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一会车子停了下来。透过玻璃，外面一片灯火辉煌。下车之后街道上熙熙攘攘很是热闹，”尚德楼“的大门位于十字路口的转角处，面向西南。

        门脸不算很大。在一座现代化的大楼上，装修了一个古色古香的门头。黑底金字的招牌上写着“尚德楼”三个字。

        进入大厅古色古香的装修，跟外面街道上现代化的景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大厅很大，客人也很多。但是桌子的摆放错落有致。

        每张桌子之间都有装饰物分割开来，或是屏风，或是植物搭建的隔离带。又或者是金鱼缸。即合理运用了空间，又使得每桌客人之间保持着足够的距离。尽量减少客人之间的互相干扰，可谓是匠心独具。

        显然方警官是提前预约过的，因为一位非常漂亮端庄，身着华丽服装的女人。跟方警官热情招呼以后，便带着我们来到了六楼的一个包间。

        这个包间，远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饭店的包间大得多得多。中间偏靠墙的一边摆放着一张实木桌子，足足可以容纳十多个人坐在一起。

        华服女人热情的招呼我们落座，并做了自我介绍，原来这“尚德楼”的老板姓李，“尚德楼”代代相传，传承至今已经有几百年历史，而这位华服女人正是李太太。

        随后李太太介绍说道：“尚德楼”的“尚德八绝”声名远播，所以生意一直也是不错。不过很少有人能吃到这第八绝的。

        不过几位是方警官的贵宾。今天一定让大家品尝到全部的‘尚德八绝’。”随后李太太便安排开席。“

        首先上来的是一壶茶，倒入杯中色泽明亮，香气四溢，入口回香。

        菜肴随后而到，李太太逐一介绍“这道菜叫芙蓉豆腐,也是尚德八绝的入门菜式，主要是要求厨师的刀功要过关。“

        ”这道菜叫鱼香茄子，是用鱼肉和茄子沫混合后油炸而成。厨师对火候的掌握必须到位。“

        ”旁边这道菜叫汇南北，南方的竹笋和北方的口蘑。这道菜主要是食材。别看这道菜现在做起来容易，百年前我们祖先创造这道菜的时候。要把南方的竹笋和北方的口蘑同时集中在尚德市可不是容易的事情啊。“

        ”这最后一道菜叫夹心豆芽，是把火腿肉切丝，然后放入豆芽杆之中。清蒸而成。主要是工艺繁杂。”

        硕大一个桌子，只有我们四个人，只有四道菜，四道菜随着桌子上自动旋转的圆形玻璃而旋转。虽然只有四道菜但是香气扑鼻，令人垂涎三尺。

        芙蓉豆腐仿佛一朵来自天山的雪莲，洁白无暇，迎风怒放。随着桌子的转动，微微抖动。

        鱼香茄子香味最为浓郁，褐色的小块沾满汤汁，白色绿色的葱花点缀其上。

        汇南北，圆形的口蘑，楔形的竹笋，黄白相间，几根胡萝卜丝和青葱让这道菜色彩更加丰富。

        白里透红的夹心豆芽，根根分明整齐的像金字塔般摆放在汤汁之中。

        李太太热情的招呼着我们下筷。方警官对宫小姐和我们做出了请的手势。宫小姐动筷子之后，其他人也纷纷夹菜。四道小菜每人几口，回味无穷之时。盘中菜肴已经所剩无几。

        刚要放下筷子，服务员端着一个硕大的盘子，盘子上卧着一只烤鸭。李太太站起来介绍到，“这道菜名曰’内里乾坤‘各位请。”

        宫小姐在方警官的示意下，用筷子夹起一块鸭肉。但见鸭肉撕裂之处一股浓汤流出，顿时香气四溢。

        李太太接着说道：“鸭肉性凉而柴，所以将羊肉与胡萝卜切块放入鸭腹之中。缝合之后在上烤炉。鸭肉吸入羊肉油脂变得松软筋弹。会有意想不到的口感。”

        宫小姐从来时，便是面无表情，但是在宫小姐吃下这一口鸭肉后。脸色也有一丝异样的表情划过。

        鸭子和羊肉混合的美味，还在味蕾上舞蹈的让我无法自拔的时候，五只螃蟹和一个陶瓷瓶子已然悄悄地盘踞在了桌子之上。

        李太太又再次站起来说道：“清蒸膏蟹，我们已经把蟹腿，蟹钳的肉掏出来，然后开背和螃蟹身上的肉以及蟹黄搅拌在一起，加上我们的秘制酱料清蒸而成。吃起来特别方便。螃蟹性寒配上陈年黄酒吃起来更健康。”随后示意一旁的服务员为我们斟酒。

        蟹肉本来鲜美，配合李太太口中所说的秘制酱料。以及这样的烹饪手法，使得蟹肉更加的筋弹。只恨每人只有一只。

        接下来一道菜，称之为“山之灵”用极其清淡的烹饪手法，还原着“松茸”“猴头”的味道。这道菜吃下之后口齿之间清香四溢。

        这时候李太太又站了起来并说道：“所谓‘尚德八绝’，其实来人只吃过七绝，最后一道菜，倒不是我们藏私。而是能做出这个菜的人是少之又少。

        普通游客吃的这最后一道‘神仙鱼’，不及正宗‘神仙鱼’的百分之一。各位贵客平时是我们上赶子，都请不到的。今天必须让各位吃到最正宗的神仙鱼。”

        不一会，我们包间的大门被打开了，先进来的是一口透明大鱼缸，一尾鳞片发红的大鲤鱼游曳其中。鱼缸被放置在一个可以推动的，推车之上。

        推车和鱼缸的组合足有一人多高。鱼缸后面跟着几名厨师，鱼缸被推向了我们的餐桌之前不远处。几名厨师也站立在鱼缸旁边。

        紧接着是一套灶具被推了进来。灶具就停靠在鱼缸的旁边，不远处。

        之后进来一位胖厨师，他的气质和服装俨然和前面进来的厨师完全不一样。只见他来到灶台旁边。全场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他不紧不慢的摆弄好，灶台边上的东西后。拿出一口菜刀，放置在案板之上。

        此时站在一旁的厨师，已经把鱼缸里面鲜活的鲤鱼用抄网打捞了起来，并送到了这个胖厨师的身边。

        胖厨师一改之前的悠然，一手拿起抄网中的鲤鱼，往案板上面一放。一把菜刀在另一只手中灵活的像是自己的手掌一般。

        一刀切下，顺势下滑，翻面再一刀切下顺势下滑。此时鲤鱼已经分作三块，两块鱼肉在案板上抽搐。

        只剩下鱼头鱼尾和鱼骨的鲤鱼则被胖厨师提在手中。胖厨师快速移步到鱼缸之前，一抬手把这条鱼剩下鱼头鱼尾和鱼骨的鲤鱼，轻轻的放入鱼缸之中。

        这条放入鱼缸的只剩下鱼头鱼尾鱼骨的鲤鱼，迅速下沉到缸底。胖厨师对发生的一切不予理睬。

        迅速来到灶台之前。拿起菜刀，在两块鱼肉上尽情舞蹈。不一会起锅烧油，火焰串起，遮挡住了胖厨师。佐料下锅，火焰迅速消失。一股油香在包间里弥漫开来。

        翻炒两下后，再把一旁的鱼肉下锅。一边翻炒一边加入佐料。不一会起锅装盘。胖厨师把一盘鱼肉亲自端到桌上。

        一旁的李太太，站起身来说道：“我来给大家介绍，这位是我家先生，也是这里的老板，李存良。”李太太一边向我们介绍，一边看向这位胖厨师。

        胖厨师哈哈一笑，说道：“在各位贵客面前献丑了，请大家品尝一下这道‘神仙鱼’。”

        宾主之间客气一番，落座之后，众人夹起一块鱼肉放入口中。鱼肉爽滑可口，其中鱼刺早已被李先生剔除。李先生不愧为世代厨师，这道“神仙鱼的味道当真称得上是一绝。

        我正在口中慢慢品味这道菜的时候。斜对面的萨志高发出奇怪的声音，引得我抬头看向了他。只见他眼镜后面的眼珠子，瞪得浑圆。嘴巴张的大大的，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手中筷子指向了鱼缸的方向。

        众人的目光随着他筷子指的方向望去，我首先惊呆了。我相信我当时的表情，和萨志高如出一辙。我甚至怀疑我看到的这一幕是不是真的。

        于是我赶紧揉了揉眼睛。再次定睛望去，是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鱼缸里的鲤鱼，那条只剩下鱼头鱼尾和鱼骨的鲤鱼。居然在鱼缸里悠闲的游泳。

        李太太的声音打断了我们的惊讶，“这道‘神仙鱼’，最大的难点就是，宴席散去，鱼儿不死。所以掌握这门手艺的人，没有几十年的刀功，是做不出这样子的效果的。

        我们‘尚德楼’现在也就我先生可以做得出这道菜，所以我说‘尚德八绝’，普通游客来的时候只能品尝到七绝而已。

        ’

        毕竟我丈夫分身乏术，所以只有贵客临门，我丈夫才亲自下厨，做这道‘神仙鱼’。记得上次做这道菜的时候，还是我们尚德的王大师来的时候。”

        李先生随后说道：“王大师，成名以早。虽然我们都是尚德人，但是交情不深。王大师倒也常来，我们本来不过是食客与店家的关系。“

        “直到有一次，王大师来到我们店里邀请几位外来的名人吃饭，作为地主又是相识，我到他们房间去敬酒。”

        “王大师一把拉住我的手，问我是不是有个女儿？并问我女儿是不是在国外留学？是不是订了后天的机票回国？”

        “我逐一作答，王大师就说我命中有个劫数，让我女儿改签飞机票，或是明天或是大后天。都可以。就是不可以后天坐飞机。”

        “我本来对这些迷信事情的态度是，敬而远之。然而这个事落到我头上，心里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于是改签了机票。”

        “谁知道，就是王大师说的我本来给女儿订的机票的那班飞机失事了。自此以后，王大师来我这里，我就奉为上宾。”

        “记得上个月有个电影明星来的时候，王大师带他来我这里，就是在这个包间，我亲自下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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