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陆教授这是在泡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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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陆教授这是在泡妞呢~
陆时当然不可能收蒙德里安为徒,
一、他教不了绘画;
二、他担心自己的影响让蒙德里安转变方向,从几何抽象画派的先驱变成漫画先驱。
这在历史上是有过的,
比如《父与子》的作者埃·奥·卜劳恩,本身是莱比锡皇家绘画与出版学院科班出身,但后来尝到了出版漫画的甜头,发生了方向上的转变。
陆时摆手,
“不行,我教不了你。”
蒙德里安叹气,眼珠滴溜溜地转,似乎想要再劝。
一旁的玛格丽塔小声道:“陆教授,我觉得你完全有能力教他绘画理论。”
陆时:“……”
“你把我看得也太全能了。”
玛格丽塔微微嘟嘴,
“啊这……”
不自觉地,公主殿下露出微笑,
她看着陆时的侧脸,
陆教授,一定也有着相同的想法吧?
蓦地,她对陆时扮了一个鬼脸,
这是一个菲利斯风格的动作,透着少女的娇俏和古灵精怪。
康定斯基叹气,说:“你怎么还不懂?对漫画来说,是‘原作’重要还是‘原画’重要?”
两人一猫,来的快、去的也快。
陆时无奈,
康定斯基嘴角勾起一个弧度,露出看破一切的笑容,
康定斯基点头,
他尴尬地摸摸鼻子,继续刚才的话题:“你笑得这么开心,在想什么呢?”
结果,康定斯基一把将蒙德里安按了回去,说道:“你怎么是榆木脑袋啊喂!这么浪漫的事,你就不能成全?”
不过是说辞而已。
陆时所为,有点儿类似大学里面,买通重要论文的大牛一作把女朋友也弄成通讯作者混SCI。
玛格丽塔不满道:“刚才你明明称呼我为‘丽塔’啊?”
自己都已经不记得了。
他逝世后,他的弟媳将所有画作进行了整理,并将梵高和其弟弟的书信往来与梵高的故事整理成册进行发表,同时还将梵高的作品外借参加各种展览,
梵高的画作慢慢被人们知晓,到后来卖出天价。
陆时拉拉吾辈的遛猫绳,带着玛格丽塔离开了。
“现实中有这样的树吗?”
蒙德里安点点头,
“对。”
蒙德里安不由得想象,
百年后,人们整理陆时的藏品,发现在《睡莲》旁还有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的画作,而画家正是自己,
这是何等的荣耀!
玛格丽塔嘀咕:“我……唔……”
骗子!
蒙德里安不解,
陆时对于雨中漫步不怎么感兴趣,但既然公主殿下提了,就只能随行。
陆时摆手,
陆时摊开手,
“画得再像有什么用?有照片像?”
蒙德里安恍然大悟,
他指了指蒙德里安的一幅画,
康定斯基一把拉住,
“你就老老实实地收着吧!没看出来吗?陆教授给你钱是有目的的!”
陆时摆摆手,
“没关系。”
什么原画……
梵高的画艺术价值极高,但生前一副都卖不出去。
“我知道!”
1901年的英国甚至有100英镑面值的特殊钞,但这种钞票极少见,因为面值太大,根本花不出去,
玛格丽塔侧脸看向陆时,心中泛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甚至产生了冲动,想要就这么和陆教授两个人在雨中漫步,尽可能长时间地走下去。
她喃喃自语:“陆教授,你虽然不是英国人,却是一个纯粹的绅士。”
两人沿着河边,在公园中漫步。
实际上,她控制音量,恰到好处地让身边的陆教授也能听见。
蒙德里安听了不由得欣喜,
此时的他在绘画界还没有闯出名声,卖画只能勉强为生,被求购画作无疑是一种认可。
蒙德里安如在梦里,
蒙德里安说:“那我就更不能收下了!至少不能收这么多!”
陆时看着吊起的塔桥,不由得无语。
据维修的工人说,刚才有船通过,塔桥吊起,结果怎么都放不下去了。
蒙德里安张嘴,似是还想推脱,
他身边的康定斯基靠过来,对着玛格丽塔的方向点点头,低声道:“你应该收钱。在某种程度上,这也是帮助陆教授。”
陆时谨慎地看对方一眼,
“我刚才应该说过了,一是欣赏蒙德里安先生的创新,二是想做艺术品投资。”
陆时却说:“丽塔,你应该明白,这些尝试是很必要的。”
玛格丽塔继续道:“陆教授,你刚才为什么要买下蒙德里安先生的作品呢?而且还是花高价……”
角落处一个小书桌,参考书东一本、西一本,
整个画室乱得一塌糊涂。
换句话说,陆时挑了几幅画就支付了1000镑,这个价位即使给成名已久的画家都不算低。
也难怪蒙德里安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了,
“我相信你。”
<div class="contentadv"> 他把钱塞进对方手里,
“哪天雨停了,你差人送到《镜报》的总部就可以了。”
吾辈爬上书桌,在用书搭建的“王座”上趴下,舒服得“呼噜~呼噜~”。
玛格丽塔脸上的笑意更盛,
“和你想一样的事。”
“什么目的?”
陆时点头,
陆时对蒙德里安说道:“我能说的只有那些,后面的事,需要伱自己摸索了。对了,如果可以,我想买几幅你的画,万一你将来火了呢?”
公主殿下说这句话的时候用了点儿小心思,
表面上,她压低声音,自言自语;
五十张,20英镑面值。
《灰色的树》。
……
陆时不动声色地到退一步。
陆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唯有保持沉默。
“那怎么能行呢?我必须付钱!”
“啊这……”
现在的蒙德里安的抽象主义还只处于萌芽阶段,所以大部分是海牙画派的作品,距离现代艺术相去甚远,
而那些实验性的尝试,则几乎都没有完成,是半成品的状态。
话音未落,旁边的康定斯基对蒙德里安连连摇头。
她用纤纤玉手指向塔桥公园。
陆时出门带这么多钱傍身,属实是让蒙德里安小刀划屁股——
玛格丽塔从没听说过漫画还有分工的。
蒙德里安说:“陆教授,我可以赠予你画作。”
漫画,当然“画”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新颖的分工合作”,
对蒙德里安来说,他就是在给玛格丽塔当枪。
陆时点头,
陆时:???
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刚才在想什么,玛格丽塔又是怎么知道的?
诡异!
康定斯基当即打断:“别‘可是’了!没有什么好‘可是’的!”
蒙德里安却是懂了,
玛格丽塔尴尬,
“你这种说法显得像是画家们在逃避与摄影的竞争。诚然,这是一个因素,但主要的因素还是要打破视觉的桎梏。”
蒙德里安一脸懵逼,表示听不懂,
“收钱怎么还是帮忙?”
上面画着一棵树,枝丫光秃秃的,凌乱地扭在了一起,
它有些像蒙德里安的名作——
“所以,绘画一方面可以力图真实,画人们眼前所见到的存在;也可以画人们脑海里、思维中的存在。”
而陆时也直接掏出了一沓现金,
“你一定要收!”
玛格丽塔“啊?”了一声,
结果,他正准备说话,就被陆时打断道:“我知道,现在的照片清晰度还不行。可技术是在随时发展的,不出二十年,情况就会转变。”
他不知道的是,陆时除了《睡莲》,还有《女史箴图》。
蒙德里安遇到知己,根本就不想收钱,说道:“陆教授,有你这样的收藏家收藏我的画作,是我的荣幸,我怎么好……”
“所以,现在的画家们才会另辟蹊径。”
说着,他转向蒙德里安,
在年龄上,他比蒙德里安大个几岁,
而且,他此时已经小有名气,接触过很多画商、评论家和出版商,所以更懂人际交往。
“这是真钱。”
塔桥前。
陆时更懵了,
“我称呼你为‘公主殿下’啊?有什么问题?”
蒙德里安挠头,
陆时有点儿懵,看对方笑得莫名其妙,问:“公主殿下,你在……”
“四处走走?”
第三次了。
结果,
“我哪敢!?”
他小声问:“陆教授,我听说你藏有一幅《睡莲》?”
蒙德里安虽然疑惑,但还是信了,
因为此时的蒙德里安正用一种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他,
那模样,就像是一个在监狱里关了十年的囚犯刚放出来,去酒吧喝酒的时候看到了180斤的老板娘,有种“母猪赛貂蝉”的狂热。
蒙德里安说:“陆教授,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我怎么能与梵高先生相提并论呢?”
玛格丽塔确信,陆教授那么做是为了她,
什么原作……
怎么可能会亏!?
当然,陆时不可能预言未来,遂胡扯道:“蒙德里安先生,同为荷兰画家,你定然知道梵高的故事。”
“玛格丽塔小姐,我明白,你觉得它们很丑。”
陆时看向玛格丽塔,
他的视线移向外面的蒙蒙雨帘,
“陆教授这是在泡妞呢~”
确实不复杂,
他单纯觉得蒙德里安的作品将来必然升值。
陆时:“……”
“我记得之前你跟我说过《简·爱》漫画的创作模式,是一种新颖的分工合作,那个玛格丽塔小姐负责剧情,也就是所谓的‘原作’;你负责绘画,所谓的‘原画’。对吧?”
太诡异了!
陆时摇头,
玛格丽塔抬起头,看向陆时,用细弱箫管的声音说:“我知道陆教授高价买画的目的。我知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蒙德里安连连摇头,
“可是……”
蒙德里安给出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冬日》。还没有完成。”
蒙德里安眼含感激,问道:“你不怕亏钱?”
“我们还是谈谈价钱的事情吧。”
他说着便披上了大衣,准备出门。
“对,就是那个‘莫非’。我看啊,陆教授是对玛格丽塔小姐有好感,所以花了血本。当然,他肯定也是有爱才之心,看了你的画作,决定慷慨帮忙。”
玛格丽塔却很高兴,
但是她必须装作若无其事,努力保持着平静,问:“为什么是必要的?”
蒙德里安不好意思,
“抱歉,有些不修边幅。”
不过,陆时的话相当于给了他答案,巴黎街头流传谣言看来是真的。
她脸色通红,
她心目中,陆教授就是一个什么都能教的角色,却总是这么谦虚。
蒙德里安看看手里的钞票,还是有种难以理解的感觉,说道:“这是真钱吧?”
陆时展颜一笑,
“怎么?你想用你的画作来换《睡莲》?”
“这幅画我买……唔……蒙德里安先生,你……”
第一次被陆时称呼昵称,玛格丽塔的心漏跳了半拍,
玛格丽塔嘟起嘴,
“你刚才叫我什么?”
即使20世纪初的大英是日不落帝国,可它的工程质量却和现代拉胯的带英一样,相当豆腐渣。
陆时晕了,
他说:“不行,我得还给陆教授!”
他的目光环顾一圈,寻找自己有印象的作品,却没任何发现。
他趁人家没成名的时候买画,已经够赚了,白嫖实在不合适。
事实上,市面上连10英镑的纸钞都很稀有。
他大概点了点,
陆时吐槽:“刚才看塔桥还是好好的,怎么这么一会儿升降系统就坏了。”
陆时被表扬得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不是绅士风度。我买蒙德里安先生的画的目的非常纯粹,没有那么复杂。”
一旁的康定斯基点头道:“而且,从印刷、传播的角度讲,摄影也比绘画更有优势。”
玛格丽塔懂了,
康定斯基摇摇头,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样,说:“你啊,就听我的吧~”
他对陆时说:“陆教授,随我来画室?”
他如果知道中国拜师的规矩,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纳头便拜。
蒙德里安说:“陆教授,我想拜你为师!”
陆时轻笑,
蒙德里安双眸一闪,
“莫非……”
陆时问:“这幅画叫什么?”
开了眼儿了。
陆时作为《镜报》的主编,必然对此心知肚明,
至于他出钱的目的是……
蒙德里安的宿舍不远,
他应该是花了大价钱租的,除了住宿的单间,还有一间将近二十平的画室,
墙壁上、角落处,各种画作堆积如山,未完成的比完成的还要多,
空气中弥漫着某种画室特有的气味,有点儿像稀释过的消毒水,
“你愿意割爱,再好不过。”
欲言又止。
他又挑了几幅画,
都是很风格化的作品,与主流格格不入。
四人一猫帮蒙德里安收拾好了画架,一起离开塔桥公园。
康定斯基翻了个白眼儿,说:“那不废话?还是说你没见过20英镑的面值?”
玛格丽塔摇头,说道:“当然没有。这棵树的枝丫交错凌乱,都快编织成蜘蛛网了。不过,确实符合《冬日》这个名字,因为画中充满了肃杀的气氛。”
“啊?我怎么了?”
玛格丽塔轻“哼”了声,这次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道:“陆教授这是在泡妞呢~”
她转身,看着远方的塔桥,
“修好了!我们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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