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自暴自弃

叶孤山身体有一瞬间的停顿，台下的人，纷纷将目光望着她，在音乐中，她缓缓地开始扭动自己的身体。

        随着音乐到了高潮，她的舞步也越来越快，加速扭动着，舞台上的她已经忘了自己是身处何方，只想用舞蹈，将自己心中的压抑，愤懑，跳出来。

        虽然是艳舞，却被她跳得没有一点风尘味，反而是多了一种高雅感。

        她身体随着音乐的节奏，忽而如轻云慢移，忽而像疾风一般迅速，身上金属撞击的声音，哗哗作响，一点一点打在齐平羽的心中。

        他是应客户邀约而来，没想到却看到了这样的一幕，台上身姿妖娆的叶孤山，像一只灵蛇，迷人魅惑。

        “杉杉，你为什么又来这里？”台下的男人，纷纷不怀好意地望着叶孤山，谈论着一会儿要怎么样，接近她。

        齐平羽拳头握得越来越紧，眸光如炬地盯着台上跳的大汗淋漓要谢幕的人，他冲着身边的客户说：“不好意思，失陪一下。”

        “没关系，齐总我明白的，你也是想找这个舞娘，对不对？男人嘛……”

        齐平羽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睨了这个男人一眼，转身冲出了人群。

        “我又做错了什么？齐平羽的眼光还真是吓人。”刚才那名男子，摸不着头脑，闷闷地想，本来想找他一起出来开心，怎么每次看到他都是一副黑脸的样子，算了，算了，我自己玩，反正这里美女多，有的是人陪。

        齐平羽去了后台，叶孤山刚换好衣服出来，她头上还带着细细密密地汗珠，“平羽哥，你怎么来了？”

        “杉杉，为什么来这里？”齐平羽眸光定定地看着她，声音带着质问，带着被压制住的怒意，他拳头紧紧攥着。

        叶孤山咬着下唇，垂下了眼眸，没想到竟然第一天就遇到了熟人，她该怎么解释那？

        “杉杉，努力这么多年，难道你只是为了回到过去？为什么要自甘堕落？还是说你来这里，是不惜自己，唤醒程铂深的回忆？”齐平羽灼热的目光注视着她，眼神复杂，身上的寒意溢了出来。

        齐平羽手上用力，将叶孤山的手腕攥得很疼，她想要挣扎开，齐平羽却更加用力，她无奈冲着他大喊；“对我就是自甘堕落，就是自暴自弃，为了让程铂深想起过去，我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你说的是真的？”齐平羽两道英挺的浓眉，微微拧了起来，视线让叶孤山倍感压力。

        “你不是也和蓝微在一起了，平羽哥，我们现在不过只是朋友关系，你没有资格质问我！

        叶孤山有些心慌意乱，还是稳住心神，装作冷冷的样子对齐平羽说。平羽哥，你该有一崭新的恋情，和更好的恋人，我不能在耽误你了，所以以后的一切就让我自己承担吧。

        齐平羽定定地看着她，眸光带着怒火，带着悲伤失落，他嘴唇抖着，想要说什么，却最终都没有将口中的话说出来，转身离开了。

        叶孤山看着他的背影，心底像是有什么东西裂开了，啪地一声，让人苦涩无比，这种苦从心头蔓延到舌尖，让她整个人像是吃了黄连。

        她跌坐在走廊的角落中，背靠着化妆间的门板，抱着双膝，双眸微垂一副失魂落魄地模样。

        程铂深从一侧的房间中走出来，他刚才看到了齐平羽对着叶孤山质问的一幕，虽然声音听得不甚清晰，但也能猜得到，他们两个人现在的关系，一定跌倒了冰点。

        “叶孤山，怎么了？怎么和老情人闹掰了？这样可就不能攀高枝了。”程铂深从门中，迈出来，动作优雅，脸上并没有太大的波澜，语气尖锐。

        “程铂深，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八婆，你的事情我已经答应了，何必这么多事。”叶孤山一副疏离的样子，扫了一眼程铂深，眼中有复杂的光芒流淌而过，她曾经认识的程铂深，真的已经远去了，再也不可能回来。

        她还没和他说过再也，还没解释过当年的事情，为什么他就这样，将一切都忘了，只留她一个人，还抱着那些回忆，不肯撒手。

        “叶孤山，你不要忘了，你所在的是我的地盘。”程铂深双手环胸，睨了她一眼，仿佛在说着，走着瞧。

        “程铂深，我知道，你想替程雨出气，可是我现在这个样子还不够吗？还是说你非要，看到我痛不欲生的模样。”叶孤山仰头看着他，云眸黯淡下去，声音不自觉低了下来。

        他被叶孤山这样的目光盯着，像是被看透内心一样，只好转过头去，“叶孤山，你以为这样就够了，我就是想看到你狼狈的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更何况，你不要忘了，你的母亲，你要是离开这里，医药费你付的起吗？就算你，几年下来，有不少积蓄，那又怎么样？”

        程铂深说的是事实，她无论如何也付不起母亲的医药费，还不如留在这里，毕竟做这里的舞娘，有高额的薪水。

        “你放心，我不会离开这里的，我还会继续做一个小丑，让你和程雨，玩弄。”叶孤山抿着薄唇，垂着头说，她累了，真的好累，连一眼都不想看程铂深了。

        程铂深看到她垂着头，强迫性地捏住了她的下巴，让她抬起了头，“怎么，我长的不如你的老情人，你看都不想看了？”

        “你长的很帅，得天独厚，可是不是我心中那一个。”叶孤山盯着那张熟悉的脸，他眉眼依旧，可是却和曾经的程铂深有那么多不同，记忆真的会让人，改变这么多？

        她不知道程雨是怎么做到的，她只知道，在这场没有硝烟中的战役中，她毫无争议的是，战败方。

        虽然程雨胜之不武，但那又怎么样？很多事情，看得只是结果。

        程铂深目光越来越深，越来越灼人：“你心中的那个人，就是齐平羽？很好，那我就让他看着你，是怎么样的嘴脸，为了钱可以四处勾搭男人，你这样的人，不配有真感情。”

        “我心中的那个人，早已经消失了，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他的踪迹，也找不到他的半点痕迹。”叶孤山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虽然眸光看着程铂深，却像是要通过他，看到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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