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千寿常青

鬼化炼狱千寿郎，请及时避雷。

        炼狱杏寿郎和他爹有提及&他爹这里很屑

        同期小队狯岳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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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每次出现狯岳我都会写这个预警。我个人非常喜欢狯岳这个角色，请不要踩我的雷。

        关于我对狯岳的理解会放到以后的文里谈到，这孩子的成长要等到无限列车篇才会开始展开。请耐心一点。请尊重我的喜好。请不要踩雷，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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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祢豆子相对的剩下的另一只鬼，有着金黄色的头发，发尾则是火焰一样的红色，他扎着大约到肩膀的马尾，身上穿着类似武馆的道服，额头有两缕高高翘起来的刘海。出乎意料的是，他看起来很小，不过十多岁的样子，一双杏眼瞪得圆溜溜的，看起来气急败坏的，“搞什么！！“

        那孩子很灵巧，他朝后一仰躲过了祢豆子的斩击，尽管只有一瞬间的对视，但祢豆子还是看清楚了，这个鬼的眼睛里————

        清清楚楚的写着“下弦“，只是在那标志着下线的金色眼瞳里，还多了一个大大的叉。

        是下弦吗？

        “真是的！所有人都要来阻碍我！明明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稀血！！”

        “那可是吃了之后等于吃一百个人的稀血啊！多吃一些的话我说不定就能重新变回十二鬼月了！！真是…可恶啊！”

        祢豆子没有来得及去听他的牢骚，因为在那之前，那只鬼扬起手，一个火球在他手里逐渐凝聚成形，刚刚还很凉爽的屋子气温骤然升高，地板甚至也已经热到了有些烫脚的地步。

        那孩子抓着火球，毫无章法的朝她直接丢过来。

        “水之呼吸九之型————水流飞沫！“

        那个火球在她躲开之后砸到了地面，并没有像之前锖兔的水之箭一样改变方向，太好了，看来是只有直线攻击的血鬼术。

        可惜她之前在与锖兔和真菰的战斗中受伤了，不然应该能更好的占到上风。祢豆子忽略掉灼热的空气为肺部带来的不适，水流飞沫是所有型中最适合当下不增加身体痛苦的呼吸方式，只要浅缓迅速的呼吸，就可以强化骨折部位周边的肌肉，能够将落地时间、落地地面、落地动作，全部都最小限度化的九之型，能够让她无拘无束的活动，很适合在没有落脚之处的室内。

        好了，别紧张，这样下去一定能慢慢找到破绽————

        ！！

        那只鬼似乎放弃了投掷火球的行为，又或者只是为自己无意义的投掷感到沮丧，他索性直接将火球投到地下，肆虐的火舌一下子在房间里蔓延开来，在有些刺眼的火光之中把祢豆子可能的落脚处都烧成了一片火海。

        身处火海自己却安然无事，竟然…是对自己的火免疫的鬼吗？！

        祢豆子不得已只能勉强落在了墙角一个高高的柜子上，由于匆忙她没有落得很稳，那个柜子颤巍巍的抖了抖，柜子里的一些像是书信一样的东西遥遥欲坠似乎要掉下来。

        “不要————！“

        不知道似乎是祢豆子的错觉，她总觉得在那些书信快要掉下去时那只鬼看起来特别的惊慌。那些烧过来的火舌也都被吓得抖了一抖似地向后退了一下。

        信？那些信是他的弱点吗？

        没办法，只能赌一下了——

        她弯腰抄手拿起一叠信，“想要这个吗？”她拿着信，一边心里说着「对不起」，一边使劲一扬，把所有的信天女散花一样抛在空中。

        “还给我——————”地板上的火焰刷的一下全灭了，金发的少年伸开双手想要拿到那些漫天飞舞的雪花一样的书信，徒劳的想要抓住它们，那些书信漫天飞舞的画面，与不知何时的记忆重叠在一起————

        很久以前的某处武馆。

        “有才能的人都是凤毛麟角！剩下的都是乌合之众！”

        “你、我还有你那个废物哥哥，都不过是毫无价值的草芥罢了！”

        那时拿着扫帚清扫庭院落叶的千寿郎，连一句反驳的话语都说不出。自从母亲去世之后酗酒的父亲、日夜不停的咒骂、生意日渐冷清的武馆，这便是构成了千寿郎童年的全部。

        那个时候唯一温暖明亮的颜色，是永远带着热情有有力量的笑容的哥哥。

        千寿郎没有作为武士的才能。

        “没事的！唔呣！即使不继承武馆，我的弟弟也是十分优秀的人！”

        “人的能力生来就注定好了，你没有才能也没什么意外的，倒不如说你有才能才奇怪呢！”在那样刺耳的属于父亲的声音里，千寿郎一直在寻找哥哥的身影。

        没关系的，只要有哥哥在，一切一定都会变好的、对吧？千寿郎扫着庭院里落下的深红色的枫叶，将他们落成厚厚的一堆————这样就可以和大哥一起考香喷喷、热乎乎的红薯了。这是名为炼狱千寿郎的孩子，10岁之前最快乐的记忆。

        “唔呣！父亲，孩儿去挑战别的道馆，出门历练了！”

        大哥为了给武馆招揽生意、也为了磨练自己的武技出门历练的时候，千寿郎刚刚好过完10岁生日。他在门外目送大哥离去占了很久很久，以往大哥宽厚的背影逐渐变成一个小小的点点，消失在街道尽头。

        于是在那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在父亲日渐严重的酗酒、辱骂、和对他的殴打之中，与大哥互通书信成了他最快乐的事情。

        「吾弟亲启：别后月余，殊深驰系。父亲身体可还好吗？挺远的叶子该落了吧？我这里已经下雪了，今日遇见了几个非常有意思的武术流派，相互交流收益甚多。我的确还有很多进步的空间，相信假以时日，我一定能够会更进一步，将炼狱武场发扬光大！杏寿郎书。」

        「吾弟亲启：春寒料峭，善自珍重。今日我所拜访的城镇在举办春日祭，京都的樱花也该开了吧？相比也是非常美丽的景象，我有些想念你做的樱饼了，等我修炼归来，在一起取看樱花吧！杏寿郎书。」

        「吾弟亲启：炎暑日蒸，千万珍重。盛暑之后，继以炎秋，务望尚自珍为盼…」

        「吾弟亲启：……」

        他从来不和哥哥讲父亲对他的殴打和侮辱。

        他已经没有武士的才能了，不能再让大哥为他担心了。

        于是在那个严冬的晚上，他的父亲将他一脚踢到墙角，把他理的整整齐齐的大哥的书信一把扬到了院子里，他一封一封捡回被雨水打的湿淋淋的书信，抱着大哥给他的最后的光蜷缩在屋子里，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思念湿了眼眶。肋骨大抵是被醉酒的父亲打断了，好疼、好疼啊…

        他的大哥在哪里呢…

        千寿郎觉得自己也许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在迷迷糊糊的高烧中，他听见了一个像丝绸一般绵长有有些让人感到发腻的声音，“啊，真是个可怜的孩子，来，把这个喝下去，你会没事的————”

        温暖的液体流进他的身体里。

        肋骨好像重新长出来了、冰冷的身体也逐渐回暖了、好像是被泡在温泉里————

        好甜、好温暖。

        那股温暖的感觉逐渐从脚底攀爬到头顶，渐渐从温暖变得有些灼热。

        等等、停下、停下，好烫！好难受！！快停下来———

        等他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就只看到父亲残破不堪的尸体、四处散落的肉块、碎成木片的家具、还有满口鲜血的他自己。

        “我…我做了什么？”

        “父…父亲？”

        “不是你的错。”那位大人双手抚上他颤抖的肩膀，“你的父亲只是以另一种方式和你生活在一起了。”

        “你看，现在你也有力量了。”

        “你看，没什么好担心的。”

        那个听上去温和的声音一步一步盘旋在他已经不清醒地脑壳里，一点一点蚕食着他身为“人”的意识。

        “如果有人来查怎么办？”

        “要是警察来了怎么办？”

        “不要紧，不要紧，”那个声音抚平了他的颤栗，“你只要把他们都吃掉就好了。”

        “成为强大的人吧。”

        “吃更多的人吧。”

        “你也想成为哥哥的骄傲对吧？”

        下弦之鬼在那一晚诞生了。

        ……

        “我、我还能吃更多的人的！请、、请不要放弃我！”

        “这种程度就吃不下可不行啊，我的孩子。”

        “这样的话，就只能剥夺你作为下弦之鬼的身份了呢。“

        “没关系，你也想早点变得强大变成哥哥的骄傲吧？”

        “我不会给你任何的压力，”那位大人笑着轻轻的摸着少年的头，“我怎么忍心强迫自己的孩子呢？等你继续想吃人了，下弦的位置————”

        “会继续为你开放。”

        他会是自己哥哥的骄傲吗？

        “哥…哥…”马尾少年的头颅有一半已经化成了飞灰，他朝着落在他前方的一封书信伸出了手想要把它捡起来。他大概是想哭的，可是身为火焰之鬼的他体温太高了，以至于那些眼泪还没来得及留下，就在他的眼眶里化成一阵飘渺的水汽消散不见了。

        炼狱千寿郎，已经连哭泣的资格都没有了。

        “对不起，扔了对你来说重要的书信。”祢豆子蹲下身，非常珍重地捡起那些散落在地上的信，她握住少年小小的手，“可是，你所吃掉的每一个人，也许也都是对别人来说重要的哥哥。”

        “你的哥哥，一定也非常的想念你。”

        “他会希望你安息的。”

        “请安息吧。”

        不知道零余子有没有成功找到那个孩子呢，拖着疼痛到仿佛要裂开的身体，踩着被烧得焦黑的木头走出宅子地祢豆子这么想着的时候，看到了更令她裂开地一幕————

        一个身材高挑，穿着鬼杀队队服，脖子上用蓝色的绳子系着两颗金色勾玉，有着黑色短发刘海，和一双漂亮的不得了的鸦青色丹凤眼的少年…正在拽着零余子地头发对她大声呵斥。

        “你他妈脑子有问题吧？把这个箱子给我————”

        “不要！！！这是小祢豆子的东西我不要给你！！！”这一边是死死的抱住箱子不愿撒手的零余子。

        还有三个抓着那个鸦青色眼睛少年大声喊他「大坏蛋」的三个瑟瑟发抖的哭包小孩。其中一个可能几分钟前才刚刚被零余子从宅子里捞出来。

        ！！！

        祢豆子的脑袋上竖起三个大大的感叹号。

        她猛地冲过去一把打开那个黑发少年拽着零余子的手，把那个箱子和零余子还有正在哭泣的三个孩子护在身后，大声怒喝道，“请住手！！你在对同队的女孩子做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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