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狡辩

“我只是没有出手相救，所以你的父亲，是因为商业问题而死，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是呀，和你没关系……”叶孤山泪水挂落，唇角讽刺地上扬。

        程铂深的双眸复杂又晦涩，“叶孤山，你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可怜你，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想想叶家鼎盛的时候，又做了多少为非作歹的事情。”

        “而那时候的你，又是怎么欺负我们兄妹？”

        原来他将以前的一切都看作我欺负他，叶孤山眸光黯淡，可是嘴角的笑容却越发灿烂。

        笑着笑着，她眼中还有泪水滑落到腮边。

        如果一个对你有了偏见，你的一切都是错的，程铂深，于你而言，我叶孤山到底算什么？

        程铂深看到在他面前如此狼狈的叶孤山，想起了十四岁那年，叶孤山手掌被他弄伤，流了很多血，却依旧笑着说不疼。

        那时候他真的以为是不疼，可当他有一天也弄伤了手掌，才知道那种痛，无以复加。

        所以，现在的你，比那时候还要痛？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他看到叶孤山的泪光，没有报复过的快感，反而是心里闷闷地，像是心被什么攥住了。

        叶孤山沉默了半响，拭掉眼角的泪水。兀自推开门，进了出租屋。

        出租屋很简陋，没有几件像样的家具，程铂深进去的时候，一脸嫌弃。

        “你就是住在这种地方，叶孤山，我可真是小看了你……”

        程铂深一身矜贵的西装，身材颀长，如杨似柳，和这里是那么地格格不入。

        叶孤山低头苦笑，没有回答。

        程铂深被她这幅冷淡的样子激怒了，他宁愿叶孤山吵也好，闹也罢，就是不想看到她这幅了无生气的样子。

        他抓住叶孤山的手臂，一个旋身将她压在了墙壁上，俯身看着她。

        “叶孤山，不要再试图激怒我。”

        “现在的我，哪里还有什么资本去激怒你，程总裁。”

        平日中温顺内敛的叶孤山，遇到程铂深，总会不自觉现出一身的刺。

        程铂深气结，但是他的怒气很快就被眸中的狡黠所取代，眼中闪过了一道锐光。

        “叶孤山，你不要忘记你的母亲和弟弟，惹怒了我，后果你是知道的……”他嘴角掠出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带着不屑。

        “还有离齐平羽远一点，再让我见到你跟他在一起，后果自负。”他压低声音在叶孤山的耳边说道。

        叶孤山嘴角扯出了一个凉凉的弧度，眉目间全是疏离。

        甚至有些冷嘲的意味。

        “我的话，你最好听，叶孤山，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程铂深没有再看叶孤山一眼，冲进了大雨中。

        他黑色的背影，加上磅礴的大雨，竟然显的有些寂寥。

        他的背影，叶孤山看过很多次，从13岁到18岁，那时候她还是叶家的大小姐，可是他对她总是不屑一顾，总会给叶孤山留下一个又一个的背影。

        叶孤山盯着程铂深离去的地方，看了很久很久，直到叶孤远敲门她才回过神来。

        “吱嘎”一声，门被推开了，叶孤远的身上全被淋透了，浓密的黑发上，还在向下滴着水。

        “怎么都湿透了，你没带伞？”

        叶孤山紧忙拿了一块毛巾，擦拭叶孤远头发上的水珠。

        在灯光下，叶孤山这才注意到叶孤远头上的伤疤，被头发遮住的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她抚着淡紫色的伤疤，“小远，疼么？”

        “姐姐，没事的，小远不疼，这是小远自己撞的，你不用担心。”叶孤远稚嫩的脸上，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她，嘴角还带着微笑。

        “小远，今天你淋雨回来，是因为被他们抢走了伞对吗？”叶孤山看着他身上的水渍，蹙着眉说。

        叶孤远不置可否，叶孤山看着眼前倔强的弟弟，一大滴泪水落了下来，砸在了手背上，摔成了几瓣。

        “姐姐，不哭……，都是小远的错。”

        “不，小远，都是姐姐的错，是姐姐无能。”

        叶孤山咬着唇，紧紧抱住了叶孤远，不让自己的泪涌出来。

        良久，她才振作了起来，“瞧姐姐，都忘了，你还没有吃饭。我这就去给你做。”

        到了厨房中，叶孤山一边洗菜，眼泪一边啪嗒啪嗒往下落。

        在自己单打独斗的时候还能坚强地生存下去，可是看到亲人受伤，叶孤山总会心如刀绞。

        看着简陋的出租屋，叶孤远稚嫩的肩膀，叶孤山陷入了沉沉的思考。

        第二天雨停了，碧空如洗，可是叶孤山的心情却十分黯淡。

        重病的的母亲，年幼的弟弟，摆在叶孤山面前的问题，让她手足无措。

        叶孤山怀着满腹的心事上班了，她一边打扫着地面，一边猝不及防地撞到了经理。

        “叶孤山，你跟我过来。”

        叶孤山蹙了蹙眉头，将东西放下，跟着经理走进了办公室。

        “叶小姐，你说你这细皮嫩肉的，怎么适合做那些粗人做的活计……”这名经理叫王海，是出名的色鬼，还不到四十岁就谢了顶，大腹便便的样子，说话时，露出了一口的大黄牙。

        叶孤山看这阵势，就知道他不怀好意，特地向门那里退去。

        王海“哐”一声，将门关上了，“叶小姐，我们聊聊工作，你退什么？”

        王海色眯眯地看这叶孤山，油腻的大手，摸上了她的脸庞。

        “叶小姐，我刚才说的话，你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你看你这双手，都粗糙了。”王海拉着叶孤山的手抚摸着。

        “王经理，你在这样我叫人……”叶孤山步步后退，直到抵住了冰凉的墙壁。

        王海听到叶孤山说的话，眸中闪过了一道狠厉，“叶孤山，你也太小瞧我王海了，你现在早已经不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我玩了你，谁还能把我怎么着？”

        王海眼睛盯着叶孤山丰满的胸部，将她的上衣，撕拉一声扯开了，叶孤山的拳头紧紧攥着，想要找东西砸向他，可是办公室什么都没有，叶孤山眉头紧蹙，激烈地挣扎着，身上浸满了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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