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优秀毕业生

“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宝贝儿来下楼来，快快快”

        还没开门就听到楼下爸妈的欢快的声音了，路回无奈的笑着摇摇头，“好，我把作业收拾收拾就下来了”

        咚咚，李之敲了两下门，轻轻推开。

        “阿回，你生日都不积极～”李之脸上挂着浅笑，在门口催促。

        路回忙索性把手里东西一丢，直接跟着李之往楼梯走。

        “老哥，你也太慢了吧，还好没点蜡烛，要不愿望都没机会许”赵旭阳咧着嘴望着楼梯上的路回嚷嚷。

        路回加快了下楼的步伐。三步并两步，身后的李之赶紧扶着点，生怕他摔在楼梯上。

        全家五口人围着餐桌边，李之把蛋糕上的蜡烛点上，赵旭阳迫不及待的关上灯，“生日歌，快快，”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happybirthdaytoyou～宝贝儿儿子”

        “快快快，许愿！”生日歌刚停，赵旭阳急着说。

        路回闭着眼，默默的许了个愿。埋下去吹灭蜡烛。

        路回突然惊醒，侧过身蜷着身子，感觉心脏骤疼的喘不过气，片刻，路回伸手摸了一把脸，才发现眼泪和汗水连枕头都浸湿了。

        路回起身倒了杯水，又去浴室冲了个澡。

        看了下时间早上8点半了，今天学校开学，路回要提前去，好准备优秀学生代表发言的稿子。

        果然是开学季，看着路上堵的水泄不通的车尾灯，路回庆幸还好出门没做公交骑了自行车。

        出小区门口刚转弯，路回停在一个早餐摊旁边，“刘妈，麻烦老三样”

        刘琴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路回从搬过来就一直在他这吃早餐，也是小区这片早餐铺子里卖的最好的，原因是价格不贵，人也很和善。

        “好嘞，小路今天开学喽，油条，鸡蛋和一个圆蛋饼”

        路回拿出手机付了款，接过刘琴递过来的老三样，“谢谢，我先走了刘妈”。看了眼时间，刚买早餐的人多耽误了点时间，怕赶不上。路回赶紧使劲瞪了几脚踏板，往学校冲。

        感觉脚下的踏板都要冒火星子了，终于在920分赶到学校门口。路回锁好车，转头就往8栋礼堂跑，开学仪式是10点，路回看看表，想着差不多跑过去还有20分钟可以看看稿子。

        刚到8栋门口，路回一只手吃包子，一只手在书包里翻着稿子，纳闷儿明明记得昨天就丢在书包里了。

        “你好”

        路回感觉有人在后面拍他肩膀，礼堂里面不准人吃东西，赶紧把最后一口包子丢进嘴里，闭紧嘴，跟着转过头去。

        是个男生，“你好，学弟，我是之前的毕业生，麻烦问问礼堂在哪边？”

        路回有点懵，毕业生还找不着路？奈何嘴里有块包子也不好开口。

        毕业生似乎也看懂了路回意思，开口解释道，“我大三了，今天学校高三高考动员，傅老师让我回来作为毕业生发个言”，说完又顿了一顿，用手比划了个“三”表示三年，又做个话筒演讲的手势。

        看到手势，倒是把路回提醒了，拉着他直接往礼堂那边走，边走还边指着自己，再指指嘴，示意你算是碰对人了。

        把人带过去，路回就跑到旁边的教室去找老师和主持人对流程去了。

        路回刚坐在边上，把词儿顺了几遍，班主任就朝路回挥手，“路回，你来”

        路回点点头，朝老傅走过去。

        “路回啊，这是你前几届的优秀毕业生，顾珏顾师哥，之前可是提前被垣大特招法律系的。可是老傅我的得意门生啊”老傅拍拍旁边顾珏的肩膀，恨不得把鼻子翘到天上去。

        路回定晴一看，这不就是自己刚拉过来的毕业生吗，刚没注意看，毕业生，身材修长，穿着一套黑色西装，外套脱下来拿在手上，衬衣解开三颗扣子，皮肤不算太白刚好，鼻峰优越，鼻梁从山根开始就挺直而下，一双杏眼，深邃的眼眸透着明亮，是律师给人的那种精明劲。原来他叫顾珏。

        顾珏显然认出了他，朝他点点头，笑着说，“我就是路同学带进来的”

        路回刚要答言，就被主持人又拉去对上台时间。

        开学仪式开始了，路回的演讲在后面，先要等校长和一系列新生代表讲完之后才轮到他，所以就先跑去台下坐着休息。

        刚坐过去，耳边传来主持人邀请“优秀毕业生顾珏学长上台分享学习经验”，路回抬头就看到顾珏站在礼堂中间，外套已经穿上了，显得更加精明和英俊。

        这一瞬间感觉比刚刚还要耀眼，路回咂舌，果然，律师就是容易给人洗脑，这气质感觉要是你不听他的，就要给你列出八条违法条咧。

        轮到路回上台发言时，他刻意扫了一眼台下，没看到顾珏的影子，琢磨着应该是先走了。

        典礼结束后，开学第一天也不会上课，路回昨晚没休息好，干脆跟老傅请了假，说要去拿药。

        出校门，路回摸了一把额头，没几步怎么一脑门的汗珠，难不成真开口应验生病了？舒展一下无力的四肢，没力气骑车，打算走路回家。

        路回把书包往背后一丢，手揣兜里往前家走。

        转过弯就是回家的必经路银杏林，顾名思义就是两行银杏树并排而立，中间镶嵌几颗小叶榕，小叶榕不耐旱，怕暴晒，在这片遮光的银杏林里面，倒是长得锤枝展媚。

        下午两点的阳光穿过茂密的金黄月牙叶打在水泥地上，叶子密集的几米水泥地上影子呈现着各式的残形，透着夏日向秋天过度的气息。

        “小路，开学仪式结束啦？”

        闻声，路回转头看去，是隔壁邻居姐姐顾湘，笑着点头，“小湘姐好，结束了，有点不舒服就提前走了”

        顾湘走近，伸手贴着他脑袋，“发烧了？”

        路回回道，“应该没有”

        顾湘身后还有个男生，手里提着一个口袋，应该是和顾湘一起买了东西，一束光影刚好打在他脸上，亮的路回看不清楚人，顾湘朝他开口，“对了，这是我弟弟叫顾珏，顾珏，这是我老提的混血邻居弟弟路回”

        路回一愣，这世界哪来那么多重名？

        顾珏靠近一步，走出光影，路回看清脸，果然是今天的优秀毕业生，顾珏点点头，“你会说话？”

        路回咧了一下嘴，“额，会，不是哑巴，何处此论？”

        顾珏有些尴尬，干咳一声，“今天遇见两次，你一句话没说过，一直用手比划，”

        路回伸手拭了鼻尖的汗珠，有嘴巴就用不得手了？不得劲的解释道，“第一次没说话是因为嘴里有包子张不开口，第二次难道不是因为你们没给我说话的机会啊？”

        不等路回开口，顾湘打断道，“那你们还挺有缘分的，今天顾珏刚回来就遇见两次”又把手里提的菜塞到路回手里，“小路，今晚去我家吃火锅儿，你们拿着东西先回去，我好像还有个东西没买”说完顾湘自顾自转身往回走。

        顾珏瞧了眼手里的菜，朝顾湘的背影喊道，“还买什么啊，都这么多了，别买了”

        “火锅底料～”

        顾珏和路回听完都瞄了对方一眼，默默直接转身朝家走去，没它确实不行。

        顾湘家和路回家很近，去顾湘家放下了菜，路回就回去换了件衣服，再到过去时顾湘买完火锅料刚到家。

        顾湘28岁，性格很活泼爱说话就是身体不太好，路回从搬过来就已经蹭了不少次饭了，所以也不拘谨，挺自便，去了就开始钻进厨房打下手洗菜。

        手里洗着西蓝花，路回嘴闲着没事儿就和顾珏聊天，“老傅说你考上了垣大吗？垣大这么近，怎么我从来没见过你？住校？”

        垣大确实挺近的，如果说路回现在的高中新一校区距离家一公里的话，那垣大就再往前走500米，每天住家里是完全可以的。

        顾珏走过去和路回一块儿掰西蓝花，手上没歇着，嘴上却简言意骇，“大一下学期我去美国做了一年交换生”，路回点点头，想着，老傅肯定不知道，要不更要把他这亲手教的优秀毕业生吹上天去。

        掰了掰时间，路回过来一年，可能刚搬过来，顾珏就做交换生去美国了，虽然可惜，但细想难怪他一搬过来，顾湘就对他格外亲切，可能也是有个弟弟远在异国他乡，看着自己难免有些念想。

        路回笑道，“那我也算是沾了你的光”

        顾珏显然没听懂，“嗯？”

        路回感觉这么说显得自己脸皮有点厚，讪讪开口，“小湘姐应该是把我当你待了，我蹭吃蹭喝好多次”

        顾珏无所谓的摇摇头，“顾湘脾气可不好惹，她喊你，是因为确实觉得你好，

        路回听着也是那么个道理，顾湘确实很有个性。

        没过一会儿，顾湘就端着锅上桌，“快快快，开动开动”

        路回最是爱吃，和顾湘这么好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她做饭是真的很好吃，但还是保持着最基本的礼貌，“辛苦了，顾湘姐”

        顾湘递给他一双筷子，又拍了一下路回的脑门儿，“馋猫，道什么谢，快吃”，

        吃饭途中，顾湘一直不停的给顾珏和路回夹菜，路回可以看出来，因为顾珏的回来，顾湘比平时要高兴好几倍。

        顾湘身体有些弱，脸色不太好，吃完饭就被顾珏撵回房间躺着，路回还是和平时蹭饭一样，吃完饭帮忙收拾碗筷和厨房。

        顾珏不怎么说话，整个客厅里就只有哗哗的水声和碗筷碰撞的瓷片声，路回觉得有些闷，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些家长里短，顾珏倒是都会回他一句，嗯，哦，你说的对。

        收拾完，路回取下身上的围裙挂好，顾珏也洗完手开口道，“我送你吧”

        路回刚要开口，顾珏就武断的把他推出门顺手把门拉上，揣兜走在前面，下完门口的6个台阶站在路口，转头看向路口“左边右边？”

        路回伸手朝前指指，有些尴尬，“对面”

        顾珏显然一愣，语气不置可否，“三米？”

        路回眯了眯眼，点点头，对啊，因为我刚要拒绝，你就给我推出来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对面那就是我家，你有空常来走动哈，”说完径直朝前走去，想想又转头说了句，“那个，，谢谢你送我回家。”

        顾珏看着路回的背影，不动声色的拉了三条黑线，他妈的，是不是就他有礼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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