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梦想与现实（微修）

“喂！草帽小子哪里去了！这家伙究竟有没有听作战会议啊！”

        随着弗兰奇一家的惊呼，众人才发现本该在五分钟后乘着海列车直入司法岛大门的草帽海贼团船长早已不见了踪影。

        “喂，”塔西亚嘴角直抽，捅捅一旁的乌索普，“这就是你说的考量了很多因素的自由？”

        “没错！”乌索普摆出一副毫不意外的表情。

        “说起来，你居然没跟路飞一样立刻上岛揍人。”

        塔西亚翻了个白眼，“你真当司法岛上的护卫是白给的？你们这群海贼外加几个小混混可以

        自由选择死法，但是被我带上来的奇蒙尼和昆贝不能放着不管。”

        乌索普了然，“没想到你不收雇佣金也肯管别人的闲事呢？”

        “哼。”塔西亚听着岛上越发嘈杂的打斗声和弗兰奇一家的欢呼声，把在车上撒欢的奇蒙尼和昆贝捞起来，“你就当做是我的职业病吧。”

        他们坐在车厢里默默给武器作最后的擦拭与修整，本该连开两道大门的司法岛上却发生了异动。

        “大门要被关上了！”

        “可可罗婆婆，继续加速不要停下。”

        “青蛙，你去撞塌前面的栏杆。”

        “很好！之后的事情，就交给命运吧！”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在这样毫无责任感的一连串发言之后，极速行进的“火箭人号”乘着被撞歪的铁栏杆斜飞上天，成功越过司法岛的前两道大门，最后奇迹般地降落在一个柔软的物体之上。

        塔西亚全程用脚踩住乌索普，并把奇蒙尼、昆贝和乔巴紧紧护在怀里。

        在列车停止俯冲之后，索隆与山治跳下车迎敌，她则捡起一块在冲击力下碎掉的长条玻璃，揪着奇蒙尼的领子把她拎了起来。

        “不要再笑了。”她掀起面具正色叮嘱奇蒙尼，“一会儿要装作很怕的样子，明白了吗？”

        “是/nia！”

        “啊！又出来一个人！”

        正对着火箭人号扫射的海兵们惊讶地发现射出去的子弹“叮叮当当”落了一地，一个影子从烟尘中走出来。

        “哦哈哈哈哈哈！”这个影子狂妄地大笑，“没想到海军就连人质的性命都不在乎。”

        海兵们这才发现这个一手挟持了一个人质，嘴里面还叼着一把青黑色的尖利武器。

        “哇哇救命啊。”他右手上的小女孩好像已经吓傻了，嘴上机械的重复求救的话语。

        左手的老婆婆倒是清醒一点，“不要开枪啊！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婆婆！吨吨吨哎嘿！奇蒙尼你看，有好多人啊！”

        海兵：作为人质就不要再喝酒了啊！

        “可恶！”他们冲着这个带着面罩的凶徒大喊。“卑鄙的草帽小子一伙！快点把无辜人质放下！”

        目的已成，塔西亚把两人一兔向着人群扔出去，压倒一片海军之后，将手里经过武装色硬化的玻璃碎片舞得虎虎生威，横扫一大片海兵。

        塔西亚在海军士兵的哭嚎中多少找回一点当年在海军本部横扫同期新兵的感觉，但她还记得隐藏身份，没有直接用【月步】在空中寻找那几个cp9的踪影。

        她跳上那个叫做哥摩拉的粉色帝王布鲁，蹲坐在座椅上，用刚才在地上捡来的一兜子石子儿迎敌。

        指甲盖大小的石子在她手里仿佛有了生命，专门往追兵的关节要害钻。

        可是石子作为攻击武器终究还是比不过对方的炮击，在狭窄的街巷之中，两只巨大的帝王布鲁就是天然的活靶子，不一会的功夫已经遍体鳞伤。

        卡雷拉公司的船大工们跳下去迎敌了，黄色的索德姆被炮弹打倒动弹不得，粉色的哥摩拉即便眼睛受到重击仍然横冲直撞地履行使命，草帽的船员们发现看起来弱不禁风的长鼻子没能跟上大部队，却只丢下一句，“我们中的每一个都不会轻易丢掉性命”继续前行。

        //

        海军内部每一年会对少将级别之上的军官开展随机心理调查，其中的一个问题就是，“作为海军，你想贯彻什么样的正义？”

        这个调查，说实话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举个例子，本部的三位大将中，赤犬大将的答案是“彻底的正义”，黄猿大将的答案是“模棱两可的正义”，青雉大将的最离谱，他说自己奉行着“懒散的正义”。

        三个答案，基本上就是三个极端，但是本部都不曾对着三个答案作出任何评价，因而这个问题被许多新晋的海军将领看做是拜山头的前哨问题：崇拜哪个大将，就模仿他的答案或者干脆直接复制。

        塔西亚也幸运地得到了这个随机调查的机会，她独树一帜，声称自己将贯彻强者的正义。

        什么是强者呢？

        塔西亚在爱尔珂捡来的小说中看到过。

        傲天·德拉根，jack·sue，索拉1

        这些人物有的是流民出身的海军元帅，有的是贵族出身的海贼王，还有的是天生就能号令海王类的人鱼王子他们有正有邪，亦正亦邪，但无一例外，都在书里得到了所有人的爱戴和认可。

        “你看看你那副两眼放光蠢样子，不过是一些无聊之人的幻想罢了，写书的人没准正因为卖不出去沿街要饭呢。”当时正在和塔西亚的在书里学字的爱尔珂总是这么笑话她。

        但她不知道，当时失去记忆的塔西亚都在书里面看到了什么。

        那是一些在黑暗里闪烁着光芒的美好之物，像是沙漠里的汪洋、洪流中的巨轮、迷途中的北斗星。

        是她已知的获得爱与尊敬的唯一路径。

        塔西亚如饥似渴地阅读，费劲心力地总结这些强者的法则：

        强者不畏天地，不惧强权；强者有恩必答，有仇必报;强者保护弱小，锄奸扶弱更重要的是，强者必须要有与之相匹配的实力，谋定而后动，螳臂当车、蚍蜉撼树，可怜且愚蠢。

        因此，她不顾爱尔珂反对加入海军，在军中如“疯狗”一般用实战提升战力，对三个素有恶名的七武海恶语相向

        然后她被明升暗贬地调往g-5要塞

        “你是个好苗子，去跟维尔戈学一学吧。”

        她的顶头上司如此说道。

        维尔戈中将是个什么人呢？

        他儒雅、随和、强大、体贴下属，即便在本部也不乏对他的夸赞之声。

        “维尔戈那家伙，说放不下自己在g-5要塞的下属呢。”

        “也只有那个好脾气的维尔戈才能忍受那群海流氓。”

        塔西亚看见了什么样的g-5要塞呢？

        散漫、不羁、流里流气，海兵对前来伸冤告状的百姓视若无睹甚至大打出手。

        而维尔戈先生总是在海兵们惹了祸之后，向岛民们道歉。

        “维尔戈先生真是个好人啊。”岛民们夸赞他。

        “对不起，维尔戈先生，我不会再让您为难了。”海兵们敬仰他。

        大家都喜欢维尔戈先生。

        可是啊，岛民的问题还是没人解决，g-5的海兵仍然如同一群穿着制服的流氓。

        于是塔西亚学着去帮助岛民们解决问题。

        ///

        g-5要塞周边的蒲岛上出现了一件新鲜事儿。

        有一个银发的女海军总是乘着小船，一个手下也不带的到要塞的辖区溜达。

        她总是绷着脸，一副生人勿进样子，看见有人唉声叹气就盯着人家看。

        那眼神带着股杀气，曾一次性吓哭过五个孩子。

        这别是那群海流氓又想出了什么这么人的法子吧，岛民们心惊胆战。

        直到有一天，女海军从岛外带回来一个孩子。

        这是前不久一户岛民家中被外来船客拐走的孩子。

        原来她是要来帮忙的吗？在女主人喜极而泣的哭声中，岛民们恍然大悟。

        ////

        塔西亚在g-5要塞上站稳了脚，她隐约能感受到顶头上司维尔戈对她的防备，但这对她毫无影响。

        除了在周围剿杀海贼之外，她几乎每天都到蒲岛中去。

        她的业务范围从寻找被拐儿童扩展到处理盗窃抢劫案，再到帮助岛民们刷墙修屋顶，需要她解决的事情越来越小，她在岛上却越来越受欢迎。

        有时候岛上也会发生口角纷争，这个不用她解决，只要她在两方中间一站，眉毛一皱，纷争双方立马握手言和，抢着叫她到自己家里吃饭。

        “毕竟小塔西亚皱着眉毛为难的样子太可爱啦！”

        “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谁能想到她是一个连被道谢都会脸红的小姑娘呢？”

        “嗯总这么不善言辞也不好，我们应该引导她多说话呀。”

        岛民们在塔西亚不知道的角落里谈论。

        于是，做手艺活的大叔抢着要把自己的独门绝活传授给塔西亚。

        围在门廊下织毛衣的大婶们为塔西亚留了一个专属小凳子。

        怀春的少女们嫌弃着塔西亚的读书品味，给她送去一本本爱情小说

        这是一个多么宁静和谐的小岛啊！

        没有奥美里克群岛上的阴郁，也没有海军本部的严肃。

        它是塔西亚的“温柔乡”与“绕指柔”。

        原来生活不仅仅是那些书里写的杀伐征战，你死我活，还可以是静谧安详，柴米油盐。

        爱尔珂看见现在的我会吓得被棒棒糖噎住，塔西亚想。

        从前她在对敌时就像餍足的猫在逗弄求生的猎物——她从不追求一招制胜，而是允许敌人在猫爪所能及的范围内挣扎、反击、窜逃，她给足对方足够的求生时间，刻意激发敌人的战意与求生欲，全力迎击对手所能使出的全部招数，逼迫自己在这些人们命悬一线时爆发出的招数中获胜。

        只打以命搏命的血战，这才是“疯狗”这个名头的由来。

        她从不享受那些混合着血腥味的叫骂，但她迫不及待想要迎来跨越了生死之后，更强大的自己。

        可事实证明，当你每天都被阳光、笑容和腾腾的烟火气所包围，再冷冽的兵刃也会柔软起来。

        不善言辞的女海军被这座盛产菖蒲草的小岛拉到了“正常人”的成长轨道，像所有正在上学的花季少女一样，她奔波在“学校”与“家”之间，唯一不同的是，她的同学是一群胡子拉碴的大汉，作业是铲除为非作歹的恶徒，她的家是一整个灯火通明的小岛。

        【攒够了钱，就辞职吧，出去旅游一圈，看一看爱尔珂，找一个男朋友,然后回到这里结婚生子。】

        在这些家长里短的日子里，这样的念头很容易就冒了出来，毕竟她好像已经得到了足够多的爱与尊敬了。

        于是，她对待“作业”的态度从精益求精逐渐变成了写完就行。

        【这样很好。】

        天龙人来的前一天，她坐在菖蒲从中看月亮，在草木的清香中把自己想象成一个准备退隐的高人。

        【不过我这个脾气也应该改一改，辞职以后再打人可就得坐牢了。】

        /////

        事与愿违。

        大概是老天都不相信老猫能把耗子扔到一边改成吃草。

        就在塔西亚下定决心的第二天，一个把自己养在鱼缸里的天龙人闯了进来，大言不惭地要小岛进贡女奴。

        当塔西亚反应过来时，巴索罗米·熊那庞大的身影已经灵巧地向她袭来，经过千百场战斗的身体自发地运作，一股熟悉的快活感从心里升起，但又很快因为熊凌厉的攻击被甩在一边。

        后来，这种快活感也在她抢夺梅丽号时、在她躲在与青雉近在咫尺的冰层后时、在她把奇蒙尼压在车顶时不经意出现。

        她到底因何而快活呢？

        塔西亚想不明白，但身体却先于脑子动了起来。

        “岚脚——”

        挡在哥摩拉前面的楼体，在山治、索隆和她的攻击下轰然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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