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找真凶(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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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闹剧平息,原本由马族长主持的葬礼最终换成了马钊主持。大火焚尽老幺的血肉,村民共同为他祈福,但愿这个可爱的孩子得神灵庇佑,早日重获新生。尸骨“洗涤”干净,收敛入棺,再抬进峡谷,放到崖边上悬置。
一切进行得有条不紊。无人对马钊代行族长职权置喙,似乎默认他为继任族长。马钊也没让大家失望,释放靳谙,扣押老魏,圈禁马薇以免生乱。他还兑现了在祭台上的承诺,即对普通人和返祖人一视同仁,做了普查表在寨子里分发,号召返祖村户填写详细情况,待备案后酌情予以物资援助、提供安全防护。
颜匪赞赏地点点头:“挺好——真有返祖人上报了?”
靳谙捋了捋半干的头发,露出一双清澈鹿眼。原本有些婴儿肥的俊脸清瘦不少,五官线条凸现。积攒的胡茬也刮了,下巴上留了一条浅浅的划痕。
“肯定会……有吧。”心宽的二货也不断定。
返祖人口普查,不是填个表领两袋大米那么简单,这关乎身家性命。毕竟返祖人占少数,一旦曝光,惹得人心惶惶,众怒之下普通人说不定会再次聊合起来围剿返祖人。
周邕忙里偷闲,讲了句好话:“新政推行之艰在意料中,自古以来如此。不过,既开新政,便已向成功迈近一步。”
靳谙忙不跌附和:“对对,我就是这么想的。”
说完伸了个懒腰,起身在房间里转悠,摸摸紫砂壶,闻闻茶香,从泡沫箱里抓了把洗净的进口车厘子,丢一个进嘴里:“哎,不是有浴室嘛——锁坏了?怎么打不开?”
颜匪从手边的包装盒里插了个金箔马卡龙,提醒道:“我记得你洗过澡了。”
靳谙一星期没洗澡,快发霉了,自由后恨不得当场跳进泗湄河泡一泡。听说颜匪和周邕有住处,就跟他们磨叽,想来蹭热水。当时颜匪正被阿汀缠着,没精力搭理他,等有空了却发现他不见了。周邕解释说,他跟靳晗梦走了。
靳谙试了几次没能打开,郁闷地放弃:“想跟你们借浴室,周哥说不方便。我以为没浴室呢,原来锁坏了。”
不不。
锁没坏,但里面挂着她没拿出去晾晒的黑色蕾丝内衣。
颜匪飞速瞥了眼周邕,垂下眼皮,抬手蹭了蹭鼻尖,试探道:“锁没坏,是你太笨,要参观一下吗?”
没等靳谙回应,周邕冷不防低咳警示,无奈地看着她,柔声道:“不方便。”
颜匪被他紧张的模样逗得心情大好,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对,不方便。”
靳谙对浴室不感兴趣,纯粹无聊,围着他们走来走去;溜达到高脚香案边,给神像上了三柱香,一低头发现一台小冰箱,打开门,顿时化身尖叫鸡。
“寿司!”
冰箱第一层是法式甜点,二层存放一支1990年的罗曼尼康帝及两支香槟,三层放了八盒寿司,且每盒花样都不同。
靳谙拿出鲟鱼子酱寿司,用起瓶器打开香槟,吃一口喝一口:“呜呜呜太好吃了!老子第二条命被它们点燃了!”
颜匪敲击报告的指尖一顿,眼睛并没从屏幕上挪开,找到“公式”工具点了点,输入数字:“感谢周财神吧,没他你连车厘子都吃不到。”
靳谙边吃边哭:“感谢爸爸!!!!”
周邕正在做行业报告,闻言呛了气,差点把刚入口的大红袍喷到笔记本屏幕上。
太失礼了。
周邕拿手帕擦了擦嘴角,淡定地说:“客气。”
插科打诨最好混时间,不过有人陪聊也没能缓解颜匪越来越焦躁的心情,做完第十张图表,她离爆发只差0001。
作为一名数学c等的文科生,颜匪拒绝进公司上班,除了害怕没完没了的会议,还有写不完的报告。逃避几年,结果到头来她还是跳了这个坑。
点击保存,颜匪把笔记本一推,趴在桌子上装死。
靳谙小心翼翼喝了口香槟,啧一声:“直觉告诉我,颜姐的生理期快到了。”
颜匪头没抬,抄起无线鼠标砸了过去。
靳谙抱紧寿司一闪,惊慌预言:“我的死期也快到了。”
周邕沉默片刻,合上笔记本,十指交叉放在上面,思考了一下:“放着吧。”
颜匪正在跟的是项目进度报告,如果只给周邕审阅,她大可撂挑子口述,可不巧,周邕看完还要呈给日理万机的ceo,哪位董事心血来潮也可能调阅。
颜匪埋头闷闷地说:“我缓缓,等会。”
周邕:“那么做完这一份,余下的交给我。”
颜匪短暂犹豫了下,歪头,露出一只眼睛,端详他许久,末了挺直腰板坐起来:“别,试用期没过,万一被红眼病知道,举报我拿钱不办事,我可就成无业游民了——不过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可以勉强跟你做个交易。”
周邕侧首:“愿闻其详。”
颜匪把笔记本拿回眼前:“你列纲要,我为你完成行业报告的文字部分,你帮我做图表——行业报告包含哪些内容?”
周邕唔了一声:“依据上市公司财报、年报、半年报做数据分析。”
颜匪展望了三秒钟:“啊……当我没说。”
其实报告通常都交给助理去为完成,周邕即使插手,也是在成稿上修改润色。他闷不吭声已经为她分担许多工作了。
靳谙插嘴:“当老师还要写行业报告?真辛苦。”
没人关注他,那两位还沉浸在交易里。
周邕提议:“换个旁的?”
颜匪托腮:“我给你唱歌吧,一首一张表。”
周邕蹙眉:“商人重利,一支歌换一张图表,我亏了。”
“那你开价。”
“歌舞相伴,或歌舞各一支。”
“我不会跳舞。”
“你还擅长什么?”
“空翻。前空翻、后空翻、侧空翻,随你挑。”
“罢了罢了。”
“我还会太极拳,野马分鬃和白鹤亮翅打得最好看。”
“……”
这样讨价还价好像回到了恋爱期,大二的春天去踏青,颜匪穿了新鞋,脚底磨出水泡。她没告诉周邕,后来途经一段陡坡忍不住了。
“我们来玩个游戏。”
周邕不作声,等她下文。
“你先背我两百米,我再背你两百米,怎么样?”
“这段路目测不足一百五十米。”
“……就按一百五计算,你背七十五,我背七十五。”
“好。”
周邕痛快答应,不过到中途时并没停下,背着她直达绿坡顶峰,回去的路上也没让她的脚再沾地。他在b大附近有套200坪的复式,带她回家,亲自给她处理伤口,之后开车送她回校。
想想那天好像是他们初次身体接触。
回过神,一看靳谙满脸痴汉相盯着他们,颜匪打了个冷颤:“你发什么神经?”
靳谙抱紧寿司包装盒满足地说:“你们这样真好……”
18岁的成年人,但因为长相显小,刚洗过澡,头发柔顺地贴服着,初见时的张扬嚣张不见,此刻显得特别乖,像个十五六岁的大孩子。
颜匪默了默,指着地上的无线鼠标,示意他递来:“我看你是想马薇了吧。”
靳谙眼睛张大几分,随即垂下眼皮挠下巴:“嗯,有点……不,特别多……她为了救我喝那什么药,都不知道还能活多久。”他很伤感,转瞬却又不好意思起来,“我骗你们的,她不是我女朋友。不过我俩从小一块长大的,青梅竹马你懂不懂。”
颜匪轻嗤,滑了下鼠标,继续写报告:“青梅竹马有什么用,连人家返祖都不清楚。”
“谁说我不清楚!”靳谙烦躁地摸摸口袋,一阵子没抽烟,他早就没存货了,“啊对,起初我没搞清状况,以为她爸听说我追她,不准她早恋,才关她的。后来马钊看不过去,偷偷给我报信,我才明白怎么回事。”
返祖的事在族内不算秘闻,靳晗梦被当返祖人捉过,靳谙深有体会。他千方百计回寨子带走马薇,一来他没目睹马薇返祖的样子,不信,认为马族长无理取闹;二来,他觉得马薇这么好的女孩,就算返祖也不会伤害人,他不能坐视不管。
英雄情节点燃他的斗志,但临行前,一想到马族长那张秦始皇转世的暴君脸,立马又怂了。过了几天,张小宝托熟人联系上他,说是有一男一女要进南华岭,请他带路。他一听,妥了!有人陪着,比独自冒险好。
周邕问道:“马钊何时向你报信?”
靳谙回忆了下,五月份马薇被马族长强行带回家的,没参加高考。他想跟来看看,但他爸妈管得严,他又是走读生,出了学校,爸妈就盯着。没办法,只好等高考结束。
“六月10号跟马钊第一次聊,他说没啥,让我别担心。可是没过半月,他又说马薇返祖了,他爸把马薇关在房间里,不知道会不会对马薇用刑。”
周邕沉吟:“如此看来,马族长对马钊也有所隐瞒了。”
靳谙点头,把香槟当汽水喝:“都这样。姑姑以前被当成返祖人,我爸妈觉得我年纪小,问什么都是支支吾吾打发过去。”
的确,家丑不可外扬,越少人知晓,曝光的几率越低。不过马钊早已成年,马族长连他都瞒,似乎有些过于警惕。
“马钊对马薇挺上心的,有他在,马薇应该能活到寿终正寝。”靳谙叹气,对着瓶口无意识吹出一段不成调的声响,“反正比我爸对姑姑好……嗐,懒得提。”
颜匪忽然记起,他在祭台上抱怨靳晗梦为什么藏了这么多年,不出来把事实讲清楚。问道:“你问姑姑了没,返祖的事,她怎么逃出来的。”
靳谙脸色一寒,没好气道:“秦始皇放她走的!”
颜匪花了至少五秒钟才反应过来,“秦始皇”指的是马族长。
马族长的夫人也是寨子里的老师,高中学历,教龄长,是靳晗梦的前辈;不过因为两人年岁相差不大,算得上一起长大的发小,加上性格投缘,关系非常密切。
十一年前,马夫人毫无征兆返祖,当晚马族长不在家,她在房间里独自挨了一晚。次日恢复人形后,留下一封书信就消失了。
她没出南华岭,转而躲进了净梵峡。她以为在人迹罕至的峡谷里,不会被人发现,没想到遇上了前去采草药的靳晗梦和老魏。
幸好在白天,她意识清醒,躲掉了老魏。却没躲开靳晗梦,靳晗梦注意到她了,心中生疑,但没声张,而是另寻时机独自去看望她。
靳晗梦误打误撞选在白天,要是运气不好晚上去,说不定会被半蜘蛛状态的马夫人吓个半死。
颜匪插嘴:“蜘蛛,马夫人变成了蜘蛛?”
靳谙道:“基因遗传吧,就一只大蜘蛛。”
讲到这,靳谙好像被人点穴一样定住了,过了会猛拍大腿道:“靠!蜘蛛!我爸当年看到的肯定是她,不是姑姑。蜘蛛……卧槽,我竟然听成了一只猪?”
颜匪看了看周邕,两人心照不宣:藏马薇的小黑屋,大概是为马夫人打造的。
马夫人经不住靳晗梦百般试探,到底把实话告诉她了。靳晗梦心地善良,为人有主见,当即决定为马夫人掩护,定时送饭,报告三个孩子的情况。
尽管一天只送两次——晚上送两份、其中一份留作次日早饭,靳晗梦作为老师,每天在学校和峡谷之间游荡极其辛苦。马夫人过意不去,中午到谷口去接,给她节省时间。但是日落前送的晚饭,仍由靳晗梦亲自送进去。
很长一段时间里相安无事,直到有人频繁失踪。
靳谙解释道:“姑姑说,一旦发生密集返祖就会频繁失踪人口。我猜那些人是被丧失人性的返祖人秘密杀掉了。”
周邕反复念叨“密集返祖”四个字。
靳谙道:“字面意思,短时间里大批人返祖,第一次在我出生那年,第二次就是十一年前。”
靳晗梦担心围剿返祖人的村民和马夫人相遇,彼此伤害,于是每晚进峡谷守着她。不料被靳谙老爸察觉,没多久就被当成返祖人捉拿了。
她不愿透露马夫人的行踪,一个人扛下。马夫人好几天不见她,猜测一定是出事了,出峡谷找,恰好遇上火烧返祖人。
马夫人向马族长求情,并把返祖的事也说了出来。怎知马族长没放过靳晗梦,吩咐火刑照旧。
颜匪道:“他有自己的考量,既然有人顶替,索性让你姑姑好人做到底,帮他隐瞒马夫人的事。”
靳谙附和:“对对!暴君才能干出这事儿!”
捆绑靳晗梦的绳子被割过,使劲挣能挣断。执行火刑的返祖人关在一间屋子里,火烧后,靳晗梦心急,挣扎了好一番功夫才脱身。但当时火势太大,房梁掉下来,砸伤了她的脊骨。危难之际,马族长冲进火场把她救了出去。
周邕问:“令姑母脱身之后,藏身何处?”
靳谙:“秦始皇雇了个人照顾她,房子在峡谷里,具体在哪我就不知道了。”
颜匪追问:“她不算追究了?”
“是……是吧。”
周邕又问:“马夫人去了何处?”
靳谙:“姑姑清醒以后没再见过她——哦,她去世已经快十年了。”
靳谙咂摸一口香槟,自言自语道:“马钊以前被返祖人吓哭过,该有阴影的,没想到轮到亲妹头上,他还是选择了马薇。果然血浓于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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