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142

待得早朝退去，李英杰还是将慕衡招进了尚书房中单独觐见。

        “慕卿，方才朝上你也瞧见了，这帮大臣是如何行事的，朕实在是寒心啊。”李英杰有些沮丧的说道。

        被赐座的慕衡此刻急忙起身回话道：“臣荣昌侯府一脉愿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李英杰则是急忙呼道：“慕卿的忠心，朕自是知晓。那些大臣若有慕卿的一半忠心，朕便心满意足了。”

        李英杰说的这番话虽是有安抚慕衡的成分，可也是道出了自己的诸多无奈。

        而今汉庭已是内忧外患，自己想着同草原部族缔结秦晋之好，如此才能使得自己腾出手来整治内患。可这愿望虽是美好，可李英杰心中也是清楚，草原部族狼子野心终究会是同汉庭开战才会罢休。可李英杰却是希望争取到那不多的几载时间也是好的，因此才会万般无奈的出了这联姻一招。

        慕衡从头至尾都是清楚李英杰的想法，因此才会极力的促成着此事。而今墨时失了李英杰的信任，这操持联姻的事务则是落到了他的肩头，慕衡却是有些担忧了起来。不为其他，只因此事办得好则是大功一件，办不好则会寒了李英杰的心。

        “陛下，臣听闻草原部族先前齐聚圣京险些将突利枯掀下王座。后来幸亏宁国公主及时出现方才扭转局面。有如此聪慧的公主辅佐，想必突利枯是万不愿轻易舍弃那王座的。只是可惜他只有女儿，却无皇子。”慕衡言说道。

        可李英杰却是问道：“慕卿，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李英杰有些疑惑的问道。

        “陛下，臣是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来推脱突利枯的责难。”慕衡说道。

        “哦？什么主意。”李英杰急忙问道。他是为了此时犯了愁方才在庭上同诸般大臣商议，却是得了个孤掌难鸣的结果。让得李英杰是伤透了心，而今听到慕衡有了主意，李英杰不高兴才是假的。

        “陛下，既然突利枯想要将他另一个女儿嫁与我朝皇子，咱们何不同他来一招釜底抽薪。让得突利枯将他的长公主一道嫁过来呢？如此他若是答应，咱们便是绝了他的后路；可他若是不答应，咱们也是有借口推脱掉那无理的彩头之事了。”慕衡言说道。

        李英杰闻言大喜，只听他说道：“我朝有慕卿何惧它草原！”

        可慕衡却是受宠若惊，急忙跪倒在地呼道：“陛下，臣万不敢担您如此夸耀。”

        见着慕衡如此的知进退，李英杰是越发的放心。方才他也是随口感叹，倘若慕衡居功自傲欣然接受，怕是李英杰又会生出了别样的心思。好在慕衡知轻重，忙是给推脱了来。

        帝王的心术实在是太过难以揣测。

        “慕卿，既然此法是你想出来的，那朕便委任你为和亲大使，专门负责同草原部族的诸般事宜。”李英杰言到。

        这和亲大使虽是听着只管这一次的联姻之事，可慕衡知晓，这之后怕是自己的位置又该往上挪上一挪了。

        当下他便也是高兴的接受了起来。

        翌日，李英杰颁布的圣旨便是在朝上宣读了起来。而众臣却是几家欢喜几家愁了起来。

        李英贺一派的便是那不喜的一边，本来突利枯是同李英贺相对要亲近些，双方虽是不敢明目张胆的往来，可私下却是合作了不少次。这在他们看来，便同李英杰一派有着优势。

        而今李英杰替本朝皇子突然求娶草原公主，年后更是要完婚。虽然听说那公主是突利枯认作的干女儿。可好歹也是占着一个名分。李英贺早前已是同突利枯书信交流过此事。却是没想到突利枯压根不打算取消这次的联姻。这可把李英贺气的不轻。不过好在此事却是由着墨时在负责，倒是若是墨时从中使个绊子，此联姻能否成功却是未知。

        可谁想墨时竟是被着李英杰突然的给安排到了东部战区，而今更是命自己最为信任的慕衡全职接手负责此事，这可把他们担忧的不行。

        可他们饶是不同意，却也是不敢拂了李英杰的面子，既然木已成舟，那他们便只能再做打算。

        下朝之后，诸多墙头草却是将慕衡围了个水泄不通。

        “慕候而今深得陛下信任，他日飞黄腾达切莫忘了我等啊。”

        “慕侯，我听说此番陛下可是恩准了您颇多的便宜，能否同我们说说啊。”

        “慕侯……”

        诸如此类的恭维话不绝于耳，李英贺一系的其他大臣则是在一旁冷嘲热讽说道：“沐猴而冠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

        这句似在嘲讽这群墙头草，可实则却是暗讽慕衡的不知所谓。慕衡这人老成精的老狐狸又怎会听不出呢。可他却是没有同这位大人争论，而是拱手同这群墙头草说道：“诸位大人，慕某幸得陛下信任，恬为和亲大使，全都是各位大臣的抬举。若是诸位大人赏脸，便随我一道回府畅饮如何？”

        那些个本就想捞便宜的众人，哪还舍得如此的机会，纷纷便是躬身回到：“如此真是再好不过了。”

        眼见着那些人随着慕衡一道出了宫，想着荣昌侯府而去。方才讽刺他们的那位大臣却是冷哼一声，冷脸离了去。

        而慕衡此番打定的主意便是真想要拉拢这群人。如今的汉庭风雨飘摇，他也深知李英贺一系位高权重不好扳倒。而今若是能将这一部分墙头草拉拢，于陛下一系则是大大的有利。

        慕衡也是不怕李英杰担心自己拉帮结派，只因此前李英杰便是同他商议过此事。时下他操作起来自是无所顾忌。

        此刻尚在书房中的李英杰忽然问道立于一侧的曹内官到：“那孩子而今情况如何了？”

        闻言的曹内官躬身回到：“回陛下，那孩子已是得中举人了。而今在国子监中读书。平日中也是刻苦用心的，是难得的好苗子。”

        李英杰听到回话后，面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暗杵：“真是不枉自己关心一番。”

        李英杰同曹内官谈话的那人正是陈平，先前柳言开强行要将柳江南拉往锣锅巷中，便是曹内官安排的。

        只因李英杰想要关注陈平的一举一动，而他出自什么目的却是不可知。

        “待他入了殿试再见也不迟。”李英杰如是想到。

        而此刻的陈平却是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是被人监控着，时下的他分外珍惜这所剩无几的时间，若想再春闱中斩落头角，那他则必须付出比旁人更为艰辛的努力。

        柳江南因为在乡试中没能取得举人名额，为了不耽搁同曹内官的回话，因此不时的便会往着陈平这处跑。来的勤了雪茶自也是知晓了他这一号人物。

        每每柳江南前来，雪茶都会同他泡上一壶花茶，让其等待着陈平。

        今日，柳江南又是提前跑了过来，雪茶听见敲门声时便是询问了出声：“谁呀？”

        “雪茶，快给我开下门。”柳江南的大嗓门在门外呼了起来。

        雪茶听到是柳江南的声音，便放下了手上的活计，双手在围裙上捻了捻。来到门前同柳江南开了门。

        刚一开门便是听见柳江南说道：“怎的这么久？今日可是有贵客登门的。”

        雪茶闻言这才看向了柳江南的背后，只见柳江南背后赫然立着一亭亭玉立的小姐。

        这位小姐生的端庄秀丽，知书达理。脸上虽是有些冷漠可给人的感觉便是那饱读诗书的才女。

        这来人正是消失了许久的陈平同窗贺黛沫。

        今日的贺黛沫身居一套浅绿色的袍子，斜开的领口用的是兔绒镶边，衣服上那精美的刺绣锈的是两朵盛放的荷花，如同她人一般冰清玉洁。

        雪茶是头一遭见到贺黛沫，当下不敢怠慢。急忙同两人言到：“方才有些耳背，没能听清。还望小姐莫怪。”

        这些日子雪茶也是同陈平学习了不少的知识，知晓了如何同这些富家小姐说话，这不，一开口也是让得贺黛沫没刺挑去。

        柳江南则是大大咧咧的介绍到：“这是陈平的丫鬟，叫杨雪茶。起初还是我同他一道去采人居挑选的呢。”

        像是邀功般，柳江南显得有些得意。可贺黛沫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只是同雪茶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回话。而雪茶急忙侧开身子将两人请了进来。

        入院的柳江南仿佛回了自己家一样，同雪茶说道：“快替这位小姐送些果子来。”

        雪茶闻言急忙便是下去准备去了，而此刻的贺黛沫才是开口道：“你这般使唤陈平的丫鬟，不怕他生气吗？”

        柳江南却是不以为意的说道：“你可别瞎说，这话让得陈平听见，他非恼我不可。”

        贺黛沫闻言来了兴趣，问道：“怎了，难不成这婢女不一般？”

        柳江南闻言，回到：“陈平可从未将雪茶当做过婢女，他们平日中用饭都是在一张桌上的。你见过哪家的丫鬟是同主家一道用饭的。”

        贺黛沫闻言也是觉得惊奇，难不成这里边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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