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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禅修营


微信朋友圈儿翻阅到2019年7月15日晚23:43分,发了两个字“幸福~”,配了三张图片。
  左图一个“幸”字,右图一个“福”字,中间一张是两只猴子雕像,大猴子蹲着,小猴子揪着大猴子耳朵、骑在它脖子上。
  幸福二字是文殊院的外墙所写,猴子的雕像也是文殊街上的造型摆设。从西门文殊牌坊进入文殊街,左手边就是文殊院,围墙占了大半条街。
  我不知道怎么来写这篇日志,因为它不能也这么复制粘贴就完事儿。它对我太重了!那就简单概述吧。
  刘老师对佛学的精通,对佛法的领悟,加上他个人作为佛弟子所具备的“威仪感”和“佛理在生活中的运用”等,对我来说,每一个内容都是榜样和楷模,都是自己渴望得到的,那种渴望无以言表。
  当时,刘老师在君山上班,来一趟岳阳圣安寺给大家培训上课并不容易。不但只周末才能过来,而且在君山上班也只是在岳阳这个城市的短期出差,随时会被公司调回成都。
  所以,我渴望自己有机会去文殊院学习,希望把他们培养佛子的那套教育系统拿过来,用到圣安寺这些年轻佛子中,渴望我们岳阳的年轻佛子中也能够培养出一批像刘老师一样可以领众的人,哪怕培养出几个这样的人来实修实践佛法,那整个寺院学佛的这个团体的正能量和觉悟力就不一样了。
  就在每天的渴望中,等来了文殊院公众号发出的第16届“智慧之旅禅修营”的报名公告。不记得自己是含泪填了报名表,还是彻夜难眠反复打草稿数遍以后填了报名表,总之,我接到了短信的面试通知,并很快顺利通过了电话面试。
  当收到面试通过和来寺注意事项等信息时,我却又变得异常的平静,开始理性处理义工部的事宜和外出一周家里的安排等。
  直到寺里和家里一切都处理妥当,然后加了辅导员微信并入了班级群才开始清醒过来,又是彻夜未眠的激动和喜悦。
  还有一份重重的责任和担子压着,我开始规划自己本次行程核心目的是“求学”,把他们的教学系统拿过来用。再就是学习了解他们义工部的运作模式和义工团体的管理培训等
  对内是护法常住们的培训管理,对外是年轻学佛弟子们的培养和实修,只有6天时候,还有满满当当的禅修安排,所以压力很大!但不知道哪来的信心,觉得自己肯定可以如愿以偿。
  当我当面告诉刘老师我即将参加禅修营学习,并说了我的计划和安排后,第一次看到他带有激动表情的脸“这可真的是太好了,随喜师兄发这么大心。不过,你有可能遇到的问题……”
  “谢谢老师,我现在不想问题,你能不能先回答我几个的问题。”
  “他们义工部负责人是谁?禅修活动安排执行又是谁?你们参加学习的那个叫什么佛学院?又由谁负责?……”
  刘老师尽他所知一一作答,还是忍不住又问“真的不需要我帮你联系一下师父?至少跟组织执行的廖师兄打个招呼。不然,你只是作为禅修学员身份,很难接触到他们,更不可能达到你所说的计划目的。”
  “不用,我不想刻意安排什么,我相信佛菩萨会加持我,一切顺利!”
  去成都我坐的最慢的车,早上一早发车,晚上十一点多到。一来节约开支,二来给自己放个假,空出多的时间梳理行程。
  出发前一天,我记得刘老师意外地来了义工部。像一位送孩子远行的妈妈一样,婆婆妈妈说了一大堆,我只是嗯嗯嗯个不停。第一次听他这么啰嗦;第一次跟我说这么多佛理之外的“废话”;第一次看着他有点伤感;第一次觉得他有点担心我的行程……怎么觉得他把我当一个孩子了?我平时在他面前那么不成熟不独立吗?
  当时,也是第一次,觉得长这么大,有一个人如此上心我的安危和心情。
  也可能从小到大,我都比较独立。作为家里的老大,跟弟弟只差不足两岁,从小没有被父母当小孩子对待过,再后来又有两个比我小五岁和九岁的妹妹,更是大人一样使唤。
  再后来谈恋爱结婚的对象,也就是L大人,他是传说中的“巨婴”,除了乖乖的很听话,其他都不能自理,家里家外都是我一个人操办。
  “又愣神儿?”刘老师的话把我拉回到当下“你去了文殊院,尽量收了自己在义工部的这些言行。尽量止语,多听多思少讲少问,最好不要像平时一样哈哈大笑。把自己当成一个学佛小白。”
  嗯,我本来就是一个小白啊。
  小白就少讲话,你记性又不好,一知半解的一说就错,所以最好止语。
  嗯,好的老师,知道了,不会给你丢脸的。
  佛学院像我这样太多了,师父都不大能记得,我也是一个小白。
  啊?!知道了。
  哦,还有,从明天出门的那一刻开始,就念“南无大愿地藏王菩萨”,不计数不思考不观想,就只是念。慢慢的不间断地念,一直念到文殊院,禅修的空闲有时间还是不断念。

  嗯。好!这个容易。
  当时,出了火车站虽然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但是我还是义无反顾地打车直奔文殊院。火车站离文殊院很近打车一下就到了,当我背上背包下了车,站在文殊街牌坊前的那一刻,足足看了它几分钟一动没动。
  穿过牌坊,踏着文殊街的青石板,依然觉得像梦中一般不真实。我开始沿着左边的围墙边,一步一步踏着地板向前走,心想“现在我踏上了老师曾无数次走过的路”,左手开始触摸这高高的红墙,心想“老师曾经是否也如此触摸这红墙?”……
  走在这夜晚安静而平和的街道,这淡黄而温暖的路灯照射下的街道,精神焕发而内心安祥。满心欢喜地感恩着老师,感恩着红墙内的每一位师父,感恩这大地这世间万物……
  当我走到文殊院大门口时,清楚地看到门头已挂起长长的红色横幅“第十六届智慧之旅禅修营”字样。是的,我是其中一员,开心。
  听老师的话,一路上念着“南无大愿地藏王菩萨”没有间断,如今一边拍照一边念,心情如此愉悦。拍到文殊院的照壁处,突然眼睛余光看到旁边树上有动静,走近一看,一只刚脱了壳的蝉趴在壳上,在动爪子和翅膀,这是在慢慢适应新环境吧?它好美!通体金色,连爪子都是金灿灿的。突然想到“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这句诗。
  我也好想脱壳,这束缚自己思想的时间,障碍自己行为的空间,如同一个重重的大大的壳,摆脱不了,不得自在。
  就这么经过文殊院的侧门,晃晃悠悠又到了香园的门口,停留片刻又挨个参观街边有特色的店铺,门面装修都很有特色和禅意。
  在一个叫“竹知”的茶具店铺旁边,有家卖油纸伞的店,通过玻璃橱窗看得到店里挂着不同图案花色的伞,还有一把特别大的撑开在门口,伞下是一张圆形玻璃桌和四把藤椅,看着椅子突然觉得走累了,坐下来歇歇脚,一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多了,依然没有睡意,就这么盯着隔壁的扇子店铺看一把把展开在墙壁上的扇子。
  刚坐几分钟,突然下起雨来。我就索性换了一个半躺的姿势,把脚翘起放在桌上,舒服地开始赏雨:欣赏它一点点打湿地面,欣赏地面用一点点积水汇成的一面面小镜子中映出的灯光,看它渐渐由细雨绵绵变成瓢泼大雨,遮挡住我欣赏远处街景的视线;再看眼前伞角一滴滴的落雨,慢慢串成雨帘,看雨帘密密麻麻交织成雨线,一阵风乍起,雨滴随风侵入伞下,击打到玻璃桌上,又立马溅起一朵朵水花散去……
  我欣赏着它们在我眼前展现着不同的形态,如同它们呈现出的不同心情。就这么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阵雷声过后雨停了,似乎是骤停般收得干脆利落!我看了一下时间凌晨两点半多。
  起身走了几步到对面,看到一家酒店,于是想还是进去办理入住吧,至少还可以睡三四个小时。谁知前台接待处无人,再往里走依然没人,却发现一个很特别屏风,不自觉走过去,看到屏风后面有张榻榻米,约一米五左右的长度,看着它突然条件反射地打了一个哈欠,眼皮开始打架,索性把背包放到榻上,躺下睡了一觉。
  再醒来天已微亮,起身一看凌晨四点五十,我出生的时间呀!感慨这梦游一般的时光。背上书包再走出去才看清一切。工作人员都在另一个屏风后睡觉,怀着无限感恩没好意思打扰他们,只想以后有机会过来再入住他们酒店补偿这一夜收留的恩情。
  大街上比昨夜多了一丝凉意和清新,更让人神清气爽无不舒服。突然有了想去寺里上早课的念头,于是慢悠悠往那个侧门口走去。刚到门口,就看到远处来了一位匆匆赶路的小姑娘,一个单肩斜挎包,穿着简洁朴素。走到跟前时我立马上去打招呼“阿弥陀佛,师兄,您是不是要去上早课?”
  “是的师兄,不过今天起晚了,不知道还能不能赶得上,你呢?”
  “我也是,不过,我第一次过来,你可以带我一起进去吗?”
  “当然,你跟着我进去就是。”
  然后她边说就边轻轻敲旁边的小门,小声对门内说“麻烦开门,上早课。”
  小门开了一个缝,打了招呼就放我俩进去了。我跟在她身后,急匆匆穿过一个挂红灯笼的长廊,再往里右拐绕过一个殿堂,随后看到一个灯火通明的大殿,门头上写着“南无释迦牟尼佛”。
  正疑惑还不是“大雄宝殿”时,就随师兄从它的侧门进了殿堂里面。醒目的拜垫,一个个均由绣着红色莲花的黄色罩子套着,整洁又庄严,地板是青石板,有些坑洼不平的表面,但是一块块已被鞋底磨出了光泽,有种想要蹲下来摸一摸它的冲动。
  正想着就看到师父们左右两班,列队贯入殿堂,我看见师兄双手合十低头,立马收了思绪跟着照做,一边心里默念南无大愿地藏王菩萨一边数师父们的鞋子,一共八十多双,左右两边差不多人数,那也就是说,上殿的师父们就有近两百人呀!

  三拜后就是楞严咒,完全是听众一个!只听都还跟不上节奏,接着绕殿堂念佛和拜愿,我还是心里欢喜的很!特别是拜愿,那种特别的川腔梵呗,太摄受身心了,有种一阵阵要流泪的冲动。
  最后早课结束,跟着师兄从殿堂出来,天已大亮,看着寺院,仿佛穿越了一般。
  “师兄,谢谢你!太感谢了。”
  “没事,你现在准备去用餐吗?”
  “可以在寺院里吃早餐吗?”
  “可以的呀,钱是随喜供养,一般一个人5元10元,一碗粥一个馒头加小菜。”
  “太好了,那我跟着师兄一起去。”
  “哦,我要赶着去上班了,你可以自己过去。”
  师兄说着告诉我具体路线,就又匆匆忙忙走了。还说接下来禅修营七天时间寺院殿堂不对外公开,也不能来早课,有缘再见。
  第一次觉得,对一个恩人竟然如此随缘自在,我甚至不知道她姓什么?也并没告诉她,我就是来参加禅修营的。后来想,或者她没意识留下什么,也没必要知道。
  吃完早餐在洗碗间,  听到一位师兄在安排义工的事,我立马问还缺不缺义工?我可以帮忙。因为正式报道时间是下午和晚上,我还有半天的空闲时间,正好可以深入义工部了解学习。
  于是,哪位师兄简单了解完情况,让我做了登记,并随着大家一起到天王殿后面的阿弥陀佛塑像前读发愿文,后来知道这是参加义工的必备内容:早上来了先发愿,义工结束后再来此做统一回向。
  有了这两个仪式,让义工更有仪式感和摄受力,确实是值得学习。于是,随手用手机拍了这两份资料,回到义工之家,又用手机拍了一通,好多值得学习的现成的资料,师兄问我拍这些坐什么?我说很棒的资料值得学习,她呵呵笑了几声,突然感觉自己有点做贼的状态。安慰自己说“取经取经!”
  忙了半天义工,都是在为明天我们禅修营开营做准备,五观堂用餐、行堂仪轨、开营节目表演等,简直是好庞大的系统,太完善了。心里一盘算,这还真的必须找到当家师当面请教,做好笔记回去慢慢来,一点一点复刻。
  于是,忙到下午快收尾时才告诉义工领队师兄我要去报道了,当他知道我是本期营员时,不由得说了感谢和随喜的话,其实是我要感谢他给我深入义工团队学习的机会,但最终还是没好意思开口说明缘由,虽然是来取经,但还是有点心虚。
  报道处和义工之家在同一个院里,一座叫福慧楼的一楼,我想这名字是取“福慧双修”之意吧?签到、分发营服和背包,分房,一切安排妥当晚上八点多,人差不多到齐了,两位辅导员进来开始跟我们做一个重要的事——收手机。
  一个透明的塑料袋,手机写清楚名字和编号,我在最后一刻除了给家里孩子打电话,还给义工部临时被我安排的负责人徐师兄,还有刘老师。一再的交代清楚后,略微安心地关机。
  辅导员最后一个收的我的,可能是看我年龄最大吧,不好意思紧着催交。禅修营年龄要求是18-40岁,而我刚满39岁。
  当我依依不舍地把手机递给辅导员,她笑着说“放心,家里有急事是可以随时打我手机的,24小时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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