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太苦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回忆，路回觉得梦里好像都在念作用力。赶紧洗个澡，收拾好出门，不出所料的遇见了顾珏，“早”

        “早”顾珏今天装扮尤其休闲。

        “今天，，”路回刚要开口被顾珏打断，“今天我不去学校，有个散打社团比赛”

        “哦哦哦”路回小鸡啄米的点头，“要不加个微信吧，不方便联系”虽然也不知道要联系什么。

        顾珏朝他看了一眼，掏出手机递过去，“我总觉得你的卷儿，每天早上都更卷些”

        路回扫完码，把手机还回去，“我喜欢早上洗头，可能刚吹完比较蓬松？”

        顾珏点点头，没说什么，和路回平排走。刚走出银杏林，路回才反应过来，“你不是不去学校吗？怎么还不走”

        顾珏一懵，“我要去刘妈那的公交站坐公交啊，走路去啊？”

        路回像被点醒了一般，尴尬的摸摸鼻尖。

        刘妈的摊儿就在公交站前面几米，在公交站那顾珏就和路回告了别，站在站台等公交。

        路回还是和往常一样在刘妈拿早餐，是两份儿，想起昨天自己对刘妈的嘱咐，转过头望向公交站，顾珏还站在那里，正低头在翻看着手机。

        路回走过去，“还好你没走，早餐路上吃吧”

        顾珏收起手机，接过早餐。刚要说些什么，路回看了眼站牌的时间，遭了又要迟到了，说了句比赛加油，跑的像脚底抹了油。

        冲到学校，刚好前老傅一分钟进教室，路回擦擦脸上的汗，拿起书装作若无其事的学习。

        老傅经过他身边，看他认真的样子欣慰的点了点头。

        下了课，路回掏出手机看到顾珏已经通过好友申请并发送来一条消息，

        顾珏——谢谢

        路回——不用谢，你教我物理，我才要谢谢你。

        顾珏——好，那我同意。（路回看着这条消息，不禁感叹这直球真直。）

        路回——说起物理，我昨晚感觉我睡着了做梦都是物理作用力和反作用力。

        顾珏——那是因为我讲到那里的时候，你趴着睡着了，那不是你的梦，是我在讲。（路回脸皮发烫，这球更直）

        路回——额，不好意思啊。

        顾珏——没事，确实有点晚了。

        看着界面上弹出的消息，路回按息屏幕，这天儿聊不动了。

        路回刚放下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来自李卓凡，路回抬头看了看，才发现他座位还空着。

        ——老婆，少爷今天没来你问都不问，顺带一个贱兮兮的表情。

        ——为什么没来？早上我差点迟到，还没顾得上你

        ——昨天晚上医生给我换绷带，我爷爷刚好看到了，非要让我再到医院躺几天。

        路回以前去过李卓凡家，老爷子隔代亲，不喜欢他老子却疼他孙子的要命。——那你就再躺养几天呗，昨天一动疼的一抽一抽的

        ——无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来医院看我，今儿下午。

        ——我要背物理啊，昨天顾珏刚开始讲的我听都听不懂。

        ——医院来背呗，在哪儿不是背。

        路回想想也是，在哪都是背，以李卓凡的性格，医院多待一天怕不是真要发霉，打了个，好，发出去。

        高三课业紧，除了上课，下课时间路回就会拿出物理公式来背。

        放学之后，路回就推上开学停在学校的自行车，李卓凡的医院也不远，就骑了十多分钟就到了。

        在医院楼下买了点水果，路回提着就住院部走去，但有些路痴，找个病房都花了十分钟。

        李卓凡是个单独的高级病房，一进去就见他手脚没空，手机打着游戏，嘴上啃个苹果，含糊不清的说，“来啦”

        路回进去把手上的水果放下，把他叼着的苹果取下来，“你一个人？上厕所怎么办？”

        李卓凡没意思的把手机往旁边一丢，“按玲儿呗”

        他家是开公司的，父母都忙，不可能来守着，最多给他请个护工，但李卓凡的性格肯定受不了一个不熟的人整天盯着他。想着，路回点点头，“那是挺无聊的”

        李卓凡掰开身前的桌子，挪出地方，指指路回买的水果，“洗点草莓吃吃”，

        路回干脆洗了一盘子，放到桌上，李卓凡又挪挪伤脚，示意路回坐到那头，“你坐那儿背书，我打游戏”

        路回点点头从背包里拿出物理公式。他和李卓凡认识太多年，知道他只是想找个人，但又不想要陌生人。

        背书时间过得是快，一抬头，两个小时都过了，李卓凡都睡着了。路回无奈的笑笑，给自己盖的还挺严实。

        路回退出房间，轻轻地把门关上，刚走到大厅，迎面刚好看见在西药房排队的顾湘。

        路回走过去，顾湘手里拿的一堆单子，一看就不是普通感冒，“小湘姐，你哪里不舒服吗？”

        顾湘看到路回也有些吃惊，以为他也病了，“阿回，我的药吃完了，再来开点儿，你怎么在医院？”

        路回解释道，“昨天来我家那个朋友，他又来住院了，我来看看他”

        顾湘松了一口气，“哦哦，那就好，没生病就好”

        路回开口，“我帮你排吧，你看方便吗？”

        列子太长了，顾湘确实站的有些脚酸，把手里的单子递给他，“那就辛苦你了”，去旁边的休息区坐着。

        等顾湘过去坐着，路回拿起诊疗单，血液病三个字似乎烫伤了他的眼睛，再翻几页，下面写着医生的诊断说明，血液病。

        薄薄的几张纸，路回觉得像有千斤一般，沉得抬起手都没了力气。

        列子排到了，路回递过去单子换来了整整一大口袋的药盒。路回拎着药，走到顾湘面前，眼眶都是红的，“顾珏知道吗？”

        顾湘拍拍路回的脸，轻声说，“知道，我从小就生病了，早就习惯了，不需要心疼我，你们只需要在我还活着的时候多爱我。”

        路回点点头，“别乱说话，我只是有些心疼你吃那么多药”顾湘抱了抱路回，让他缓解下情绪，半响，耳边传来有些压抑的声音，“多苦啊”

        顾湘在他的背上抚了两下，嗯，她以前也这么觉得，太苦了，无论是药还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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