型的确像云上仙境。

        “把陷进布置成仙境,可太会玩了。”孟响手里也被塞了一张楼房宣传册,随意翻了几页反而疑惑。“看着不是太大的户型,至于这么铺张?”

        宣传册被岳严一把合上,台上已经在准备东西,台下几位相熟的也在窃窃私语,时不时打量他们四个陌生面孔。

        “你想想,等我们都死了,商业中心又要往哪转移?”

        岳严说着带他们往边上走,远离那些人手中相机。

        台上几位穿着西装的男士已经就位,相互谦让中间位置。“搞笑了,提前塞好的局,装什么装。”果不其然赵珉然话都没有说完几个人握着手微笑着站好队形。岳严他们身边也听到了照相声,回头看老孟举着手机也给台上人来了个大合照。

        “一看就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闭嘴,我老子在上面!”

        严益禀反驳老孟的声音不小,引得几位女士不悦得看向他们身处角落。其他几人奇怪的看着他,倚着玻璃的赵珉然都站直了身子。

        “饼哥,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你这样可是和自家的钱过不去。”台上主持人已经开始讲话,彩带剪刀准备就绪,台下拍照声音不绝于耳,严益禀小声说了什么没人听见,手里还拿着视频,又把亮度调高几分。

        眼看台上剪彩即将开始,老孟赵珉然都有些犹豫不决。“跟钱过不去总比跟命过不去强。”岳严的话提高了音调算是个其他几人打了强心剂。

        视频调到开头准备播放,严益禀站在岳严旁边指挥其他几人。“剪彩开始我们就冲过去,那时候是注意力最集中的时候。”赵珉然下意识手伸向背后才想起来没带棒球棍。

        场景里光线又暗了几分,灯光集中到台上,周围全息投影环绕在身边衬着下方白光如梦似幻,记者们的照相机都准备就绪,四个人站在台子正对面记者媒体人身后,刚靠近听到有不知谁说了一句:“这种场合哪来的小混混。”那人穿得职业,胸前还挂了工作牌,两厢对比下赵珉然有些不自在看向别的地方往严益禀背后躲了一步。

        “不是吧,这么怂下次别穿这么高调。”赵珉然又被旁边人一激站了出去。

        台上剪彩开始一瞬间闪光灯声音巨大,严益禀的声音也被遮掩过去,平板上声音刺耳,在这里竟然意外的大,台上几人看着最后一排面色不对,连几位媒体记者也看向最后面。

        “这是个阴谋,倚月轩根本是个鬼宅,外面的那棵树也是吃人的妖怪!”手拿平板的严益禀这一刻像个勇往直前的战士,可身边人不等赵珉然老孟开路就远远躲开了他们。周围光线昏暗,岳严开路赵珉然孟响一左一右护着严益禀,眼看就走到了台子正对面中间,没半点阻拦。

        “不对啊,电视剧一般不该这样的啊。”这小声向中间人低语,老孟眼前被闪光灯晃了眼睛。

        台上的人没多管他们走下个人打电话不知道说了什么,其他人在台上落座没给台下几人眼神,严益禀看着边上黑西装的男人,也没见他打算开口,全程装作不认识。

        “那是个陷阱,我们进去过。”原本向这话喊向周围人,可无人在意,最后严益禀只能把目光集中到一个人身上,用了最后的力气对着他喊:“你上当了!”那人没看他,不耐烦转向别处。

        主持人也当他们为无物,耳边讲着的是爱情故事还是创业艰辛,总归不是台下几个毛头小子关注的事。刚刚还将自己作为世界主角的几个人如今被当做傻子参观,被人包围着,看着他们的样子像参观某种稀有动物。

        “现在的小孩都这么闲。”

        “到这来造谣了智障吧。”

        周围人话语声不断,都嫌弃得又退后几步,像中间站着的是什么秽物,沾染上了就会低人一等。台上水墨风格的水晶屏幕上展示着“清词曼妙谱写生而不同”台下这几个真正不同的人,却显得如此下贱。

        “严益禀,还救吗?”

        赵珉然在这样的目光有些涣散,连中间的人还举着手里平板,连续播放的是出生入死的证据,不管是爆炸声还是电锯惊魂在咒骂和看不起的目光里这些挣扎都像自取其辱。

        “那是什么几毛钱特效的视频,还来这找存在感。”

        分明是转瞬之间的眼神和灯光变幻,时间和思绪都被拉扯□□得不成样子,平板慢慢被放下,再没自信举到胸前作为武器面对众人。

        岳严虽然依然沉稳可双手已经不自觉收紧袖口,或许他们还不懂,刺耳的声音是因为他们的出现还是因为格格不入,总之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错觉,周围人的话过于讽刺以至于他们显得很高级,高高在上的俯视一群牲畜做笼中之斗,也许能叫做斗鸡也可能被叫做养蛊,总归不是所谓的英雄。

        保安到来之际首当其冲的一人面色黝黑干瘦。

        “是之前死了的保安,靠这是怪物聚点。”孟响一拳冲到保安脸上,原本看热闹的人没想到他们打起来,惊叫着往后退不忘手里的相机拍照。

        最前面的怪物一拳晕到地上,几人没带武器,被拉扯着拽走,赵珉然腰腹磕到玻璃边角,疼得面部都狰狞起来,原本美丽的鱼缸映出张扭曲面孔不知道听到了谁的讥笑声。不知道是不是幸运,他们所到之处被避开道路,局外人看着热闹欢呼叫好,拍照留念,也许事后写成文章讽刺他们的不自量力。

        一只游鱼蹦到赵珉然身边溅出水渍迷了她的眼,双手抱紧台子被保安撕扯的赵珉然突然松开只手拿着鱼就往黑暗深处扔,这举动除了幼稚没半点实际作用,反而被拽走,生理本能的惊呼听得人难受。

        远处惨叫声让保安动作都停滞几分,挣扎着离开撕扯可眼中已经看不清道路,眼泪模糊了其他几人身影,听到声音却真切,玻璃破碎声和不和谐的流水溅落接连不断,岳严的短剑握在手里没半分手软毁了他周围三个鱼缸,老孟严益禀掀翻上面迷你建筑砸到周围人身上。趁保安躲避踢翻要上前抓人的保安。眼看身后岳严又要出手。“你们几个别伤人!”赵珉然的提示混合在一众呼叫报警的声音里,惊呼间赵珉然又被人抓着钳制住,岳严点头手中动作不停,在严益禀身后剑鞘打到又爬起来的人后颈,另一禀剑带着剑鞘挥开周围人拉上严益禀孟响往门外跑。

        “保安,抓住他们!”

        几人慌乱间看墙边赵珉然不择手段抬膝盖打了上去,看得严益禀直闭眼睛,刚想开口安慰一句,她指甲上沾了些鲜血,挣脱身后束缚扇了对面保安一巴掌。

        “宫斗看多了吧,抡圆了胳膊砸啊,扇什么巴掌!”老孟说着示范着打翻身边保安,再看赵珉然反而被推搡到台子上,倒下瞬间台子底座被划开,流水鲜血混在一起,摔到地上的人又被严益禀拽起来。“不是挺拽的吗,没了球棍怎么就怂了?”说着手里平板砸向过来的保安,老孟弯腰捡了块碎玻璃碎只划伤自己手掌,觉得无用又扔了出去。

        “他们有电棍,快跑。”岳严在身后又隔断台柱冲开出路也听到身后电棍声音,冲向门口在人群里拽出个带着工作证的记者,装模作样劫持着到了门口。

        走得这一路皆是笑话,从无知无畏的进到中间到冲到台前,把拉扯着到墙边如今落汤鸡一样又顺着墙一路回了门口。孟响已经出门,还剩岳严劫持人质支撑,严益禀的眼神我读不懂看着台上的人不愿意松开手中已经坏了的平板。“快跑啊!”赵珉然拽着他出门岳严才放开人质跑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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