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衰老

已经过去两天了程铂深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研究所的医生，不得不给他输一些葡糖，维持着他的生命。

        不过幸好，经过了上一次的变化，程铂深没有继续衰老下去，身体的各项器官，也很正常。

        第三天的时候，程铂深的手微微动了动，研究所的护士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程铂深在护士的注目之下，慢慢张开了眼睛。

        他感觉自己满身的酸痛，当他抬起手臂，看到自己的皮肤时，愣住了。

        这双干燥松弛，布满老茧的手，是自己的？

        他眸光向下，顺着自己的手臂，看到了自己腿部的皮肤，同样干瘪发黄，还布满了老年斑。

        不用看，他也明白，自己的外貌，现在应该是一个耄耋之年的老人。

        自己竟然成了这样，程铂深的嘴角酿出了一抹苦笑。

        旁边的护士看着他似笑非笑的模样，越发地看不清他的情绪，她从来就没有见过，发生过这样巨变的人，还能这么冷静。

        迈克医生闻讯过来了，“铂深，你醒了？”

        程铂深依旧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他对迈克的话，恍若未闻，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

        感觉到有人注视着自己，半响，程铂深才抬起了头，“迈克，我这种情况，是不是无法恢复了？”

        “铂深，你放心我们会尽快研究出，攻克这种毒素的药物。”迈克知道程铂深现在还无法接受自己的这种状态，耐心地说道。

        “你能给我拿一面镜子吗？”程铂深脸上没有太多的情绪，眸光定定地看着他，迈克有些为难，一脸的尴尬。

        “这……”

        “你放心，我能承受得住。”程铂深眉头微微蹙着，就算声音变了，依旧有一种震慑人心的感觉。

        “好吧。”迈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将镜子拿了过来。

        程铂深接过镜子，垂了垂双眸，再度直视镜中的人时，他的眸子中只剩下了一片清淡和平和。

        镜子中的人，一脸的沧桑，眼睛中也多了几分浑浊，他的皮肤松弛泛黄，两鬓的头发已经花白的不成样子。

        “铂深，我们已经检查过你的身体，除了衰老再也没有了其他症状，你不要太难过。”迈克拍着程铂深的肩膀，无奈地说。

        程铂深眸光黯淡，如死灰一般，嘴角带着无奈地笑。

        “我妹妹现在怎么样了？”程铂深开口问道。

        “她还好，只是大脑还是有点问题，现在的智商只能达到七八岁的儿童。”

        “能恢复吗？”程铂深定定地盯着迈克，想要从他的口中知道确切的答案。

        “铂深，这个我们也无法确定，只能说正在积极地寻找方法中。”迈克叹了一口气，对程铂深说道。

        程铂深随后跟着迈克来到了程雨的病房，程雨正在玩着一个气球，看上去十分开心，她梳着马尾，穿着病号服，一脸的天真无邪，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这位爷爷是谁？”程雨抓着护士的衣袖，轻声问。

        虽然她的声音很轻，但程铂深还是听得分外清晰，他嘴角不自觉露出了一抹苦笑，连他的亲妹妹，都认不出来自己了那！

        程雨小心翼翼地走到了程铂深的身边，她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程铂深，怔怔地说；“你的眼睛，感觉好熟悉？”

        程铂深伸手想要抚摸程雨的头，程雨下意识躲了过去，他的手顿在了半空中，眸光泛起了一片阴霾。

        看到他失落的样子，程雨感觉自己像是做错了什么事一样，咬着唇，眼睛瞪得大大地看着他，“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感觉害怕。”

        “小雨，没关系的。”程铂深虽然声音有些苍老，但依旧很好听，这种带着沧桑感的音调，让人可以听得出他心头的那抹无奈。

        “咦，你怎么知道我叫小雨。”程雨盯着她，眸光闪烁。

        “因为我……”程铂深刚想说“我是你哥哥”，想起自己现在的状态，又只好改口道：“因为我认识你哥哥。”

        “哥哥？我哥哥都没来看过我，我都快忘了他长得什么样了。”程雨撅着嘴说道，她现在的样子，真的很像小时候，就连表情都一模一样。

        现在她和过去的影像，重合在一起，程铂深的眸子中，划过了一抹失落。

        他变成了耄耋之年的老人，而她却成为了孩童，他们之间相隔的是，看不见的沟堑。

        如果无法治愈，他们恐怕会一直这样生活下去。

        这样的生活，程铂深不敢想，也不想去想。

        “你哥哥对我说过，他虽然不能来看你，但他会一直想念你，你要在这里乖乖等他回来？知道吗？”

        “嗯，我一定会乖乖等哥哥回来的，那我哥哥有没有告诉你，他什么时候回来。”程雨只觉得哥哥这个词很温暖，她早在护士的口中，听过自己哥哥的事情，她想有了哥哥，她的生活会大不同吧。

        所以她真的很期待，很期待，能见到自己的哥哥。

        “他很快就回来的，很快……”程铂深伸手，将程雨鬓角前的碎发，别到了她的耳后，程雨已经不在害怕他了，所以没有闪躲。

        虽然程铂深的相貌已经变成了老态龙钟的老者，可他通身的姿态，举止，依旧从容不破，十分优雅。

        研究所的人看不到他的半点怨恨，无奈。

        程铂深对上别人怜悯的目光，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从他们之间穿了过去，在研究所呆了一周，他除了过速地衰老外，再也没了其他症状。

        迈克和史密斯虽然积极研究着，他突然衰老的原因，可依旧毫无头绪。

        “嗡嗡……”手机响了，程铂深划过绿色的接通建，周宏焦急地声音，通过听筒传了过来。

        “程总，有一个合同需要您的亲笔签名，现在程氏的人已经开始质疑我，所以这份合同只能由您来签。”

        “好，我知道了，你替我订票，我立马回c城。”程铂深捏着手机的手，越发紧，他眸光闪过了一道冷锋，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虽然周宏已经做了心理准备，见到程铂深时，还是有些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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