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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095


杜士诚闻言一惊,他身上的胎记非是亲近之人不会知晓,除了他的乳娘和爹娘,连着平日里跟随左右的小厮都是不知这一信息。

        杜士诚闻言只当是赵扩是在诈他,又是恢复了平静。

        赵扩将杜士诚方才的神态变化全都看在了眼中,这会儿更是猜到了杜士诚心中的想法。

        “我非是在诈你,你那处胎记长在左臀股处,我说的是否真切?”赵扩再次语出惊人的说道。

        此刻杜士诚再也保持不住那股淡然的神色,只因赵扩没有说错,他却是有一块拇指大的胎记位于左臀,他自己也是从乳母口中的方才得知。

        而赵扩竟是能一口说出,这让得杜士诚实在无法再淡然面对了。

        杜士诚颓然的一下瘫坐在车厢中,而赵扩却是没有再逼杜士诚,只听得他言到:“我寻你已是多年,竟是到了今夏方才知晓你在京都,可算上苍开眼让我寻着了你,我的孩子。你是不知我寻你这么多年找的有多辛苦。”

        赵扩此时已是老泪纵横,浑然没了方才的戾气。更像是一位失孤老人一般,孤苦无依。

        杜士诚听着赵扩的话,更像是遭受着凌迟一般,杀搅的他心头疼痛万分。

        “你别说了!”杜士诚忍不住喝到。

        本该是骨肉血亲相认的心疼歌泣场面,竟是成了逼牛喝水的强迫场景,赵扩没想到会成这般,他平日里的那股冷血残暴在此刻全然没了用武之地。

        听得杜士诚的话,赵扩有些发懵。

        许是觉着自己的话说的重了,杜士诚又是言到:“我要去问问我爹娘,你说的一切我全都不信。”

        话虽是如此,可任谁都能看出,杜士诚心头已是产生了动摇,而赵扩当前也是没了更佳的办法,只能退而求其次,为着自己日后的相认暂忍一切。

        “好,回去问问杜远志,究竟你是不是他们的孩子。”赵扩言到。

        随即,赵扩便让开了马车让着杜士诚驾着车行远了去,而在转角处的侯三也是一同将小厮放了去,着急不已的小厮跌跌撞撞便是爬上了马车,随后结果杜士诚手中的缰绳,一个使劲拍打在马臀上,受惊的马儿便是疾驰了出去。

        “就这般让他走了?”侯三同赵扩问道。

        “嗯,在等等。快了。”赵扩最终也是没有解释。只是回身走远了,而侯三则是看了看马车离开方向,最后跟着赵扩一道追上也是离了去。

        …………

        这日,贡院终于是迎来了最新一批学子,柳江南早早的便是到了陈平宅院,两人一同乘着马车便是到了贡院门口。下车之后,瞧见许多家境优渥的也是被着家人用着马车一道送至了门口。当然,府学是不强制住宿的,除却那些离家远的,像陈平这般在京都有宅院的门庭也是可以回家住。

        而宿舍中大多时候也是满员的状态,那些恩试屡屡不中,或是岁考后十名的便会被院内除名。这番才能让得宿舍空缺出来。

        而像陈平他们这般新入学的秀才便是会被安排穿插在各个空缺的空房之中。而柳江南和陈平这种熟识的,被安排在一个宿舍的几率很大。

        柳江南原本以为陈平不会在院中的宿舍借住,便是没申报自己需要宿舍,而结果竟是陈平被安排了宿舍居住,而柳江南需要每日往返家中。

        陈平见着柳江南那副郁闷模样也是好笑,只同他说道:“日后有机会再让着先生安排吧。”

        而最终陈平的室友竟是让他没有想到的一人。

        “怎的你也要留宿吗?”陈平好奇的同眼前之人问道。

        这人赫然正是那诗会召集人杜士诚。

        那日,杜士诚回至府中,便是失魂落魄,而杜远志发现他又是偷跑出去,便想着要同去训诫一番。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杜士诚竟是问起了自己是何年出生,出生时的年岁是几何这个问题。

        此问一出,杜远志也是慌了神,只因自己是有名的学士,相信那举头三尺有神明的言论,让得他是万不敢撒谎的。

        情急之下,杜士诚竟是说着自己记不太清,让着他母亲回来之后再细问细问。

        而杜士诚瞧看着自己父亲的神态便是知晓了那日劫持自己的刀疤脸所言,这更是让着他急想逃避眼前的事实。

        好在两日后,贡院便是要入学,杜士诚借此机会离开了府上,住进了贡院。

        而巧合的是,陈平而今成了他的室友。

        “陈兄弟,你不也是留宿吗?”杜士诚一眼看过去便是有心事,为着逃避陈平的问话,竟也是同陈平反问道。

        而陈平也是看出了他在可以躲避问题,好在他不是个较真理的,只是笑了笑言到:“近朱者赤嘛。”

        杜士诚闻言也是一样的回话道:“我同是。”

        就这般,两人成了室友。

        而经过简单的收拾,陈平便是开始了自己的学院生活,而杜士诚则是心里有事般的既没看书、也没睡觉。望着往来的学子们出奇的失了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翌日,简单的梳洗之后便可以去食堂食用早饭,食堂中的饭菜比之外边的要便宜许多,而且量多管饱。只是味道不怎样,因此很多学子愿意外出凑堆过活。而陈平却是不太讲究的一个人,能吃饱在他瞧来便已不错,哪还管的上味道。毕竟自己小时候可是红薯苞米过活的。

        只是杜士诚便是有些忍受不了了,从小锦衣玉食的生活让着他早已习惯了那种奢侈过活的日子,而今没有人照顾,更没有平日里的山珍海味,这让得他真正体会到了留宿生活的不易。

        吃完早餐,就该去上课了。

        府学是秀才公们读书的地方,上课的先生更是平日中见不着的那些个大儒学究。

        早些在侯府中陈平同巧娘学识的时候,觉着巧娘的便已是学识惊人,可入了府学之后,方才发觉,教谕都是有着举人身份的。

        那像那些年纪较大的举人,见着进士无望,也是会留在府学做教谕,只因这也是体面之事,符合读书人的“桃李满天下”的理想。

        而瞧望着先生在上方侃侃而谈的模样,陈平更是觉着恩科入仕是自己做出的最对选择。

        府学中有一藏书室,里边的书籍同陈平而言便是宝库,因此陈平只要闲来无事便会待在藏书室,孜孜不倦的吸收着知识。

        虽说是贪多嚼不烂,可陈平不怕。他只想着多知晓些旁的事,好应对接下来的挑战,毕竟自己的敌人实在是太可怕。

        这般清净的日子过了些时日,杜士诚瞧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脏衣服,苦皱着眉头。

        到了休沐日,陈平午学之后便要回家了。而杜士诚却是不想回去,只是无奈的他往着这些衣服又是不得不出院去。

        陈平不管其他,收拾好自己的脏衣服,便是出了院去。

        几日不见,杨雪茶忽的瞧看见她很是高兴,急忙上前相问道:“少爷,府学里可还适应?有没有吃的饱?课业辛苦吗?同窗相处怎样?”

        感受到杨雪茶的真切关心,陈平也是同她一一做着解释。“好,都好。吃的好住的也好。先生也是极为和蔼,我还认识了许些同窗。”

        杨雪茶听着也是替自家少爷高兴。

        随即,杨雪茶便是同陈平问道:“少爷,中午想要吃些什么。我同少爷做去。”

        杨雪茶只当府学中没有自家做的饭菜实诚,怕着陈平在院中吃着清汤寡水不让她担心。

        “随意做些便是,不用刻意同我相问。”陈平说道。

        杨雪茶一听,也是立刻去了厨房做起了饭菜。

        而陈平却是没有再到书房中看书,而是将之先前在院中所学誊抄在一本空白书籍上,备着以后用。

        誊抄不岁月,觉着自己没用多长时间的陈平,没多大一会便是被着杨雪茶叫着去用饭。

        而陈平放下已是誊抄了好些页的抄本,活动了番手腕后,愉快的入了饭桌。

        瞧着杨雪茶同他做的红烧肉和锅烙,陈平只觉着肚里馋虫被勾起了一般,拿上碗筷便是飞快的吃了起来。

        杨雪茶在一旁看着陈平这般喜欢自己做的饭食也是极为高兴,同陈平连连夹着菜,盛着饭。

        “雪茶,你也吃啊。”陈平说道。

        只因陈平这处宅院只有他们主仆二人,而且陈平也是没有古时候那般阶级深厚的理念,平日里都是让着杨雪茶上桌同他一道吃饭的。

        杨雪茶闻言也是‘嗯’了一声后,才往着自己的碗了夹上一小块的红烧肉,因着怕陈平不够吃,杨雪茶也是不敢多食用。

        陈平又怎会不知晓杨雪茶的心思,于是连连往着她的碗中夹着肉块。

        两人食用完饭食后,陈平又是回至了书房继续誊抄,而杨雪茶则是系上围裙收拾好厨房后出了门去,为着晚上的伙食做准备。

        她将着对家人的思念和亏欠一并给到了陈平,而陈平也是在杨雪茶身上体会到了多年不见的亲人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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