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古井无波

“程铂深，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希望你可以托人好好照顾我母亲和小远。我知道，只要程雨一天没有点头，一天为过去不开心，你就会将这一切加诸在我身上，没关系，我可以承受你的怒火，你的羞辱，只是希望你可以放过小远。”叶孤山面色很平静，像是沉寂的湖面，又像是古井，波澜不惊。

        “叶孤山，我突然有点看不清你，你不像我记忆中的模样。”程铂深看着眼前，有些苍白的一张脸，蹙了蹙眉头，她真的和记忆中的叶孤山，一点都不一样。

        “程铂深，不要那么相信记忆，有些东西是会骗人的，你真的很爱程雨吗？”叶孤山一双眸子像是要逼进到他的心里，定定地看着他，口气虽然平淡，却满含深意。

        “难道我不爱程雨，爱你？叶孤山你不要妄想挑拨离间，更加不要异想天开，小雨都跟我说了，你以前一直有臆想症，甚至幻想我爱你，跟你有一段很不一样的过去。”

        “是吗，原来她是这样跟你说的，臆想，……对，这一切都是我的臆想，你放心，我以后不会有那种可笑的想法了，为了我母亲，也为了我自己，我会在“在水一方”好好工作的。”叶孤山的表情，似笑非笑，眸光顿时浮起了一片阴霾，手紧紧攥着合同，像是陷入了沉思之中，身体保持着一个状态，半响没有动作。

        “叶孤山，这对你来说是一项很公平的交易，你去‘在水一方’让小雨解气，而我则帮你母亲出医药费。”程铂深静静地注视着她，似漫不经心地说。

        “程铂深，那些钱，算我借你的，你放心我一定会还的，我不想欠你任何东西，至于你给程雨出气，反正你们现在是刀俎我为鱼肉，那就尽情来吧，我不会躲着，躲着，你也不会放过我不是吗？还不如就这样，让你们尽情羞辱。”叶孤山直着身子，盯着程铂深，神色认真，眸光没有半分的退让。

        明明他们曾经经历过那么多，可现在却为了别人来欺辱她，她怎么会不心痛，心痛又能怎么样？反正都已经支离破碎，那就碎的在狠一些吧。

        或许痛到极致，她才可以真正的对他不在抱有期待，抱有幻想。

        “叶孤山，你不会以为，等过一阵子，风头平静下去，将钱还了我，你就可以离开这里？”程铂深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眸光睨了她一眼，淡淡地说。

        “你放心，我不会那么容易让你离开的！”

        “程铂深，你到底想怎么样？既然你厌恶我，为什么不让我离开，我连离开的资格都没有吗？”

        “对，你没有资格，只有我赶你走，不然你怎么有资格离开？你不过就是一个小丑，戏散场之前，怎么能擅自离去，我现在就想看看，你到底能挺到什么时候。”

        “挺到，你腻了的时候。”叶孤山的话，斩钉截铁，掷地有声，说完她将头转了过去，静静地注视着窗外。

        外面的天快亮了，她在这里已经一夜了。

        程铂深刚才的位置早就空了，她突然没有来由的感觉到委屈，泪水莫名流成了一片。

        这份合同一签，叶孤山就再也不是普通的舞娘了，除了坐台之外，她和这里的“公主”一样，会在各种客人身边盘旋，为了自己能最大程度上赚钱，叶孤山晚上几乎都没有休息过，每晚她都会花枝招展出现在这里，为了讨客人欢心，她会喝得酩酊大醉。

        707号房，点了她的名字，叶孤山站在门口，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沉吟了半响，她努力做出了一个笑，“吱呀”一声，将门推开了。

        房间中央沙发上做的那个人，正冲着她笑，那抹笑带着鄙夷不屑，讽刺……

        叶孤山不自觉深呼了一口气，她装作不认识程雨一般，将酒水端了上去。

        “没想到，你还真在这里，看来铂深他还是真是将我放在了心上，我就是随口一说，让你做这里的‘公主’，没想到他真的将你弄了过来……你知不知道，曾经你高高在上，不染纤尘的样子，真的很可恶，现在我就让你尝尝，落地的凤凰不如鸡。”程雨似漫不经心地说，唇角勾起，露出了一抹阴冷地笑。

        好戏还在后面那，叶孤山，今天就来让你尝尝，被人羞辱的滋味。

        “程雨，你的气难道还没有出够？”

        “不够，你知不知道，我看到程铂深保护你的样子，恨不得把你撕碎，他越是对你好，我对你的恨就越增加了几分，现在总算有了这个机会，你说我怎么会放过？”灯光昏暗，程雨阴沉的声音在这样的环境中，有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味道。

        叶孤山微微笑着，表情怅惘，“程小姐，你要的酒，我已经送到了，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门“咣当”一声，被一个染着红发，抽着烟倚在墙壁的女孩关上了。

        “你以为你想走，就能走的了，看到桌上的一桌酒了吗？你要是能喝完，我们就放你走，你说怎么样？”

        “张颖，还真有你的，叶孤山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程雨皮不笑肉笑的样子，落在叶孤山的眼帘，她不自觉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

        不就是喝酒，她喝……

        叶孤山拿起桌上的酒瓶，往嘴里灌着酒，辛辣的酒水，顺着口腔，滑入了她的胃里，酒太辣了，她的眼泪跟着一滴滴落了下来。

        张颖和程雨互递了一个眼神，她们二人互相抄起了酒瓶，拿着酒水倒在了叶孤山的身上，张颖脚一勾，将叶孤山绊倒在地。

        “叶孤山，你还真是天真，你以为把这些酒喝了，我们就会放过你？”张颖一脚踩在了叶孤山的脸上，狠狠蹂躏着。

        她的头发上，身上，满是酒水，用力挣扎着，却是挣脱不开。

        “程雨，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不过就是一个包房的‘公主’，我当然是让你做职责之内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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