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 当爱已成往事

他清冽的气息袭来，将江夜薇整个人包裹了起来，无端让人心头一动。

        ……

        程铂深扫了一眼叶孤山，将脑海中的思绪，全都抛了出去，眉头蹙着，在心里暗暗问自己，既然已经成了现在的状况，他还要在插手叶孤山的事情吗？

        他打开车内的收音机，收音机中正放着一首老歌，曲调悠扬，带着丝丝缕缕地哀伤，这首歌的名字叫“当爱已成往事。”

        歌词很细腻，正戳中了程铂深的心房，“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纵然记忆抹不去爱与恨都还在心里真的要断了过去让明天好好继续。”

        叶孤山在一边静静地听着歌词，垂着眸子，眼中升腾起了一层水雾，“往事不要在提”她在嘴中默默咀嚼着这句话，心中像是下了一阵绵绵的小雨，潮湿阴暗地过分。

        程铂深透过后视镜看到了，叶孤山的低垂着眉眼的样子，“啪”一声，将收音机关了。

        他看到叶孤山难过样子，目光不自觉柔和了下来，他很心疼她。

        只是他的心疼，他的怜惜来的太晚了一些。

        叶孤山好一会儿，才抬起了眸子，对程铂深说：“能将车窗打开吗？我觉得车内太闷了。”

        程铂深将车窗打开，外面的风透进来，吹拂着叶孤山的一头秀发，她将鬓角前的头发，撩到了耳后，动作简单雅致。

        他多希望车子开的慢一些，时间在慢一些，可以让她和他多呆一会儿，可是天总不会遂人愿，即使他开得再慢，还是有到达目的地的时候。

        叶孤山下车，冲着他挥手“再见。”

        她穿着暖黄色长款的针织外套，里面是碎花裙，看上去很温婉，就像她20岁的样子，程铂深舍不得移开目光，半响，才转过头来，发动了引擎。

        自从这一次之后，齐平羽出现在她生活中的次数，越来越少了，而且每一次出现，叶孤山都能在他身上，发现其他女子的痕迹，他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水味，口红印，几缕长发……

        每一个迹象都在表情，他在外面并不是只是工作忙而已。

        “平羽，你在外面很忙吗？衣服上还有香水味。”叶孤山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问了出来，手藏在衣袖之中，紧紧地攥了起来，她在等着齐平羽的回答。

        “哦，是吗？跟客户接触的多了，难免的。”齐平羽不在意地笑了笑，目光都没有看她。

        他的声音不冷不淡，没有多余的情绪，叶孤山只能尴尬地哂笑道，“也对，是我多想了。”

        “杉杉，我不喜欢女人多想，也不喜欢你总是疑神疑鬼，你明白吗？”齐平羽的指尖冰凉，眼底没有任何的波澜，淡淡地对着叶孤山说。

        她只觉得心中莫名的委屈，那个曾经一脸温润的齐平羽，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现在对她这么冷漠。

        他们接下来几次见面，时间都很短，齐平羽每次都很匆忙，他说会来接叶孤山下班，可以已经有好几次食言了。

        叶孤山等在霓裳的大厅门口，扫了一下手表，已经七点钟了，在不去坐公交车，已经没有机会了。

        她拿上包，将高跟鞋脱下来，换上一双舒适的平底鞋，自从他那次将她放在半路上，她就准备了这双鞋子，这双鞋子还真是好用，若不是有它，她还无法挤上公交。

        要知道七点钟的公交是最拥挤的，她知道如果自己不等齐平羽，就可以早早坐上公交车回家。

        可是她还是心存期望，想着万一他只是晚了一点那！

        黎北江看到她换平底鞋，就知道她又要去挤公交，他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叶孤山，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做公交就可以。”叶孤山对着他浅浅一笑，将他的手，风轻云淡般地拂开了。

        “叶孤山，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固执。”黎北江星眸半垂，目光灼灼。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叶孤山作势就要出门，黎北江握紧她的手臂，将她塞到了自己的车子中。

        “叶孤山，不要在等了，平羽他不会来接你的。”黎北江眉头微微蹙着，声音低沉，清冷。

        “他说过他会来的。”叶孤山嗫嗫道，低垂着眸子，眼中已经泛起了一阵阴霾。

        “叶孤山不要在骗自己了，好吗？”

        “可是他说过的，会来的。”她声音带着无限的委屈，感觉自己的心中早已经有什么东西裂开了，苦涩无比。

        黎北江的心中百转千回，他的手攥了起来，指节泛着明显的青白色，只觉得心中闷闷的，像是被什么攥住了一样。

        “C城的风言风语，难道你没有听到吗，叶孤山，就算你欺骗自己，事情也不会改变的。”黎北江转过头来，定定地看着她，眸光黯淡，没有半分光彩。

        叶孤山转过头，避开了他的目光，语调干涩地说：“那些只是流言，我相信平羽哥。”

        黎北江眸中带着被压制地怒火，心潮起伏不定，他用力地抓着方向盘，手上的青筋，爆了起来。

        “不用为我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叶孤山知道黎北江也是为自己好，转过头，笑着冲着他说，只是她的笑意，却是没有达到眼底，带着几分生硬。

        “你不用跟我客气，叶孤山不想笑，就不要笑了，不想坚强，就不要伪装了，做真正的自己吧，不要在折磨自己了。”她听了真的很想哭，很想任泪水流淌出来，可是她不能，她是母亲的依靠，叶家的长女，她不允许自己软弱。

        “我现在很好，这就是真实的我。”她死死忍住自己眼角的泪水，越发用力地咬着嘴唇，嘴唇不小心被她咬破了，腥甜的血液，涣散在她的唇齿间。

        回到公寓时，叶孤山正要开门时，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中，齐平羽有些颓废，衣衫发皱，下巴上带着青色的胡茬。

        可即便是这样，也只让人觉得他帅气过分，带着些痞气，就像港片中的主人公。

        “你要进来坐坐吗？”

        叶孤山轻声问道。

        齐平羽点了点头，走了进去。里面空无一人，他修长的手指，触碰墙上的开关，室内一下子明亮了起来。

        “我妈没有在，她去看小远了，要两天后才回来。”

        房间十分空荡，也十分安静，齐平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叶孤山拿着暖瓶，泡了一杯茶给他，窗子开着，窗帘上下翻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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